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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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川幽幽转醒时，却意外的发现范老头正端坐在他的床边默默的看着他。怎么不是他呢？小川一时无法解释心里那一瞬间莫名的失落，懊恼的微微摇了摇头，暂且将其抛诸脑后。
范老头一看小川醒了，面露喜色，而又看到他眼中在看到自己时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就知道小川现在的想法了。他莞尔一笑，道：
“小川啊，你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啊！这都三天了，幸好你的身体恢复能力快。本来是羽儿一直守着你，直到刚才我看他实在是太累了，才好说歹说让他先回去休息让我来守着，可他还要求只要你一醒过来就去通知他。呵呵。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关心一个人呢。”
小川微红着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范老头倒也不甚介意，扶着小川坐起来后，就端起一旁的药碗就要给小川喂药。
“多谢伯父。”小川怎敢劳他大驾，赶忙伸手接了过来，一股脑儿都灌了下去。范老头见状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呃，好苦啊！”小川一口气喝完了药，皱紧了眉头，小声的抱怨着。
“呵，良药苦口。喝下去就会好的。”
“嗯，我想早点好，就可以早点出发了。”小川老实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这，就真的让你这么厌烦吗？”刚走进来的项梁听到了这话，冷不丁冒出一句来，把小川吓了一跳。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很喜欢这里，我也很舍不得师傅，师伯，还有羽哥。我……”小川急忙辩解道，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项梁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我来是给你送几样东西的。这是衣服和盘缠。从现在开始，你随时都可以离开。”项梁沉着脸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小川手里，转身就要走，却被小川叫住了。
“师傅。”
“唉，你第一次独自行走天下，遇到什么事自己要多加小心啊。好让为师我少些挂念。”说着，他又回头看了小川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唉，你师傅是舍不得你啊。”范老头看到小川还愣愣的注视着房门，叹口气道。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可我必须回家，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我的父母，还有哥哥了。”
小川顿了顿，微偏过头继续道：
“那个，羽哥他，现在怎么样？”
“嗯，他心里其实很难过。对了，小川，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项羽，他的座骑死了。”范老头正色道。
“死了，这么一摔就死了？”小川惊讶的问道。
“很奇怪是不是？更为奇特的是，那匹马在倒下之前就已经死了。肋骨全断。”
“这，这怎么可能。”
“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项兄和项羽四个人知道。”
“难道是，羽哥。”小川面露惊异之色。
“你猜的没错。他不忍心看到你去送死，便在瞬间用腿夹死了他的座骑。这种神力，普天之下就只有项羽一个人能够办到。”范老头肯定的点点头，感叹道：
“他啊，终于没有输给你。更是保全了你，救了你啊。”
小川的心因着他话颤了几颤，喃喃道：
“人家都说项羽有勇无谋，但我只道，他只是不屑于用诡计达到目的罢了。”
范老头抚着胡子微一点头道：
“嗯，我们都看错他了。”
他们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中，而打破这个境地的竟是一声响亮的又夹杂着惊喜的声音。
“小川，你终于醒了！”
来人正是项羽是也。只见他一脸狂喜的表情冲了进来。小川定定的注视着这个对自己付出了真情的男人，从内心深处浮现出丝丝的无力感以及浓浓的歉疚之情。
范老头见状，也识趣的悄然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小，小川……”小川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还只会傻笑着叫着自己名字的人，找着话题。起了个头道：
“那个，羽哥，听师伯说，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辛苦了。”
“不，你不需要道谢，是我下手太重了，才害你昏迷了这么久，是我的错。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项羽一本正经道。
凑近了看，小川发现项羽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眼里还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小川心下不忍，开口道：
“哎，这不是你的错。说起来我还要谢你成全了我呢。”
“小川。”项羽直直的凝视着小川的眼睛，在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与不忍时，便再也忍不住，猛的将他搂进了怀中。
小川刚开始还挣扎了一下，只是项羽低声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让他放弃了挣扎。
“让我抱着你，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求你。”
小川愣然了，项羽他竟然也会用这么低声下气的语气求人。他这么做只是因为自己。他不值得的。这个大傻瓜。小川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变得无比的柔软，下意识的也伸出了手臂环住了他。静谧的空气在他们身边流淌，让人既心酸又无奈。还有淡淡的别离的味道。
当小川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时，他才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就这么抱着自己睡着了。他有些哭笑不得。本想挣脱开来，可不想，竟然挣不开他宛如钢精般的臂膀。
没有办法，小川只好顺势躺下，令项羽也跟着倒了下来。看着他满脸的倦容，连睡着了还紧皱着的眉。小川又一次心软了。只是最后一次，小川这么在心里说服自己，就靠在项羽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起伏的心跳，再次沉沉睡去。不论如何，他，明天都将离去。
夜已深，有什么在黑夜里沉沦，也有什么在黑暗中诞生。往后的路途，谁都无法预料。而此时的小川，又怎会知道他的将来会经历怎样的狂风暴雨，经历怎样的艰难险阻。他的人生将会随着他的离开就此展开新的一页。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