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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路途漫漫(二) ...

  •   “谷主,您怎么回来了?”一名穿淡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恭敬地行礼。
      她看上去很眼熟,我在记忆里搜寻她的名字。哦,对了,她叫楼夙。英雄大会上就是她作主把位置让给了我们,后来决赛里还与我有过对决。
      释然示意她免礼:“有人说想来看看,便过来了。”说罢看了我一眼,脸带笑意。
      楼夙低低地应了一声。
      释然随意地问:“空怍呢?”
      没想到楼夙的脸霎时变红了,她支支吾吾道:“我们……没想到您这时候会回来……空怍他还在……休息。”
      释然似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说:“没关系,让他睡吧。”然后他转向我说,“这是楼夙,你见过了。”
      我应道:“是啊。英雄大会上我出手不逊,还请见谅。”
      楼夙不以为然地笑笑:“姑娘客气了。”
      释然对楼夙说:“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楼夙闻言,行了礼便离开了,脸还是红红的。
      她走后,释然说:“你不用这么客气,她是我的下属。”
      我反驳说:“可是我觉得你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所以我也平易近人一些嘛。”
      释然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你这算是夫唱妇随吗?”
      我猜我的脸比刚才楼夙还红。
      ……
      释谷,顾名思义,是一个山谷。低缓的斜坡上铺着厚厚的草坪,一眼望去,绿意盎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漫山遍野竟也种满了梅树。
      想到几月前在梅阁未能一饱眼福,而眼下有这绝佳的机会可以圆我观梅的心愿,一阵兴奋袭上心头。
      不由分说地拉着释然就往梅树林那边跑。
      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
      诺大的梅树林,竟只剩了些许残梅在枝上。虽然还保留了些许的清雅,却不如我预想的那般华美。
      心下顿时有些许失落。
      见我没了刚才的兴致,释然搂过我,问:“怎么了?”
      我黯然道:“我以为梅是那不畏严寒、坚忍不拔之花,可为何凋零成这般模样?”
      释然轻笑,宽慰道:“梅虽有傲骨风华,可说到底还是一枝花,骨子里还是柔弱的。难禁雨藉,不耐风揉,一点点的风吹雨打,便能让她成了这零落的泥尘。扫迹过后,更只剩这如故的香气了。”
      释然的话登时让我怅然起来。外人只道梅韵胜、格高,谁知,梅也需要细心的呵护。
      ……
      无花的梅树,我不一会儿就没了兴趣,便拉了释然在山谷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谷中的风迎面吹来,带来清新的芬香,让人神清气爽。
      这一走,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余光一瞥,我注意到远方似乎有一抹晃动的红色。
      好奇地走近,只见——
      两个人在那儿,一人舞,一人观。
      世界就像是他们俩的世界。
      头顶上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倾泻下来,脚下是被晒得暖洋洋的草地,放眼远处是成片的梅林。
      空怍就坐在那金色里,痴痴地望着眼前翩翩起舞的女子。
      楼夙。
      在我的记忆中,楼夙身上总是穿着一成不变的淡黄色衣裙。而此刻,她却着着一件桃红色的连衫裙。她旋转着,挥动着同样桃红色的水袖。在一片金光里,她宛若天幕中的一轮朝阳。
      楼夙本就长得水灵,空怍也称得上是英俊。虽无倾城容貌,可这一坐一舞,一静一动也竟如此美轮美奂。不似人间烟火,倒似天庭一场盛大的戏。
      我看得入了迷,全然不觉我已靠得太近。
      楼夙发现了我,停下了舞步。空怍疑惑地回头。
      当他们看到我身后的释然时,脸色突变,立马双双跪下。
      空怍说:“属下知错。愿受谷主责罚。只是与楼夙无关,还请谷主放过她。”
      看得出,这空怍也是个痴情男子。
      楼夙刚想说什么,被空怍制止。
      我倒是不明白,只是一支舞,何错之有?
      刚想为他们说几句话,却意识到这是释谷内部的事,我不好插手,于是生生掐住了话头。
      释然看了他们一会儿,才严厉地说:“下不为例。”
      “是,是。谢谷主开恩。”
      “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罢,他转过头来对我说,“等我一下。”语调一下柔和起来。
      我点点头,释然便带着那两人走到百米开外处,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我无聊地留在原地,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释然在发愁。
      不多久,楼夙和空怍离开。释然快步走到我身边,脸上愁容一扫而光。
      “还想去哪儿?我陪你。”
      看他的样子好像没事,可我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释然一怔,随即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部下家中被劫。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楼夙空怍会处理好的。”
      要真是部下被劫,一向镇定的释然怎会露出刚才的愁容。他的一番话反而让我确信了一定有事。于是我满脸写满不相信的神情,问:“真的?”
      “真的……”释然保证道。
      我撇撇嘴,悻悻道:“好吧。”心想,释然不愿说一定是怕我担心。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
      干脆,我又拉起他的手,让他陪我逛山谷去了。
      ……
      晚饭后我寻到了楼夙,把压在心里一下午的疑问问了出来:“方才你和空怍为什么看到释然那么怕?”
      楼夙想都没想,说:“因为我们犯错了。”
      我追问:“你只是跳了一支舞,有什么错?”
      “跳舞无妨。”楼夙叹气,“只是我不该穿那件衣服。”
      “那件桃红色的连衫裙?”我讶异道,“为何不可?我倒是很喜欢那个颜色。”
      “恰恰是颜色的问题。”见我一脸迷惑,楼夙解释说,“谷主曾下令,所有释谷教徒都不得穿戴红色的服饰。”
      我越发糊涂了,这是什么规定?
      楼夙继续道:“谷主也立过其他的规定,偶尔有人触犯,谷主也从不动怒。可就这一条,谷主特别看重,尤为三令五申。”
      我问:“可是是为什么呢?”
      楼夙定定地看着我,片刻后才说:“属下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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