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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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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奈何桥时我嘱咐十一,说我投生的这个凡胎必须得平常些,最好是个居家清静的女子,然后寿终正寝,永不再醒过来。
要跳往生崖时,十一仍不死心的拉着我的袖袍,我安慰了一阵,见她还是哭得伤心,便掏出块石头给她。这块石头生得通体莹润殷红如血,杨梅大小,还是当年我在杻阳山时镜眠随手给的,至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它宝贝在哪里,但众位师兄当时瞧了却是眼红得紧。
十一是知道点我性子的,最终还是婆娑着泪眼收好石头走了。
等完全瞧不见她的身影,我犹豫了会,还是将臂钏掏出来套上去,然后甚潇洒翻身跃下了往生崖……
窝在半崖腰中不足十方米的坳子里时,我想,任是如镜眠般广大神通,也是寻不到这处的吧。
我眯着眼瞧了会外面翻腾的万丈白烟,也渐渐乏了,便闭上眼睡去。
恍恍惚惚间,我仿佛还做了个梦。
梦中,我还是孩堤时的样子,镜眠弯着腰一本正经的喂我饭食。那时我不知哪来的一股拗劲,直赖着地上用水浇着晕死在边上的一只蜚蛭,一只还算是幼仔的琴虫瞧见了蜚蛭的四支翅膀被浇成湿淋淋惨兮兮的便低着头抖着尾巴向我告饶。
我瞧不过,便更来了几分气,觉得自己的英雄仗义之举成了一个多余,恰值镜眠又伸勺子送了满满饭食到嘴边,硬是坏兴的将它洒在了地上。
虽说镜眠待我是十足的好脾气,此时见我如此,便也生了些不耐,便一扬袖将地上的蜚蛭琴虫挥了出去……
这个梦,我做得无头亦无尾,究竟或是原由我已记不大清,睡梦里自己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嘟哝了一声,又渐渐睡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