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二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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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第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水滴拍打在树叶上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并非是像夏季那般轰轰烈烈的瓢泼大雨，带着无拘无束的自由。这个时节的雨更加柔情，似海面上的泡沫给人一种不真切感。
细丝般的雨下着，滋润着万物，为仙台蒙上了一层薄纱，为其增添了一份朦胧美。
但就在这样满怀诗意的场景下，你在床上躺着眉头紧皱，显然是陷入了梦魇。
而在梦中，你正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一件离谱到不能再离谱的事发生着。
大体概括一下梦境内容就是，从前有一座冰场，冰场里住着一只叫柚子的毛牛，他正在给一根练4A的羽毛讲故事。
讲的是什么呢？
讲的是在遥远的撒哈拉沙漠里，有一只叫做哈牛的黄熊精在某一天散步时遇见了一条正在晒太阳的鱼。
哈牛好奇地向她询问：“ 哦，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在海里？？”
鱼撇了他一眼，懒懒地回答道：“因为我不是海货而是干货。”
说着又翻了个面，向哈牛展示了自己的传统艺能咸鱼翻身。
哈牛不明觉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because I am so happy。”
黄熊精很羡慕鱼的英语水平于是掏出一副耳机作为报酬希望鱼可以教他。
作为一只有良好教养的熊，哈牛询问了鱼的名字。
咸鱼抬头45°角悲伤仰望天空，敢于直视太阳的光辉，回答道。
“ 瓦塔西，阿酱嘚斯。”
你听到“阿酱”这两个字眼后猛然惊醒，大脑放空，两眼发懵回想起梦里的种种不由得陷入沉思。
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原因吗？还是最近刷到太多关于羽生结弦的视频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
只是还没容忍你思考这个充满哲理的问题多久，春川小姐的电话就打来，赶鸭子似的催促你起床，她一会儿会去接你前往颁奖典礼。
最近接的电话真的好多。你默默在心里想到。
说实话，这种场合在国三第一次参加时确实很兴奋，但后来参加多了也便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现在各类奖项对于你来讲也仅仅是证明你有进步的勋章吧。
你坐在春川望月的车上，听着道路上其他车辆发出不耐烦的嘀嘀声，透过那布满水雾的车窗向外看去，见打着伞的路人行色匆匆，各色雨伞在雨幕中开出一朵朵好看的花。
阴沉沉的天空着实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再加上潮湿的空气和阴冷的温度你的肩膀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导致你一路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 阿酱老师，一会儿还请笑起来哦，媒体会拍照报道的。”
你应一声，勉强打起精神。
这次获奖的貌似有新人吧，或许会有很棒的存在，就当是去参加联谊会交朋友了。
你这么想着。
说来惭愧，像这类的典礼也算是你为数不多能面对面和其他不认识的人交谈的时候。
毕竟你不爱出门是业内有目共睹的一件事了。
颁奖典礼的主流程很无聊，和之前许多次的一样，无非就是上台抱着奖杯发表获奖感言，感想粉丝支持，会继续努力做出好作品这一类的话。
你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坐在台下感觉脸都快僵了，看着台上年纪不大的男生好奇地向旁边的春川望月询问这个新人是谁。
“ 是新妻英二老师，很厉害的新人，漫刊上最近强推的《CROW》就是他的作品。”
提起《CROW》，你脑海里的信息瞬间就对上了，感慨道。
“ 那个天才高中生漫画家啊，好厉害。”
春川望月看着你发自内心的敬佩一时失语，明明你当初这个年纪也是这个水平吧，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她无力吐槽。
手冢治虫文化赏的颁奖来的快去的也快，走完固定流程后也就结束了。
但为了好好庆祝，编辑部的大家决定再好好聚一聚玩个痛快。
于是，正准备回家的你又被强制带了过去。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庆祝，你端着果汁和刚刚领奖台上的人气漫画家新人新妻英二坐在一起，一脸淡漠只想快点结束回家打游戏。
而坐在一边的新妻英二更多的则是无所谓，一直在吃吃喝喝。
“ 我就说！阿酱老师在漫画的领域绝对是王者。”
喝了酒的春川望月彻底放开了自我，完全没有平日丝毫稳重，举着杯子面色通红，怪笑几声。冲着同组的其他两位编辑开始吹起你来。
“ 妥妥的天赋选手，被漫画之神眷顾着的人啊！”
其他两位编辑面不改色，喝了口酒心里默默补充。
俗称老天爷追着喂饭。
“ 您就是咸鱼是阿酱桑吧，《小霞的朝阳》超有趣。”
身旁的新妻英二突然开口道，你点点头。
他在漫刊上连载的《CROW》你看过，是很符合漫刊的王道作品，从画工和分镜以及剧情上来说确实是很厉害的选手。
正当你以为对方要说出什么经典后辈向前辈宣战的台词时，他微微凑近你，格外认真。
“ 能和一直憧憬的前辈在同一所漫刊里工作我很开心。”
“ 我来自青森，前不久刚刚搬到这里，目前还没有朋友，请和我做朋友吧。”
你原本都已经想好的台词一顿，看着眼前被誉为天才高中生漫画家，梳着齐半圆刘海的男生，真心觉得这个走向不太对。
原来之前一直吃饭不说话并不是高傲而仅仅只是因为天然吗？
最后莫名其妙地和新妻英二交换联系方式成为了朋友。
今天遇到的事都不太正常，从早上的那个梦以及到现在。你格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终于熬到庆典结束，你选择打车先送喝的醉醺醺的春川小姐回家。
最后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9点多了。
打开家门，换上拖鞋疲惫地扑倒在床上连水都已经懒的喝了。
强撑着打开line，给羽生结弦发了条信息。
「咸鱼是阿酱桑：有时间打游戏吗？我今天的日课还没有做/瘫」
对面秒回，是一个OK的表情包。
“ 好累啊。”
你带上耳机和羽生打了语音。
“ 那就早点休息？日课一天不做也无所谓的。”
他显然不理解你为何如此执着，以及正好祝贺你获奖的事，本来羽生刚刚想给你发信息的，结果你比他快了一步。
听着他的声音你窝在床上的抱枕堆里打哈欠口齿不清地回答，看着游戏机里的小人和羽生操控的小人汇合。
“ 日课如果一天不做签到就断了啊，那样看着很难受的。”
签到基本没连起来过的羽生选择不发表看法。
他控制着小人将打倒BOSS后掉落的材料捡起，听着耳机里传来叮铃叮铃成功拾取的提示音心情愉快。
“ 这样吗，果然还是不太能理解阿酱这种执着啊。”
“ 正常，有时候我也不理解我自己。”
羽生看见游戏机里在他旁边疯狂拔草药的你忽然想起之前你有说想去看他比赛。
他想了想近期的安排，比赛好像只有11月的大奖赛，但不久后仙台有场冰演。
“ 说起来，之前有说过想来现场看花滑吧？6月份仙台有一场冰演，然后赛事的话只有11月份的大奖赛，不过是在中国，阿酱要来吗？”
羽生问完有些忐忑的等着你回复，以至于打游戏的时候有几处操控失误，险些差点失败。
你听见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生锈的脑子重新转动起来，在分析完这一番对话后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
并没有注意到羽生操作失误这个细节，伴随着游戏机发出胜利的声音，语气激动。
“ 要去！仙台冰演要去，大奖赛也要去！之前有想过出国好好玩一次，但只有一个人也太无聊，这次看完比赛羽生一定要陪我好好逛逛。”
羽生松了口气，高高悬空的心放回原位，取而代之的心情仿佛是西瓜汽水里往外冒的气泡，每一个都代表着愉悦。
“ 好，同时我也会作为一个挑战者站在大奖赛的冰场上，超过之前的自己赢得比赛。”
“ 那就一起加油吧！”
你在床上打了个滚，疲惫一扫而空，觉得可以再和画画大战三百回合，于是索性翻身下床拿出蘸水G笔和原稿纸开始画画。
游戏也不玩了。
羽生结弦早就习惯了你这样无厘头的想到什么做什么，干脆把语音转换成视频放在面前，起身活动了下做了一些拉伸，手掌放在脖子后方扭扭头放松一下颈椎。
然后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拿出笔记本电脑也开始干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谁也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对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二根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