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福地》恋悠灵

12、别问为什么

　　第十二章 别问为什么

　　黄昏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朦朦胧胧的，只是很冷。贾凌的外套穿在小鱼儿的身上，他想把车骑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一转角，还是看到了小鱼儿的那间公寓。
　　看着昏黄的街灯，贾凌想，这次，她该问我为什么了吧？上次，大上次，大大上次，她都没有问。这次该问了吗？那我该怎么回答？直接告诉她，我每天都在护送你上学放学。昆仑说给你请保镖但我不想那么做，以前只是默默的，现在，我似乎更计较那些不曾在意过的东西，比如，护送你的人是我，保护你的人是我，明知道回去会挨揍还是会替你出头的人也是我。可是……你的心里……为什么不是我？
　　贾凌很像这样问，只是，心里的某一个位置，不容许他说出这样的话
　　朋友之道在于肝胆相照，兄弟之情贵于两肋插刀。
　　抢大哥的女人？办不到！
　　贾凌每次这样想，都很恼火。来到澳门以后的昆仑，变得更勤奋，从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如今已把他落下好远。去年的桃园武场，昆仑枪法排在第一位，而贾凌区区第四而已。怎么就不知不觉被落下了呢？
　　小鱼儿已经下车，走出去四五部，突然停住。
　　贾凌看着她停下来的身影，心脏狂跳不止，她要问了吧？问吧，问吧。
　　小鱼儿真的转过了头。走回到贾凌的身边，一只手指在贾凌肿胀的嘴角上碰了碰。贾凌没感觉，整个人都已经木掉了。
　　“疼吗？”
　　贾凌笑：“不疼”
　　“为什么”
　　嘎？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还是为什么不疼？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疼，就是不疼呗”
　　小鱼儿眼神变得很忧伤，手指从半空中滑下来。沉默。
　　“昆仑让你来的对不对？”
　　贾凌心脏‘砰’的一声停止，双手颤抖，手心冒汗。内心的委屈好像被震出来一样。他多想再年轻一次，把所有的话‘扑’的一下大量大量忍无可忍的涌出来。可是……他是昆仑的兄弟，她是昆仑的女人。
　　“是”
　　四肢酸软，身体僵硬。他宁可她并没有转身回头。别问问什么！
　　良久，小鱼儿抬起头，那样的表情，她又怎么看不懂。可是没办法，青梅竹马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仿佛从很小的时候起，他本人就已经印刻在她心脏上面。那总感觉，像被牵绊着的千丝万线，他那头一扯，自己便也跟着动起来。又如同滚烫的血，汇聚在胸口，不论是谁，都再也进不去了。她试图在自己的心里给贾凌留上一个小小的位置，可惜，没有成功。她的整颗心，整腔血，整个人都已经被烙上了两个字——昆仑。
　　“贾凌，替我跟他说，不用来保护我了，我自己可以……拽的太紧，我会有负担”
　　贾凌的心彻底碎了，是自己多心吗？这句话仿佛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吧？
　　“那，……路上小心”
　　小鱼儿再次转身，没有半刻停留，贾凌对着三年来默默注视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两个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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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凌晨，凌昆才从外面回到桃园，贾凌的事已是见怪不怪，只需要再费点力气教训他一顿而已。想想大清早的那小子的哭叫声吵醒别人就不好了。还是先回内阁再说。
　　进到卧室，凌昆以为贾良在，可是床铺却是空的。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一直和自己睡在一起的贾良，昨天晚上再谁的床上呢？凌昆突然觉得有点荒唐，自己好像成了古代争宠的妃子。罢了，既然他不在，就去教训贾凌好了。
　　拎起门后的青竹板，凌昆就往贾凌的住处走。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不像是个早上。咦？什么时候开始，早晨才变得不安静的？对了，是那只猴子来了以后，他来了楚公门前的鸟儿就特别欢腾，玉白的门前的大鱼每天都在填新鱼，每天却还是只剩两只。重阳花了大价钱在小楼前修了个大秤砣，表面是一层金属里面是用沙子填充的。只有那只猴子把那东西当沙漏玩儿，前几天刮风，弄的桃园里到处都是沙土。展云鹤平素没啥爱好，小家伙按说也闹不到他那去。可谁上云鹤和楚湘是指腹为婚的一对儿呢，于是，桃园里就频频出现这样的画面：楚湘拉着贾良的左手，云鹤拉着贾良的右手，两边的大人一脸黑线，中间的小孩乐的开花儿。
　　想着想着，凌昆又笑了。毕竟是老了，当年这小家伙的老子也这么折腾来着，凌昆就没觉得好笑，只觉得头疼。
　　进了院子，房门开着，凌昆收起笑容，谁起这么早？昆仑有任务不在家，也不可能是贾凌，海青吗？凌昆走进……拐入贾凌的房间。左脚刚迈进来，就被一个肉团给击中，凌昆身强力壮只是被撞的一愣，而飞过来的家伙，却被反弹到了地上
　　“哎哟……是哪个……”看见是凌昆，小家伙便把最后‘王八蛋’三个字给收了起来，换上一副无赖的笑脸。
　　凌昆也笑了，摸摸孩子的脑袋：“撞疼了没？”
　　贾良一骨碌爬了起来：“没疼”
　　凌昆看见留在地上的湿毛巾，又看看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的贾凌。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刚要发作，贾良的小手便拍了过来 ：“嘘……”
　　凌昆莫名其妙
　　贾良说：“他失恋了”
　　凌昆郁闷到想吐血
　　贾良却又说：“他半夜发烧说胡话，可吓人了”
　　凌昆一愣，走到床边，用手在贾凌额头上探了探，果然很烫。嘴唇干裂，脸色青白。转过头问小家伙：“你大哥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贾良眨巴眼睛：“我昨晚溜进来的时候，他就在呢”
　　凌昆觉得问这家伙只会让自己更郁闷，索性坐在了儿子的床边。刚落座，贾凌在睡梦中叫出了三个字………………“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