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落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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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新年过去一个星期，和Dex断联的半个月。
他还在坚持每天发信息道歉，满屏白色的信息，她一字不回。
其实心里已经好很多，开始生气是因为画流出去，可流不流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不松口，谁都不能卖。
何况，这世界上知道那些画意义的只有她一个。Dex不知道，拍卖行的人不知道，顾嘉裕也不知道，仅仅是自己的应激罢了。
她难过的是，这么信任的Dex竟然做这种掉分行为，这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崩塌。
点掉他的99+信息，心想等他下一次发够99+时就原谅他。
可随意一扫，在看到他发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后，施烟涵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Dex：【Sighn，你的小号会不会有暴露的风险？和你熟络一点的人都知道你的外号是狮子。】
Dex：【外行人看不出来还没什么，哪天被行家认出你的风格，恐怕会有麻烦。】
施烟涵立刻打开小号微博，果然看到粉丝栏+526，点赞转发和评论999+。
“......”这真的是小号吗！
Sighn：【......】
Sighn：【这么明显吗？】
Dex秒回：【是我对你的画风太熟悉了。】
Sighn：【那也不至于一下子涨那么多粉】
对面回慢了几分钟。
Dex：【我昨晚不小心点了个赞。】
Dex：【但我一下就取消了。】
Sighn：【............】
僵局打破，她认命地从他发的第一条信息开始往下看，跳过煽情的地方，只看期间穿插的工作部分。
那天合作黄了之后，顾嘉裕把区助和经手这件事的人喊去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顿。
其实员工很无辜，区助一样。目前的状况，施烟涵这边才是主要过失方。不过顾嘉裕仍然想要和她达成一致，没计较，还在商量怎么继续尝试推进。
下午，施烟涵睡醒午觉决定让Dex过来，两个人对一下顾嘉裕现在开出来的条件。
信息发出没五分钟，门铃就响了。
施烟涵：？
“来这么快，你坐飞机来的么？”
Dex十分诚恳，一副乖乖的样子，“我在你家附近住了两个星期的酒店。”
“随叫随到？”
“必须的。”
呵......装乖。
随便聊了两句，等他把电脑打开，翻出他们之前沟通的邮件。
是顾嘉裕亲自发的，内容也让她微愣住。
“这个。”她用鼠标在一串英文上圈了一下，“这酒店我知道，我以往在国外玩的时候，都爱选这个，评分软件第一名，怎么需要周嘉忱来做中介？”
Dex一副“不是吧”的表情，震惊地足足看了她有十秒钟。
“怎么了？”施烟涵疑惑地往后退，双手抱臂，气势不输。
“顾家的主要产业就是国际高奢五星酒店，这是他的酒店，你不知道吗？”Dex似乎在辨别她是这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确认她不是装的，低头打开自己做的资料，开始向他老板介绍她前男友家族的企业。
“......”
施烟涵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靠谱，但细想下来，明明是顾嘉裕以前没跟自己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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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施烟涵和顾嘉裕有了再一次见面。
——在他办公室。
刚结束早会，他坐在旁边喝了口温水，紧接着便见区助理从外面拿进一个黑色夹子，准备开始新的小会。
区助：”这是我们最新修改的方案，您可以看看。“
“我们最终还是决定不在拍卖行这一层合作。”
施烟涵点头，Dex在旁边翻开那一沓纸，和他之前发过来的电子版相差无几，基本没有大变动。
顾嘉裕沉默了一会儿，在Dex和区助理谈合同问题时，淡声说：“和酒店的合作时间宽松，题材无限制，如果需要，每季度的展也可以由你来设计。”
他说的这些，只有交稿时间宽松这一点在她看来重要，另一个最吸引她的，是顾嘉裕开出来的价格。
的确高得让她无法拒绝。
刚回国时他们俩因为一笔小钱搞得有些尴尬，她十分有骨气地多送了他十倍的“小费”。以为自己能经得起诱惑，还是在目光扫到稿酬栏时，非常没骨气地眼中一闪。
试问世间有谁不爱钱呢？而且，赚他的钱也不吃亏吧。
怎么看怎么不亏。
她心不在焉地自己发呆，根本没听进去顾嘉裕后面说的话，连他中途停顿问她想法，她都沉默地盯着桌上的一只小茶宠。
Dex还在和区助理沟通，左手很轻地碰了碰她小臂提醒，全程没有视线交流，她立刻回神，有点懵地看向顾嘉裕，对Dex的触碰没有任何反应。
对面的人眼神微深，没再重复刚才的问题，只直白地问：“所以这次合作，你的意向是什么？”
她在心里答了一百个可以，但面上不显，仍是微微冷着面色，“我再考虑一下。”
“行。”他似是扯了下唇角，笑意有些讥讽的意味，往后靠在椅后，无所谓地像提起一件家常事，“你的小号现在应该有很大的暴露风险。”
“？”施烟涵惊讶又无语，“不是，你怎么......谁说我有小号的，别信谣。”
顾嘉裕：“真没有？”
施烟涵因为心虚，眼神格外坚定：“没有。”
这回，她清楚地听到这人的笑声，令人烦躁，瞬间想炸毛。
“你骗得了别人。“他拿起茶杯抿了口，随后掀起眼眸看她。
这人眼神深邃，望进去像深不见底的水潭，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紧张地多了些小动作，抬手擦了擦鼻尖，没继续接，转而道：”我画画本身没有固定的时间，有灵感了产出快，没灵感的时候大半年没有一张。合同里的条例让我有压力，我可能没法交出高质量的稿子。“
“所以有附加条款。”顾嘉裕说，“如果因为特殊情况无法定期交画，到达合同年限后补齐画作数量即可。这次酒店合作的画师不止你一个，不会出现展位空缺的情况。”
“合作的还有谁？”她下意识问，一时忘记了这是公司中比较私密的事。说完便意识到冒犯，接上一句，“只是随口问，不能说算了。”
全程，他们四个人的对话分成两个区域，助理和助理交涉，施烟涵和顾嘉裕讲。
他从旁边抽出一个夹子，垂眼看了看，“有仇人？”
“......”
只是好奇和自己一起受邀的是业界哪些大佬而已。
“自己看。”没等嘴角沉下去，顾嘉裕便直接把这样机密的公司内部文件递了过来。接的时候，施烟涵都有几分犹豫。
“......”
看机密不好吧。
边想着，边非常自觉地翻开第一页，低头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看起来。
顾嘉裕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随后有些生硬地挪开。
一阵诡异的安静，施烟涵大概扫了眼合作名单，确认没有那些得罪过自己或者品行不端的人，才一脸轻松地放下夹子。
顾嘉裕：“你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不过我希望你能看到我们合作的诚意。”
Dex在旁边时不时扫一眼最后稿酬栏，心中百感交集。等两人离开大厦下到停车场时，他才默默开口：“Sighn，你上辈子可能救了顾嘉裕的命。”
施烟涵：？
Dex：“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施烟涵低哼了声，“你没看出来他在拿小号的事情威胁我吗？”
身侧的人给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当然看出来，是会有点被动，但是看到那行稿酬的一瞬间，我命都归他管了。”他毫无底线地说。
施烟涵：......没骨气的东西（心虚版）
同周周末，Dex将合同信息完善好，抽空在他开会的间隙，双方正式确立了合作。之后顾嘉裕要开他的视频会，施烟涵要回家睡她的回笼觉，没多逗留。
书冉和郁冬野商量好时间，周六晚上拉了个群，迫切地希望周日能一起吃个饭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
施烟涵睡得特别沉，连信息轰炸的提示音都没醒。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看到99+的壮观景象。
书冉：【再不出来见见朋友，我真的要在公司自闭了。】
书冉：【我的狮宝，我们去你家吃好不好T-T】
郁冬野：【她花园够大，可以让你滚一滚。】
她正准备回复，视线看到顶部提示群聊有4个人，疑惑了会儿，点开群成员，看到剩下那人头像后，一时愣住。
估计是还在开会没看到消息，要是看到有自己，应该马上就回出言拒绝并且退群。
下一秒。
顾嘉裕：【我没时间】
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同时觉得有一点点郁闷。不禁想，他真的没空，还是只是单纯不想看到自己。
施烟涵：【你们来，我让Dex去买食材】
群沉默了一阵，书冉忽然冒出一个问题。
书冉：【Dex哥会做饭吗？】
施烟涵：【超级好吃！！！】
书冉：【把他带上，求你——】
施烟涵：【ok.jpg】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落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