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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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全体起立！鼓掌！这办的也太漂亮了吧！】
【拿出委任书，是在律法上站住脚，说服了只看律法办事的老古板；摆出女性先例，既把家族是女家主的钱照拉在同一战线，又摆明自身为政的合法性；最后武力碾压，不服的也只能服了。这主播有点东西，光看文书资料就把这官府班子扒的干干净净啊。】
【主播大大辛苦了，送上一朵小花花，再接再厉~】
【不过她怎么不趁机掌权？看不懂哎。】
【我算是发现了，这主播总是谋而后定啊，说不定她有什么大招呢。】
【什么大招，我看她就是怂了，这个世界我就没见过能斗得过黄修正的，黄修正背后可是大家族，她就算吓住了黄修正，能吓得住黄家吗？】
弹幕上吵吵闹闹也不影响何晏的计划进行，她看着后台蹭蹭上涨的热度，气不喘了脸不白了，还能再骂十个黄修正。
她站在码头上，身上穿着寻常的麻布衣，上面打满了补丁，这是她特意找的何母的旧衣裳，又肥又大，用麻布条绑着，有几分邋遢。她把脸特意涂黑了，她照镜子时发现原主和她长相很是相似，脸色苍白，小脸上没挂多少肉，病恹恹的，只有一双杏眼灵巧好看。她这一身就是灵州寻常姑娘的打扮。
破败的码头上没什么人，长羽正和船主说话。何晏对曹忠交代说道：“曹叔，我离开这段时间府衙上下就靠你了。”
曹忠一脸苦笑：“你说你这丫头折腾什么？你想对付黄老儿等大哥回来不成吗？你的病还没好全，这不是逞英雄吗？”
要是等着何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何晏解释道：“曹叔，昨日我已经得罪了黄修正，拖下去咱们岂不是坐以待毙？我身体自己有数，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吧。”
曹忠唉声叹气，嘟嘟囔囔骂起了军师：“都怪那老徐，大哥那么信任他，他怎么还溜了，真是怂蛋一个。”
他身后走过一个头戴黑色帷帽，遮挡长相与身材的男子脚步脚步顿了顿，径直上了何长羽正在和船主攀谈的船。
何晏哭笑不得：“曹叔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帮我看好大后方，我有曹叔做靠山，什么都不怕。”
曹忠得意起来：“放心吧晏晏，黄修正他们我都替你看好，其他兄弟也都安排好了，等你走后便会分批前往临河县，只要你一发讯息，就和你汇合。”
何晏点头：“这些我都不担心。家中我都安排好了，有人替我‘养病’，若是有人吵闹着见我，你就带黄英去见。”
黄英也是山寨出来的，和她身量一般，就假扮她了。
曹忠伸出大拇指：“也不知晏晏你教她怎么装扮的，和你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分辨不出。”
何晏笑了，这可是新手大礼包的功劳，出了之前使用的迷药试用装，礼包里还有一个化妆包和一瓶大力药丸。
【自带ps技术的化妆包（试用装）：你还在为画不出盛世美颜而发愁吗？有了我这个化妆包，手残党也能自带p图技术，轻松一化，以假乱真。】
她就把这化妆包给了黄英，虽然只能用三次的试用装，只要不是故意找茬，黄英深居简出也不会有人发现，三次的机会不出意外足够了。
何长羽小跑着过来道：“晏晏，可以登船了，船主说不等了，再等也等不来人了。”
一艘不算小的船，上船的人却没几个。船主一脸苦色，跑一趟也赚不得几个大钱。
何晏和曹忠告别，登上了船。今天天气很好，她坐在甲板上看着清澈的乌河水。
昨日离开议事厅之后，她回到书房，又把五县的资料翻了个遍，才决定自己“微服私访”的第一个目的地——临河县。
临河县位于灵州最北，也是乌河经过灵州的最后一个县城。它临近的湖源县就是靠盐湖为生，所以不难猜出这个县城为何商船来去频繁。值得一提的是，本应该商业兴盛的这两县，商税都少得可怜。
尤其湖源县，这个靠卖盐兴起的“县城”并非是国家行政单位，而是百姓自发的叫法，所以这里没有县令县丞，行政管辖是归临河所属的。
临河和湖源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动只能一块动。昨天何晏意外得到一个消息，湖源王家的嫡子要和临河县令的女儿缔结婚姻，不日将举行大婚。
这可是古代版的强强联姻，按照直播定律可是妥妥的流量，何晏怎么能不凑热闹？这消息来源还要多亏灵州城这几日头条主角黄修正和他的怨种儿子被王家退婚撕逼的二三事。若不是何晏作为主播提了关于热搜的事情会被消音，她就要大喊：家人们，还不谢谢让我白嫖热点的黄巨巨。
当然，选择临河，很重要的一点是黄家家大业大，她这个小菜鸡还撬不动啊，按照攻克难度分布，灵州五县呈哑铃状，两头重中间轻。黄家所在的永登离灵州城最近，难度也最大，平川和河西两县存在感不高，除了穷没有下手的地方。临河虽然王家势大，但是临河县令是出了名的好官，官中有人好做事，她只要会会传说中“富比一府”的王家便是。
何晏琢磨的小九九观众自然不知道，如今她的直播留住了观众，弹幕也多了起来。
【古代的豪门大婚，我可以！】
【这主播挺会找死的，临河和湖源可是地头蛇，尤其是盐场，不同于府衙里耍嘴皮子的，湖源手里可是有守卫的，都是顶强的打手。主播没什么根基就敢动，除了一声牛逼还能说什么呢？？】
【不就是莽吗？没脑子的东西。灵州为什么被称为最难副本？就是敌人强了。】
【还想看主播斗黄家，打盐场有什么看的？不就是火并？】
【吵架的叉出去，我就喜欢看林妹妹搞基建。】
何晏没有理会弹幕上的丧气话，她愁眉苦脸的看着商城界面，比起之前灰蒙蒙的一片，商城有了变化，一直处于转圈圈的加载中，加载进度99％。
昨天看着进度条她还满脸欢喜想着人气值上来了商城也能打开了，到现在她也麻了，说不定要加载什么时候呢。
何长羽拿着披风走过来给她披上：“晏晏，你还是回船舱吧，外面风大，别受风着凉了。”
何晏习惯性的咳嗽：“谢谢长羽，我没事，今天天气挺好的。”
水路比陆路很多，要在陆路到临河最短也要走十几二十来天，水路五六天便可到达，很是方便。
沿岸麦子在阳光下绿油油，有光着膀子的农人沿河挑水浇地，个个直不起腰。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①挨饿乞讨的难道不勤劳不劳作吗？”何晏摇头。
何长羽冷笑：“地主们个个富得流油，要按我的脾气，把他们都抓了吊在城门楼子上先饿个三天三夜再说。”
“噫。姑娘，你小声点。”一旁一个老伯说道，他和何晏在灵州城中见到的大部分苦力人一样，满头乱糟糟的白发，又黑又瘦。“这可是很黄家的地界，可说不得。”
何长羽道：“黄家？黄家就无法无天了吗？”
老伯苦笑：“这半条乌河都姓黄，谁又能管得了他呢？之前的府尹吴能和黄家同流合污，如今那个土匪开始还砍了几个贪官，如今不也没什么动静了吗？说不定也被收买了，当官的不能信。”
何晏这才知道那个被何父砍了头的府尹叫什么，她没有说让老伯相信官府相信她的空话，她道：“老伯也去临河？”
老伯道：“可不是？我去瞧瞧我兄弟，这年月手里都没啥钱，谁愿意跑来跑去？要不是我兄弟闺女丢了，我还心疼这路费哩。”
“闺女丢了？不是遇了拍花子了吧。”
“谁知道呢，我听说临河有好多闺女都找不见了。”
何晏皱眉，她看资料也没见临河有拐卖的案例。她道：“报官了没？官府也不管？”
老伯又是叹气，道：“怎么没有报官？我老哥哥说，潘青天承诺大家伙会找到人的，也挨家挨户寻了，但也没见有什么结果。”
潘青天说的是临河县的县令潘谐，即便上任府尹荒淫无政，也没影响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他的好名声灵州妇孺皆知。
老伯啧啧摇头：“老爷们的事情咱们说些做什么？这年月填饱肚子都难。哎你知道吗？我听说黄老爷的儿子在府上□□，和他娘搞在一起了，孩子都有了，你说这孩子该叫黄老爷阿爷还是爹呢？”
何晏：？这顶流的热搜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越传越离谱了呢？
老伯以为她不知道，美滋滋地和她说起了坊间八卦。
*
转眼间行船已经三日，到了河西地界。河西依山靠水，本应该是年丰时稔的地方，远远地站在船上看，沿岸土地一旁狼藉，不见绿色。
“遭老罪了。”老伯看着这地幽幽叹气。
何晏吃完药就在甲板上打太极，这是她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养生从日常做起。见到岸边的田地如此，她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不种地吗？”
一旁的船夫苦笑：“种地得看老天爷，今年又发大水了，田都淹死了。”
这不是汛期怎么会发大水？何况是灵州这种经年不下雨的干旱地区。
正琢磨着，船夫看着远处，喊着：“当家的，红娘子来收路费了！”
何晏往前看，还没问出红娘子是谁，就见水面上密密麻麻停着小船，把乌河河面挡得严严实实。中间的船稍大些，远看倒是破破烂烂的。
船行近处，船主也从船舱出来，凝视一看，苦着脸叫道：“哎呦，不是红娘子的船，是河匪！”
老伯吓了一跳，往船舱里钻：“遭老罪了遭老罪了。”
【好家伙！河匪？无聊了三天终于有看头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主播直播她看文书资料也挺不错吗？沉浸式学习我也跟着做了几套卷子。】
【主播还是嫩了点，曹忠让她带些兵她不带，遇到土匪了看她怎么办？那何长羽会点功夫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下注了下注了，赌主播是顺利脱身还是葬身鱼腹？】
【先帝创业未半而死于鱼腹？押十多小红花，我看过这个世界，以前也有博主在灵州三个月啥事没干成，后来决定从乌河去临河试试，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刀被河匪嘎了。】
弹幕齐飞间，船已经行至中间，何晏才看清，旁边的并不是小船而是挡着的木板，只有中间的是载人的船。这船也是七拼八凑，船身都是修修补补的痕迹。
她打量见，中间的大船已经和他们的船对接，上面的人扔了一个木板过来，为首的人上了木板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拎着长刀的人。
为首的人左腿有点跛，气势却很是凶恶。他道：“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否则杀了你们。”
突然一个弹幕道：【这不是杀了那个倒霉主播的跛脚李吗？他这么早就出现了？他可是乌河上大名鼎鼎无恶不作的河匪头子啊。】
【主播危！】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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