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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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见雪晨盯上了她最喜欢的玉佩，燕燕没说两句话，就找理由跑了。
青薇以为雪晨在羡慕燕燕的那个玉佩好看，于是哄她道：“夫人要是想挑玉佩，婢子让青璃把首饰盒拿过来，上次三爷送了好多玉佩呢。”
顺道也想在雪晨面前提一提青璃。
雪晨意兴阑珊地摇了下头：“不用了。”
青薇服侍她喝了热水：“夫人，还要睡一会吗？”
“睡的头疼，你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雪晨道。
看外面没有青璃的身影，青薇知道她又回厨房去看汤了。她算着时辰，约莫着那道老鸭汤也该到时辰了，就示意小慧去厨房端过来。
“夫人，厨房给您熬了补身子的汤，您喝点吧。”青薇道。
见刚才自己提起青璃，雪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此时再提，也显得忒刻意了些。青薇也没再说那老鸭汤是青璃特意熬的。
小慧回来的很快，在雪晨说出因为胃口不好而不想吃之前，她就端着一个大大的朱红旗雕花木托盘走了进来。
她们都做到这份上了，雪晨也不好再拒绝：“放桌上吧，等凉了就喝。”
青薇把汤碗放到雪晨面前的小木桌上：“夫人，这是给您看诊的柳娘子安排的，里面还加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呢。柳娘子说要趁热喝才好。”
“你还拿柳娘子框我。”雪晨笑道，觉得身子有些力气了，她接过碗，拿勺子搅了两下，小心地舀了一口熬成黄棕色的汤汁：“还真有些药味。”
青薇点头，悄声说：“好多药材都是从三爷的私库里拿的呢。”
雪晨没说话，只是低头把那碗汤喝了个干净。
连鸭肉也吃了不少。
吃到最后的时候，她眉头一皱，吐出一块外表湿润，里面干涩的类似参片之类的东西。
青薇看了一眼，道：“应该是没熬透的药材吧。夫人，还要再来一碗吗？”
雪晨连连拒绝：“不了，再喝的话我就喝不了药了。这会儿又有些累了，我再去睡会。你和小慧也别在这守着，剩下那些都没碰，你们一起分了吧。”
往日里厨房做的多了，三爷又不回来的话，都是她们一起吃的。
青薇闻言也没客气，把雪晨扶到床上，侍候她睡下之后，和小慧一起去了厨房。
青璃正在厨房等着她们，听罢雪晨的交代，她也知道这汤不能留到第二天，便让小慧带着和厨房的其她婢女分食了。
***
刚开始还好，到了晚间青薇准备去叫雪晨起床吃晚饭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
厨房里有四五个吃了老鸭汤的婢女和婆子，都开始捂着肚子跑茅房。
青薇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小跑着向雪晨的卧房奔去。
房内雪晨面色苍白，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正弯着腰，扶着凳子往床边挪。
她拉的腿都软了。
看到青薇过来，雪晨有些气虚地道：“青薇，来，扶我回去。”
青薇当即过去，把她扶到床边轻轻坐下：“夫人，你还好吗？要不要请柳娘子过来看看？”
“请请请，快去请。”雪晨忙道。
再这样拖下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能把肚子里的肠子给拉出来。
青薇不敢再耽搁，立刻让人去府外请了柳娘子过来，又让青璃去告诉了三爷。
柳娘子并没有查出什么，只道是雪晨的身子太弱了，有些虚不受补。
青薇很快就想到是那道老鸭汤的问题：“可是其她几个人身体是好的，她们吃了之后也是这样。”
柳娘子道：“这不应该啊，那老鸭汤的汤底还有吗？”
早在事情不对劲的时候，青璃就已经亲自收了老鸭汤的汤底，闻言她端出来放到桌上：“都在这里了。”
老鸭汤是她熬的，如果汤有问题，那她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柳娘子拿着筷子细细地拨弄了一遍，最终夹出两块不同颜色的片状药材。
她把颜色稍浅的那块掰开，看到里面还是干涩的，又尝了一下，才点头道：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有人在汤熬好之后，往里面加了玉竹的分量。因为没有经过熬煮，汤水没有浸透进去，所以这里面还是干的。玉竹性寒，如果像夫人这样受寒之后，或者脾胃虚弱，痰湿气滞之人食用了过量的玉竹，会导致便溏或者腹泻。”
再往下就是褚府的家事了，柳娘子言尽于此，又替那几个腹泻的婢女们把了脉开方子之后，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青薇去熬药，小慧在守着雪晨，青璃则去了褚昭的书房，把柳娘子的话转述给了他。
褚昭坐在书案后的圈椅里，屋内烛光闪烁，映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书案的桌面，哒哒的，像是也敲在了青璃忐忑的心上。
良久之后，褚昭才道：“你在熬汤的时候，离开了多久？”
青璃道：“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婢子是听到院内有吵闹的声音，就和姐姐青薇一起出去查看。”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褚昭的脸色，解释说：“是可儿姑娘带着阿蕊去了雪夫人门前，说要拜见她。小慧和燕燕在，说雪夫人在休息不便见外人。这中间几人发生了一些争执。最后可儿姑娘离开了。”
她说完之后，褚昭并未再言语。
又等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崔嬷嬷的敲门声：“三爷。”
褚昭靠在椅背上，闲适地说：“进来吧。”
崔嬷嬷推门进来：“三爷，抓到人了。”
她的手一挥，从门外进来两个身形粗壮的婆子，她们带着一个被粗绳捆住的年轻婆子走了过来。
那人青璃认识，是香玉院的一个粗使下人，平时负责打扫院里和厨房的卫生。
崔嬷嬷道：“三爷，就是她！”
那年轻婆子嘴里被塞了东西，只呜呜的跪地磕头。
褚昭看了崔嬷嬷一眼。
崔嬷嬷立刻道：“三爷，老奴已经问过了，是可儿姑娘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下的手。”
褚昭眼波微动，像是看死物一般，瞥了那婆子一眼，连话都没听她说一句，平静地道：“让老周过来带走吧。”
老周就是府里的周管家，不经过崔嬷嬷而直接交给周管家悄悄处置，那就是说此事不宜宣扬。
毕竟是圣上赐下来的人，还是要留上两分颜面的。如果此事真的是薛可儿安排的，处置了这个婆子，也算是给她个惊醒。崔嬷嬷心道。
她也不想掺和进这件事，把人交给周管家之后，悄悄地回了后院。
青璃也是这么想的。
她回去之后把事情和青薇交代了一番，让她没事不要在雪晨面前提起这件事。
“不管怎样，她总会安分几天的。”
青薇不服地道：“她给我们下药，那我也去给她下药，让她住茅房里出不来！”
青璃打了一下她的胳膊，警告道：“你别冲动啊，少惹事！”
青薇噘着嘴：“我就是觉得太便宜她了。”
青璃道：“放心吧，厨房的那帮人吃了这个亏，你以为她们会忍下去？”
青薇想想也是，那帮老婆子睚眦必报，等逮着机会肯定会让薛可儿好看。
“那算了，先放过她这一次。我去守着夫人了，小慧一个人在那我不放心。”青薇道。
“嗯，去吧。”
***
哪怕喝了药，雪晨前半夜睡的依旧不安稳。
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清空，后半夜的时候，她才偶尔能睡上这么一会儿。
翌日清晨，小慧过来换值，看青薇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她道：“青薇姐姐，你去休息下吧，这里有我就行。”
青薇昨夜也确实忙了大半夜，这会儿看雪晨睡得正香，她也放了心：“那辛苦你了。我去厨房看看，夫人等会醒了得吃点东西才行。”
小慧道：“方才我去看过了，青璃姐姐在熬粥呢。面食也有，是夫人喜欢的清汤面。”
青薇边点头边向外走，看小慧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问道：“怎么了？”
小慧脸上的喜意立刻迸发了出来。
她回头看雪晨正睡的熟，拉着青薇的手到了外间，悄声说：“青薇姐姐，早上我听到一个大消息！”
看她如此郑重的样子，青薇笑道：“什么消息啊？”
小慧道：“昨夜我睡的晚，听说三爷去了可儿姑娘的房里。”
“什么？”青薇失声叫道，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她立刻捂住嘴，看到雪晨没有被自己惊醒，她不可置信地道：“三爷去她房里了？到底怎么回事？”
“三爷待了没多久就走了。听说砸了不少东西，可儿姑娘脖子都快被掐晕过去了。刚才我去那附近溜了一圈，听她们说可儿姑娘喉咙受伤了，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呢。”
青薇放了心：“真是报应，该她受的。我就说嘛，三爷待咱们夫人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不就为夫人出气了。”
小慧点头附和道：“是。等夫人醒了，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让她也高兴高兴。”
“行，那你在这等着吧，我先去厨房了。”青薇笑着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