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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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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陵,相传是轩辕黄帝的衣冠冢,坐落在今天的黄陵县,战国时叫什么地名她是不知道,但印象中那里离秦都咸阳远的很。想当年跟老板去考察黄陵石窟的时候,从西安出发坐了8个小时的汽车才到,换成战国这颠颠晃晃的马车,估计得三天的时间。
      她是不准备一直在这个漆黑闷气的鬼地方呆到黄陵,只要出了咸阳百十公里,让他来不及送她回去就行了。还好临走前小红塞给她一包榛子,路上当零食吃,否则在箱子里闷都闷死了……
      从雄飞给他挖的那个出气孔里向外望去,该是过秦岭了,道路右侧向下望去是悬崖万丈,再往下是湍急的流水。左侧该是高耸的山体,反正自古以来,秦岭的路就是这样,绕着山弯弯曲曲的。
      伴随着马蹄声的一阵长长的喝令,车子停住了,该是中途休息的号令,从早晨出发到中午这半天时间里,这已经第3回了。她想下车方便方便,最后还是决定到下一回休息的时候再现身。到时候,他就是想送她回去都不成了。雄飞给她安排的位置不错,紧随着他所乘的那辆安车,箱子里也尽是些细软,她躺在上面可以从小洞里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被赵高扶侍着,缓步下了车,站在悬崖边眺望着远处的山川,蒙恬和雄飞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后。他神色凝重地遥指着西面的山峦朝蒙恬说着什么,那宽大的绣着回纹的玄色衣袖迎风而动。蒙恬抿着嘴并不言语,只是眼神随着他手势的方向,频频点头。雄飞则机警的四处张望,时不时拿眼神扫过她所在的箱子。
      突然觉得他指点江山的样子,真不是一般的迷人啊,看的她两眼直冒红心,顿时心襟荡漾的。怀里的榛子滚了一地,只听得轰隆隆的巨响,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块大石自山上滚下,直砸向他的安车……
      接着喊杀声响彻天际,一排排冷箭自山顶射了下来,蒙恬和雄飞两个人挥剑抵挡着。
      有强盗?不,打劫他的应该叫做刺客……她傻了眼。史书里说过他的仇家多,可是这样的事情竟然让她碰上了。一时没了主义,不知道该出去,还是继续躲在箱子里……
      赵高屁滚尿流的翻到车马底下,用那穿透力特强的怪异声音尖叫着:“有刺客!有刺客!!”
      他也抽出了剑,数十个虎贲侍卫飞速冲了上去,以身为盾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大石砸在安车上,边角蹭过她所在的箱子,只觉得天昏地暗的,她的身体跟着失去平衡,做了不知道几个前滚翻,从开启的盖子里骨碌了出来。眼看就要滚下山崖,好歹抱住一棵崖边的小树。
      狭长的车队被冲散了,一末儿巨石、冷箭攻击完毕,从山顶黑压压的扑下一群刺客,个个精壮有力,手持刀剑,不像是什么散兵游勇,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不过秦国那些虎贲侍卫也不是吃白食的,在蒙恬的指挥下并未因对方的突袭而乱了阵脚,操着兵器和刺客短兵相接火拼起来……
      因她是女人,身子又极小巧,躲在那棵树下有好一会并没有刺客来砍杀她。倒是雄飞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面贴身护着秦王,一面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她。无论是秦王还是她,任何一个出了半点差池,他雄飞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一个秦兵倒在她眼前,猩红的血溅了她一身,“啊!”她惊叫了一声,那兵士的前胸不知被什么巨大的兵刃砍伤,盔甲尽碎,汩汩的鲜血如泉涌般,她不敢去看那皮肉绽翻,露着脏腑的可怖伤口。《尼罗河女儿》里头那个死之前,拖着小凯衣角说‘我们情愿为您而死的’埃及士兵,绝对是美化美化再美化虚构虚构再虚构的……他也用血红的拳紧扯着她的衣角,眼中尽是对生的渴望,却一闪而过,扩大的瞳孔僵滞了下来。
      她向来不是个胆大的人,晚上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从虚幻世界的妖魔鬼怪,到现实生活中的小偷强盗都是她害怕的对象,可如今面对的个满脸杀气,虬髯浓密,手中握着一柄滴着血水的巨斧的高大肌肉男。
      十米开外雄飞终于发现了她,不止是雄飞,在虎贲侍卫包围中的他也发现了。他眼神一震,急欲冲开那肉墙,却被雄飞死死抱住。其实就算是他冲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眼前高大如山的肌肉男,已然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她是倾国倾城,还是闭月羞花,抡起手中的巨斧朝她劈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迅速拾起死去士兵手中的长剑,一个轻灵的侧身,避开了攻击。那斧一声钝响,砍在她身后的小树上,那肌肉男企图拔出兵器,却发现嵌入的太深,他错了错身子,张嘴发出野兽般的一声长吼,只听得撕拉撕拉的卷木声,整棵树被巨斧从中间别断。
      他喷着粗气,怒视着眼前身材单薄不堪一击女子,向地上呸了一口不知是血水还是唾沫的东西。
      被那铰肉机般的目光注视着,她只觉得周身发冷,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浸透,下意识的紧了紧那柄浸血的长剑,凭这小身骨,哪里有四两搏千斤的力气。只盼他指挥的那几个虎贲侍卫能赶快冲过来。而肌肉男的第二斧已经直直的朝她的脸辟了过来。
      她瞳孔骤然缩小,抱头鼠窜是不行的,左腿后抽了一小步,稳定了重心,同时朝一侧微微闪了闪身子,挥剑挡了上去……在两兵相接的一瞬间,剑体巧妙的旋转了角度,将那笨重的大斧滑闪了下去,她莫名惊诧瞪大了眼睛,一切一切的动作仿佛不受她意识控制,却婉转自然的如同呼吸般熟埝。
      只是那斧的力道太大,剑身猛的震动,只觉得双手一阵酸麻,剑从手中滑掉在地上,她整个身体也斜倒了下去……
      忽得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拦腰托住。
      几个虎贲侍卫已如一群猎犬围住一头盛怒的狮虎包围了肌肉男。
      她终于喘上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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