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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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宴和上次不同，上次算是顾瑕的主场，里面都是公司里的人，年轻人居多，而今天打眼一看，基本上都是中年人，而且穿着和气度都不是年轻人能比的。
陶星叶甚至还看见了几个经常在电视新闻上才能瞧见的大人物。
顾瑕站在其中，没有一丝突兀感。
他天生适合这种场合，无论何时都不会怯场，有底气有资本，哪怕站在一堆大人物中间，也都是别人来敬他的酒。
只是上次公司里的人敬酒，尚且可以让助理挡回去。
今天这里的人来给他敬酒，再不济也要喝上两口，给其他人点面子。
早在进来之前，顾瑕就嘱咐过陶星叶，让他今天不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此刻陶星叶站在他的身边，悄悄深呼吸。
毕竟他是顾瑕带来的，假如他今晚出丑的话，丢的是顾瑕的人。
陶星叶不想让顾瑕丢人。
顾瑕帮了他很多的忙，是个好人。
两人进来后不久，迎面撞上了司空杭，他也是这个场合当中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足以可见他的家境应该不错。
陶星叶看见他的瞬间，侧过脸往顾瑕身边避了避。
想着之前他在司空杭的面前，十分坦然的告诉司空杭自己是顾瑕的……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司空杭在看见他后，也变了变脸色，“不是吧，你还真把他带来了？”
顾瑕静静地看着他，随后漫不经心道：“怎么，不行？”
令陶星叶意外的是，司空杭和顾瑕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上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熟稔，他在面对顾瑕时，有着几分的顾忌，“行……吧，只是伯父那里……”
“你不是都已经告诉他了吗？”顾瑕似笑非笑。
这句话，直接堵住了司空杭的嘴。
顾瑕肯定知道是他通风报信的，只是他以为顾瑕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他先前在陶星叶面前的嚣张，此刻已全然不见，剩下的是几分谨慎和小心，而顾瑕也懒得再搭理他，不久后，司空杭悻悻然、礼貌的冲陶星叶打了个招呼，随后走人。
在他走后，顾瑕倚着身后摆放酒席的桌子，对着陶星叶道：“上次他应该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吧？”
陶星叶没想到他能提起来这茬，有些拿不准两人之间的关系，小心道：“还好。”
“不用替他说话，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顾瑕一顿，“真没欺负你？”
陶星叶抿唇一笑，露出了两个小梨涡。
他盯着顾瑕的侧脸，忽然间感觉，顾瑕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高冷和不近人情，指缝中时而也会流露出几分的人情味。
顾瑕扭头，恰好看见他带着笑意的眼神，微微一愣。
陶星叶则又变得有些躲闪起来，他不太习惯和人对视，每次和人对视时，总是想办法移开视线。
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顾先生。”
顾瑕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瞬间的心悸从而来，他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片刻后才道：“嗯。”
说话间，大名鼎鼎的顾华耀，终于出现了。
宴会并不是顾华耀举办的，他也只是受邀人，却是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哪怕是姗姗来迟，也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
在他来到之后，宴会的主人就亲自迎接了上去，站在顾华耀的身边，冲着顾瑕招手，“你们这对父子啊，明明能一起过来，偏偏要兵分两路，顾侄子，快过来。”
顾瑕微微一顿，重新拿起酒杯往前走。随后，陶星叶也跟着上前。
近距离接触这位传说中的大鳄——陶星叶发现，气度确实不同凡响。
根据他之前看过的资料，推测顾华耀今年起码有六十二岁了，顾瑕算是他的老来子，差不多是他三十五岁那年有的，而顾瑕的母亲余雅茵，比顾华耀要小整整十二岁，事业最高峰时嫁给的他，是当年嫁入豪门的女星中的典型。
那些八卦新闻，是这样评价这对夫妻的：老夫少妻，一个图财，一个图色。
但是今天陶星叶看见顾华耀后，又觉得倒也没那么过分。
毕竟顾华耀本人长相也不差，六十岁的年纪没有大腹便便，保养得当，周身的气度赢过了在场四十多岁的老板们，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也绝不差劲。
顾瑕的面孔，精致的像余雅茵，而浑身的气场，像顾华耀。
宴会主人道：“小瑕忙于工作，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今天我以权谋私，把他给弄过来了，让你们父子团聚，华耀，你可得记着感谢我啊。”
顾华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确实该谢你。”
这时，又有新的客人到达，宴会主人跟两人告别，去招呼其他人了。
其他人对于这对父子，敬畏的心思比较多，没人敢冒冒失失过来敬酒，都在一旁观望着，于是这么一个小圈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顾瑕、顾华耀，和站在他们旁边的陶星叶。
这时，顾瑕把端着的酒杯，忽然间递给了陶星叶，话对着他说，眼睛却盯着顾华耀，“阿叶，给我爸敬杯酒。”
顾华耀波澜不惊的面庞，终于皱起了眉。
陶星叶不明白顾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尽力控制住手抖，怯生生地举起酒杯，“伯父。”
顾华耀没接，而是盯着顾瑕，“你就这么气我？”
顾瑕道：“是我先开始的吗？”
父子俩对视，无形的硝烟缓缓弥漫开，两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谁都没有避让。
“你怎么针对我都可以，”顾瑕道，“不要找他的麻烦。”
顾华耀面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一搞就给我搞个大的。”
接着，在顾瑕冷冰冰的注视中，顾华耀隐去了怒容，用更加冰冷的视线瞧了陶星叶一眼。
他冷哼了一声，向着宴会更加热闹的地方走去。
他表现得再愤怒，此刻离开的举动，也表示了他的妥协，在和顾瑕的对峙中，到底是他显得更弱势。
这么多年，很多人表面上待他和从前一样，但实际上都知道，顾氏的权力中心早移到了顾瑕的身上，只不过顾瑕的辈分小，年纪轻，这些比他大十几二十岁的人都要脸，不能表现太殷勤。
实际上，最不能惹的，就是顾瑕。
陶星叶似乎听懂了两人在说些什么。
他端酒的手收了回去，片刻后才轻声问顾瑕，“王院长，是伯父找来的？”
见顾华耀一面，顾瑕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他道：“还不明显吗？”
陶星叶确实没往这一层面想过。
原来顾瑕替他解决王院长的事情，只是出于他在这份工作中，被迫惹火上身的赔偿。
这么一看，顾瑕还真是个好老板。
被陶星叶在心底套了个好老板身份的顾瑕，看见陶星叶始终垂着头，以为刚刚被顾华耀给吓到了。
见到顾华耀的气消下去，另一种微妙的感觉又升了上来。
他的视线频频往陶星叶的身上放。
惹得陶星叶疑惑不解，但是当他看向顾瑕时，顾瑕接着又会移开视线，轻咳几声，“今晚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找个机会走人吧。”
陶星叶“哦”了一声。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晚上顾瑕过来这场宴会，就是为了让顾华耀收手，不许再针对自己？
哪怕他刚刚已经知道了，顾瑕是因为两人的合同才这么干的。
但陶星叶这些年经历过的老板没有几十也有十几，怎么可能不清楚这有多难得？
真是个好老板啊。
顾瑕真的是个好人。
而顾瑕盯着陶星叶的侧脸，并不清楚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今晚陶星叶打扮的很好看，好看到像是个明星小鲜肉。
不过，娱乐圈里的那些小鲜肉，大都油腻腻的，陶星叶比他们清爽干净，也没养成那种曲意迎合、见风使舵的性子。
他自己做兼职做了那么多年，也充分和社会接触过，或许将来也不会变样子。
就像是颗树，任由风吹雨打，时移世易，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过活，偶尔会因为世俗的声音弯下腰，分裂出不属于他的枝桠，但他弯曲又向上，故我、本真。
顾瑕的视线又放在了陶星叶的腰上。
之前在酒店，他穿着酒店的那身制服时，顾瑕就看出来了他的腰很细。
后来在床上，他也亲手把玩过……
时隔多日，今天才重新见到。
想到这一点的顾瑕，心中那股微妙的情绪更甚。
他不懂这是什么。
只是在看见陶星叶十分好奇的，对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后，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嘴角涌上来一抹笑意，不像以往浅淡，谁都能看出来他笑。
包括不远处的顾华耀。
他的老友站在他的身旁，有点八卦似的，“哎老顾，你看看，你家儿子多久没这样笑过了？他小时候我给他包红包的时候，也没见他给过我一个笑脸。”
其实顾瑕小时候没现在这样，一身的反骨。
小时候顾瑕只是单纯的有点小骄傲，学习成绩好，人也机灵聪明，身边全是对他的夸赞，顺水风水的孩子，难免会骄纵，顾华耀教导他，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许得意忘形，顾瑕很好的学着去做了。
那时他们的父子关系还没像现在这样恶劣。
随着顾瑕越长越大、越长越大，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谁都不肯向谁低头。
有时顾华耀会觉得，顾瑕实在太犟。
估计顾瑕也是这么想的。
顾华耀深深皱眉。
原本他心中还有两分的疑虑，此刻都变成了十分的确信，对于儿子的笑容，他既感觉到陌生，又有些担忧。
顾瑕不能喜欢一个男人。
陶星叶吐了吐舌头，悄悄吐槽道：“我果然没有富人命。”
难得见他活泼一点，顾瑕道：“富人也未必都喜欢这个东西。”
陶星叶想悄悄把酒杯放回去，就在这时，有个人找上了顾瑕，说是想找他商量点事情。
顾瑕认识那个人，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那人不认识陶星叶，不希望陶星叶跟着，于是陶星叶只好留在原地，继续端着酒装模作样。
顾瑕一走，先前一直在偷偷打量他的人，终于有了胆量上前来搭讪。
要说这些人也都够八卦的，询问他和顾瑕的关系。今天陶星叶没得到要他假扮顾瑕伴侣的要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保持了缄默。
那些人却当成了：陶星叶和顾瑕之间，不算什么正经关系。
有个人问：“什么时候进圈里的？感觉你也不是多火，都没见过你啊。”
陶星叶的表情茫然。
进什么圈子？火什么？
“顾总答应给你什么样的资源？”那人的笑容轻挑，“跟我说说看，要是我加价给你，跟了我行不行？”
虽然不明白这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但听他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明显没把他当成个正经人。
陶星叶对于这种自来熟，向来是没什么办法的。
在生活中，他总结出来了一些经验：面对自来熟的人，他比厚脸皮比不过人家，比起说话的弯弯绕绕，这种人哪怕听懂了也会当做没听懂，继续和他唠嗑，他也绕不过人家。
于是他琢磨出来一套坦诚对话的方式。
“给了我几十万，外加五险一金，”陶星叶一顿，“包住宿，包吃住，包出行。”
对方：“……”
他在圈子里混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见把这种事情，当成正经工作来经营的。
五险一金是什么鬼？
来者一噎，有点困惑道：“不是，顾总没给你几部戏拍拍吗？也没给房子？”
陶星叶摇摇头。
“原来顾总也不怎么大方啊。”对方喃喃。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不怎么大方？”
方才面对陶星叶的自来熟，此刻虎躯一震，变得有些忐忑起来，面上却带笑，“顾总回来了？没什么，不过是随便问问。”
顾瑕不动声色，挡在了陶星叶的面前。
他看着陶星叶还懵懵的表情，又想着刚刚听见的话，刚刚转好的心情，此刻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情绪。
为什么，他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不悦，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这种感觉于他而言，非常奇妙。
好像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因为另外一个人，段时间内发现这么多的变化过。
“刘总最近的生意是太顺畅了，”顾瑕道，“我的人的主意，你也敢打？”
原本许多人都在猜测他和陶星叶的关系。
他话音一落，全场都寂静了，再难掩震惊。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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