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驯服》一片云尘

6、梦醒

　　这是一把精致却并不锋利的匕首。在交谈过后，迪卢克将匕首拿在了手里。刀柄处镶嵌了一颗紫水晶，而刀并没有开刃，就算是自己的手在刀锋上划过，也不会受伤。这把刀不会伤到自己，那又如何伤到那个“她”呢？
　　艾丽娅似乎已经会客结束了，管家已打开了门，示意自己出去。迪卢克向她告别，拿着匕首出去了。窗外依旧是明媚的阳光，在这个地方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将时间定格在了最美好的一刻。
　　但，知道了结局的片刻美好，只会让后来的痛苦更加痛苦。
　　大厅画像中的圣女表情变了。迪卢克看着圣女留下了血泪，而那原本高洁的七天神像出现了丝丝裂缝。
　　“马车已经备好了。”管家出声提醒少年道。
　　“好，谢谢。”迪卢克点点头，大步走出了这栋别墅。
　　女人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玫瑰，火红色的玫瑰如火焰一般，远远看去，整座庄园仿佛在燃烧。
　　少年坐在马车上，将匕首拿在手里翻看着，然后用刀试着在马车上划了一道，惊讶的发现竟然很容易就切开了马车的车壁，露出了黑色的粉末，就像那天父亲消失时的黑色粉末一样。
　　迪卢克立马收回了匕首，那道裂缝没有扩大，反而开始慢慢变小，在完全消失之前，似乎是一双紫色的眼睛在透过裂缝看着自己。少年的心一下子一紧。
　　“她”存在于任何地方，在看着你。
　　夕阳西下，回到酒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克里普斯正在书房看着酒庄文件，知道迪卢克来了，也离开房间走了下来。
　　“回来了？”
　　“嗯！父亲！”迪卢克看着父亲张开的双臂，顿了顿，走上前给父亲一个拥抱。
　　“我已经长大了啊……”
　　“哈哈，你永远是我的儿子！”克里普斯用力的抱了抱迪卢克说道。
　　“来吧，厨房已经备好餐了。”克里普斯招呼着儿子享受晚餐。
　　晚餐很丰盛，是迪卢克喜欢的料理，还有他喜欢的葡萄汁。迪卢克不喜欢喝酒，其实有部分原因是他自己的酒量并不是很好，所以喝酒会影响他的思考。克里普斯作为酒庄的主人倒是喜欢每次晚饭前喝一些红酒。
　　晚餐的氛围很好，明亮的室内，食物的香气，混合着葡萄汁和葡萄酒的味道，今天有新鲜的牛排，淋上黑胡椒酱汁，还有烤熟的蔬菜。是一顿美好的晚餐。虽然只有克里普斯和迪卢克两人用餐，但依旧给人一种家的温馨。
　　克里普斯有时也会自己下厨。这位贵族老爷什么都会一点，无论是做饭、酿酒还是音乐、绘画，在他的带领下，迪卢克也什么都会一些，不敢说有多优秀，但比起常人略胜一筹。
　　克里普斯爱鹰，迪卢克也喜欢这种生物。克里普斯喜欢收集古董，迪卢克会将其好好打理。克里普斯爱着蒙德，迪卢克会帮着守护好这座城市。
　　迪卢克爱着并崇敬着他的父亲。
　　如果说谁的离开会让他最痛苦，那会是他的父亲。
　　用过晚餐，父子两人在书房打理酒庄的事物。迪卢克已经成年了，所以大部分应该交由他来做，但少年一直在骑士团，没有时间做，所以依旧是克里普斯打理着一切。但总有一天少年要接过手，所以在迪卢克到家后克里普斯总会或多或少指导着少年接手酒庄的任务。
　　或许，他心里也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是从他内心的渴望中诞生的。迪卢克感知到了这一点。比如，克里普斯为什么最后活了下来却没有加入骑士团，因为他厌恶了骑士团，所以这个世界回应了他，给予了他不一样的道路。比如，凯亚对坎瑞亚一无所知，因为他宁愿他不需要做出这种选择。比如，蒙德城的人对他的表现，所有人都记得英雄克里普斯，因为他想要他父亲不仅是他心中的英雄，也应该是大家的英雄。
　　魔女艾丽娅说的没错，这里是一个令人完美的世界。
　　可惜现实不曾会有这么完美。
　　“迪卢克，你确定好了你的目标了吗？”
　　在加入骑士团前，父亲曾这么问过自己。当时自己十分确定的发出了誓言。
　　“迪卢克……”克里普斯坐在不远处的茶几旁看着手中的账本。
　　“怎么了父亲？”迪卢克抬起头。
　　“感觉，你又长大了些呢。”克里普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前几天你回来的时候，还会看见有时候的你还存在迷茫，但今天，我感觉你对你自己的目标又坚定了些呢。”
　　“是的，父亲。”迪卢克点点头，看着父亲道，“我不曾忘记您对我的教导。”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你不是那么优秀也没关系……父亲我也会想办法去帮助你。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你不是那么努力也没关系……这样平平安安成为莱艮芬德的贵族少爷也不错。”
　　“但是迪卢克啊，人活在世上，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才是生存的意义。所以父亲我一直对你有着高期待和高要求。而你也很好的回应了我。”
　　“父亲是我的目标。”少年说道。
　　“你已经超过我了，迪卢克。”克里普斯看向少年，“我以你为荣啊，迪卢克。”
　　“迪卢克，我为你感到骄傲。”
　　那天，父亲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所以，不要犹豫，不要茫然。”克里普斯站起身，来到迪卢克的面前，摸了摸少年的头，“你完成得很好，父亲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不……”父亲还有很多……少年看着父亲的表情止住了话语。
　　“既然确定了方向，那就朝着目标前进吧。”
　　“你的火焰，会冲出一切黑暗，带来黎明的曙光。”
　　“正如你的名字一样，是迪卢克，是黎明。”
　　窗外，开始掉落黑色的碎片，宁静的葡萄藤开始慢慢碎裂，就好像是一切美好的开始退散，露出了美好背后的黑暗。
　　一只只紫色的眼睛睁开看着窗内的少年。
　　迪卢克握住匕首，警戒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在外面的那些人，无一例外变成了同一个人的模样，是属于艾丽娅的样子，一双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
　　“父亲……”迪卢克转头看向克里普斯，有些庆幸的叹了口气，还好，父亲的样子并没有改变。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克里普斯摸了摸少年的头，“抱歉，我再次让你做出了选择。但你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不要沉溺于短暂的美好，迪卢克。”
　　“我从不后悔当初做的一切。”
　　“迪卢克，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谢谢你，成为我的儿子。”
　　房门开始出现黑色的裂缝，崩塌开始蔓延至屋内，连那些父亲珍贵的装饰也开始碎裂了。
　　“父亲……”少年看着裂缝中睁开的眼睛，用匕首狠狠刺了过去，那只眼睛仿佛刺痛一般化为灰烬消失了，但随即裂缝蔓延的速度更快了。
　　“迪卢克！”克里普斯抱住了迪卢克的脸颊，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你知道要怎么做！”
　　少年双眼瞪大看着自己熟悉的脸庞，那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脸，父亲总是那么强大、可靠，就算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是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直至那道身影倒下。
　　但，其实父亲的脸上早已有了皱纹，在红色的发丝之中，夹杂着几根不显眼的银发。
　　“我爱你，迪卢克。”父亲亲吻了儿子的额头，然后用额头抵着儿子的额头，“往后的路该你自己走了，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父亲……”泪水从红色的眼睛里滴落，少年睁大眼看着父亲的面容，想要将他牢牢记住，“我也爱您！”
　　“来吧。”
　　克里普斯的大手握住了少年颤抖的手，温柔的包裹着少年，将那精致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紫光，破碎了。
　　少年再一次弑父。
　　梦，醒了。

　　就算前路是荆棘遍布，也要选择前行。
在黎明到来之前，必须有人稍微照亮黑暗。
哎……一开始想写的针锋相对的感觉，感觉自己还是太嫩，写不出orz
想尝试看看这种新的感觉，果然是比较小众hhh就以小短篇形式完结吧，估计和第一本长度差不多吧hhh有追的希望能留言互动吧，感谢大家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