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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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边站得脚有点酸。真正吸引立花眼球的还是柳的单打比赛。对面的是一个没听过名字的人。好吧，其实就她所知道的，冰帝的正选里，她还真叫不出什么名字。
柳兵不血刃地把对方秒掉。在裁判宣布，game won by Yanagi的时候，立花早早的就欢呼雀跃起来。嘿嘿，莲二打球的样子还是挺帅的嘛！
这样的话，以后她要来多看看。
当天，视觉上得到满足的立花最终还是只练了一个小时的钢琴就去上网了。
然后，导致了她第二天的乐极生悲。
是真的赴刑场，把自己交代在那了。
* * *
“……苏我立花！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练琴？！”还没等苏我弹完，钢琴老师已经拍案而起，完全爆发了。累积了那么多年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立花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没天赋，却不肯放弃。不好好练习，次次都来混，她要是这个老师，估计也要发疯了。忍到今天可真不容易啊……
“……看看别人，连刚学半年的人都可以弹的比你好，你自己想想，今年第五年了，你有没有自觉？要不是你妈妈——”他顿了顿，欲言又止，“算了，我看你以后也不用来了，音乐跟你是没什么缘分，你可以走了。”
立花没有动。眼眶有些湿热，深吸口气忍了忍，这才起身慢吞吞地理着东西。旁边等候的下一位同学射来的鄙视目光，让她想忽视也没辙。
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背起她的包。
到玄关处穿鞋子，她前面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那个同学和老师嘀咕了一句，弹得那么难听。
直到出了老师的家，走进附近一家甜品店，要了一杯热奶茶，她才终于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
她知道妈妈为了她的钢琴，对这个老师拜托了很久。真的，听到那样说她的话，她刚才差点就想骂人了，终究还是忍住了。本来钢琴就不是她的那杯茶！
可是……这并不是妈妈所希望的。她懂。
哭够了，差点就趴那睡着了。抹抹脸上的眼泪，捧起已经冷掉的奶茶一口喝掉。想想，还是憋闷得难受，又要了一杯柚子茶。
喝完了，又要了一杯巧克力。
突然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抬头一看，神代那家伙一屁股坐了下来。
“喂，你怎么在这里？”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神代盯住她泛红的眼眶看了许久，这才移开视线，点了点放在桌子上书，“正巧来旁边书店买东西，没想到——啧啧，说吧，为什么哭了？”
立花鼓起嘴，就是不说话。
“那喝了那么多水，回去吗？”神代瞟瞟旁边的空杯子，也不逼她。
“恩。”立花点头，招来服务员结账。
然后两人并排走出店门。
那天回去，立花出乎意料的安静。
进电梯的时候，她说，阿信，我再也不用弹琴了。
她还说，阿信，你也再不用跟着听我那么难听的琴声了。
最后她说，真好。
“好屁好！”神代爆了句粗口，一把拎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你那萎靡样给谁看？”
“……唉，我彻底被老师嫌弃了。”立花像是调整好了心态，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躺，“果然今天早上眼皮直跳没好事啊。”
知道立花什么也不想说，神代一点也不介意，“饿了没？只有泡面慰劳你。”
“我要牛肉味的……”
“你还得寸进尺啦？自己泡去。”
“我要吃煮的……”眨眼，再眨眼，「一副不给吃就哭给你看」的表情。
回厨房烧水的神代无奈叹气，良久，轻声问道，“喂，真的不弹了？”
立花绞弄着衣服的下摆，“骗你做什么，等下还要给老妈打电话汇报一下……”
苏我立花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可惜，从来没有人懂过。
“妈妈——”
“我知道了，你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了。”
“……对不起。”
“我有怪你吗？学不好就算了吧，自己注意身体，虽然天热了，睡觉的时候空调不要开太低，要多喝水，听到了吗？有事记得要打电话……夏休什么时候回家？”
“恩，一放假就回来。”
心里暖暖的，好久没有被妈妈这样唠叨了，还以为会是一顿臭骂的。
“妈妈再见。”
挂上电话，手指划过琴键，最后合上琴盖。
「以后，可真的不再碰你了。」
* * *
整个礼拜天郁闷完毕之后，立花又生龙活虎地窜进学校。正所谓人要向前看，要往好处想。
“……哎哟，解放了嘛你小子，嘿，像不像女人到老了绝经一样？”栗原翘着二郎腿，“不用每月一次那么纠结了？”
“喂，你说话不要那么粗俗好吧？”立花扭扭身子，嫌弃椅子不舒服，“老娘要去旅游旅游旅游！上次不是说去仙台吗？赶紧定了吧！”
栗原凉凉地给她泼冷水，“马上大考了，等你过了这道坎再说旅游的事吧。”
“不怕不怕，我等着美人给我补课。”
“你说柳啊？”栗原低咳一声，“老赖着人家补课，也好意思？”
立花撅起嘴，“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家的美人，当然要保佑我啊。”
“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随便一说嘛，又不会少块肉。”立花耸耸肩，忽然凑近了栗原，“哎，话说礼拜五谁赢了？我都忘了问了。”
轻轻一笑，点点她的脑门，“当然是我们了！你以为网球部是吃素的吗？”
“哦……”
刚才立花一脸轻松地跟她说以后不用受钢琴迫害了，她肯定心里特难受。栗原很肯定自己的想法。人都是矛盾的，立花这家伙，一边练不好钢琴，一边又不肯放弃。还美其名曰是她妈的要求。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不用再弹钢琴了，对神代应该是一大喜讯吧？栗原忽而皱起眉头，要说苏我立花和神代信的关系，她实在是看不懂。她从来不相信男女会有纯洁的友谊，神代会对阿花那么好，在她看来绝对是有企图的哦！
阿花却说什么，他们实在太熟了，不可能的。要可能，早在一起了。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一回神就看见立花紧紧盯着她看，眼睛眨也不眨，栗原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不雅观地蹦出来了，“……喂，你又看什么呢？”
立花和栗原额头碰额头，“你刚刚在出神！我想要从你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啊！小说里不是说什么从眼神里都能看出什么伤心，愤怒，压抑，爱恋等等情绪吗？都是他妈的放屁，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要死啊！拿老娘当试验品？回去找你家阿信玩去！”真他妈白担心她了，再多说两句，她绝对绝对会被这家伙活生生气死！
“讨厌啊你……”
提问，需要补课时中午在教室在食堂都找不到柳，怎么办？
回答，当然去图书馆。
立花自然了解，一路小跑着冲进图书馆。在自习处的座位看到柳的身影，蹭到旁边坐好。见柳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只好敲敲他面前的桌子。
“知道你来了。”柳继续埋首书中。刚才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除了她谁还那么莽莽撞撞？“我看了你上次那张24分的卷子，没想到你的英语竟然有向赤也靠拢的趋势。最近没有自己做过英语作业的机率为99%。”
被打击到了的立花不好意思地挪了挪椅子，离柳稍微远一些，“正好有几本小说很好看……”
柳合上手上的书，转过头正面对着立花，“上次只是给你定了个分数，现在来说说，如果没达到的话，怎么办？”
“不会达不到的。”立花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还是那句话，没到70分，以后没有补课。”
立花马上点头，接着小心翼翼地讨要奖励，“那要是达到了？”
“那是应该的。”柳瞪了她一眼，“这个礼拜按我的计划来，我跟阿信说过了，不让他给你作业抄。”阿信这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柳这个时候绝对体会到了真田对于这两个违纪家伙屡教不改的心情。
“可是……”刚冒出口的转折被柳微微倾斜一下的眼神给吓得退了回去。忽然又觉得不甘心，“我就一个要求，把159改160！”
柳闻言倒是轻笑了一下，答应得也很快，“好。”反正改完了还可以再改回来的。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狐疑地看看柳，答应的那么快实在有些反常，“我要自己改。”
“行。”拍拍她的头，“跟我回教室拿题目去，明天中午我要检查。”
“保证完成任务，长官！”立花吐吐舌头，行了个军礼。
在立花心里，柳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平时看上去不像好人……这话是阿信说的，她只不过是偷偷附和而已。不负她喊他美人呀，不过她一直超级好奇为什么他眼镜闭着也能走路这件事情……但从来不敢问，往往他看她一眼，她就乖乖听话了。
唉？这难道就是潜意识里的「恐柳」情结？
走在柳身侧的立花抖了抖，于是没话找话，“莲二，你夏休有什么安排没？”
“8月份有全国大赛。”
“对哦，好没劲……”立花低着头走路，“网球真的很好玩吗？”
“立花，那不是用「好玩」这两个字能描述的。”柳难得感性地解释了一下，“就像架子鼓之于你，网球之于我是相同的……小心——”话没说完，柳一把拉住立花的胳膊，带到自己身边。
前面捧着高高一摞书的人差点撞上她。
拍拍胸口，“我肯定心脏不好！每次被别人一下总归心跳加速……”
“那是人体正常反应。”柳松开手，“网球的话，以后有机会教你。”
立花笑嘻嘻地问，“哎？真的吗？你以前从来都不提要教我打的。我羽毛球打得很好啊，有没有共同点啊？我看幸村桑网球很好，羽毛球也不弱的呀，说不定我也会是个网球高手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发现以前自己还有怀疑幸村网球好，羽毛球肯定不好的想法。
把网球和架子鼓摆在了同一层面上，或者还要加上一句，街舞之于阿信。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最热爱的事物，在青春期的时候，仿佛那就是一切了一样。
可以为之奋斗，可以为之大喜，可以为之大悲。
还记得每次毕业前流行的同学录。上面有爱好以及特长两个横线。小的时候她从来搞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后来，她在爱好那栏写上架子鼓，特长那栏写上钢琴。应该是正确的填写方式吧……她想。
脑子里一瞬间回忆起以前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立花轻轻傻笑。
“这个概率——”柳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肯定高达90%以上！”才不要让他说出什么数据来打击自己的好心情，“对了对了，到时候要让阿信一起，啊哈哈，想到他会惨败在我的拍下，心情就舒畅的不得了啊——”
“没有人告诉你，说别人坏话要注意身后吗？”神代阴恻恻地一巴掌拍向她的脑袋，“你个四肢不协调的女人还妄想打赢我？”
立花捂住脑袋往柳的身后一躲，“哼，你才不协调呢！我可是运动健将！”
“你以为躲在莲二身后就安全了吗？”神代露出一个阴笑，“今天晚上给你做芥末大餐！”
“唉？不带这样的！”立花马上蹦到神代面前，“我会让你赢的……不对不对，是我前面什么都没说过！”
“哼哼……”
柳目不斜视地从两人身边经过，回到教室。等他拿了本子出来，这两个人还在闹别扭，把本子横插在两人中间，“别闹了。”
神代仗着身高优势，抢过本子在立花头上拍了拍，“笨蛋，现在知道考前抱佛脚了？”
“那是莲二给我的！”立花跳起来抢，无奈神代故意气她，就是不给面子，她转投柳寻求帮助，“莲二，你看他老是欺负我……”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同学无不对他们三人报以注目礼，柳从神代手上再把本子拿回来，塞进立花怀里，“回教室吧。”
“恩。”立花点头，朝他们两人挥挥手。
“莲二，干嘛对她那么好，她绝对会得寸进尺的。”
柳瞥了他一眼，“应该是你对她很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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