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金酒狂醉

43、【43】

　　“不可能。”周染神色格外严峻，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否认，“徐沉意不可能酗酒吸毒，他不是会碰这种东西的人。”
　　林好好：“既然如此，网上的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样的照片？”周染拧紧眉头，“好好姐，你把链接发过来我看看。”
　　“发你微信上了。”

　　微信震动一声，周染顺手开了扬声器，随后点开微信上的链接。
　　曝光照片的是一个新注册的微博，仅有一条博文，主页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看样子是个小号。周染点进唯一的微博，没有文案内容，只放了一张看起来有点年份的高清照。

　　周染目光忽然顿住。
　　照片上不止徐沉意一个人，但他却是最瞩目的那个。

　　昏暗背景，所有人在抽烟，白色烟雾飘在半空，一张张年轻放浪的西方面孔掩在其后。喝酒的喝酒，搂美女的搂美女，犹如置身一场声色犬马的放纵盛宴。
　　唯独徐沉意无动于衷，独自坐在角落，像是隔绝了周遭一切。他的身形看起来格外消瘦，两颊略微凹陷，衬衫领口解了大半，露出突兀的锁骨，无端显出几分病态和颓势。
　　他垂眸恹恹地看着某处，神色放空。手里拎着见底的酒瓶，嘴边的烟没来得及点。边上有陌生男子躬身伸手，谄笑给他点烟。

　　周染怔然。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消沉、颓废的徐沉意。照片里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仿若垂暮之年，死气沉沉。

　　这就是他养伤时期的状态吗？
　　周染恍惚地想。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喉咙里像是有什么悲伤的东西堵住了，连带着呼吸都变得不通畅起来。
　　他明明应该是永远意气风发的啊。

　　扬声器里，林好好清晰的声音一字字传出来。
　　“首评说给徐老板点烟的人手里的烟有问题，上面裹了层锡纸，不像正常吸烟反而像吸毒用的。徐老板那根没问题，是正常的，但网友怀疑徐老板大概率也在吸。还有他手里的酒，是高度数的烈酒，所以——”

　　“就这两个原因？”周染回神，注意力落到照片里的烟和酒，只觉得无比荒谬，“凭一根没有证据的烟和一瓶酒，就敢断定他酗酒吸毒？未免太草率太可笑了。”
　　“网友听风就是雨，有些人又特别爱阴谋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变成天塌了的大事，不是这个国完了就是那个人完了，什么天黑了看不到光明了……”话有点扯远了，林好好想了想说，“你刚被造谣一波，大家都在扒徐老板身份，现在爆出来正好撞上那帮人胃口。你也知道，有的人为了博眼球赚流量，什么瞎话都敢说。被发现就事后删个博当什么没发生，完美隐身。”

　　“不对。”周染又翻了翻这个微博小号，一无所获后她直接打开微博热搜。
　　热搜上足足有五个关于徐沉意的话题。

　　“什么不对？”林好好奇怪。
　　周染上下滑动屏幕，沉声说：“徐沉意上热搜了，五个热搜。”
　　“嗯？这么快？这么多？”林好好吃惊，“我发你链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一两分钟的事，热度居然一下就上去了？五个热搜啊……”

　　周染面色不太好看。
　　徐沉意不是什么受关注的人，他为人处世非常低调，不爱在镜头前抛头露面，出席商业活动的宣传都是尽量不放正面照。
　　如果说是受她的影响，也不至于在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直接登顶热搜，除非有人刻意买热搜，把人架在大众面前。

　　#周染男朋友徐沉意#
　　#昔日单板紫微星SimonXu#
　　#FEIXUE集团总裁徐沉意#
　　#SimonXu是徐沉意#
　　#徐沉意酗酒吸毒#

　　这五个热搜，几乎将徐沉意的个人身份悉数挖了出来。
　　每一个词条下面，评论无数。震惊、调侃、嫉妒、仇富、吃瓜种种都有，但更多的是针对他酗酒吸毒的热搜，词条里充满着滔天海浪的浓浓恶意。

　　“妈呀徐沉意原来是曾经的单板传奇啊，他退役我还可惜了好久，原来是回家继承家业去了。他毒瘾不会是伤病时期染上的吧，我知道他受过很严重的伤差点下不来手术台，大概后遗症严重不得不靠点什么止疼？”
　　“有钱人果然私生活混乱，又是在国外，大概黄赌毒都玩过了。”
　　“瘦成这个鬼样子，肯定瘾君子一个。什么单板大神，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靠砸钱靠吃药赢来的。”
　　“他和周染以前好过，两个人现在又复合，周染会不会也吸？男女朋友关系近，周染要是发现了还不分手？她国内人诶，毒品危害又不是不知道。这都要是在一起，很难说她会不会跟着一起吸。”
　　“金主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周染大概率也不那么干净。”
　　“周染毛发检验！国家队不能有毒虫！”
　　……

　　周染看了看直接退出话题广场。
　　“他被买热搜了。”

　　林好好：“谁买的？纪臣杰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周染盘腿坐在沙发上，切到雪场经理的窗口，发了条微信，一边对林好好说：“他背后的人。”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林好好问，“你之前说纪臣杰的事没完，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雪场经理的回复很快，周染看了眼，说：“我之前也只是猜测。今天只不过是证实了。而且本来我以为对方会针对我，没想到是徐沉意。”

　　“搞小动作的人是谁？”
　　“莉莉温斯顿。”周染笃定说，“得罪那么狠的，除了纪臣杰，就是她。”

　　一听到温斯顿三个字，林好好感觉有点耳熟，但记不起来：“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温斯顿。”
　　周染帮她回忆：“我在芬兰修养的时候，有个体育媒体人写文章说我拿的冠军名不符实。还有来医院的那些采访媒体，全是她的‘杰作’。她是幕后黑手。”

　　“是她！”林好好想起来了，恍然大悟，“芬兰那时候我找朋友查评论这件事，我朋友还问我认不认识什么温斯顿家族，因为是个贵族，我没当回事。原来是她啊。”
　　周染嗯了声：“是她。”

　　“Zoe，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贵族小姐？”林好好一头雾水，她现在有一大堆问题想问，“我和你经常待一起，怎么没听你说？你怎么得罪狠她了？再说了，她千金贵族小姐，你就是一名运动员，你们俩能有什么交集，把你搞得声名狼藉她得不到什么好处吧。”
　　“……”

　　面对林好好一连串的问题，周染忽然产生了点心虚的感觉。她轻咳两声，对林好好，她不像对着钱星一样什么话都能说。
　　“那什么。”周染避重就轻，言简意赅，“有交集，她有好处。”

　　“？”林好好满头问号，“什么交集？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蓝颜祸水。”周染眨眨眼，玩笑说，“她看中的男人被我把到手了。”
　　林好好：“……”

　　林好好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半晌，她冷冷地命令：“周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你和莉莉温斯顿，还有徐沉意的三人故事给我解释清楚了。”
　　周染掐了掐时间：“五分钟只能说清楚我和莉莉温斯顿的故事。”
　　“？”
　　“和徐沉意的，起码要十分钟。”
　　“……”
　　“所以三个人的故事，要十五分钟。”
　　“…………”

　　周染花了点时间，大致和林好好讲了讲她和徐沉意的故事。林好好听完连连说了好几遍“好复杂”，当然最后不忘祝福她和徐沉意。周染表示感谢。不过对于莉莉温斯顿，林好好沉默了一会儿，问周染怎么解决。
　　“你要不要先问问徐老板照片的事情？无论真假，好歹心里有个数，也方便后面想应对办法。”

　　“他去华京谈生意。这件事先不必问他了。”周染盘腿坐在沙发上，垂落视线，摩挲着下载在相册里的照片，语气坚定，“他绝对不会碰毒品，那张照片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是真的。而且，我不想他揭开已经愈合的伤疤。”
　　话说到这份，大概是涉及到徐沉意的一些隐私。林好好不好说什么了。

　　“代言上事要麻烦你帮我处理。”周染说，“我先解决网络上的新闻。”
　　林好好疑惑：“网上的你怎么解决？”

　　周染往后一仰，后颈垫在沙发靠上，偏头目光落在天花板，想到徐沉意明里暗里的提醒她不要忘记的官宣，嘴角扬起，笑容浅浅：“嗯，我答应了一个人，欠他一个全世界的官宣。”

　　“官宣？你的解决办法是撒狗粮？还是要往全世界撒？难道不先澄清徐沉意这事儿吗？”
　　林好好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了。

　　周染点头，点完意识到林好好看不到，边思索边说：“一步步来，之前我的声明太简单了，不够隆重。这次得正式一点，让所有人知道徐沉意是我正牌男友，到时候文案里放几张合照，再买个热搜挂一下，海外热榜热点趋势一起买一买。嗯……纸媒不知道会不会感兴趣……”
　　莉莉温斯顿不是喜欢玩舆论么，她就要莉莉点开任何社交媒体，都能看到她和徐沉意在一起的新闻，气不死她。

　　林好好：?
　　什么玩意儿。

　　“你是不是被莉莉温斯顿刺激狠了。”林好好无法理解，干脆说，“不如全世界直播吧，你求婚徐沉意，铁定是爆炸新闻。”
　　“不行。”周染一口拒绝，“这招已经用过了。”

　　林好好：？？？？？
　　“你真的给徐沉意求婚过了？！！周染你到底背着我还做了什么？！！！”
　　“视频有没有，给我看看你怎么求婚的！”

　　林好好震惊到失态，声音猛地拔高，周染猝不及防一吓，赶紧把手机拿远点，连忙解释：“我没有和徐沉意求婚过。我的意思是，求婚这件事已经在莉莉温斯顿身上用过了。之前有一回不是借你戒指用一用么，当时我就是去见她，骗她说我和徐沉意已经订婚了，让她知难而退。现在再用求婚肯定不行啊，她会看出我之前是骗她的。”

　　林好好：“……”
　　林好好：“你可真行。”
　　她瞎激动了。

　　周染给林好好提前打了预防针，以至于在热搜上真看到“周染官宣”的词条的时候，她内心毫无波澜。大概是见识到了周染闷不吭声干大事的本领，现在她做什么，林好好都不觉得意外了。

　　谣言沸沸扬扬，周染没有掉进自证的陷阱。她很干脆，直接宣布徐沉意是她的男朋友。

　　【周染Zoe：第一次秀恩爱，不太成熟。正儿八经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徐沉意。我和他的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概括一下，大概是：少时爱恋，成年沦陷，如今爱而所得。】
　　【周染Zoe：我们的十六岁，二十岁，二十四岁。[图片1][图片2][图片3]】

　　后附三张周染和徐沉意合照，对应三个时间段。

　　图片1：十几岁青葱年岁，周染和徐沉意穿着滑雪服，站在云星市新开业的滑雪场内，周染对着镜头比耶，徐沉意侧头偷亲她脸颊。
　　图片2：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周染和徐沉意站在雪山之巅，他们被一排朋友围在中心，周染手捧插蜡烛的小蛋糕，和徐沉意面对面大笑着，两人的鼻尖上，涂了蛋糕奶油。
　　图片3：西汀过年夜晚，周染和徐沉意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身后，是一场盛大绚烂的烟花，璀璨的光点久久留在夜空中，拼成了一句“I Miss You”。

　　与此同时，周染内容同步更新到国外社交媒体，ins直接圈了徐沉意的ins账号。
　　她多发了一条。

　　Zoeeeesnow：MY LOVER@Simonxcy0601.

　　国外关注两人的粉丝直接炸了。
　　周染和徐沉意曾经是雪圈里金童玉女，两人的cp粉数量都比各自的粉丝数多。当年他们两个分手，cp粉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始终不肯接受两人分手的事实。
　　如今两人再续前缘，还是周染第一次正面宣布，be了多年的情侣眼瞅着终于he了，cp粉瞬间死灰复燃，纷纷激动地跑到两人账号下面哭着恭喜祝贺顺便祈祷两人不要再分手了。

　　而且除了cp粉，ins上关注周染和徐沉意的也多是真心喜欢滑雪的人，尤其很多人看着周染和徐沉意一路走来，知道两人对单板滑雪的热爱、为单板滑雪付出的努力。他们完全认可周染和徐沉意的实力，所以压根不信评论中出现的靠钱和药物赢得奖牌的言论。至于酗酒吸毒，更有认识徐沉意和周染的运动员跑出来帮忙辟谣，大家经常待在一起滑雪，从没看到过徐沉意或是周染服用任何药物。

　　周染发完ins之后，稍微扫了眼评论区，然后给林好好转了一大笔钱，让她帮忙买热搜。

　　【周染：好好姐，微博ins热搜买一买哈，不够我再转账。】
　　【林好好：……】
　　【林好好：为爱买热搜，你就宠你男人吧。】
　　【周染：蓝颜祸水嘛，偶尔也要花点钱宠一宠的啦。】
　　【林好好：……停，你撒的狗粮齁到我了。】
　　【周染：哦……】

　　买完热搜，周染再次冲上热搜榜。
　　对徐沉意的焦点，立马变成了对周染的。

　　“周染怎么又上热搜了，太烦了，我现在完全怀疑是周染在自炒。”
　　“卧槽周染直接承认和徐沉意的关系了。照片什么意思，高中校园恋？分分合合现在在一起了？”
　　“等等我捋一捋，第一张照片说明周染和徐沉意高中滑雪就认识，所以不存在什么金主包养。第二张照片右下角有拍摄时间，时间线应该是两人某一次拿奖赛后，我之前翻了国外评价，周染和徐沉意单板滑雪实力很强，其他运动员都蛮喜欢他们两个的，照片是在祝贺拿奖，要是嗑药拿的奖我想没人会愿意去庆祝吧。第三张照片看背景是西汀？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拍的吧，嗯看来他们很恩爱，关系挺正常的，只是男朋友特别有钱而已。”
　　“第三张照片有点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烟花。”
　　“卧槽原来西汀郊区别墅群那边的烟花是徐沉意放给周染的！那天烟花巨美时间巨长，还有烟花表白来着，我朋友他们都羡慕死了，还在猜哪个土豪这么有钱整那么浪漫。”
　　“别混淆视听，徐沉意吸毒酗酒是怎么回事？请解释一下。”

　　周染翻动评论区，看到最后一条，指尖忽然顿住。
　　她单单在那条需要解释徐沉意酗酒吸毒的评论下面回复：
　　【今天晚上十二点前。】

　　周染回复完这条，不论评论如何问翻天也没再管，直接关了社交APP。现在晚上九点，她没吃晚饭，准备给自己点一个外卖。
　　刚付完款，雪场许经理发来信息。

　　【西汀明湖雪场许总：周小姐，内鬼的事情我们查清楚了，是我们内部工作人员被境外的人买通了。删视频的员工有个独子，家里砸锅卖铁送去国外念书，结果儿子整天在国外吃喝玩乐不思进取，毕业证也没拿到。当爸的和当儿子的都要面子，都想儿子留欧洲，但儿子什么也没有找工作又四处碰壁家里也没钱支撑，正好有人找上门送工作送钱的，他觉得就删个视频剪辑一下，又不是违法犯罪的，一口答应了。】
　　【周染：有打款的回单吗？能让我看一下吗？】
　　【西汀雪场许总：可以，稍等。】

　　没过一会儿，许总就把外汇汇款单的凭据发了过来。
　　周染放大单据，仔细看了看对方打款账户名称，眼睛眯了眯。

　　莉莉温斯顿不知道是自负还是真的粗心，居然用自己的账户打款。
　　十万美金，就为了一个视频，她为了对付自己真是下了血本。

　　【周染：许总，晚上十点，按我们约好的，让内鬼发一个道歉微博，雪场官微转发。视频的事我们就两清，我不会再追究雪场任何人的责任。】
　　【西汀雪场许总：好的。】

　　春节刚过，但因为没到正月元宵，许多外卖小哥还没有回到外卖岗位上。周染的餐要一个半小时才能送到。
　　她在冰箱里瞧了瞧，捞出徐沉意今晨走前做的三明治先垫垫肚子。

　　三明治凉凉的，她啃了一口，冰的她牙齿趔趄了一下，一颗牙齿咬住内唇破了点小皮，却痛的她头皮发麻，闭眼嘶了好长一声。
　　等缓过剧烈的疼痛，周染捂住唇角，起身去微波炉加热三明治。
　　钱星的电话恰好打进来。

　　“周染，这次你和徐老板一定要请我吃大餐！”钱星嚷嚷，“你不知道要避开平台拿到账号信息有多不容易，我辗转找了好几个朋友才找到办法。”
　　周染嘴唇发痛，舌尖舔了舔破皮的地方，眉头又是一皱。她说：“两个账号什么情况？”

　　“具体账号是不是一个人没办法私下查到，只能起诉平台才能拿到对方信息。不过哦，我朋友跟我隐晦的透露，发照片的【匿名账号】和第一个评论徐沉意吸毒的【撑的肚子要爆炸】，这两个账号ip是一起的。”
　　“ip一起的就够了。”周染笑笑，“我不是非要拿到对方信息证明是同一个人。自证这种事，让他们自己来就好。”

　　钱星兴致勃勃：“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需不需要我配合？”
　　周染笑了：“又不是拍电影，不用你配合。你吃瓜就行。”

　　“既然说起吃瓜，你的官宣是不是给徐老板的惊喜啊？一点风声都没提前透露。”钱星八卦地问，“徐老板有没有很感动？”
　　周染盯着微波炉上的计时显示屏，一心两用：“他人在华京，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不是吧，”钱星夸张地哇了声，“赶紧暗示他啊。不对，明示他。”
　　“再说吧。”微波炉叮的一声，三明治热好了。周染歪头夹住手机，说，“我先干正事。”
　　“什么正事比徐沉意还重要啊？”
　　“民以食为天，吃饭算不算？”
　　“……”

　　周染拿三明治垫了肚子。等外卖的时间她也没闲着，打扫了一遍客厅，下楼扔了个垃圾。上来的时候正巧遇到外卖小哥。她的外卖提前到了。

　　周染看了眼时间。
　　刚好十点钟。

　　微博上，删视频的工作人员发了一条道歉微博，随及有雪场官微转发，并且艾特了周染。

　　【XXXX：我是西汀雪场的员工，之前关于周染女士的视频，是我从内部偷出来给纪臣杰的。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国外有个叫莉莉温斯顿的人给了我十万美金，让我帮助纪臣杰偷视频。后来纪臣杰又给了我一千元，让我把视频剪辑一下。因为我的无知，给西汀雪场、周染女士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尤其是周染女士，我很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名誉上的伤害。我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今天特地公开澄清、道歉。图片是莉莉温斯顿和纪臣杰给我的转账记录。证明我所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平平无奇的一个道歉声明，因为雪场官微圈了周染，一下子获得了关注。
　　吃瓜群众本来在等周染解释徐沉意吸毒的事情，冷不清吃上了之前纪臣杰的瓜。与此同时，莉莉温斯顿的名字出现在大众面前。

　　“什么意思？纪臣杰诬陷周染还有隐情，还有一个国外的幕后黑手？”
　　“十万美金就为了一个视频，真有钱。周染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佬了，不然人家干嘛要出十万美金害人啊，转换成人民币这得要六十多万了吧。”
　　“这瓜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莉莉温斯顿是谁，有没有人扒一扒啊。”
　　“周染能不能出来解释一下，不是说晚上要回复徐沉意吸毒的事情吗，干脆所有的事情都回复一下。不然我们吃瓜吃得好累啊。”

　　周染频频成为热点，以至于现在网友更多的变成了真正的吃瓜群众，评论和广场里谩骂的话逐渐减少。

　　周染看了看评论，等到晚上十一点钟，发了一条微博。

　　【周染Zoe：在此说明一下，近期网上关于我和我男朋友的关于“金主”“当三”“兴奋剂”“嗑药”“吸毒酗酒”等等有辱名誉的传言，全部不属实。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言论，大概因为我男朋友多次拒绝了欧洲温斯顿家族中受宠的千金小姐——莉莉温斯顿的追求，从而导致大小姐不满在心。希望莉莉温斯顿小姐能够明白，感情不能强求，适可而止，不要再请@匿名账号@撑的肚子要爆炸用一张ps的照片来造谣我男朋友酗酒吸毒。如果还有什么细节不明白，那就要问莉莉温斯顿小姐了。】

　　周染发完微博，又上传了一段小语音。
　　在芬兰咖啡店，她首次和莉莉温斯顿碰面时录的语音。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染截取了一小段音频作为证据。

　　——“网上诋毁我的那些言论，是你指使的吧？包括那篇评论文章。”
　　——“你有什么证据？”
　　——“徐沉意已经让你叔父把评论文章撤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你不必装傻装无辜。约你出来，一是要你停止跟踪徐沉意，二是停止对我的网络暴力。”
　　——“你没资格指挥我。我告诉过你了，我是他最优的联姻对象。你一个平民，争不过我。如果你主动离开徐沉意，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音频只是截取了其中一小节，不存在声音拼接剪辑，真实录音音轨都是真的，无论网友怎么技术分析，也找不到造假的地方，更是证明了周染的可信度。更何况还有西汀雪场员工的汇款单上莉莉温斯顿和纪臣杰的名字。

　　一件件事情串起来，最终都指向了莉莉温斯顿是背后黑手。尤其莉莉和周染的语音中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嘴里“平民”两字，刺痛了无数人的心。
　　像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将隐藏在深处的社会阶层再次赤裸裸地摆在每个人面前，告诉普通人其实人人不平等，轻飘飘地否认了普通人一辈子的努力和辛苦付出。
　　虽然莉莉是外国人，但她针对打压的，是中国人，是一名曾为国争光的优秀女运动员。

　　被人当枪使，同胞受辱，怎么不气愤。
　　网友反应过来后，矛头直接对准莉莉温斯顿，有人翻墙找到了莉莉温斯顿的ins，根据她分享的ins快拍，发现莉莉温斯顿去年12月份开始待的地方，和周染比赛养伤的地方，基本一致。

　　周染前脚过去，莉莉后脚就来。
　　周染清楚莉莉温斯顿是跟着徐沉意。但网友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就是明摆冲周染过去的。

　　周染在发完微博后，没有说多余的话。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编辑了一封邮件，发给了温斯顿家族的对手，艾尔豪森传媒集团。

　　做完这一切，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
　　周染的外卖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已经凉了。将桌面上的油渍擦干净，包装垃圾袋扔门口。关上门，她随手点开手机屏幕看时间，忽然顿住。

　　徐沉意一晚上都没有动静。
　　周染咬了咬唇，不知道他有没有关注到今天网上发生的一切。

　　要不要像钱星说的，提醒他？给他一个惊喜？还是让他自己发现？
　　周染犹豫，指尖在对话框里写写删删。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徐沉意发来了消息。
　　周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回神一看，只见他一句。
　　【染染，我很欢喜。】

　　周染安静靠在门上，低头久久地看着他这一句，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他知道了。

　　下一秒，钱星微信发过来，神神秘秘的催她。
　　【周染，看徐老板ins，快！】

　　周染不明所以，点开ins，一瞬间后台无数信息疯狂涌进来。在其中，她发现了一个刚被圈过的账号。
　　是徐沉意。

　　尘封两年之久的账号，在这一刻重启，只为一场爱的回应。

　　Simonxcy0601：I love you，a thousand times over.@Zoeeeesnow

作者有话说

　　我爱你，千千万万遍@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