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不分》三千鱼527

11、去找他

　　冷空气逼近，北城开启的冷冬模式。韩东言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帮我交了采暖费，也是我偶然发现室内比平时暖和，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他交的。
　　这几年专家总是在不停地说预告寒冬，可实际上北城的冷也只是一如往常而已，我的衣柜里倒是多了些厚厚的毛衣和厚厚的羽绒服。
　　冬□□近，林琳的孕吐还是很厉害，夸张点说整天抱着马桶吐来吐去。婚后她和马赛反而不吵了，幸福的小日子。我越来越不想出门，除了上班就是在家，想龟缩冬眠。
　　13年最后的半个月，韩东言临时去了哈尔滨。我还在王全胜的公司做前台，浑水摸鱼，乐在其中。
　　也是这个时候，外星人都敏俊教授收获了大批少女的心，炸鸡和啤酒成了初雪的标配。这个千千万万的少女中，有一个我。
　　平安夜天空飘起了小雪花，初雪来临。赶上浪漫的平安夜，加倍浪漫，就这么带着一丝寒意，漫天飞舞，轻轻飘扬。
　　我的都教授还远在哈尔滨，那个冬天更浪漫的白茫茫的城市。也是晚上的有感而发，我心血来潮地给王全胜请了一周的假，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直飞哈尔滨。
　　飞机起飞，我看着渐渐远离的地面，心里莫名的激动。这种感觉应该是奔赴，奔赴有情人。我所有的浪漫情怀湮没在飞机落地后，向我扑面而来地是哈尔滨不同于北城的寒冷空气，我低估了哈尔滨的寒冷，更高看了自己抗冻的体格。尽管我加了一条羽绒裤，穿上了我认为最厚的羽绒服，落地后还是被冻僵了。我给韩东言打电话无人接听，又不知道他的地址。惊喜完全变成了惊吓，给他发了微信，《哈尔滨，机场，冷。》，望夫石般地在机场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我这个笨蛋接到了韩东言的电话，应该刚睡醒，有些鼻音。“苑苑，你在机场别动，我去接你。”
　　“你刚睡醒啊？是不是太累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
　　“没事，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我这就过去。”
　　我像个做错事情等着家长接走的小孩，低着头讪讪的坐在行李箱上。韩东言到的很快，他找到我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件他的羽绒服。我看他神色间带着疲倦，心里觉得好抱歉，可是我真的想给他惊喜而已。他给我披上羽绒服的时候，我顺势抱住了他。“韩东言，对不起。我应该提前给你说一声的，我也没想到哈尔滨这么冷。”韩东言一手抱着我，一头摸着我的头发。
　　“你来我很开心，我要是不睡觉就可以早点来接你了。”
　　“我本来想给你惊喜的，没想到变成了惊吓。”我真是对自己无语。
　　等我俩回到车里，韩东言侧身看着我，目光深邃，“苑苑，这是你自己要来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人已经在他怀中，韩东言低头，车里的暖气开着，广播里好听的歌曲，路上斑驳的雪以及狂跳不止的心脏。这个吻并没有纠缠很久，他笑了笑问我“请假了？”
　　“嗯。一周。”
　　“坐好，系上安全带，先带你去吃饭。”
　　我动了动近乎僵硬的脊背，扭头系上安全带，松了一口气。我的脸憋的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我们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饭馆，简单吃了点饭就回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给张琳琳发微信吐槽她这个馊主意，也没忘了感叹有钱人住的地方真好。张琳琳竟然还让我把握机会扑倒韩东言，顺便让我帮她看看韩东言到底有没有腹肌。这个豪放的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已婚妇女把我调戏的面红耳赤。韩东言接完电话就坐在我旁边，我迅速锁屏选择无视那个老公不在家的哀怨的孕妇。
　　"苑苑，今天下午我没事，你想做什么？”
　　“我哪也不想去，太冷了。”我想了想，在房间里看电影吧，你也可以休息休息。
　　“好，我明天没时间陪你，有事要忙。不过我会争取明天全部结束，然后陪你在哈尔滨好好玩玩。”
　　韩东言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安抚又像是抱歉。“没关系，我自己可以。你忙你的，我可以做照顾好自己。”我看着韩东眼睛下面的阴影，“你很累吧？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苑苑这是心疼我了吗？。”
　　”当然啦，我。。“我没说完的话被韩东言堵在嘴巴里，鼻尖对着鼻尖，我也是被动的承受着，手僵硬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房间里暖气很足，我的脸像被烤熟了一样通红。我全身像过了电一样，后背僵直，全身甚至在发抖。韩东言放开了我，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笑出了声。
　　我紧张甚至有些窘迫，问他怎么了。
　　“苑苑，你不知道你来找我我有多开心。”我们这就这拥抱着，他的手摩挲着我的头发，听着彼此的心跳。
　　门口有人敲门，服务员送来的我这个房间的备用房卡。韩东言整理了衣服去开门，我用手拍拍自己通红的脸，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那个下午，轻松地看了场电影，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你不在这睡吗？”我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我在说些什么鬼话。
　　“苑苑，你还小，有些事你得学会放长线掉大鱼。”韩东言眉梢含笑。
　　睡前韩东言去了隔壁房间，临走前他让我学会放长线钓大鱼。我躺在床上，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北城到哈尔滨，一千公里，三个小时，两个心跳。
　　我俩恋爱已经小半年，谁先向谁告白的呢，没有答案。谁先喜欢谁的呢，说不上来。他只是说了一句想谈恋爱的时候优先考虑他而已，他在医院那么用心地照顾我，为我考虑万全。
　　之后的很多年，我都无法确定对他动心，是因为他在医院为我做的一切还是更早地在梅咖啡的初见。似乎那个人就注定是他，不早不晚的出现，随意地撩拨，动人心弦。
　　人们有时候是会自相矛盾的，拼命地想对一个人好，又怕自己变成他的负担。
　　我们没有轰轰烈烈，就这么平平淡淡地。不太像刚谈恋爱的男女，反而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他一直在说我还小，哪里小了，胸吗？
　　我低头一看，好吧，确实小。
　　来哈尔滨找一个男人，这应该是我二十一岁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相比上学时为了避开学校澡堂人挤人的黄金时段逃掉自习课去洗澡，来哈尔滨这件就是叛经离道。开始认识的韩东言，淡漠疏离，仿佛众生与他无关。到现在低眉浅笑，拨弄人心。我俩像两棵本不该有交点的树，因风因雨，因大自然潺潺的一切，环绕拥抱在一起。
　　我有多爱他呢，无法表达。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这一夜的睡得很晚，睡得很香。上午我站在14层的窗前，感受哈尔滨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看着楼下陌生渺小的一切。简单洗漱完，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加厚羽绒服，还有韩东言的留言。
　　《出门小心，天气太冷手机容易没电，早点回来。韩》
　　我并不是不能独立的人，大概是因为长相太过稚嫩，总会让人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拍照，打卡，吃喝玩乐。走在冷风中，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地冰雕。我沉醉痴迷地逛着一家精品店，完全没注意到窗外挥手的黄毛。直到手机振动，我打开就看到了一张偷拍我的照片，下意识的回头，捕捉到了准备背后偷袭我的张行行，他又是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去了呢。
　　跟我一样没有预想到哈尔滨有多冷的他，拉着我找到一家咖啡厅坐着。
　　不知道怎么，感觉他这次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似乎在回避什么。他被冻得不想出门，直接打电话叫车来接，我无语并且鄙视，出门给他买了新的围巾和帽子。”苑姐，要么说你是我亲姐姐呢，你真好。“张行行用那张看起来抱朴含真纯正无邪的脸向我表示他的真心。
　　“有多亲？比你跟韩东言还亲？”
　　“咱俩的感情，哪是言哥能比的。”呸，我信你才怪。
　　“大可不必，我总觉得你今天哪里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车来了，走走走。“他一边推我向前走，还特贴心地替我背了包。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莫名的准。跟着张行行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妹妹，张乐乐。他家人起名字是不是特别喜欢用多音字啊，一字两用。张乐乐对韩东言殷勤程度，让我瞠目结舌。怪不得张行行第一时间去找我而不是在酒店等着，我怒视着眼神躲闪的行行，用眼神质问他什么情况。
　　韩东言走了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向张乐乐介绍了，“乐乐，这是南苑，你可以叫嫂子。"
　　张乐乐一脸不屑，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问题直奔张行行，“哥，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呵呵，好家伙。无奈小女生是最懂得怎么气小女生的，我拽着韩东言的胳膊撒娇的说“东言，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说完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也能感受到张行行震惊放大的瞳孔，抬头朝韩东言眨了眨眼睛。然后扭头拿出了正室嫡系大娘子的腔调问多音字兄妹，“你俩要一起吗？”
　　张行行一个马步扎起来，“要要要，乐乐，走，跟言哥和苑姐去吃饭，这会儿我真是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