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五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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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夜里的风绝对称不上是暖和，只不过有羽绒服的阻挡倒也并非冷得要命。
羽生结弦伸手接过你递来的袋子，探头看了眼里面没几袋的零食，再对比你手里拿着的觉得格外凄凉。
“ 其他我不可以吃吗？”他用眼神示意装有蛋糕汽水和炸鸡的袋子，试图以此来证明在你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止这几包薯片。
“ 当然——”你拉长音，“可以。”
只要不没收什么都好说。
“ 但比起这些，凯旭而归的勇士先回屋暖和暖和吧，这么冷的天你没感觉的吗？”
“ 还好？”
听了这话你感到一阵语塞。
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仙台的冰场冻龄术在给予羽生结弦俊秀的外表时是不是作为代价把他的温度感知收走了。
羽生听了你的吐槽倒是好脾气地笑笑，弯腰接过你手里的袋子，顺着你的力道往前走几步，一如既往的体贴，丝毫看不出来冰场训练时的半分倔脾气。
屋子里的暖气开的正好，有效驱散了严寒。
你将门关严实，门锁咔哒声引得羽生结弦抬手挂衣服的动作一顿。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你跑向茶几的声音又转移了他的注意。
“ 这是……在干什么？”
你嘴里叼着个苹果手里还拿着一个塞进对方怀里，拍拍他的腰，示意他往旁边站站，拉开恰好被挡住的抽屉。
“ 显而易见，给你拿苹果。”你碎碎念不止。
“ 不过苹果是昨天平安夜买的，作为迟到的，嗯……平安祝福？这个是钥匙，下次你直接开门进来就好。”
以及……
“ 恭喜第一呀。”
你笑着地扑进他怀里，迎着对方有些错愕的神色点脚轻轻触碰了下他的唇，一触即离。
随后红着脸飞速躲开到安全距离。
羽生愣了下，想把你搂住双手落空，还没来得及失落，见眼前人这幅样子又不由得觉得好笑。
但即便耳廓染上了绯红，他表面也不见得有多害羞。
“ 交往之前还不知道做这种事的时候你会这么大胆。”
你看着他笑话你的模样涨红了脸，小声反驳，看起来倒是怂里怂气。可说出来的话倒是不见得半分矜持。
“ 我馋了好久啦，怎么不可以先收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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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平昌冬奥会结束，羽生结弦夺冠，与此同时一条视频火出了圈，在各大平台的首页疯狂刷屏。
不论圈外还是圈内人都被身边好友按头安利。
视频的作者是一位被日媒称为同期漫画家无法越过的高墙级别存在，当下最火绘师——咸鱼是阿酱桑。
本着好奇的心态，无数人点开视频，然后再也出不去了。冰迷们疯狂转发试图拉更多人入坑。
视频的开头是黑底白字一句话：过去的自己就是为了被超越的存在的。
伴随着乐曲的第一句歌词响起，画风精致可爱的孩童穿着冰鞋在冰面上努力保持平衡练习滑行，即便是摔倒了也不曾哭泣只是露出有些懊恼的笑容。
随后跟着乐声的起伏，孩童一点一点长大成为少年，他站上赛场拿下了属于人生当中的第一块金牌。
但他的目标并非止步于此，他渴望更大的赛场。那背后不为人知的多少次拼命训练，才换取呈现在众人面前得之不易的金牌。
一幕幕奖台上少年笑容明媚的画卷展开给所有的观众。
随着音乐慢慢激烈，视频中的画闪烁两下，似是老旧的电视机没有信号般黑屏了。
就在观看视频的网友们打算点开进度条看一看是什么情况时，全黑的屏幕上浮现一张笔锋细腻，画出光暗对比的画作。
是与之前可爱画风完全不同的风格，更加成熟也更加现实。
画中的少年头顶着白色毛巾，向阳是一如既往面带着的笑容，而背对着的暗面却是身陷自我怀疑的痛苦。
还没等网友们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幕暴击。
这一副画是白与红极致的对比，少年神色痛苦伏在冰面一手捂着胸口，身着烈焰似火的考斯滕。
在洁白的冰面上这是唯一的亮色，似刺眼的血，但更像是一苗即将熄灭的火光。
随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将他扶下场。
黑暗渐渐蚕食整个画面，吞噬掉他。一个问号浮现出来。
观看到这里的人们情绪被调动，就在他们发自内心为视频中的人担忧时，就好似心意传达到了般。
问号剧烈的颤抖起来，一点星火落在它的尾尖火从末尾的点燃烧起来，化为光亮驱散了暗。
然后帧数流畅的一个片段出现了，就如同背景乐声像是困兽撕破牢笼的情感一样。
少年头缠着绷带，贴着创可贴，再次回到了属于他的战场，下颚上的血隐隐渗出阻挡它的布料。
他并不在意，抬眸像是透过屏幕看向你一样，露出一种抱着就算是死也要继续的决心，喊出了“ジャンプ！”。「跳！」
每次跳跃伴随着冰鞋落冰的撞击声以及跌倒的声音，是战士面向生死发出的怒吼与不甘。
最终他在这样伤痛的过程中仍获得银牌，坐在等分区的少年看着分数终于哭泣出声。
明明是这样感动令人心疼的场面，但迎接少年的却并非是鲜花与鼓励，而是一行行质疑的黑字。
“ 一代花滑滑冰奥运冠军是否就此陨落？”
“ 最可能代替他的是谁？”
“ 羽生结弦会因这场事故而葬送整个运动生涯吗？”
它们化作绳索缠绕在画中的少年身上将其束缚，来自深渊的恶意试图把他拖入谷底。
荆棘遍布的画面，尖刺扎入白皙的皮肤，垂着头的少年朝着唯一光点伸出的手，食指尖的一滴血落入地面，晕开褐色圆圈。
看到这里，视频中流露出的绝望，不甘，愤怒走近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部分感性的人已经流着泪开始找纸。
但少年并未就此被打败，这些无法打倒他的终将成为其前进的动力。
视频定格在少年露出一个笑容拭去泪水的画面，明明是一幕脆弱的场景，但却有一种另类的坚韧感。
宛如种子破开硬壳，从坚硬土地冒出绿芽里对命运不服输的态度。
一身海蓝考斯滕，眼神锐利，桀骜不驯的面容，背对着无数观众。
同直率，温和面对爱情坚贞不渝的罗密欧绘在同一画面。
歌曲即将转为高潮，而契机则是那张站在索契奖台最高点举着金牌显得仍有些稚嫩的少年。
他实现了还是孩童时期曾许下的诺言。
紧接着，是每一场赛事比赛开始时的姿势，每一幕都精美绝伦，足以见到制作者绘画方面肉眼可见的扎实功底与超强实力。
音乐进入高潮，高帧画面平铺于荧幕上，清冷高雅的贵公子叙一神情淡漠抬眸看向远处，滑行跳跃旋转，真正绽放于冰面上的高山雪莲。
以及少年一袭狩衣化身平安时期的晴明缓步向前，压迫感迎面而来，拉弓动作作为转场。
王者的时代就此来临。
画面转变，虽不及之前的高帧，但帧数仍不差。其中不乏令人眼前一亮的不止紫服高雅的源神拉琴，青衣哀痛的安魂铲冰，白衣仙气落入凡间的花开一笑，决然的罗密欧自刎以及樱花吻冰与撒冰。
紧接着又是一段高帧的动图，从一开始年幼时期不稳的跳跃到现在逐渐长大干脆完美的跳跃。
以及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无数次的摔倒和伤痛。
音乐的间隔舒缓时，配上了一段原声。
“ 做不到的话，就做到能做到为止;做到后，就继续做到完美为止;做到完美之后，就继续做到无论做几次都能完美为止。”
随后接上了一副谢幕后，满天的噗噗雨和一冰场的鲜花。
一次次挑战自我的极限，一次次的突破。
画面开始转换，那是无数次登上奖台的画面，最终定格于晴明举着金牌的笑容。
本以为到此结束的观众们正准备平复一下心情，但后面出现不属于动漫帧数的动图让他们惊呼出声。
滑行，蓄力，起跳，完美落冰。
没有任何失误，满打满算的四周半旋转。
视频的结尾，少年平举手臂，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带着始终不变的笑容与4A向世人谢幕。
但虽视频已经结束，可视频外属于他的故事仍在继续。
网友们看着手书的题目《致我的爱人——你是我心中最棒的运动员》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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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冬奥会结束后，你同羽生结弦乘坐同一航班返回日本仙台。
但由于昨天晚上熬夜画画的原因，不同于神清气爽的他，你只感觉万分困倦。
于是在飞机上这一小段时间靠着羽生的肩膀小憩了一觉，原以为这样会好很多，可直到下了飞机也没怎么睡醒。
你迷迷糊糊地跟在他身边，抓着放有行李箱推车的把手，一路上多亏他护着，不然绝对要摔跤。
半梦半醒之间，在路过粉丝接机的那条路上，混杂着许多声音显得很嘈杂。但这并没有使你清醒。
然而大概几秒钟之后，几声混迹在一群女高音中格外突兀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压制对方。
粗犷豪迈且撕心裂肺的真物理?男高音吓得你一哆嗦，一口气差点没一上来厥过去。
“ Yuzuru！！！阿里嘎多！”
“ Hanyu，愛してる！”「我爱你」
反倒是被喊名字的羽生结弦极其地淡定冲声音的方向礼貌笑着点头，察觉到身边的你一激灵，侧头低声询问。
“ 怎么了？”
你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感受到这人的魅力有多大。
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像极了被两脚兽捉住前肢提溜起来的猫猫虫。
这一举动引起粉丝更为激动的大喊声，羽生结弦好脾气地任由你动作，轻轻拍了拍你的脑袋。
“ 还没睡醒吗？”
你蔫蔫地点头，有些低血糖。然后就见他转换了一下姿势，单手拍了拍身上所有的口袋。
最后变魔术似的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笑眯眯地递给你。
“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先吃了这个稍微缓缓。”
你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基本是羽生说什么就做什么的阶段，乖巧的样子很是难得。
羽生结弦柔和了眉眼歪头用唇轻轻吻了一下你额头，安慰意思十足。而这一举动同时也让你的内心安全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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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街头的一些市民真的很热衷于恶作剧，这是你和羽生来到这里第三天最大的感受。
“ no，从现在开始，我不可能再被吓到了！”
你双手比叉，出门前信誓旦旦地同羽生结弦说道。
他噗嗤笑了声，想起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但并没反驳你，挑挑眉朝你伸出臂弯，点头应和。
“ yeah，虽然昨天已经听过一遍了，but ok，那么我们现在出门？”
“ 哇，别不相信，说真的呢。”
你自然地搂住羽生的胳膊装作生气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然后就见羽生耍宝地捂着胸口，表情格外夸张。
嘴里说着什么灵魂也要被拍飞了这样的话。
你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给了他一下。
其实这次出门的首要目的是吃饭，至于吃什么，美国除了快餐也没什么其他食物了吧？
另外高档餐厅不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前那顿法餐着实给你们留下了不可破灭的阴影。
这一路上意外的没有遇见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刚刚和羽生说完太幸运了，结果拐过一条街的拐角处，就看见一只被遗弃的巨大玩偶熊。
羽生结弦看着显得突兀的“熊”觉得不太对，皱眉正准备拉着你往旁边走时，“熊”仿佛也察觉到他的心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地上猛的站起来冲着你们大叫一声。
不同于羽生的早有料到，你可是真真切切地半分防备都没有，吓得当场一哆嗦尖叫分贝都快赶上尖叫鸡，下意识退了半步撞进身旁人怀里，火速搂住他的腰吓得不轻。
“ F**k！”
羽生伸手护住你，随后你就看见玩偶熊朝你说了声“sorry”指指不远处的摄像机。
有些惊魂未定地抱着羽生结弦不撒手，感受着身体互相接触的那一份暖意。他安慰地拍拍你。
虽然和玩偶熊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心里的草泥马已经飞奔呼啸而过好几回。
“ 不会再被吓到了？”
走出一段路，羽生捏捏你的手笑得眼睛都快没了。你心累到不想说话，给了他一个再笑就鲨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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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掉落的樱花铺满了整条街，趁着羽生休息的这一段时间，你把他拉出来，前往仙台的公园，美名其曰“采景”。
一路上你低着头画画，羽生伸着脑袋看你画画，时不时发出一声赞叹，倒是格外的和谐。
走了好一会儿，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他眯起眼看了眼天色，抬手擦了下汗，拍拍你指指一旁的商店，示意你站在树阴下自己去那边买水。
“ 注意脚下，别掉进树坑里，阿酱你有认真听吗？”
羽生见你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些无奈，再次叮嘱道。
你下意识点点头，但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而这幅样子羽生实在不太放心，跑到路边的小贩那里想着速战速决，等拿着水回头再看向你刚刚站着的地方，短短一会儿功夫人已经不见踪影。
羽生结弦整个人吓得心脏骤停，左右张望找你的身影，结果看见你跟在一个和他穿着很像的男生后面低着头画画，步履蹒跚的跟着对方。
他都快气笑了，双手环胸手里提着水也没提醒你，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你身后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而那边的你终于在思考分镜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而且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见羽生的声音了。
你猛然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至于自己一直跟着的人哪里是羽生结弦，分明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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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五根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