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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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还没等到两人常量好掘金意向，严老娘就直捣程小满的老窝。
那天的情景，那天的心境，就算过了好久，都一直盘踞在程小满的心里，很久很久，每每看见恩爱的男女恋人，他都会想起严老娘讥笑他的那些话。本来，他从没觉得自己是哪里不正常，只是，在想到严老娘，他都会自我暗示着：“我不是男人，我不是好人，我是为了自己利益，不计男女都沾的乡巴佬。。。。。。”
严老娘一直都好奇儿子每次的彻夜不归是为了抓住严家未来的媳妇，本着对子女负责兼八卦的原则，在严寒回家之时，严老娘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将严寒上下打量，在确定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依然还在原地，只是脸犯桃花状，嘴角甜的可以腻死人之外，做娘的还真没看出个其他的道道来，她才算将吊起来的心，安稳地归回原位。
好歹只是招惹桃花，没犯啥错误就好，只是快25岁的年纪，还依然顺应潮流，在家当着啃老族，出去玩了一夜，居然就脑瓜子瞬间开窍，知道上进了？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让他如此改观？是谁说了啥刺激他的话，让他不再低迷？
这，不是爱情的力量又是什么？爱情是伟大的，爱情更是无私的。。。。。。这肉麻的大话，严老娘多少年没感受到了，今天，在儿子的身上，居然又让她唏嘘了一把，哀叹光阴似水流年。
一连串的问号，一大堆的不解，如果再熟视无睹，那自己岂不是不配当严寒的娘？秉承对儿子负责的态度，就算八卦又如何？
许多的问号，在头脑中打结，找不到一丝头绪，只是，那个结果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那就是她坚定地相信着自己儿子已经被丘比特的小箭头射中，而且正中心窝子，逃都逃不开。
某夜，严寒准备再去找奸夫最后定夺的时候，严老娘便干上了一回007的勾当，一路跟着，小心翼翼地东拐西藏，生怕被儿子发现，幸亏，粗大条的严寒并未警觉自己已身处敌探包围之中。
买了两瓶啤酒，一袋盐水花生米，外加两个卤鸡腿，严寒跨上了漆黑熟悉的楼道。身后，严老娘因为不熟悉路，加上紧张，好几次差点摔下楼梯，闪了老腰。
每摔一次，将儿子心里骂一次，直到严寒在一间木门前停住。
"这小子看来来的不少啊，还有钥匙呢，里面的是个啥样的美人呢？是小家碧玉温柔女？还是性感烈火娇艳娃？。。。。。。”当严老娘正沉浸在对未来儿媳天马行空地想象中，她却忽然真真切切地听到属于男性的声音，硬锵锵的，毫无温柔可言。敢情这女的还脚踏几只船？那倒要看看鹿死谁手？自己儿子的魅力，应该不会处于下风吧?
严老娘的好奇心愈加强烈，她更加跨上一级台阶，只是，在她还没落脚之时，她就被闷棍闷个当头：自己的儿子居然挽住了开门人的脖子，就是一阵猛啃。右脚抬高，门哗啦着立即关上。一抹微光在开门那一刻，照在严老娘的脸上，关上后瞬间暗黑。
这是咋回事？也许，就是那种啥关系？要不，就是好朋友嬉闹玩笑，只是，现在年代，嬉闹玩笑还流行啃脖子?是自己老土了，还是他们太开放了？
严老娘好歹也算见过一定的市面，她竖着耳朵，趴在门缝儿边上，听着屋内人的对话，听了一会，她从他们的对话就听出了猫腻。
“你丫不是要走么？咋还不回去准备？跑来干嘛？一点意志力都没有，何成大事？”这是那个人在说。
“你丫咋就这么容不下我？我来和你商量商量呢，我要真走了，你还不红杏出墙啊？”这是她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的声音。
是不声不响的离开？就当没有遇见这件事，待儿子回家后，语重心长劝其弃暗投明，还是冲进门，摈弃素质，充当一回骂街女，将狗男男骂个狗血淋头？
两者选择，取其轻，这个道理严老娘还是清楚的。所以在权衡中，她还是决定冲进去暴风骤雨般指责一通，然后拖着儿子的大手，胜利回家，利用亲情融化假爱，这样双管齐下，应该就能惊醒打盹的丘比特，让世间感情回归正常。
“啪！啪！啪！”三声急骤的敲门声，惊动两个正准备大快朵颐的人，严寒诧异地询问道;‘这么晚谁来找你?如果是女的，看我不轻饶！”假意抡起拳头，砸在门背后，小满对着他后背嗤之以鼻。
门开了，是女的，还是以中老年妇女。
程小满的棉布爹爹裤还在往腰上套的当口，被老年女性趁机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仿佛自己是个怪物。其实，他也只是在家燥热难耐，才会穿上小三角在家晃悠，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被严老娘联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欺侮了，再加上严寒在意识到自家老妈强闯民宅，来意不善时，他也只是下意识地站在了程小满的面前。
严老娘还算俊秀的脸上就像冬天的冰凌，要多冷有多冷。让两人顿感笼上一层冰，在心底各自哆嗦。
“儿子啊，为娘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准备为你迎娶美妇，没想到，你藏的居然是一个大老爷们，看样子。。。。。。”上下将已经窘成红虾的程小满仔细打量：“还是一大叔级别的男人，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着了他的道啊？”
“妈，你回家，我的事，你别管！”努力将已经冲到程小满跟前的老娘抓住，对着程小满说上一通：“今天你可见识到了吧，我娘的言语功能，对不起！对不起！。。。。。”
见儿子低声下地的语气，严老娘更加火冒三丈，这样的语气，其实是对着他老子要票子，也没有过的的低三下气，凭什么这样一个老男人就能让他这样？自己的孩子，咋就这般的不争气？对于这个低头不语的老男人，严老娘更加的发挥她的泼妇潜质，拼命穿过儿子的厚厚的身板包围圈，指甲瞬间划过程小满已经苍白一阵，红一阵的脸颊，红色的血印子弯弯曲曲，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脖子上的指甲印更是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即使这样程小满还是闷声不语，见他这样，严老娘更加生气，再次将指甲运动上升为拳脚互动，程小满还是不做声，只是，头压低的更厉害，脖子涨得更通红，手更紧地蜷在身后。
应该的终究会来，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而自己，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如果是外人这样侵犯，程小满一定不会低头任打，疯狂反击，他岂是那吃亏的主儿？只是，这个人是严寒的妈啊。。。。。。头更低，脸更红，顺带着眼角液体也跟着凑热闹，簌簌地直往下掉。
见他这样，严寒的暴躁劲头噌噌的往上冒：“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很没素质的！我都瞧不起你！再说，我又没啥坏事，我就只是喜欢他了，这碍你啥事了，你到底要咋样！”推开严老娘，抓过程小满，没想到动作幅度大概有点大，严老娘受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地上，然后就是一通撕心裂肺的嚎哭：“好你个没良心的孩子啊，咋就会喜欢一个男的啊，还是一个比你大的男人，天下的女孩都死绝了么？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的？你让我和你爸以后咋样见人啊？街坊们会嚼舌根子的，同事们会背后笑话的......”
程小满擦擦眼泪，赶紧走上前去准备搀扶，刚伸出的手臂，就被严老娘挡开：“你这样的人，忒恶心，还不知道有没有艾滋病！”
伸出的手臂在空中划成一道弧线，在最后的那句话中，陡然停了下来。原来：自己的性取向，自己的隐私，在旁人的眼里，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人们就是这样看待他们这些所谓的异类的？
他下意识地抱紧着手臂，背脊依然是阵阵寒意，心底是沉沉的嗟叹。
电风扇呼呼的风声阵阵传来，空气短暂的停滞，楼下的西甲连赛，隐约传来。
脸上流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滴滴坠落在地，形成一个个水渍，洒落地面，最后在灰色的水泥地上连成一片，斑斑驳驳。
严寒的膀臂猛拽着程小满裹紧的手臂，下巴搁在肩上：“没啥大不了的，别生气！别难过，嗯。。。。。。”对着严老娘，严寒大声吼道：“妈，你看清楚了，我就喜欢他了，你看得惯你就看，看不惯也甭管！我就赖着他了，一辈子！。”
“我这是遭了啥孽啊，居然会生出来这样的一个怪儿子，好好的姑娘家你不爱，居然。。。。。。居然。。。。。。”严老娘爆发地站了起来，对着程小满的头，就是一阵猛捶，程小满只得保护性地护着头部，随即蹲了下来，手臂划过茶几，两个鸡腿躺在地上，仰看着主人脸上泪水横溢。
严寒彻底的恼怒了，大力地想将严老娘再次拽开，没想到，力道太大，严老娘的头部直接和木板凳的直角碰撞，额间立马鼓起来一个拳大的包。
程小满赶紧站起，对着严寒就是一通老揍：“你干嘛？你疯了。。。。。？”对着严寒就是一个耳光，那声响，让严老娘顿时没了声音。
严寒也不做声，只是抬起他的脸，将哽咽的程小满一阵环抱，望着严老娘的眼睛里，满是愧疚。
“你凭啥打我儿子？你有啥权利？严寒啊，咱回家，咱回家，以后你也不要来了啊."
”妈，你就少添乱了，我愿意给他打还不行啊？妈，我们是真心喜欢，我们都是认真的，你看，他的存折都交给我了，他是个好人。。。。。。”
“原来你要钱啊，咱家的存折我都给你，只要你回头，只要你变正常。”
“妈，你不理解的，你根本就无法理解，我们。。。。。。”
“严寒，现在说这些干嘛？赶紧带你妈去医院包扎，弄完了，送你妈回家，我看今天她够累的，我进去了，就不送了。”说罢，程小满转身进房，毫不理会对着他怒视的严老娘。
“严寒，走，咱回家，再也不来了啊，我没啥，不用去医院，咱回家。。。。。。”
欲言又止的严寒，望着慢慢关上的房门，又看看老娘眼巴巴的神情，对着老娘，他摆上一个无奈而凄苦的微笑。
出门的时候，他摆脱老娘的纠缠，跑进房里，对着已经躺下的程小满：“你别难过，我等会就回来。”
“算了，你还是回家吧，要不，你妈又以为。。。。。。”
“你咋这么胆小，怕这怕那的，我说了。。。。。”
“你就安生点吧！不是我胆小！是我没妈而你有！要懂得珍惜！明白不？懒得理你！滚！”
窗外，夜风袭袭，只是，暑气太过猖狂，静谧的夜无法静谧，而寒气，也适时入侵，在脑海，在胸腔，在脚下，四面八法，冷瑟难挡。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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