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雏菊盛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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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终于在雪变大之前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雪的山洞。说来也巧，他看见一个亮光，循着光点找到了这个山洞，山洞不大，正好可以供他们两个人躲一躲，而且还有火堆。
真是凑巧了。
两人来到山洞的时候，少年还勉强醒着，但意识并不清晰。对方的暖意稍微温暖了自己的身体，战斗之后的疲惫以及那股温暖都让自己有些昏昏欲睡，但少年知道不能睡。
“有火石。”少年咬牙撑了起来，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我来吧。”凯亚将对方靠好，然后用一块石头摩擦了下那块黑石。说实话，这种东西他用得不多，毕竟没人会无聊去旅行，而且还去雪山上。他天天处理骑士团的事物就很忙，而且某些人用有火系神之眼根本用不着打火石。不过打火这种事情难不倒骑兵队长，在多试了几下后他顺利点燃了篝火。火光温暖了两人的身躯。
“好了，你带药了吗？”凯亚抬头看向少年，不知何时对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看着对方苍白无色的脸，凯亚心中一惊，连忙去探对方的鼻息。
还好，只是昏睡过去。
……这里是幻境，也不可能会让他死去。凯亚缓过神来，为自己前面的害怕感到好笑。毕竟迪卢克那家伙可没这么容易挂掉。否则蒙德也就没有了暗夜英雄啊。
不过……万一真的在幻境中死亡了就是真的死亡……
凯亚不敢赌，不敢用迪卢克的命去赌。
“真是麻烦的家伙。”嘴上感慨一句，蓝发青年将少年移到靠近火堆，然后摸了摸对方的口袋，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绑带、伤药倒是有。凯亚掀起了对方的衣服，微微沉默。
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以看到有不少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伤口。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小身板是怎么挺过来的。
凯亚不是没有见过回来后迪卢克的身体，那个时候对方的伤口早已治疗了，毕竟教团牧师的治疗不是说说而已，但在旅行的时候根本不会去找牧师治疗。
也是，那家伙什么事情都是吞在肚子里的，这种小事他可不会说。
就像他自己一样，出任务时不会不受伤，不过教团回来后都会帮忙治疗，不会有那么多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疼死你算了。”凯亚喷好药剂，然后用绷带给对方缠好。所以，那家伙给小凯亚包扎的熟练估计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嗯。”少年眉头紧皱，梦呓了声，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然后整个人绷紧起来。
“别乱动啊……”凯亚看着对方额头冒出的虚汗，按住对方的身躯用手擦了擦，然后轻声呼唤，“迪卢克？迪卢克？”
“……呼哈……”少年猛地惊醒，然后一双红色的眸子瞪大警惕的看着周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第一反应握住了自己袖口的匕首，等到记忆渐渐回笼，才微微放松了身躯。
“……”凯亚后退了两步，坐在火堆的另一旁，看着少年被火光照着的白皙的面孔，因为刚刚的噩梦，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些红晕。但他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谢谢。”少年似乎缓过了神，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就算对方脱下了斗篷，他依旧无法看清他的脸，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所以这个男人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是神派来就他的吗？
但，神不会救任何人，能救的只有靠自己，只有靠自己的力量。
迪卢克感受着火的温暖，被冻僵的四肢开始渐渐回暖，伤口处传来丝丝痒意，这是他熟悉的感觉，说明伤口在愈合，面前这个男人帮自己包扎了？
“抱歉，私自动了你的东西。”男人说道。
“……没事，谢谢。”少年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果然已经不再流血了，而且被包扎了。
“第三次了。”男人用手指比了一个三。
“嗯？”少年略有些不解。
“第三次谢谢。”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谢谢这么不值钱？”
“……”少年沉默了下，“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对面的男人似乎被问住了。
“不违反正义的情况下，我会帮你做的。”少年看着对方道，“作为救我的回报。”
“……哈哈，”男人似乎被逗笑了，捂着那张看不清的脸笑了起来，“真的什么都可以？”
“不违反正义的情况下。”少年点点头。
“那好。”男人似乎突然来了兴致，“我想让你去帮我杀一个人。”
“为什么？”少年皱起眉，“那人有什么问题？”
“那人是敌国的间谍，要伤害蒙德。”
少年微微瞪大眼睛，一双红眸直直盯着男人，仿佛想要看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就连周身的气息也与之前不同起来。
“你难道要看着他继续伤害吗？”男人继续笑呵呵的说道。
“他的名字是，凯亚·亚尔伯里奇。”
“你到底是谁！”迪卢克带着敌意看着对方，锁链跟随他的意志将对方包围了起来，然而对方腰间的神之眼微微闪光，一个冰盾直接将锁链挡在了身体之外。
凯亚很好奇，面前这个到底是否是真实的迪卢克，还是说是幻境的产物，以及他很好奇他的“哥哥”会如何面对这样的问题。
他不介意去解开他心底隐秘的一处，也是他害怕和现在的迪卢克所面对的事情。
他俩的矛盾终有一天会浮上水面。
“哈，有违反到你的正义了吗？”男人轻笑一声。
“……”少年举着匕首，警惕的看着他，那些锁链渐渐收紧，但依旧打不破那个男人冰盾。
少年握住匕首，越过火堆刺向了冰盾，在匕首刺中冰盾之时，冰盾化为碎晶消失，少年一把将男人按倒，匕首直直刺入了他脸旁的地面，一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领，那双瞪大的红眸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清一般。
少年看不清他。这是凯亚得到的认知，否则他不会认不出他来。
依旧，没有动手。
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如何，带着些期待甚至是一丝害怕？
“你·在·干·什·么！”少年压着怒意看向男人，腹部的伤口由于他的动作而裂开，渗出了丝丝红色。
“凯亚！”
少年嘴里的那个名字让凯亚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少年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却能认出自己来。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也不错……”少年抬起了握住匕首的手，然后缓缓握拳，“这样还能揍你一顿。”
毫不留情的一拳，被男人的手握住。
“喂喂……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凯亚带着欠揍的声音，“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这句话是要我还给你才对！”少年看着那张变得清晰起来的脸，和自己记忆中的凯亚并不相同，倒是变得成熟些了。
“所以，你会怎么做？”凯亚看着篝火继续那个话题。
“你还在逃避吗？”少年那双燃烧着的红眸看向凯亚，“我以为过了几年的你会成熟一些，没想到你还在逃避。”
“这种事情，不应该你自己选择吗？”少年的气息喷洒在凯亚的脸上。
“如果哪一天，你背叛了蒙德，我会亲手解决你。”
“……”凯亚看着少年带着怒意的脸，露出一个笑。
“那真是，太好了。”
“所以，在此之前，你不许再去寻死啊~”凯亚将少年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拿下，然后再次拿出了喷雾剂，“伤口裂开了。”
“……你也不许死。”少年哼了一声。
“当然~”凯亚晃了晃手中的药剂，“我等着哥哥你的审判~”
男人再次帮少年包扎了伤口，少年也没有拒绝。比起回到蒙德的迪卢克，这个时候的迪卢克更加稚嫩一些，而且似乎也更加坦诚一些。
“蒙德……还好吗？”少年缓缓开口问道。
“嗯？很好哦。”凯亚听着火堆燃烧的声音，看着少年，对方脸上的红晕似乎有些加重，原本以为只是剧烈运动，但好像并不是。凯亚微微动了动手，还是放弃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凯亚看向少年。
少年眉头紧皱，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晃了晃头，“没事。”
缓过劲后的晕眩感有些重。少年不得不在内心承认，自己或许真的发烧了。不论是今天吹的风还是受的伤发炎，都是有可能。
“啧。”凯亚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然后站了起来，“等着。”
“……你去哪？”少年也想要起身跟上，但是被男人一把按住。
“没事，去抓点猎物。”凯亚拿出了自己的骑士剑，“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可不想再照顾一个病号。”
“……哼。”少年放松下来，等到凯亚离开了山洞，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早去早回。”
“真是的……这个时候就这么不坦诚了啊。”凯亚口头抱怨了声，“真是令人担心的家伙，不会照顾自己……”
“现在也是……”
暗夜英雄什么的无所谓，骑士团确实担心这种英雄主义会妨碍蒙德人对骑士团的信仰，但对他来说这种东西都无所谓。只是每次都一个人独来独往，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义兄很厉害，但若真的是遇到了紧要关头受伤，甚至面对死亡……他可不敢想那种结果。
燃烧自己点亮他人是一句蠢话。
要看黎明的话，当然是要和大家一起看。
或者回酒庄就当个酒庄主人也不错。
“嚯，看来运气不错。”不远处，就有几只野猪，凯亚利索的解决了两只，带了几片兽肉回去。
所以，这片天地，是少年的梦还是回忆？
他所认识的迪卢克又在哪里？
白雪中，一抹光亮在黑暗中隐约显现，那是少年所待的山洞。温暖的光仿佛是照亮人回家之路一般，给雪中人提供了前行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雏菊盛开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