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4.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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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心狂跳起来，他想要打开，却又不敢打开，手指颤抖半晌，还是放下了杯子，拿起了那张白纸。
“见信如晤。”
短短四个字，却叫他几欲落下泪来。他几乎是急切地看向了后文，想要证明自己所听所闻都是假的。
片刻后，白纸从指尖飘落，砸到了地上。
“也许此刻你已经知道了那些事，也许没有。但是我还是想，最后再说点什么。
诚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卧底。
或者说，是一个间谍。
你知道黑鳄吗？国内最大的军火走私商，我们之前出的任务，都是和他有关的。
也许你会觉得很突然，但其实不是。我来这里，本就是蓄谋已久。
也别为我找词开脱，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起，我就回不了头了。
最后再劝你一件事吧。如果后面黄新林再让你接军火有关的任务，推了吧。算是我的一点私心，我不想看见你死在我的枪下。
再见就是敌人了。
所以，后会无期。”
这封信可能是匆忙间写成，字迹潦草不复以往工整，和他平时的字体也有些不像。顾北城捂住脸，一滴泪从指尖划落。
他想起以前和黄新林的一次对话。
满屋茶香里，黄新林的脸庞在白雾里看不太清，“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景黎离是间谍呢？”
当时的顾北城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我会亲手抓住他。”
黄新林听后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即就赶着他走了。
顾北城在冰冷地地板上坐了许久，无力地手捡起信，手撑了一下地板才站起身，把信件放好就开始打扫。
清洁好了房间，他拿起钥匙，去了景黎离的房间。
他把信件留在了桌上，又给阳台的花草浇了水，离开时不小心撞到了客厅的柜子，柜门没关好，一枚金色的徽章掉了出来。
顾北城觉得奇怪，伸手捡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大体上和其他的军事徽章差不多，就是中间刻了一个大写的字母A，A的旁边还缠绕着玫瑰的藤蔓。
精致的甚至不像是军方出品的。
但顾北城总感觉自己在哪见过。
顾北城的脑海里依稀有碎片闪过，他直觉这个徽章不一般，但一时又想不出来为什么，只好暂时搁下，只简单把放在景黎离宿舍的东西取了回来。
野外，黑夜，苍茫一片。
景黎离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
背后传来脚步声，他头也不回，“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声音带笑，清冷如冰泉。
景黎离叹了口气，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能认不出你？
“你在看什么？”Nightingale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远方连绵的山，在黑夜中只有一个隐隐的影子。
“看山。”景黎离沉默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看向了Nightingale，他穿着白色毛衣，冷淡的线条柔和被室内的灯光柔和，眼边的黑色小痣像是盛在了光影里，他看了他一会儿，“总感觉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你了。”
“是吗？”Nightingale笑了起来，不是平常那种面笑心不笑，这也使他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了，“我倒是经常看见你。”
“嗯？”景黎离微微皱起了眉。
“照片而已。”Nightingale弯起眼睛，带着点揶揄，“睹物思人嘛。”
景黎离嘴角向上扯了扯，目光移开，看向了星空，却忽然听到Nightingale说，“可是照片里的你总不笑，感觉离我好远。”
“我不喜欢照相。”景黎离淡淡地说。
“我知道。”Nightingale也看向了星空。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是……在想他吗？”Nightingale试探地开口，神色在阴影里晦暗不清。
是在想念吗？
无疑是的。
但是先离开的那个人，是没资格说想念的吧。
黑夜藏匿了太多的心事，也将那些不能言之于口的话埋葬。
景黎离叹了口气，垂眼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原来是在这儿呢。”黑鳄眉眼带笑，径直走了过来，“不睡觉，在这看星星谈人生？”
“黑鳄先生，”景黎离转过身，打了个招呼。
黑鳄却没有看他，只看着Nightingale，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景黎离揪心地看了Nightingale一眼，但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黑鳄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没事。”Nightingale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可能风有点大，我先回去了。”
“让你多穿点非不听。”黑鳄抓住他的手，“不准走。”
“先生。”Nightingale不解地看着他，“我是真的……”
黑鳄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走吧。”
Nightingale沉默了，点点头，被黑鳄牵着手走回了卧室。
翌日，清晨鸟鸣婉转，而竹楼边停了好几辆越野车。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景黎离站在车边，低声问Nightingale。
“本就是为了接你才在这停留的。”黑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我是不想管，但是他坚持要来接你。”
Nightingale身上披着黑鳄的外套，闻言只是抿唇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烟雾缭绕，黑鳄看着Nightingale，忽然问，“你觉得呛吗？”
Nightingale皱了皱眉，像是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片刻含糊地回答，“还行。”
“那就不抽了。”黑鳄取下烟丢掉，用脚尖碾灭了烟火，“上车吧，准备出发。”
景黎离不做声，和Nightingale一起上了车。
路途颠簸，时光飞逝，车穿过重重山林，终于在抵达又一处加油站时，景黎离和Nightingale一起下了车，去厕所放完水，洗手的时候才低声问，“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
“帕卡。”Nightingale言简意赅地说道，“最后的一处。”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景黎离转身去了加油站，完成采购任务，而Nightingale则回到了车上。
帕卡冬未尽，山间仍雾气弥漫，冰霜挂树梢。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84.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