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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优先考虑我 ...

  •   日子还像从前一样,我依然是三点一线,公司梅咖啡家。我在梅咖啡死磕着注会之经济法,这本相对其他科目更简单,通过率更高。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学霸大概热衷于学习又擅长考试,学渣反之。
      我就是后者,不爱学习又不擅长考试。
      这本经济法前几页有多皱吧,后面就有多新。
      已到冬月,农历新年越来越近,北城的天也越来越冷。寒风凛冽,大雪飞扬。腊八节,周六,我上午迎合时节的熬了腊八粥。
      腊八粥古时候寓意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如今寓意温暖、圆满、和谐、吉祥、健康。林琳下午来梅咖啡找我玩,跟她上次见面还是室友的婚礼。
      她向我吐槽抱怨跟马赛的分分合合,委屈不甘和不舍。她跟马赛高一相识,七年了,两个要强的人,彼此纠缠。林琳说这些的时候我很少插话,因为我知道她这会儿分手的决心再坚定,当事人一出现,她的决心就会瓦解,我称他俩是彼此的冤家。
      我没有告诉林琳韩东言的事情,不合时宜又没有立场。
      林琳走后我依然在梅咖啡发呆,送礼物的人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了,每周六的例行拿药也取消了。
      只是一时没注意,窗外已经变成了白色。像古诗里说的,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大雪盖住了人世间一切险恶,它用洁白的自身颠覆了整个世界。
      这场雪下了一夜,是北城近来几年最大的一场雪。新闻纷纷报道,朋友圈笔笔皆是。
      周日我难得的赖床睡到了中午,隔着窗户看着外面树,早已被雪压弯,不见当初的颜色。我起来洗了澡打扫卫生就去了梅咖啡,开门营业。
      或许是路边玩雪的人多,梅咖啡整个下午都是满座,很难得,很少见,也很温馨。
      雪再大也终究有停下的那一刻,很快,周一早上上班路面的雪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我在前台坐着玩着消消乐,王全胜的助理在给小女友打电话,王全胜也只当没有看见。临近中午三个闲人在讨论中午吃什么,王全胜难得大方要请客,最后火锅以二比一战胜了东北菜。
      就在我们雀跃着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韩东言。
      “南苑,你下午有时间吗?”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很疲惫,语气慵懒。
      “我下午要上班啊,你有事吗?”
      “我想出去转转,你下午能不能请假?”这是我没有听到过的韩东言的语气,很消沉。
      “好,那你来接我吧,我这就去请假。”
      这顿火锅到底没有吃上,假倒是请到了。
      韩东言到的很快,半个月不见,他看起来瘦了一些,眼下有些暗青,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他俯身给我开门,我拿着便利店买的零食和速溶的咖啡,“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你休息吧,我来开。”
      我的开车技术一般,中规中矩,驾照拿了两年,也只是拿我爸的车练手。
      我坐在驾驶座,看着副驾驶疲惫的人,“韩东言,你的车是全险吗?”
      可能是我说的那句我来开的语气太过肯定,他误以为我是老司机,竟然把他逗笑了,“全险,你确定你可以开?”
      “可以,我可以。咱去哪儿?”回答的坚定诚恳。
      一句都可以我就随意发挥了。韩东言似乎睡着了,我慢悠悠的开车出了市区,去了临近的古城。散心么,就得是这么个散法。
      我能感觉到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他没说我也没问。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到景区门口,倒车入库。韩东言没醒,我也不好意思叫醒他,只能硬着头皮挪来挪去。我专注凝神,没有注意旁边的人什么醒的,被突然伸过来的胳膊吓了一跳,最后车还是被这位明显憋着笑的大神停好了。
      我有点生气,自顾自的下车买票,当然我只买了自己的。他应该很早就醒了,我最少跟停车耗了五分钟,这五分钟他在一旁憋笑。冬天的景区空落落的,天气冷的都不想出门,傻子才会在刚下过雪的天气闲逛。没错,我就是那个傻子,大傻子。
      后边买票一路追上来的韩东言,手里还拿着两杯热热的奶茶,自顾的塞在我的手里,我的气已销过半。
      我俩就这么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幅画,一座园。一朝步入画卷,一日梦回千年。我俩就这么走了十几分钟,韩东言在我旁边缓缓开口,“我外婆去世了,走的很安详。我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抢救了好几次,还是走了。”
      除了哦,我想不到其他回答。
      “梅重阳每周给我的药,让外婆有些好转,我以为她不会这么快离开我的。”韩东言的语气很平静,只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我想安慰他,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跟他站在古桥上,白雪皑皑,万籁无声。
      人在困难重重的生湖中不断告别着,去世的亲人,失联的朋友,分手的恋人,还有爱而不得的痛苦。
      景区没有逛完我们就离开了,韩东言不忍看着我受冻发紫的嘴唇,通红的脸和耳朵。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乱叫,韩东言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些微笑。找了一家餐馆吃饭,热汤热饭最能安抚人心。汤已喝了大半,梁祺瑞给我发微信约我吃火锅,我抬头看看对面的韩东言,回复说我不在北城就锁屏了。
      回到北城已经晚上八点,韩东言送我到小区门口。
      “梅重阳她不靠这个咖啡店挣钱,一天到晚也没几个客人,你也不用那么敬业,回去泡个澡,早点休息。”韩东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侧身给我说话。
      我点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还有,南苑,如果哪天你想谈恋爱了,一定要第一个考虑我,我等着。”
      我的心里似百花齐放,电闪雷鸣。
      腊月二十,梅姐告诉我梅咖啡闭店了。这里原本承载了一段她没有结果的爱情,如今新人换旧人,这里就没有了坚守的意义。她的房子我还可以继续租,房租看着办就行。
      我理解她,也很不舍。店不在了感情还有,她依然还是我的梅姐。
      也是在这天,王全胜实在看我上班太无聊了提前放了年假,并以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年终红包给了我们,普天同庆、感恩戴德。
      我老家在北城的北边,二百公里,高速两个小时。爸妈开车来北城接我,顺便看下我住的地方。我趁着空档去买了些年货还有给长辈的礼物,这是我上班后的第一个春节。
      我住的地方爸妈很满意,但是也怪我不交暖气费。
      我的家乡安城,很小的地级市,一百六十多万口人。我家条件并不差,爸妈和舅舅一起做点小生意,算不上大富大贵,小康家庭吧。前年爸妈也买了新房,很有名的小区,很贵。舅舅家在二楼,我家一楼带个小院。
      回来的这几天就是吃喝玩乐,年底几天大人都很忙,我一个闲人开车带着爷爷奶奶去老宅看看街坊,打打麻将凑凑人数。
      腊月二十八,舅妈一早让我换上她前两天给我买的新衣服,及膝的白色羽绒服,浅蓝色的小香风连衣裙,还有短靴,还要求我淡妆出镜。我开着我舅妈的红色小奔奔去了一家西餐厅,据听说小贵。
      果然,果然,我被相亲了。我是舅妈带着,对面是妈妈带着。跟我同龄,大三,还没毕业。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吃的我郁郁寡欢,双方家长热情地像在商量结婚日期和宾客人数。在家长得强烈要求下我俩加了微信,并且提议我们趁热打铁去看场电影。
      我以去高铁站接表哥为由,推到了下次。
      舅妈跟着那个阿姨去做美容,我开车去高铁站接表哥。说起来他跟韩东言同龄,比我大六岁,都是独生子女,他对我很好,有求必应。
      在这个家里,表哥优秀地像别人家的孩子。毕业以后去了上海,在互联网大厂上班,薪资丰厚。
      表哥的新年礼物是一个厚厚的红包,还有他们公司发的拍立得,贴心地给我配了好多盒相纸。
      这个拍立得成了我春节的新玩具,只是我的拍照水平有待提高。
      大年三十转眼就到了,这个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街边路口小区内外处处透漏着节日的喜悦,张灯结彩,灯光斑斓。夕阳西沉,黑夜降临,年夜饭正式拉开帷幕。两家并做一家,客厅的电视里春晚开场,沙发上老人女士悠然自得,厨房里爸爸舅舅忙的热火朝天,餐桌上我跟表哥包着饺子,其乐融融,画面温馨。
      日子就这样过到终点也是好的,亲人在侧,闲话家常。
      院外的树上有我亲手挂上的彩灯,剪得红纸。
      表哥说这就是人们终其一生奋斗的意义,往大了说国泰民安,往小了说安居乐业。
      临近零点,鞭炮齐鸣,烟火同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过年的氛围感瞬间拉满。我对着烟花许愿,家人安康,一切顺遂,新年胜旧年。我用表哥给我拍的许愿照片发了朋友圈《感恩所有的遇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优先考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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