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皇后》浅墨残香

19、第 19 章

　　两节竹筒的水统共没有多少，不多大会儿，几个人就喝完了。

　　文怀恩感慨道：“这茶喝得我全身舒坦，着实是难得的好东西，”

　　“可不是，若不是我脚长，这茶可就没有我的份了。”文怀泰笑着道，“看样子我得多串串门子，才不会错过好东西，”

　　喝完了茶后，文怀恩和文怀泰便起身离开了，三人转到了屋中去，“可惜了，喝完了这个茶以后就没有什么好茶能入口了。”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待明年费一些功夫不就可以收集到了吗？又不是多难的事，”文嫒媛与文书媛说道，“对了二姐我在山上跟着静安师太学了一些健身的柔术，练习起来不难，贵在坚持，最适宜女子强身健体，二姐，从今天起便与我一起练吧，”

　　文书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难得四妹一片好心，可是你有知道我这身子，稍微累一点就受不住，你所说的这个锻炼身体，之前也有人教我练过，没有达到强身健体，反而把身体搞得更糟了，所以也不敢轻易尝试。”

　　文嫒媛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姐，我的这个真的不一样，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累到你的，也不会引起不适，”

　　“表妹，这可不能轻易尝试，可不是开玩笑的，”赵轻歌劝道，“不然的话，就请个精通医术的大夫看看，可行再练，不可行的话，就此打住。”

　　文嫒媛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几个人稍坐了一会儿，清芷园的丫鬟过来请人过去，原来是姑母文莜莜请几个姑娘过去吃饭。

　　吃了饭喝了一盏茶，便各自散了，文嫒媛刚回来了屋，采禾便禀告，“三公子差人送来了四匹布料和一匹棉布，看这料子样式，都是上好，小姐您看看喜欢哪一匹？选了后送去给绣娘抓紧裁衣。”

　　文嫒媛过去看了布料，摸着特别柔滑，上面的花纹都是最时兴的，随手选了绣着月桂的雪蓝色布料，和烟霞色织锦，“就两个吧，先做两身，”

　　“好嘞，”采禾道，“我这就送去。”

　　文嫒媛褪下外衣，采禾忙上前帮忙穿上寝衣，“这个不着急，晚些再送也不迟，午后你先去一趟我外祖洛家，送封信报个平安，顺道去找一下明霞，向她要几样胭脂水粉，让她顺便给就是了，左右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什么胭脂水粉比较好用，她会比较清楚些，”

　　采禾问道：“那小姐这边没有人伺候怎么行？”

　　“无妨，”文嫒媛在妙音寺中早养成了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的日子，所以不过是一下午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采禾建议道：“小姐宁如今已经回到府中了，岂能没有人伺候你，我看不如从外头买几个回来，”

　　文嫒媛早有打算，“明日我还要去外祖家一趟，那时顺道去采买几个。”

　　采禾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出府去了。

　　文嫒媛休憩一下，醒来时，吴嬷嬷已经回来了。

　　吴嬷嬷的情绪不是太高，“小姐，采青的事办妥了，”

　　文嫒媛淡淡地说道：“那就好，求仁得仁，她希望恢复良籍实属正常，希望她今后积德积福，平安顺遂。”

　　吴嬷嬷似乎有心事，文嫒媛笑着问道:“嬷嬷你是我娘最为信任的人，不然不会让你留在府中，所以有话但说无妨。”

　　吴嬷嬷问道：“老奴有一事问小姐，可否让采青回府伺候？”

　　“她已经是良民了，就再也没有做人丫鬟奴婢的道理，这不是平白掉份的事？她也到了及笄之年，想要出去就没有硬留的道理，我知道嬷嬷一直以来疼爱采青，舍不得她，可是她离开了文家，又不是离开了帝京，也见得上面的，”文嫒媛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母亲开口说了，竟然丫鬟离府不能再留着，我也不能反驳她的话，不是吗？”

　　小姐的一番话，吴嬷嬷听明白了，小姐是不会留采青在身边伺候的，与此同时，她发现她有些看不懂小姐了，小姐比以前更有主意了，“是奴婢僭越了，采青已经不是奴婢了，又有什么理由留她呢。”

　　文嫒媛语重心长地说道：“嬷嬷，这三年你的不容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是她采青当成女儿看待，也完全信任她，也希望她过得好，她回到了我身边伺候对她而言未必就是一个好事，她当务之急就是寻一个好人家，找一个踏实的，知暖知热的，而不是在我这里虚耗时间。”

　　吴嬷嬷思索片刻，“小姐说的对，是奴婢想岔了，”

　　文嫒媛拿出了话本来看，这三年她落下很多有趣的话本，这会子看得津津有味，吴嬷嬷看小姐要看书，就悄悄退了下去。

　　申时初刻，吴嬷嬷正洒扫院子，大夫人屋中的朱嬷嬷带着一群人来了。

　　吴嬷嬷领着朱嬷嬷进屋，其他人都在院子中候着。

　　朱嬷嬷微微弯身行礼，“见过四小姐，”

　　文嫒媛颔首回礼，“朱嬷嬷来了，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朱嬷嬷回道：“四小姐，您这院子中如此伺候的只有吴嬷嬷和采禾，人手不够，所以夫人特意吩咐采买的人，让送来一些人过来，让四小姐挑选，”

　　“让我挑选？”文嫒媛笑着问道，“柯巧，我正想着明日出府去采买一些丫鬟回来，母亲就送过来了，辛苦嬷嬷跑一趟。”

　　随后几人挪步到院中，文嫒媛看着底下站着的一群人，还没有开始挑选，笑问道：“朱嬷嬷，我记得各院挑选丫鬟奴婢，都是各院自个拿卖身契的？不知道现在府中规矩可有改了？”

　　朱嬷嬷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有所改动，一是由府中才采买，买身契有府中管理，二是卖身契各院拿着，这些下人的月银府中出一部分，其余的由各院自理，”

　　文嫒媛笑着点点头，“那好的，”

　　文嫒媛亲自下去挑选，很快就挑选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

　　朱嬷嬷道：“四小姐，您院中还需要一些粗使丫鬟，您可以再选一些，”

　　文嫒媛拒绝道：“不用了，就这些吧，我一个人也使唤不了那么多人，”

　　拿了卖身契，过了奴籍，朱嬷嬷就带着一群人走了，庭院中只剩下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

　　文嫒媛撑一个懒腰，转身回屋去，“嬷嬷，这四个人就交由您调||教，熟悉规矩之后，再让她们过来伺候。”

　　“看样子确实是长大了，懂得提防，”程氏喝着茶，听着朱嬷嬷的回禀，“罢了，让她自己有主意，就由着她去，她怕是不知道很多时候，一个卖身契也不能决定一个下人的忠心，”

　　朱嬷嬷回道：“夫人所言甚是，依奴婢看着咱们家这几位庶出小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程氏点点头，“文书媛身体娇弱却聪明伶俐，她的身后，还有江氏和文还远，老爷虽然不看重庶女，但是他看重庶子，而且江氏还是他最喜欢的妾室，而文锦媛得老夫人看中，又考入了凤凰阁，让老爷脸上有光，现目前就这文嫒媛没什么依靠了，不过这丫头回来后就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朱嬷嬷提醒道：“夫人说错了一点，这四小姐也是有洛氏和五公子的，”

　　“嗯，”程氏笑着点点头，“但是差点儿把她忘了，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在帝京中，有人容不下她，就果断扔下了幼女，前往沣州生产，房氏三番五次派人去谋害，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对了，我还听说她在沣州老家那边经营商铺做起生意来，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

　　朱嬷嬷回道：“洛姨娘在沣州经营了一家茶楼，客如云来，生意确实是不错，我们的人粗略估算，洛姨娘的茶楼每个月盈利至少五百两，”

　　“五百两，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她这个茶楼开了两年，这么说，她手里头至少有一万两银子，也是很丰厚的了，”

　　程氏琢磨了一下，“话说这文家怎么就出了好几个有经商天赋的人呢？你看看江氏，出生商贾之家天生就对行商之事精通，而文怀泰这小子回府后，就开始管着五中的几个商铺，搞得有声有色的，老爷对他有改观，颇为倚重，而如今江氏也是如此，唉，怎么就我们搞不起来，得吃老本？”

　　程氏曾经管着府中三十多家的商铺店面，经营了十多年，都收益甚微，如今，文怀泰经营了其中十家的商铺，就搞得风生水起，一年拿出来的银子就比她手中三十多家铺子的还多。

　　朱嬷嬷道：“夫人这样子下去的话，怕是不行，老爷会不会将您手中的铺子交给三公子？”

　　程氏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敢！那些是我儿子的，谁敢惦记我儿子的东西我弄死他，”

　　“不过这样子也不行，”程氏冷笑一声，“附耳过来，我与你说一事。”

　　朱嬷嬷听了后，脸色微白，“夫人，”

　　程氏道：“去吧，这事可要仔细办妥了，不得走漏风声，明白吗？”

　　朱嬷嬷劝道：“夫人三思啊，那日人多口杂，万一要是走露了一丝风声，那文家的名声就没了，那势必影响到咱们家二公子的，这样做太过冒险了。”

　　程氏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事就这么定了，去办就是了，可要仔细洗，如果走漏了风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的，”

　　朱嬷嬷最后无奈，顺从得低下头，“是，奴婢一定将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