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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火焰红莲 ...

  •   沧瞳拿走了几颗猫眼石,便就走了。
      侠客跟在后面,不禁问道:“怎么,这么点就够了?你不是一贯提倡多多益善么?”
      “嗯,因为遇见了个孩子。刚才我去拿猫眼石,那孩子还哭哭啼啼的缠着我说了堆废话,我说过不想沾血,又受不了小孩子哭,索性就走了。”不必说,那孩子自然是穆奇。
      说来,那男孩子应该也不小了,说得简单些,沧瞳讨厌眼泪。
      “我总觉得应该灭口才对,反正你又不让上报旅团,留着也没用嘛。”侠客玩着手机,撇嘴对沧瞳的行径表示不满。
      “东西也拿了,我也说过今天不沾血,你别抱怨,走了。”
      沧瞳举目,已是临近黄昏,夕阳欲沉残阳绯红,一片山川宛如沐血。夏季的空气中总是有些潮湿,蚊虫乱舞,或许是要下雨了。
      “糟糕了啊,今天赶不回去了。”侠客抬头望着天空,“要下雨了呢,小瞳,怎么办?”
      沧瞳只是淡笑,在身旁撑开一个蓝色的结界,“这就是我擅长的领域啰。‘雨露’终归是自然元素,只要用我的能力支配一下就没问题了。我也想尽快回,把猫眼石拿给黑猫呢。”
      “黑猫?”侠客不解其意。
      “是死神的宠物猫,和咲星有约在先,所以也算是咲星的猫。”
      侠客越听越诡异,听的嘴角抽搐,索性就不听了。
      接近子夜的时候,两人才终于赶回了流星街。虽已是深夜,街上的夜猫子也并不少。骂街打架,玩牌抢劫的,倒是和平时一样随处可见。然,见沧瞳回来了,都稍微有些收敛。
      沧瞳在流星街也算是狠角色,虽不是土生土长的流星街居民,但是行事作风比真正的流星街居民都还要狠。因为他做事并不多考虑什么,只顾及一点,所做之事对自己的利害关系。没有太多的想法,自然就是心狠手辣。
      再加上他的念能力有些特殊,了解的人也没有几个,正是让人望而生畏。
      沧瞳倒是颇爱这种感觉,别人都避让自己,这样不会有群聚的现象,多和平啊。
      以前沧瞳初到流星街,一人醉酒后就走来调侃他,沧瞳折断他的四肢,挖去双目,非得还要挑断声带弄聋弄哑才算作数,整个过程都是面无表情。脸虽嫩,心却静。仅仅是那一件事,就让他积威甚多。但凡是听到这个名字,都要抖三抖。比幻影旅团都还具有威吓力。
      沧瞳走进基地,不出所料的,库洛洛在看书。侠客没有进来了,毕竟库洛洛只派遣了沧瞳一人去,侠客再进来实在没有理由。
      “回来了?”烛光下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回来了。”沧瞳并不多话,走到基地的一角,拧起一瓶啤酒拧开喝。
      他不打算汇报什么,一般都是如此,库洛洛不问的话,他就绝不主动说。
      库洛洛合上书,问道:“调查的如何?”
      “是个很普通的村庄。”沧瞳撒谎也撒的面不红心不跳,似乎这才是事实似的。“完全没有劳烦你出手洗洁的价值,我建议你另寻其它拍卖会吧,如果你最近实在闲着无聊的话。”
      库洛洛笑了笑,沧瞳没有注意。此时基地中只有库洛洛和沧瞳,在微弱的烛光下,一切都变得氤氲不可捉摸。就像这个组织一样,具有绝对的蛊惑感。
      “明天有空么?”
      沧瞳迟疑了一下。这算是邀请词的前缀内容么?“有,你要干什么?”
      “最近的确无事可做,听说市区里有个画展,你想去看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
      这话倒也不像是邀请,完全没有他平时邀请那些目标中的千金小姐那样的口气,那种口气恰恰是沧瞳很讨厌的。幸好也不是惯例性的泡妞流程,不是去咖啡厅就是去酒吧。沧瞳恰恰也很讨厌人工饮料。沧瞳挑挑眉,算你识相。
      翌日清晨,沧瞳很早就起来了。本想溜去库洛洛那里,看看他睡觉的样子(因为从没看见过),只可惜,沧瞳进去时发现他早餐都吃好了。
      “你晚上不睡觉的?”沧瞳觉得嘴角在抽搐。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库洛洛笑道,走过去说,“走吧?”
      沧瞳跟着库洛洛去了市区。沧瞳望着满街人流,恍惚间有些不适应。算起来,也有很多年没来这么多人的地方了。
      沧瞳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库洛洛回头看着多在阴影中的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吗?”
      沧瞳摇摇头,道:“不然你去吧,我突然不想去了。我太显眼,政府很多人都认得我,会给你惹麻烦的。”
      库洛洛无所谓的笑道:“不怕,今天本就是闲来无事才想找你出去走走的。你若是走了,岂不是就无趣了?”
      不怕?沧瞳心里苦笑。他简直把自己当孩子。
      “政府的骨干精英可是很难缠的,到时候我不会出手的。”
      “不需要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认出你来吧。”
      毕竟样子多多少少也有改变了,也长高了不少。库洛洛倒是无所谓,他何时担心过这些了?沧瞳却是不同,他的修炼没有库洛洛到位,能力的运用也不及旅团其他人的那般自如,但是本质却是很强。
      最多也就是扫除障碍,真要是碰上和库洛洛一样一等一的强敌了,沧瞳会毫不犹豫的临阵脱逃也有可能,但他自尊心过强,逃跑倒是不至于了,最多就是求和。因为他的能力有个缺陷,只要落败,之前对敌人造成的全部创伤都将原封不动的反弹回自己身上。所以打一对一的实战,沧瞳一般不会出手。
      沧瞳磨磨蹭蹭的,还是被库洛洛诱骗进了展会。
      沧瞳见库洛洛掏了两张类似请帖的东西给门卫,门卫恭敬的鞠躬,说了句“请进”,两人就顺其自然的走了进去。
      “喂,”沧瞳拽拽他的手,“你从哪里弄来的邀请函?”
      “嗯?这么来的。”库洛洛随口敷衍了一句。
      其实完全没有询问的必要,肯定是某次行动里,找了那个集团千金搭讪骗来的。当然,抢来的也说不定。反正库洛洛在搭讪这方面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展会大厅不乏众多名流,XX企业的女婿和XX企业的总裁谈笑生风的点评着展厅一侧的名酒,又,XX财团的小姐和XX财团的少爷嬉笑的商讨待会儿陪娘家逛完了展会就去约会,再,XX外企的总裁和XX国企的总裁正在拉拢公司间的关系。
      这些似乎都和沧瞳无关,或许曾经的自己,正式被编入行动组以后会接到一些刺探情报之类的任务,但是这辈子多半不可能了。
      沧瞳跑到一旁拿了块鱼子酱饼干,就扑哧扑哧的吃了起来。一边还面色平静的看着那些西装革履的富商们。一旁的几个侍女看着他,眼中却并没有太多的艳慕,反倒是对沧瞳这身装束感到无比的惊讶。似乎这里的人,只要不穿西装,就应该被划入“后勤”的部分。
      “别坐这里吃东西,去看画?”库洛洛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
      “你别总是拉我啊!”沧瞳皱皱眉,甩开库洛洛的手,“这里的腐女以为我们是情侣诶!”
      又在闹别扭了。库洛洛无奈的笑笑。
      不过的确挺像的,一个西装笔挺,笑容温和,一个穿着随意,满脸任性。虽然和情侣不太沾边,但是若说两者是包养关系,就算不是腐女,旁人怕是也会深信不疑的。
      沧瞳跟在库洛洛的后面,漫不经心的看着二楼展馆里的画,这部分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沧瞳大都不怎么看不懂。很多是写实画,他到底要表达了什么沧瞳也不知道。直到三楼的近现代展馆,沧瞳才稍稍打起了精神。
      沧瞳远远看见最前端有一幅如同盛开在血潭上的红莲的画,便不由的走了过去。
      那张画中,有枯萎的枝蔓和森森白骨,向上延伸却是绚烂的烟火,绽放的红莲,滴血的暗月,玫瑰色与黑色混搭的基调作为背景,云谲波诡,蛊惑人心。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却又忍不住去触摸那些森细繁重的精致轮廓。
      沧瞳看着,像是入了迷。
      “这幅画没有名字,”库洛洛看着下方的简介栏,“这是作者唯一存留下来的画作。”
      “其它的画都在他死时被烧毁了。仅存这一幅,是他死前所画的。他是自焚而死。在世三十四年,画了二十多年的画,一直默默无名。”一位老者的声音从旁传来。
      两人转身,看见一个面目慈祥两鬓花白的老人,他胸前的工作牌写明了,他是馆长。
      “这位小姐似乎对这幅画情有独钟啊,我方才见她一直打不起精神,看见了这幅画时却像是入迷了一般的不愿移开视线呢。”馆长呵呵笑道。
      沧瞳一再告诫自己,尽量不对年老体衰者动手,“老先生,我是男的。”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实在太像女生了,馆长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作者的名字以及身世几乎都是不详,因为生前是流星街的人,世上没有存在的记录。听说他后来离开了流星街,来到城市中作画,似乎是了解人间仕途黑暗,心里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才自杀了。”
      “不对,”沧瞳轻声说道。流星街的人,是不会害怕这些的。“整幅画都是鲜红的,这幅画是他的生命。他用生命完成了最后的画作,千古不朽。”
      “以生命灵气作为养分的花蕾,得不到生命的植物会在泥土上糜烂,最后腐朽也化作尘埃。无法超脱庸碌的凡俗,衰败的刹那可以看见天幕绽开的花火。”库洛洛转头,含笑看着沧瞳,“是这个意思么。”
      沧瞳点点头,“第一次和你有了共同语言啊。”
      “两位还真是默契相和,今天真是有收获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能看懂这幅画的人了。”
      看懂这幅画么?沧瞳完全不会觉得理解这幅画会很困难,因为作者也是流星街的人的缘故?毕竟这种强烈的感情色彩,憎恨以及厌恶,一般的那些风花雪月的诗人又怎会了解?“这幅画到底是在纯粹描写心情,还是其它爱情之类的感情?”沧瞳不禁问道。
      库洛洛道:“森罗万象之间,人心叵测,简单的词语怎么能够描绘?”
      “说的也是。”沧瞳将头发拗到耳后,转身离开,“我对别人的心情没兴趣,走吧?”
      库洛洛依旧是笑。仗酒祓清愁,花销英气。倒不如不知,不见,不问,来的清闲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火焰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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