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默默》世态收集录

8、调查

　　在袁慈在学校的这段时间，陈栀知也没闲着，她约了高裕和张鹏，准备谈一下袁慈的事情，三人约在了咖啡店。
　　“好久不见，我是陈栀知我们小学是一个班的”。
　　张鹏和高裕对于陈栀知会约他们感到很意外，因为他们和陈栀知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忽然收到了陈栀知的消息，说要和他们见面谈一下袁慈的事。
　　陈栀知：“我直接开门见山了，你们最近有联系过袁慈吗，她小学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鹏：“袁慈已经很久没和我联系过了，我们初中也不在一块，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袁慈最近的事情，她是怎么了吗？”。
　　陈栀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我俩走的近，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高裕：“我们俩个倒是还发发微信，但我的学校是住宿学校，所以不太能及时回她，她和我聊天时也很正常没什么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陈栀知：“那袁慈小学呢？”
　　俩人想了一下一致认为袁慈小学是个很开朗，爱笑，还老喜欢跟别人开玩笑，而且袁慈很调皮，总是带着他们爬树，就到处胡闹。
　　陈栀知：“你们觉得袁慈会抽烟吗？
　　张鹏和高裕异口同声的说：“怎么可能？袁慈是很调皮，但这些东西她可从来不碰，你说她喝酒我们还信，毕竟我们小学晚上不回家有时候会喝酒，但我们喝的也是果啤，啤酒都是很少喝的，说她抽烟这个我们是绝对不信的的”。
　　陈栀知：“我最近见了袁慈，我觉得她和以前比变了很多....你们在想一下，她有没有就哪些地方不一样，就在小学的时候，像是有一天忽然就变了，先不说她变了多少，就说她的变化”。
　　张鹏拍了一下大腿激动的说：“对对对，你要是这么问我，我想起来一个事，我们小学大概五六年级的时候，袁慈有一天忽然就变了，只不过当时只是晚上不和我们玩了，我们还觉得奇怪呢，她说她妈那段时间管她管的紧，我们也就没太在意这个事，因为学校的时候她还是一样和我们该玩玩该闹闹，高，你想想我记得袁慈好像有一次和你说她啥了来着，你当时还给我吐槽来着”。
　　高裕：“哦对，好像是有这事，让我想一下，这事有点早了”。
　　陈栀知：“别着急慢慢想，这事对我很重要”
　　张鹏：“你为什么忽然问我们这个？”
　　陈栀知：“我前几天正在我家待着呢，就看到袁慈一个人坐在咱小区的那个长椅上，手里……还拿了一根烟… 而且她在这之前还忽然给我发了消息说能和她聊聊天吗，我当时就比较奇怪她这个举动，她那天晚上在我家反正也和我说了挺多，我觉得她像彻底变了一个人，虽然很多人长大后都会变得不一样，但袁慈变成那个样子……”。
　　张鹏：“我现在已经没了她联系方式了，很早之前她就给我删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现在的变化，但袁慈抽烟这个我还是不太信，以前的她也不太可能会一个人一直坐在小区凳子上很久，照你说的这样她现在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幻想三个人的未来呢，现在看来只是小时候不切实际的一场梦”。
　　高裕听到这话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变得特别激动：“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袁慈小时候和我一样最想当警察了，我们俩个还老在一块畅想未来呢，结果袁慈就在晚上不和我们玩了的那段时间，我当时还在给她说我们一起当警察呢，她就像忽然变了脸，对着我说她不会再当警察了，她讨厌警察，我当时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就以为她换了个梦想没太当回事”。
　　陈栀知：“也就是说袁慈大概是在五六年级开始变得”。
　　两人点点头
　　陈栀知又问张鹏：“她为啥把你删了？”。
　　张鹏支吾了半天才说：“六年级的时候不是传我和她谈恋爱吗，这是真的……就我们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和她提了分手……，然后她就给我删了……”。
　　陈栀知除了震惊也不知道说啥了
　　高裕说：“你们刚那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个事，也就他俩刚分手的时候，我和袁慈出去玩，我当时问袁慈问什么不想当警察了，袁慈说她的直系亲属犯罪了，我当时觉得是她爸，但她也没说”。
　　陈栀知：“她爸！你为什么觉得是她爸？！我和老张以前天天去她家吃饭，但大概五年级到六年级的那个假期，她爸忽然就不见了，她给我们说她爸是去出差了，但她爸这么一出差我就将近一年没见过她爸”。
　　陈栀知：“所以照你这么说，她爸可能犯…罪了”
　　高鹏：“这事我也有印象，我们几个的家当时基本都是随便乱窜的，但她忽然就不让我们进她家了，而且从那天起她爸就不见了”。
　　陈栀知：“她爸平时打她吗？”。
　　但这个高裕和张鹏也不清楚，“我们印象中是从来没有打过袁慈的，人前没有打过，但人后有没有打过就不知道了”。
　　陈栀知说：“你们觉得上次同学聚会看到的袁慈变化大吗？”。
　　俩人都说变化很大，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的袁慈，包括所有人印象中的袁慈都不是那样的
　　他们这次见面得出了一个观点，袁慈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变了只是他们从未发觉。
　　张鹏问陈栀知：“袁慈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陈栀知：“可能她很早以前就出事了，只是持续到了现在”。
　　张鹏和高裕提出他们也想帮助袁慈，搞清楚袁慈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要陈栀知说这两人脸皮也是没谁了，缠着她俩个多小时，就是说他们也要帮袁慈，让陈栀知告诉他们袁慈的近状，陈栀知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袁慈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袁慈也和他们说了，如果不能做到保密这个事也到此结束而且不能让袁慈知道这个事，俩人都答应了，为此还签了保密书。
　　陈栀知把自己看到的袁慈告诉了他们，两人一脸不可置信，他们都不相信那个人会是袁慈。
　　陈栀知看着面前的两个男生，让他们站起来，说：“你们把右手比在我的脸上，就像扇人的动作”。他俩不知道陈栀知啥意思，但两人一致认为只要按着陈栀知说的做肯定没错。
　　他俩分别把手比在了陈栀知的脸上，陈栀知让他们把手的位置调了很多下，才比出了那天袁慈脸上的伤，但陈栀知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上，她让高裕和张鹏在自己的脸上多比几次，陈栀知确定了，袁慈脸上的伤不是一次能打出来的，是打了很多次的。
　　陈栀知问高裕和张鹏分别多高，高裕185，张鹏179，两个人要想扇到陈栀知的那个位置都得把腰弯下来。
　　陈栀知问张鹏和高裕如果想刚好打到一个167个子的人那么打人的那个人大概得多高，他俩认为那个人的个子估计175到180之间，不会再高也不会再低了。
　　陈栀知：“袁慈的爸爸多高”。
　　俩人想了一下说：“大概177”。
　　陈栀知：“看来又破了一个问题，袁慈脸上的巴掌是她爸扇的，而且扇了不止一下……”。
　　陈栀知说完这句话三人都恢复了沉默，好像都在思索着什么。
　　袁慈刚从学校出来了，回了家妈妈正在客厅一脸严肃的等待她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实在没想清楚我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把你教成了这样”。
　　说完妈妈就哭了，袁慈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袁慈看着妈妈的样子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从现在开始，袁慈觉得自己成了妈妈最大的累赘。
　　袁慈从家里出去了，她也没有去找陈栀知，只是继续坐在小区的长凳上，望着前方，看不出这个女孩的任何喜怒哀乐....
　　陈栀知看到了袁慈今晚约她见面的消息，和高裕张鹏说了一下情况就走了。
　　陈栀知回到了自己家楼下，看到了袁慈一个人在那坐着，少女的背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格外孤独，陈栀知看着她，那一刻她好像体会到了袁慈的孤独，她就一直站在袁慈身后，等着袁慈动身。
　　袁慈一回头看到了身后的陈栀知愣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站到那的，我刚在发呆没看到你，sorry”。说着就动了身，往陈栀知的方向走。
　　陈：“我也才刚到，就看到你在这，你先进楼道，我取个订的报纸”。
　　袁：“好”
　　袁慈进了楼道，陈栀知留在了原地看着袁慈做过的地方，愣了神，她沿着袁慈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正有两个小孩牵着妈妈的手在健身器材玩。
　　陈栀知取了报纸，和袁慈一块进了房门。
　　她给袁慈做了晚饭，在餐桌上袁慈听着陈栀知给她分享这些天她的趣事
　　“我给你讲我爷爷居然把可乐当成酱油给我奶奶的酱油炒饭倒了一勺，你都不知道我奶奶吃到那个饭的时候，那表情是一个精彩呀”
　　……
　　袁慈听着陈栀知的话，嘴角时不时向上翘，似乎听得很开心。
　　陈栀知一直尽力逗着袁慈笑但她发现袁慈除了嘴角会往上摆出一个笑得表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袁慈给她分享着自己可以每晚回家的这个好消息，陈栀知也替她感到高兴。
　　晚上俩个女生收拾完吃完的饭躺在床上，讲着彼此有意思的故事。
　　陈栀知在无意间看见了袁慈肩膀的一片紫色，袁慈顺着陈栀知的视线看去，一下子拿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肩膀。
　　“你那是什么，睡衣脱了！把你的睡衣脱了！”
　　这是袁慈第一次见陈栀知发火，对着自己吼。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陈：“我在说一次，睡衣脱了！”
　　这一次袁慈照做了，陈栀知态度的强硬，让她不能拒绝，她害怕如果拒绝了，她最后仅存的友谊也不见了，整个世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陈栀知看见袁慈衣服脱下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震住了，袁慈的衣服下，全是青一片，紫一片的痕迹
　　“谁干的？这么大片你还打算告诉我是撞的吗！”。
　　袁慈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就是学校的那些人，他们打的，我也还手了，但我打不过他们”。
　　陈栀知哭了，袁慈一直在遭受这么严重的校园暴力，她居然还一直觉得袁慈的心里承受差，陈栀知在那一刻觉得之前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就是白痴，自己的朋友一直遭受校园暴力，她却……
　　袁慈看着陈栀知一时间不知所措，她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伤吓到了她，急忙穿上了衣服，上前笨拙的抱住了陈栀知，陈栀知一直在她的怀里哭，陈栀知觉得这是她见过最坚强，温柔的女生了。
　　自这一刻起陈栀知再也无法把视线移出袁慈。
　　陈栀知哭完了，俩个肿的眼睛很像让谁打了一样，但她坚定的对着袁慈说
　　“我们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