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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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是谁？
我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幸喜，大火炽盛，延烧窗边，落下不少碎石。柯南拉着我的手，跑到安全地方，只是黑烟滚滚，势焰熏天，跑出仓库还清楚可见。
我回头，看向远方，微风拂过，轻柔的树叶伴着我的发丝随风飘动，在夕照的映衬下，这景象美得如同一幅油画。
可我感受不到任何暖意，我刚杀了人，或许是一个家庭，或许是几个家庭，可都因我而破碎。
我坐在路旁，用手遮住脸，封闭视线，但我现在怕黑。
“浅川姐姐不好奇我为什么在吗？”柯南看着我，问。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问，但抱歉，现在我很累，你看到了吧？刚才我被绑住了，而且还险些被杀。”
我知道这些不一定能瞒得住他，他或许来的更早，又或许从一开始便在观望，不过怎样都好，我现在很累，很累。
“你并不是凶手。”他决然地说道：“我见到了两个人，一个跟浅川姐姐长得一摸一样的人，还有一名男子，我也听到了枪声，但并不是你杀的。”
“是与不是又如何？我促成了几人的死不是吗？如果，如果我毅然拒绝，或者以自己为筹，死亡就会减少，但我没有。”我看着他，渐渐，视线模糊不清，黯然无神。
他没继续说，或许觉得我说得对，又或许觉得现如今一切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呜嗯,呜嗯”
四周渐渐传出警笛声，横空裁断凝滞的空气，我转头，柯南告诉我是他提前打的电话，听声音还有消防车。
也是，后头仓库都快全烧了。
“浅川姐姐，我们过去吗？”柯南问道。
我点头，可浑身无力，踉跄着站起，沉默着回去。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废弃仓库外头有写名字，叫做城月仓库，可他们公司不是搞金融的吗？
“我之前查过，城月公司创办之初有不同分部，金融、工业，两个都占据，后来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倒闭了。”柯南说道。
“你已经查了很多，所以我‘母亲’真的是城月公司老板的妹妹？”
“是的。”
我点点头，等待着目暮警官的到来。
片刻，几辆消防车停在面前，我们迅速挪步，警车及救护车也紧随其后，可能是柯南报警时说了，他们拿着毯子便向我走来，佐藤警官也在旁边安抚我。
“小绫，别害怕。”她柔和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犯人。”
我点点头，但我现如今根本不是害怕，而是愧疚。
他们都不知道，我没有这个勇气说出……
我到底是谁？犯人不是我吗？不是我促使的这一切吗？我杀了那四人……
柯南还在高木警官那，二人聊了一下，他又朝我走来，他看着我，坐在救护车中，披着毯子，手中捧着热水，周围医护人员在为我测量体温，但我知道我没事，或许我更需要一名心理医生。
“浅川姐姐，刚才在一个酒馆发现了四具尸体。”我立马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不会是…
不过看样子可能是，我立马站起身准备走，却被周围医生拉住，只能乖乖坐着，任人宰割，思绪却不知道飞哪去了。
“浅川姐姐，你先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
“好。”
我其实很不情愿，但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供选择，我别无选择，周围医生死死盯着我，生怕我趁他们不注意逃跑，不过这属实多虑了。
光是“四具尸体”四字便使我我脑子转不过来，更别提逃走了，情绪波动几乎是我崩溃，我很难描述那感受，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惊悚，又或许是恨，总是飘忽不定，得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帮我擦拭手腕上的红痕，刚开始挣扎的狠，麻绳摩擦，磨掉块皮，涂了酒精后痛意像是刚缓过来，蔓延开来，占据一切。
我忍不住抽了口气，僵硬地别开脑袋，看着外头树杆，但还是没起任何作用，该疼还是会疼，还好，还在忍耐范围内，咬住嘴唇就好了。
我看着柯南趁着周围警官在忙着大火，没将注意力摆在警车上，轻车熟路地拉开车门，再小声关上，几乎没发生任何声响，也没人注意到他。
“小绫。”佐藤警官说道：“一会你就先回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口供等检查完之后再做。”
我点头，可内心却十分无奈。
行吧，又是医院，为什么每次都会牵扯上医院，跟两点一线一样，从医院出来，遇到案件，再回归医院，几乎快把消毒水认定为空气的味道。
我靠在救护车上，这辈子唯三乘坐救护车的经历都在这了……
或许我拿的剧本是医院会员版吧…
我无奈地心道，已经开始逐渐接受，只是苦了我的手…现在针眼还能隐约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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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门的关合，外界声音被隔绝在外，烧焦味也慢慢从周围消失，紧接着出现的是酒精味。
护士帮我给手腕消毒，虽然麻绳被那男人松开些许，可挣扎的幅度大，不妨有磨损，适才我根本没注意到，随着心情的放松，痛觉像是反应过来，顺着手臂传送给大脑。
我吸了口气，护士以为是力度过大，弄疼了，手往回缩了一点，在触碰到与离开之间徘徊。
不得不说，救护车内隔音绝好，我几乎听不见任何，只剩脑内那把…..
“你杀了人。”
“你杀了人。”
“你杀了人。”
声音环绕周围，像是开了影院效果，立体声在周围肆意奔跑，可你却抓不住，否则我定会立马击碎。
我没杀人……吧？
那声音持续不断，我也渐渐开始怀疑起来。
“嘭——”
我瞪大双眼，看向周围，而附近只有医生，但我确确实实听见了枪声，不禁绷紧身体。
我看向周围，白大褂上落了一丝污垢，像是硝烟落下的灰尘，又像是大火留下的余烬，哪怕在百米开外还能飘到身上，只是他没注意到罢了。
“…..发现了四具尸体。”
我看见医生开口，虽然嘴形不同，但我只听到这句话。
我往后缩了缩，猛地抽回，护士悬在半空的手还拿着钳子与消毒棉，满脸疑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理智被崩溃埋没，捂住双耳，将整个人埋进腿间，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一丝安全感，或者说是庇护。
“啊——”
车内被我的尖叫声包围，我不断思考，思绪挣脱缰绳，在无尽草原中奔跑，可没有东西能征服抑制，除了它，一切都是被动。
那四具尸体…到底会不会是！
周围医生或许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只愣了一下，随后调节好语气，凑上前询问我的状况。
四具尸体到底是谁？
我全然不顾周围发生的一切，忙碌也好，慌乱也好，安慰也好，此时我根本听不进去，脑内不断重复相同的问题。
那四人到底是谁？
我似乎找到答案。
昏暗房间内，围坐在桌前的四个人……
是我杀了他们吗？
我是凶手吗？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沦为凶手，又或者是帮凶，那怕现在还没确定，我都不认为我不是凶手，那四人确实因为我而死，如果我当时决定，或许会减少死亡。
可我什么都没做，如缩头乌龟般，遇事退缩，我还是一名警校生吗？我还能站在黑与白的边界守护吗？
我感觉手臂阵阵刺痛，随后便感觉到一股轻松，意识渐渐混沌，眼前事物便得模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