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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再见“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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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辞的梦中:
江弈秋站在厨房里给自己做着饭,身穿女仆装,头上还带着一对猫耳朵。
陆秋辞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
等江弈秋做完饭后,转过身来向他抛媚眼,伸出双手:“哥哥,要抱抱,要亲亲……”
陆秋辞还抵抗得住吗?抵抗不住啊。
直接冲了上去,抱住了江弈秋,一个劲的亲着他。
江弈秋乖极了,不反抗,也不生气。
幻想很美好,但是现实却很骨感。
在现实中,陆秋辞一直抱着江弈秋的手亲着。
像极了——猪拱白菜?
不久,江弈秋被陆秋辞亲醒了,发现陆秋辞一直抱着自己的手臂亲,直接给了他一拳。
陆秋辞马上惊醒过来:“谁打我?我还在跟我媳妇亲亲呢?”
看到一旁的江弈秋,梦中他穿女仆装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傻笑起来:“媳妇……嘿嘿,真好看……”
“谁是你媳妇?”江弈秋生气道,摸了摸陆秋辞的额头,“你傻了吧?”
“啊?”陆秋辞还没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看清了江弈秋,“没没没什么。”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江弈秋?
又看了看房间周围,是自己的房间啊——江弈秋怎么在自己床上?
“你怎么在这?”陆秋辞问道,“我好像没有大半夜的把你抱过来吧?”
江弈秋装着傻:“应该是我晚上梦游了吧。”
“哦,我还以为是太想我了才来找我的。”陆秋辞不要脸的说。
“滚!”江弈秋把字扔下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陆秋辞坐在床上笑起来。
江弈秋直接趴在自己床上,想着刚才陆秋辞说的话。
“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江弈秋自言自语着,“还有谁是他媳妇?”
“少爷!”管家的声音在耳畔游荡。
江弈秋:?不是说在这待一个星期吗?
他下床到窗边向窗外看——管家就在楼下。
他下了楼去给管家开门:“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星期的吗?”
“少爷,老爷和夫人回来了,我就马上来接您了。”管家毕恭毕敬地回复。
“小鬼,这就走了?”陆秋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弈秋回过头去:“管家来接了,快了。”
“吃完再走吧,都准备好了。”陆秋辞有点失落。
“嗯,”江弈秋走进家里,开始吃起早餐来,显得心事重重。
陆秋辞也到餐桌前吃起来,边吃还边招呼起管家来:“你也来吃点吧。”
“不用了,我吃了才来的。”管家拒绝了。
江弈秋吃完东西后就上楼收拾东西了,收拾行李时才发现手机一直在行李箱里躺着。
陆秋辞走到江弈秋房间门口:“手机找到了?”
“嗯,一直在行李箱里。”江弈秋回答。
“加个联系方式?”陆秋辞说。
“呵,”江弈秋看向陆秋辞,“这算分离的联系方式?”
“嗯,”陆秋辞打开手机二维码,“你扫我。”
江弈秋加了陆秋辞的微信,在离开时对陆秋辞摇了摇手机,示意让他有事手机联系。
陆秋辞等江弈秋远去后才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后,突然感觉家里空落落的,少了点什么。
江弈秋坐在车上,一直向后面望去,直到看不到陆秋辞的身影才回过头来,一直望向窗外。
良久,他发话了:“是他们叫你带我回来的?”
“嗯,”管家回答,“老爷和夫人应该是想你了。”
“呵,”江弈秋不禁冷笑道,“他们会想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管家见状也不好插话。
江弈秋靠着车窗,手一直在捏着右耳垂,出神起来。
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们也不会管我……
七岁,宫雪媛走了没一年,江易就娶了那个富婆——莫冰。
他们结婚当天,江弈秋发了一场高烧。
看着发着烧的江弈秋,莫冰厌烦起他来:“好好的,生什么病啊?扰心情。”
江易也开始嫌弃他来:“管他干嘛?就是一个废物,病死了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嗯,亲爱的,我们不管他。”莫冰挽住江易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扔下了还年幼的江弈秋不管不顾。
江弈秋在床上躺着,默默地听着这一切。
他那时还小,有什么办法来反抗,为了不让自己就这么死掉,强忍着发烧带来的头晕,到处找药。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翻,就是找不到。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在闭上眼前,他看了最后一眼夕阳;闭上眼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沙哑的嗓音在漆黑的房间中游荡:“妈妈,我要来找你了……”
他以为自己生命就要结束时,管家在查看各个房间的情况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江弈秋。
然后,江弈秋感觉到了一丝光亮。
管家马上上前查看江弈秋的情况,手背触碰到了滚烫的额头,心里一惊,马上跑下自己的房间,给江弈秋找了退烧药和温水,给江弈秋吃了下去后就带他去了医院。
整个晚上,管家都守在江弈秋身旁,时刻查看江弈秋的情况。
第二天,江弈秋醒来,看见了管家,便问道:“我……是死了吗?”
管家看到江弈秋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脸颊:“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死呢?”
“我好像看到妈妈了。”江弈秋回答。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管家心疼起来:这么小的孩子,经历了这么多。
医生看完没什么问题后,他们就出了院,回到了家中。
江弈秋一回到家,就面对了莫冰的冷嘲热讽:“这孩子生命力还挺强,发了这么高度的烧都死不了。”
江弈秋没有理会,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上,独自坐在房间中央默默流泪:“如果我当时把门反锁了就好了。”
江弈秋正想着,手机传来震动。
打开一看——
哥最帅:小鬼,到家了吗?
秋:你谁?
哥最帅:早上刚加的微信,陆秋辞啊!
秋:哦,还没到,在路上。
江弈秋马上把陆秋辞备注改了——陆秋辞。
顺眼多了。
陆秋辞:我想你了。
秋:……我也想你。
陆秋辞:小鬼,你多久才回来?
秋:大概开学前一两个星期,咋了?
陆秋辞:我好想每天都见到你。
秋:好肉麻,先不聊了快到了。
然后就结束了聊天。
“少爷,前面快到了。”管家提示道。
“嗯,”江弈秋越靠近那个所谓的“家”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逃离?
不久,车停下来了,江弈秋下了车。
面对着家门,走到家门前他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突然,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体型偏胖,手上戴了许多手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女人对江弈秋嘲讽道:“哟,我们家的少爷回来了。”
江弈秋觉得这句话很刺耳:“莫冰,请你清楚一点自己的立场,谁是你家的?”
莫冰指着江弈秋:“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现在不小了,不要用手指着我。难道你父母没有教你用手指认不礼貌吗?”江弈秋直接推开了她的手,“请你让一下,挡着路了。”
江弈秋虽然跟陆秋辞比是矮了点,但是面对一个女人,算高了。
江易从楼梯上走下来:“闭嘴,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江弈秋反驳道,“再说我尊敬的人,只有我妈和管家。至于你们,抛弃我七年,这七年恨不得我去死!我为什么要尊敬你们?”
江易从楼梯上冲下来,举起手就要打他,江弈秋没有半分要后退的意思,双眼直直地瞪着江易。
江易突然意识到,江弈秋长大了,不再惧怕自己。
江弈秋看着江易悬在空中的手,不禁冷笑道:“怎么?不打了?你以前不是那么喜欢打妈妈吗?老了?打不动了?”
江易一听怒了,“啪”的一声,巴掌落到江弈秋脸上。江弈秋嘴角已经微微见血,但是他还是忍痛笑了起来:“原来还没老啊,打完了吗?打完我走了。”
江弈秋把书包再单肩背好一点,就要离开。
“等等。”江易把江弈秋叫停下来。
江弈秋不耐烦地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
“你弟弟在你房间,别吓到他。”江易回答。
陆秋辞回了一个白眼:“不是你们自己的孩子放在我房间,什么意思?”
“你的房间给你弟弟怎么了?”江易冲着江弈秋说,“你们是兄弟!在一起睡怎么了?”
“我不管,要么现在叫他走,要么我去轰他走。”江弈秋毫不示弱,“自己选一个。”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犟?”在一旁观看已久的莫冰说话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江弈秋看也不看她一眼。
“拿我戒尺来!”江易怒气值直接报表。
“呵,”江弈秋丝毫不慌,“怎么,说不过要打服?”
此刻,戒尺已经来到了江易手上:“跪下!”
江弈秋当然不会屈服:“不好意思,我只跪我妈。”
“来人,把他按下去。”江易此次回来带了很多美国保镖,各个高大魁梧,不一会儿就把江弈秋按在地上跪着。
“你tm松开我。”江弈秋还在挣扎着,奈何力气没有这些人大,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呃,”江弈秋背上接受了一记重击,“你个狗男——啊!”
戒尺无情地在江弈秋背上抽打,江弈秋挺直了腰,牙齿紧紧地咬着口腔里的肉。
不久,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在弥漫,背上没有一处好肉——不是红就是紫。
乍一看,触目惊心。
莫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叫江易再打重一点。
江弈秋跪在地上,按着他的人离开了,此时他的膝盖已经麻木了,想动也动不了。
突然,江易用戒尺在江弈秋腰间重重打下去。
“唔啊!”江弈秋一个没忍住,身体直接向前倾,一口鲜血吐到地上。
雪白的地板上一滩鲜红,特别扎眼。
江易也打累了,在一旁喘着气:“你这小子还挺抗打。”
江弈秋虽然吃痛,但是还是笑了:“还用你说?”
江易又是一戒尺打在江弈秋背上。
“啊!”江弈秋没忍住叫了出来,缓了一会后又嘲讽道,“力气还是太小了。”
莫冰直接冲了上来,一脚踢在江弈秋背上:“不痛是吧?我再给你几脚!”
江弈秋已经在地上蜷缩起来了,但是还不肯服软。
“骨头还挺硬。”莫冰说着。
江弈秋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额角冒出汗来。
他心想:如果陆秋辞在就好了。
楼上的小儿子听见动静,马上跑下来,看见自己的爸爸手中拿着戒尺,妈妈在踹蜷缩在地上的人,地上的人身上的白外套被鲜血染红。
他被这一景象吓着了,蹲在楼梯边惶恐不安。
江弈秋无意间看了他一眼,小孩眼神清澈,想小白兔一样单纯,身上的稚气与他有些相似,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残暴的家庭会有这样的孩子。
看着小孩惊恐的眼神,江弈秋对他笑了一下,他不想让这么单纯的小孩害怕,对自己的父母留下这么残暴的印象。
就像自己一样。
小孩眼中冒出泪水,一是心疼地上的人,二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母这么残暴,他生怕自己以后也会变成地上的人。
小孩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冲了上去,挡在江弈秋前面。双眼紧闭,身体在颤抖,呼吸十分紧促。
莫冰看见自己的儿子挡在江弈秋前面,停止了对江弈秋的殴打:“腾儿,你干什么?”
“别打他,他是我哥!”小孩大喊着。
“腾儿,他是外人。”江易发话了。
“我不管,他就是我哥!”小孩的话越来越坚定,说完就挡在江弈秋背前,“要打他就先打我!”
小孩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勇气,死死地挡在江弈秋前面,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
莫冰和江易都很心疼这个孩子,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怎么会打他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两也就不去打江弈秋了。
江弈秋疼得快休克了,大脑发晕,没有多久他就晕了过去。
小孩看了看江弈秋的情况,叫江易给他抬到房间里,给他上药。
江易没办法,只好叫几个保镖把江弈秋抬到房间里,又叫一个仆人帮江弈秋上药。
小孩一直在江弈秋旁边,等待江弈秋醒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哥哥,眉宇间有些和他相似,比他多了一份坚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小孩心里想着。
“秋辞,陆秋辞!”江弈秋惊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自己以前的房间。
小孩被这景象吓着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地上。江弈秋听到了旁边的动静,转过头看去——刚才的小孩。
“你没事吧?”江弈秋想动却发现身上一片酸痛。
小孩马上站起来:“我没事。”走到床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还好吗?”
“还好。”江弈秋回答,“是你挡在我前面的?”
“嗯,”小孩很乖巧,“爸爸妈妈打你打得太狠了吧,外套都被染红了。”
江弈秋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孩的头:“你放心,他们不会打你的,就算打你我也挡在你前面。”
“谢谢哥哥,”小孩笑了,笑得很灿烂,充满了童真,“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吧!”
说完他就跑了出去。
江弈秋坐在床上,看着小孩远去的背影,不禁有点心疼起来。
不久后,小孩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瘦肉粥:“哥哥,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你尝尝。”
江弈秋接过粥,小口地喝了起来。这也许是他再回到这个家,第一次感觉到的温暖。
“好喝吗?”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喝,你叫什么名字?”江弈秋问道。
“我叫江莫腾。”小孩回答。
突然,江易和莫冰走了进来。
江莫腾立马警觉起来:“别打哥哥!”
江易蹲下来与江莫腾平行:“我们不打哥哥了。”
江弈秋坐在床上看着江易这副嘴脸,愈发感到恶心。
“我们跟哥哥说一些事情好不好?”莫冰也蹲了下来。
“你先出去,我们说完再你进来好吗?”江弈秋对江莫腾说道。
“好,我听哥哥的。”江莫腾答应了江弈秋,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