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码标价》郭予习

11、11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给沈晴慧留下了如此的心理阴影？

　　说来也简单。
　　那一晚沈晴慧先是在人肉交易市场接待的王林森。王林森在一排女孩里随意挑了沈晴慧，可能因为沈晴慧穿得红裙子恰好在穿黑裙子的其他人中与众不同、脱颖而出。
　　沈晴慧按照一贯的套路，等没被挑上的小姐妹们离开，包厢只剩客户和她两个人之后，她便满脸甜美的笑容，对客户投怀送抱。
　　这是第一步。然后通常接下来的套路就是客户对她动手动脚，她也主动给客户一些甜头，小小折腾一番，她在以“房间好热”、“她好口渴”之类的借口，勾搭着客户点酒水——提成都在这儿呢！大多数时候，客户都会甘愿被套路，即便是最抠门的人，也会象征性地点两瓶啤酒，以求接下来的步骤能够顺利。

　　那晚，直到点酒水，沈晴慧都觉得一切正如往常。但是一打啤酒送进来，她殷勤地起开两瓶，王林森接过去了只有并没有喝，而是把沈晴慧从沙发里按到地上，然后把一瓶啤酒倒在了沈晴慧的头上。
　　被泼一脸水啦、酒啦，甚至有极端情况，被整个头按到灌满水的水池里之类的情况，沈晴慧也遇见过，所以她认为无非又遇到一个难缠的客人——赚钱真难，疫情复工之后，赚钱更难。

　　沈晴慧被啤酒迷得睁不开眼，只得微张小嘴揣着气，但她还是努力昂着头——根据经验，这样比垂头丧气的更招客户喜欢。
　　不料迎接沈晴慧的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因为毫无准备，沈晴慧直接就被扇到茶几上，但哪怕是磕到了头，她也还是马上调整自己，昂着头对客户赔笑。
　　但似乎激怒王林森的正是沈晴慧昂头挺胸的样子。王林森低下身子凑近沈晴慧，左手抬起沈晴慧的下巴。
　　如果说沈晴慧昂着头只是因为这是客户喜欢的“颜面发射接收姿势”，那么当王林森的脸越来越凑近的时候，沈晴慧便愈发不敢与其对视，脑袋较着劲，想要垂下头。
　　说白了，她害怕。

　　见沈晴慧低头了，王林森似乎很满意，他松开手，把剩下的十瓶啤酒全都打开，一瓶一瓶递给沈晴慧。
　　沈晴慧有些拿不准这是要她喝，还是要她自己倒在脑袋上。所以她折中了一下，喝了几口，然后乖乖倒在自己的胸口和脑袋上，尽管她不喜欢这种黏腻感。

　　一打啤酒很快就这么浪费完了，沈晴慧跪在地上一时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她不敢凑近王林森，把一身的啤酒蹭到王林森身上。
　　王林森倒似乎不太在意，他又低身凑近沈晴慧，这回是把沈晴慧按在地上，“擦干净。”
　　沈晴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便准备起身去找个保洁。
　　不过王林森的大手死死按着她，“舔干净。”

　　沈晴慧不是没有挣扎一下，给自己争取争取，但还不等她开口恳求，又一计大耳刮子让沈晴慧了解了情况。
　　于是她真的撅在地上，伸出舌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从地面本身比较干净的地方开始“清理”。

　　沈晴慧不敢抬头往上看，所以她没看到当她真的伸着舌头清扫地面的时候，王林森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这样或许太过火了，即便是他今天确实很憋屈和愤怒。

　　王林森揪着沈晴慧的长头发把女人从地上拉起来，此时沈晴慧几乎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但却还不顾花了妆，小脸堆笑。

　　王林森起身转而把沈晴慧按进沙发，然后从上往下较着劲，掀起沈晴慧的裙子，拿布料胡乱擦了擦沈晴慧的脑袋，接着解开腰带，在沈晴慧能发出任何声音之前，让她闭嘴。

　　尽管已经擦了擦沈晴慧的头发，但王林森还是惹得一手黏腻，于是他把手挪到沈晴慧单薄的肩膀上。此时沈晴慧倒是很上道，自己努力地前后移动脑袋。王林森满意地闭上眼睛，微微抬头享受着此刻的爽快。

　　饶是沈晴慧再卖力，她也没觉得高高在上的男人有要发射的迹象，而她已经累得腮帮子都疼了。沈晴慧动了动脑筋，抓过来男人的手，仔仔细细地舔舐男人手掌里的啤酒渍，然后不忘认真仔细地吮吸每一根手指。

　　从男人坐回进沙发，沈晴慧判断，她的小心机用对地方了。
　　但还不等沈晴慧松一口气，男人反身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进了沙发里，然后毫不留情地扯烂她下身的两片布料，长驱直入。

　　毫无预警，叠加几乎干涸，沈晴慧下意识地叫了出声，然后迎接她的是男人又一次大力的耳光。

　　如此反复几次，沈晴慧发现了，如果她叫疼，男人会扇她耳光，直到她不在呼喊。而如果她长久没有发出声音，男人会更加重力量，打到她不自觉地喊出声。循环往复。

　　沈晴慧没辙了。她就在一阵哭喊和一阵沉默的交叉中迎接着男人不同角度不同位置的撞击。

　　在激烈交战告一段落之后，男人掏出一摞钱放在茶几上。沈晴慧本以为她可以拿钱走人钱货两讫了，不成想她刚准备离开，男人开口要她出台。

　　通常沈晴慧她们这个场子时不许出台的，有什么问题，场内解决，门一锁灯一关，不会有人打扰的。
　　但沈晴慧已经有所觉悟，她没胆量也没能力戕着这个左撇子男人。
　　然而就在她有一丝犹豫之时，一记耳光让她已经几乎没有知觉的右脸颊，又感觉到了疼痛。
　　“给你脸了，还想拒绝？”

　　男人这一晚上都惜字如金，但他一开口，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往沈晴慧身上攮。

　　所以这大概就是那天晚上所发生的的事情的缩影。
　　在场子包间里折腾了第一轮，转战到了酒店房间之后，王林森无非按照相似的套路并变本加厉地在沈晴慧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