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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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跟“深渊”的谈判地点在情侣宾馆的时候，艾索米亚一点都不意外。
倒不如说，他猜到了。
既然指名要他代表特安局去谈判，那么，奥贝米拉想做的肯定不只是谈判而已。
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所以当天，艾索米亚把小刀上的信息素清洗干净后，这就窝进了特安局的休息室。
没事干的时候，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睡觉。
不过他刚躺下，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艾索米亚躺在休息室里的床上，面无表情地睁开他黑暗无光的双眼。
他没有因为睡觉被打扰而感到不爽，只是……这个温柔的敲门方式，不像是杰拉尔特，是谁？
“艾米，你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艾米”这个称呼，艾索米亚先是一愣，然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然后，辨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亚德拉，他松了口气：“进来。”
亚德拉，这个自称联邦一级精神分析师、心理治疗师的男Beta，温柔地微笑着，推开门走了进来，用他温润如玉的嗓音询问：“现在有空吗？我们来聊个天？”
聊天？
应该是“心理治疗”才对。
艾索米亚不讨厌跟亚德拉“聊天”，所以放任他走进来，在自己床边坐下。
亚德拉关门的时候，艾索米亚看到了门外的杰拉尔特——那只傻傻的Alpha就跟中了蛊似的，双臂交叉安静地等在他的房门外，似乎打定主意不管他去哪儿他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了。
艾索米亚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亚德拉，今天别聊我的事，聊聊杰拉尔特吧。”
他第一次叫对了杰拉尔特的名字，可惜，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杰拉尔特并不能听到。
“他怎么了？”亚德拉面露诧异。
艾索米亚觉察到了杰拉尔特对他的服从？
不应该。
支配者对服从者的服从总是迟钝的，因为很容易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么，是西里文斯？
那个人看着可靠，没想到居然有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
艾索米亚侧头和亚德拉对视了一会儿，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便没多在意，直截了当地问：“他需要个主人？”
“哈？”亚德拉愣了一下。
他猜到了西里文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但也没想到他这么恶趣味。
“不是的。”亚德拉连忙对西里文斯的说法进行纠正，“杰拉尔特需要的是一个支配者，或者说，领导者。领导者不是主人，更接近上司，但不同于上司——他渴望的不只是你的支配，还有跟你之间的亲密关系。”
艾索米亚眯了下眼睛。
那不就是主人么？
“这些，你都已经注意到了啊？”亚德拉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想等你状态稳定一点后再跟你说的，现在的你，很难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吧？”
艾索米亚沉默。
什么意思？是说他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想法吗？
可他本来就不在乎。
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亚德拉没有在意艾索米亚的反应，接着说：“既然你已经注意到了，那我就一次性说清楚吧。其实这个世上的很多人都有支配别人或是被别人支配的本能，但这些人有能力选择自己的支配者或服从者，一旦对方的支配能力或服从能力达不到自己的预期，他们有能力及时止损，去选择更适合自己的支配者或服从者。强支配与强服从的关系则不然。强支配与强服从的关系，是通过信息素、气场、引力、性格，各方面因素强制达成的。杰拉尔特现在处于被你强行支配的状态，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支撑自己逃离你的支配，所以，无论你愿不愿意，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是你忠实的服从者，所以……”亚德拉叹了口气，“算是我的一个请求，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今后，请多爱护一下自己吧，不要仗着异能好用就随随便便地牺牲，他可是愿意为你去死的。”
他愿意为你去死。
艾索米亚沉默地听着。
他不信。
但杰拉尔特一边抗拒一边服从自己命令的样子……没准儿他让他去死，他真的会从窗口一跃而下。
强支配与强服从的关系？
果然很像强制性的主从契约。
“我知道了。”艾索米亚的问题问完了，“聊点别的吧。”
“嗯嗯，那就聊聊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吧~”亚德拉温柔地微笑起来，“感觉你今天心情不错？”
“并不。”
艾索米亚矢口否认。
明天就要跟那个伤他至深的人见面了，他现在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但是，想到门外那只大狗……
心情也不算差就是了。
……
艾索米亚跟亚德拉聊了很久，聊着聊着，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他睡着了。
他睡着后，亚德拉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离开休息室，看到依旧守在门口的杰拉尔特，微微一笑：“你的艾米睡着了，你要不要也跟我聊聊？”
杰拉尔特想到上一次谈话的内容，不禁咳了一声。
跟这个人聊天，总是一不小心就把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了，实在太危险了，还是不要了吧……
“聊聊艾米。”亚德拉微笑。
“……好。”
……
除了艾索米亚和杰拉尔特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跟亚德拉聊了些什么。
西里文斯只知道，第二天上午，两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哪怕他不懂心理学，更不会什么精神分析，也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状态和他们之间的氛围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杰拉尔，我渴了。”趴在办公桌上的艾索米亚懒懒地呻|吟，就像一只吃饱了饭懒得动弹的猫。
“那么希望你别在我把水端到你面前之前渴死！”杰拉尔特回应着，明明是很不客气的话语，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没有不爽，更像是随口一说。
没多久，杰拉尔特端着盛满温水的杯子回到了艾索米亚身边：“起来，不会还要我喂你吧？”
艾索米亚直起身子，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仰头露出一抹没有笑意的微笑：“喂我，用嘴。”
杰拉尔特闻言，二话不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一副真打算用嘴喂他的样子。
艾索米亚：“……好吧，算你赢了。”
他伸手，杰拉尔特把杯子递给他，同时咽下口中本来就不打算喂过去的水。
艾索米亚直接就着杰拉尔特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
西里文斯，盯——
要怎么形容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化呢？
如果说昨天，艾索米亚对杰拉尔特的支配是强势的，那么今天，总感觉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不至于让杰拉尔特觉得不舒服。
如果说昨天，杰拉尔特对艾索米亚的服从是别扭的，那么今天，总感觉他的语气也好动作也好都十分自然，仿佛对于服侍艾索米亚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
“有意思。”西里文斯愉悦地牵起唇角，“亚德拉还真有点东西。”
艾索米亚长长的眼睫一抬，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西里文斯，鉴于你说话总是说一半，以防万一我还是确认一下——奥贝米拉允许我带别人去见他么？”
“哦，这个啊。”西里文斯笑了一下，“无论他允不允许，我都会陪你一起去的，如果他不允许，那么，去他的狗屁谈判，恕我们特安局不奉陪。”
艾索米亚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西里文斯再次开口，换上认真的语气：“身为特安局的局长，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部下只身一人置于险境中的。艾米——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虽然我相信你有能力从深渊逃出第二次，但是，既然你已经成了特安局的一份子，那么，同样的经历，我绝不会让你遭受第二次。”
艾索米亚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一声。
于是，当天下午，西里文斯和杰拉尔特随艾索米亚一同前往了与“深渊”的谈判地点，也就是那个情侣宾馆。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Omega的信息素扑面而来，紧接着响起的，是一个过于亢奋的甜腻嗓音：“啊~艾米，我的艾米~你可真是不解风情啊，你是真的不理解我把谈判地点定在这里的意义吗？”
艾索米亚抬眸看去，看到面前的人，和他身后的Alpha后，唇角忍不住上扬，黑暗的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黑得十分深邃。
他就这样没有感情地笑着，淡淡地回应：“你在说什么？你不也带了人么？你也是一样的不解风情啊，我亲爱的奥贝米拉。”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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