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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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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海妖？”麦乐迪眯了眯眼，不算友好地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此时房间的烟雾还没完全散去，他海蓝色的长发沿着身体的曲线流泻满床，惑人的容貌满含危险气息，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去亲吻窝在他怀中的洛思时，耳后露出鳃状的痕迹。
“唔，是鲛人。”洛思缓了口气，轻声纠正道，同时拍了拍苏摩环在她腰间的手。
他不肯松开。
她只能冲着好友挤眉弄眼。
“好吧，”似乎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个说法，麦乐迪挑了挑眉，“需要我暂时离开这个房间吗？还是，这艘船？”
“请便。”
前任海皇陛下远道而来，似乎没有太多话要讲。
而和他冷淡的话语相悖的，是接下来用实际行动表明的热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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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
“蜥蜴人那天你见过了吧？他们的帝国在东边，有着高耸的红色城墙和用大量黄金装饰的华丽宫殿——给我的邀请函上是这样说的。”
洛思站在死神海岸漆黑的礁石上，比身旁的苏摩高出大半个头。
辨认过太阳和海风，她伸手指了个方向：“不过我一直没去过，你想去看看吗？”
不动声色地贴近，苏摩自下而上拥住她，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肩膀，模糊地应了一声。
“或者阿克斯城？我们可以穿越风暴峡谷过去，阿克斯城大教堂真的很漂亮，我一直想在那里举办个人演奏会来着。”
因为谈到演奏会而有些兴奋的洛思，自然地回抱住苏摩，用手指卷弄着他披散在后背的长发，若有所思：“还是你更偏好水域？那只能问问麦乐迪啦，我很少出海……”
剩下的话被苏摩以一吻封缄。
“都好，”此刻他专注于在她的唇舌间攻城略地，几个来回过后，他捧着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以胜利者的姿态坚定答道，“只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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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洛思甩了甩头，无法忽略逐渐升高的体温。
她凑近了看手中的酒杯，鼻尖抵在杯壁上挤压出有点滑稽的样子。
“不应该啊……”她冰凌般的眼睛随着酒杯中的金黄液体来回摇晃着，眼睫眨动得愈来愈缓慢，“这蜂蜜酒我才……喝了两杯，就醉了？”
怪不得她嘴馋，在云荒大陆上和苏摩的某次不太愉快的摩擦之后，她就再也没碰过一滴。
因此回绿维珑之后变本加厉。
麦乐迪当然是不会管她，可总有人不乐意。
感官被酒精包裹后变得迟钝了不少，洛思晕着晕着就开始往一旁苏摩身上蹭：“苏摩，你好凉……”
原本皱着眉面沉如水的鲛人闻言轻笑了一声：“是吗？”
“是啊……给我贴贴嘛……”
苏摩依言将她揽入怀中，冰凉的唇从她额头一路吻到嘴唇，停住。
凭着本能，洛思眯着眼追上去加深了这个吻，充分感受到他口腔中的湿润和微凉，分开时她双眼彻底迷离，却还是贪得无厌地摇头晃脑：“唔……不够。”
“那可怎么好。”苏摩将头埋在洛思脖颈边，她发烫的耳垂擦过他脸颊。
一时间难以分辨空气中的香甜是仅仅来自蜂蜜酒还是有其它，苏摩贴着她耳后的皮肤低语：“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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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苏摩，你真的……”
“不回去。”
他轻描淡写，然而语意坚决。
“可我还没见过真正的碧落海呢。”洛思笑着去牵他的手，却被他抢先一步。
“就和你梦里的一样。”苏摩把她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亲，洛思顺势靠进他怀里，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苏摩，麦乐迪跟我保证没问题的，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我知道你不会不想他们，对吗？”
“我知道他们过的很好——在那三年，而你呢，你就能放下一切和我回去吗？离开你的朋友，你的故乡？”苏摩的脾气不能说是变好了，只是经过时间的沉淀，不再那样桀骜地显现在脸上，比如现在，他面色如常声音平静，但洛思知道他是不高兴的。
只是问他要不要回云荒，又不是让他一个人回去。
“我可以啊。”洛思笑着回答，直视着他碧海般的眼睛。
闻言苏摩也笑，只是笑容清浅得多，像阳光下的初雪：“那么我也一样，洛思，我在这里也很好，”他顿了顿，微微敛起眉，认真道：“不需要做那么多，你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好，那样就算是我回到云荒，回到碧落海去，也不会比现在更快乐。”
谁说过来着，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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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
最后的最后。
时光变成白鸽子、白马，或者白的随便什么，又或者不是白的，只是精灵母树的年轮，一圈一圈，走了好远。
他们还是回到了那片碧海蓝天下。
因为洛思想起来很多年以前她向苏摩要的那个承诺。
彼时烽烟未尽，她脚边是血泊，他心中是风雪，却试图许下温暖动人如天光的愿望。
“洛思，”他看着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和虔诚，“我爱你。”
洛思回望着他，海水和夕阳在他背后勾勒出盛大又绚丽的背景，映得她眼里也是一半海浪一半火光，明明灭灭间，她笑着笑着落下泪来：“我也爱你，苏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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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
全息网游《云荒》开服的一周前，洛思收到了好友兼学姐麦乐迪寄来的最新款便携接驳头盔。
尽管是最新款，洛思刚带上的时候还是一阵头晕目眩，全息游戏技术也是这几年才普及，追求体验的话还得靠专业游戏仓——麦乐迪之前也寄过，洛思直接拒收了，理由是学校宿舍太小放不下。
如约在开服第一天进入了游戏，完成一系列新手引导后，洛思径直前往叶城与麦乐迪碰头。
叶城是通往帝都伽蓝的唯一陆上通道所在，也是离海国最近的一处传送点，洛思被麦乐迪拖着手穿过重重人海，七拐八拐来到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
身上只有套新手衣物的洛思眼睁睁看着好友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木门的锁。
“现在我能知道这是一次关于什么的秘密行动了吗？”进入院落后洛思忍不住发问。
阖上门，麦乐迪轻声回答道： “当然，一个隐藏任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是这个游戏公司最大的股东？”
“我发誓和那没关系，”麦乐迪金色的双眼中闪烁着好奇和玩味，“我可不会把隐藏任务的触发要求设定成蓝眸红发还有鲁特琴演奏基础的人类。”
洛思无言以对。当最后见到黑色铁笼中绻缩着的那个少年时，喧哗一瞬间远去，四周好像连风都静止，她却在惊疑不定的呼吸间听到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