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小狼狗成了我金主》盛九七

4、第四章

　　莫寒卿找了一家火锅店，听莫澜泽身边的朋友说，他爱吃火锅。
　　这点也和她很像。
　　她用欠条上的号码发了地址给他。
　　等待时，她上网搜索了许多关于赛车的信息。
　　莫寒卿看莫澜泽认真的样子，发现他对赛车特别感兴趣。
　　她偶然想起从前，她逃课，要他带着自己骑摩托车兜风。
　　大概男孩子都对这些感兴趣的。
　　等了很久，莫澜泽都没有来。
　　她有些沮丧，自己吃了起来。
　　少年透过玻璃，看着那个和自己眉眼相像的冷艳女人，没心没肺吃火锅。
　　少年别扭又哭笑不得。
　　齐尧听说莫寒卿辞职，第一时间跑到她家。
　　敲了半天门，莫寒卿拿着锅铲，端着盘子出现在门口。
　　齐尧爆了句粗“你穷到这份上了？”
　　莫寒卿白了他一眼“我在学做饭！你来的正好，做小白鼠吧。”
　　齐尧看了她手里那盘黑糊糊的碳，下意识后退好几步。
　　莫寒卿扯着他的领子，把人捞了回来。
　　“你辞职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你不也没告诉我被人举报的事？”
　　齐尧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哪个嘴贱的…我都快解决好了！”
　　“我知道你能解决，只不过我辞职不单因为这个原因，你也看得出来，莫澜泽有点抗拒我，我留在学校，怕适得其反。”
　　齐尧撇撇嘴“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莫寒卿摇摇头。
　　“放心，我手里的钱还够我花几个月。”
　　“你要不要来帮我做舞蹈指导，跟组3个月，200万，怎么样？”
　　莫寒卿惊讶，这钱这么好赚的？
　　“主演片酬都几千万呢，这小钱～～”
　　莫寒卿本想拒绝，可齐尧一脸期待，她不想他内疚，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齐尧就安排了她和制片人见面，签了合同。
　　电影开拍在即，齐尧很重视，这是他自立门户之后投拍的第一部电影，他想用这次机会向他爸证明他的能力。
　　当晚回家吃饭，他本想邀个功，结果他爸说，顾氏集团为了挽回形象，想要进军影视界，入股了齐尧的公司。
　　齐尧一听，差点儿掀了桌子。
　　之前他问过莫寒卿和顾明熠的关系，莫寒卿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冷，他也就没继续问。
　　莫寒卿只说“我不想和他有交集就对了。”
　　齐尧找了间餐厅，一块面包要两百块的那种。
　　莫寒卿穿了一条黑色紧身裙，卷发红唇高跟鞋，她从出租车下来，站在餐厅门口皱了皱眉。
　　齐尧包了场，整个餐厅就他们两个人。
　　莫寒卿用手肘撑着椅子，目光犀利“说吧，什么事？”
　　齐尧干笑两声“就想请你吃个饭啊！”
　　“现在不说，永远别说。”
　　一股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
　　顾明熠拉开椅子，坐到了她旁边。
　　原本两个人的晚餐变成了三个人。
　　“我碰巧在这附近，看见齐公子在这，就来打个招呼，毕竟我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没有打搅你们吧？莫寒卿小姐。”
　　话是对着齐尧说，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莫寒卿冷笑“顾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顾明熠你有病吧！用得着你在这多嘴！”
　　顾明熠面不改色“怎么？齐公子没告诉你吗？”
　　“你签了合同的新电影，我是投资方之一。”
　　“说起来，我也算你老板。”
　　莫寒卿面无表情端起酒杯，忽然间大笑起来“顾明熠，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的手段就这些吗？”
　　他收敛了笑容，抓住她的手腕，近距离与她对视。
　　齐尧踹了椅子，手还没碰到顾明熠，莫寒卿手里的红酒已经泼到顾明熠脸上。
　　9.
　　莫寒卿和齐尧倚着法拉利喝汽可乐，一瓶下肚，莫寒卿顺手捏扁了塑料瓶。
　　齐尧在一旁瑟瑟发抖。
　　“我就知道你选那么贵的餐厅，准没好事。”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放心，我马上安排给你解约！”
　　莫寒卿摆摆手“算了，就三个月。”
　　“可你不是不想见他吗？”
　　越想躲越躲不开，更何况她又没对不起他，躲什么？”
　　“上车，吃火锅去，你请客！”
　　那天半夜，莫寒卿开着齐尧的法拉利，带他绕着二环开了五圈，罚了十几分。
　　从那以后，齐尧再不敢坐莫寒卿开的车。
　　组里的配角都是专业的舞者，看她走进练习室，全场起立，面带惊异和倾慕之色。
　　她笑着打招呼“我是剧组的舞蹈指导，大家叫我Lexi”
　　谁不认识Lexi.Han？芭蕾舞界的传奇人物，要不是几个月前的那场意外，他们连她的面都见不到，现在居然成了剧组的舞蹈指导？！
　　女主角迟迟未进组，说是档期没调开。
　　后来又说，投资方追加投资，换了女主角。
　　今天的拍摄地点是游泳池，她们要下水拍一组宣传照。
　　莫寒卿带着配角热身、走位，手有些凉，她担心小演员们下了水会腿抽筋，特意买了很多暖宝宝备着。
　　同组演员们一开始都觉得她很难亲近，但时间久了，发现她其实面冷心热。
　　摄影棚门口传来一阵吵嚷。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莫蕴柔。
　　还是顾明熠带着她来的。
　　莫寒卿咬牙切齿，他这是明摆着和莫韵柔一起恶心自己。
　　一个婊子一个狗。
　　他奶奶的。
　　莫蕴柔笑着向莫寒卿走近“好久不见，姐姐。”
　　莫韵柔是顾氏传媒新签约艺人，被称为当代娱乐圈最会跳舞的女明星，气质温婉，柔情似水，被粉丝称作演艺界的“千面天鹅”。
　　莫寒卿不禁冷笑，假面大白鹅吧！
　　“谁是你姐姐？”
　　半分面子不给，莫蕴柔不免错愕。
　　她歪了歪头，对顾明熠说。
　　“我要解约，走程序吧。”
　　说完，扬长而去。
　　顾明熠追上去，将休息室的门反锁“你还有什么可以赔的？”
　　“和你有关吗？滚出去。”
　　“莫寒卿，你还当你是莫家大小姐吗？”
　　莫寒卿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你敢离开这里一步，我会立刻让齐家破产。”
　　莫寒卿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不就是想我留下？用不着这样威逼。”
　　看我不闹死你。
　　变脸之快，让顾明熠很意外。
　　片场一切准备就绪，唯独齐尧不在。
　　估计是被顾明熠支走了。
　　莫寒卿和顾明熠站在摄影机两侧，导演坐在中间浑身僵硬。
　　明明只是一个舞蹈指导，往那一站却像老板娘。
　　“Action！”
　　当天晚上，莫寒卿开走了齐尧的宝贝法拉利，顺走了他家十几瓶罗曼尼康帝。
　　宣传照拍完，紧接着是水下的戏份。
　　莫蕴柔怕苦，画面一直不如人意，导演敢怒不敢言。
　　有几个小演员不过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即便是盛夏，每天从早到晚泡在水里也吃不消。
　　顾明熠像是能看穿她想法一样，和导演说“不如用替身吧。”
　　“熠哥哥，我拍戏从来不用替身的！”
　　莫寒卿差点儿没吐出来，就莫蕴柔在其他电影里跳得那两圈，瞎子都能看出来用没用替身！
　　“这不有现成的人吗？”
　　他用手支撑着头，一脸玩味看着莫寒卿。
　　莫寒卿不怒反笑“做替身？成啊，不过价钱要另算。”
　　他饶有兴趣地问“你想要多少？”
　　她歪了歪头“她多少？我要双倍。”
　　顾明熠轻笑“可以。”
　　片场一百来人，鸦雀无声。
　　他转头对小周说“去拟个合同。”
　　莫寒卿换了戏服，纯白色的芭蕾舞服，包裹着她修长纤细的双腿。
　　“导演，小易身高和我不搭，容易穿帮。”
　　小易是电影的男主角，刚从舞蹈学院毕业。
　　莫寒卿气场太强，一站在他面前，少年就红了脸。
　　导演看了顾明熠一眼“那…”
　　“顾老板，来帮个忙啊？”
　　她脚步轻快，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顾明熠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13岁时，那个同样向自己伸出手的她。
　　莫寒卿没等他反应，拽着他站起来，让化妆师和服装师扒了他的西装外套，扯着他到泳池旁边。
　　他反扯着她的手腕，严肃地说“别想让我下水！”
　　她露出标准假笑“那当然，顾总只要当背景板就好。”
　　导演结巴着说“顾总请您转过身，拍您背影。”
　　这场戏要女主角面对着男主角，张开双臂向后仰跳进泳池。
　　他们两个站的很近，工作人员离他们很远。
　　脚尖碰着脚尖，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太久没离她这么近了，心慌地厉害。
　　他身高188，她身高172。
　　他看着她清冷疏离的脸庞，忍不住抬起手去触碰。
　　“Action！”
　　她坏笑着向后仰，他下意识去拉她，她顺势一带“下来吧你！”
　　水面沉寂，工作人员一拥而上。
　　此时，顾明熠揪着她的后脖颈浮出水面。
　　女人如出水芙蓉，唇色鲜红欲滴。
　　男人一脸餍足，唇角透着血色。
　　莫寒卿狠狠踩了他一脚后爬上岸。
　　他居然咬她的舌头！
　　莫蕴柔看见这一幕，指甲嵌入椅背。
　　说是莫蕴柔的替身，一个星期也没一场戏。
　　剧组上下知道她和大老板关系匪浅，对她都很尊敬客气。
　　她还是会做舞蹈指导的工作，带着小演员热身走位什么的。
　　副导演发信息告诉她，今天有一场戏需要她到场。拍摄场地在一间舞蹈教室。
　　她走进摄影棚，看着那熟悉的布景、灯光，就连镜子的摆放位置都和她从前在莫家时的教室一样。
　　莫蕴柔穿了一件白色的练功服坐在教室中央，莫寒卿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没过多久，顾明熠走了进来。
　　莫蕴柔笑着跑到他面前，虽然顾明熠根本没想搭理她。
　　不过他看了一眼莫寒卿，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他故意离莫蕴柔很近，那个角度像是他们在接吻。
　　莫寒卿胸闷得厉害，推开化妆师跑了出去。
　　看到她这个反应，顾明熠应该开心的。
　　可他的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样，双腿不受控制跟了出去。
　　她跑进楼梯间，胸口憋闷，呼吸困难，多年前在舞蹈室看到的那一幕在她眼前反复出现。
　　还有她几个月前跌下舞台时的痛感，一下子涌入她脑海中。
　　她大口喝水，却想起那杯掺着水蜜桃汁的水。
　　胃里一阵翻涌，她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齐尧刚好来探班，从片场另一边进来，看见她这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寒卿！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别去！”
　　她扯着齐尧的衣襟，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一会儿就好。”
　　以前在莫斯科，Victor曾问过她“Lexi，你到底是有多恨那个人，一想到他就这么大反应。”
　　她只是笑着说“你想多了，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后来她越来越累，从前最喜欢的舞台也会让她感到心悸，好像她一上台就能看到顾明熠和莫蕴柔在台下。
　　顾明熠踹开门走了进来，一把将莫寒卿拽到身后。
　　狠狠给了齐尧一拳。
　　齐尧也是好欺负的，还了他一记重拳“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打斗的声音太大，很多人跑了过来。
　　顾明熠直接拽着莫寒卿离开。
　　“顾明熠你干什么！”
　　他拽着她去休息室，将门反锁。
　　他把她箍在怀里，背脊贴着墙壁，双臂钳过头顶。
　　他捏着她的下巴，疯了一样地和她接吻。
　　血腥气蔓延在口腔，他还是不肯松开她。
　　齐尧在外面砸门，震地莫寒卿想嚎啕大哭。
　　当她不再反抗，顾明熠松开了她。
　　她平复情绪，大声喊道“齐尧，我没事，你先离开。”
　　“寒卿！”
　　“你走啊！”
　　外面没了声音，顾明熠这才放开她。
　　莫寒卿抬起手臂，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
　　“王八蛋，你发什么疯！”
　　顾明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怒反笑。
　　他脱了外套，扯下领带。
　　莫寒卿看着他的动作一脸戒备。
　　顾明熠什么都没做，他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前还问了她一句“介意吗？”
　　莫寒卿白了他一眼。
　　“哦，我忘了，你也抽烟。”
　　他吐出一个烟圈，冷冷开口“第一件事，和齐尧断了，不准再见他。”
　　“我和齐尧只是朋友！”
　　“我说，和他断了，不准再见他。”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
　　他看到她和齐尧抱在一起时，他恨不得掐死他。
　　莫寒卿也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他是你合作伙伴，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你让我不见他可能吗？你别忘了是你让我做莫蕴柔的替身！”
　　她不想委屈，可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顾明熠一下子心就软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中有愤怒、嫉妒、不甘，还有掩藏在那些情绪下的浓烈爱意。
　　莫寒卿不再看他，无奈说了一句“我再说一遍，齐尧和我只是朋友，他帮了我很多，你要是真想让齐家破产…随便你吧。”
　　他和她一样，吃软不吃硬。
　　以退为进，是她现在最好的办法。
　　可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莫寒卿，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拿你没办法？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莫寒卿拿了医药箱帮齐尧处理伤口“我还没碰到你呢你就喊疼！”
　　他一个少爷，哪受过这样的气。
　　“顾明熠那孙子就是一疯狗！再碰见老子非得揍死他！”
　　“抱歉啊，要不是因为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男人之间的矛盾！”
　　莫寒卿哭笑不得，应和着说是。
　　“寒卿。”
　　齐尧认真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作为朋友，我不想你这样勉强自己。合约、拍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都能搞定。”
　　莫寒卿会心一笑“知道啦，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