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纤纤旖旎

39、你可真出息

　　“啪！”

　　壁灯被拍亮。

　　女孩双手捂脸，雪白的身体蜷成一团，有些后知后觉，又迅速抓过被单盖上。

　　仅剩脑袋露在外面，扔捂着脸。

　　苏子瞻笑出了声，没多会儿，属于男人的热息喷洒在她嫩白的手背，声音很近：“你……。”

　　女孩指节微动，貌似捂得更严了。

　　苏子瞻勾唇，亲亲她耳廓：“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小脑袋顺着枕头秃噜下去，被单慢慢拱起一个小山丘，终于听到了女孩的声音，瓮声瓮气：“那个…子瞻兄…我觉得我可能被一些小…电影误导了，怎么说人家都是演员…就…看起来貌似让人感觉挺爽的……。”

　　此刻，阮雪必须承认，她是腐女这件事情真不赖唐敏，人顶多也就算个推波助澜。

　　被单被他一把掀开，苏子瞻伸手敏捷的钻了进去，乌漆嘛黑，仅在床面接缝处透出些昏黄的灯光，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双臂抱腿，见他凑近，上身本能后撤。

　　苏子瞻笑笑，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极尽温柔，哄小孩似的：“你还没试过就这么下结论了？别怕，我再轻点。”

　　脑袋从新挨回枕头，阮雪抬眼瞧着他，表情多少有点英勇就义的感觉。

　　苏子瞻凝着她，两人默不作声的对视几秒。
　　“噗”，蹭蹭鼻端，终究还是笑了。

　　这也太反差了吧，小丫头片子平时多拽呀，这会倒像只待宰的羔羊可怜兮兮的，搞得他这只“大灰狼”都心疼的不舍得下手了。

　　更让苏子瞻意想不到的是…23岁的漂亮姑娘，时常一本正经的骚话连篇…居然还是第一次。

　　这哪是小羔羊啊，明明就是只国宝小熊猫。

　　记不清多久远了，苏子瞻刷到过一组问卷“会因为女友是处.女而对她格外好一些吗？”

　　他记得问卷结果84%的男性选择了“会”。

　　那时的苏子瞻对这结果俨然一副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中国男人还这么传统老派。

　　女朋友嘛，长得漂亮，生理合拍就够了。

　　今天这女朋友是阮雪，饶是苏子瞻再怎么标榜自己对女性没有贞洁偏见，可心头不断滋生的愉悦还是骗不了自己。

　　手臂撑在枕侧，他的唇慢慢移了过来，女孩下意识闭紧了眼，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他又笑，鼻息滚烫，女孩很快红了脸，指腹捏在她耳垂上，有够烫的。

　　他亲得若即若离，手指插进她的脖颈后的头发里，拇指在她下巴来回婆娑：“放轻松，别紧张。”

　　女孩睁了眼，鼓着腮帮子嘴硬：“我很放松啊。”

　　苏子瞻又被逗笑，胳膊肘撑着头，枕头陷成一块凹地，他朝床尾努努嘴，阮雪随他视线看去。

　　两只小脚丫子，十指紧扣，绷得不能再紧了。

　　“嘻嘻，”女孩笑容假假的，故作轻松的以脚跟为支点晃悠几下脚丫，她扭头看看别处又回过目光，一把搂住苏子瞻的脖子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女孩声音微颤，近乎乞求：“太疼了，我最怕疼了…要不还是算了吧，”女孩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他耳朵上，酥麻感真叫人顶不住，小丫头的话匣子还在继续“…据说外国人比较大，所以…咱俩这剑跟鞘肯定不太匹配……。”

　　“小雪。”

　　“嗯？”

　　苏子瞻挣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在她鼻尖上捏了捏：“闭嘴，睡觉吧。”

　　“啪！”

　　壁灯被拍灭。

　　苏子瞻右臂伸在她脖颈下，另一手寻了她的小爪子握住，宽阔的胸膛贴着她，濡湿的唇在她勃颈处啄了两口。

　　一室安静。

　　阮雪在黑暗中眨巴下眼睛：“那个…。”

　　“还说？”

　　“不是…。”

　　“又怎么了？”

　　逐渐适应黑暗，阮雪抬眸看他，眸光水淋淋的，她又笑得假假的：“子瞻兄…实在对不住了…又是体检又是送项链买榴莲的。”

　　“啪！”

　　“嘶…。”

　　阮雪揉着屁股，瞪眼皱眉。

　　苏子瞻唇角扬高，憋着笑：“闭嘴，睡觉！”他寻了她的嘴吻了一会儿，又游移到她耳边，轻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阮雪：“……。”

　　阮雪对这句话的理解还是浅了。

　　翌日，天蒙蒙亮，百叶透出的光都是蓝调的。

　　她困得要死，迷迷糊糊中，苏子瞻就把她办妥了。

　　还是会疼，钝痛，撕裂一般，他的肩头被她咬出深陷的两排牙印，胳膊、胸膛也被挠了不少红印子，他哑声逗她：“再挠，你养我，这样最少误工一个星期。”

　　阮雪张张嘴，很快被他堵上，也不知是唇舌分散了注意力，还是身体逐渐适应，好像没那么疼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无以名状，昏昏茫茫，又有点刺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妙不可言？

　　一切结束后，苏子瞻抱着她到主卫冲了澡，又原路抱回床上。

　　接着又是搂得紧紧的，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好吧，准确的说是阮雪睡到了11点钟，一股屁被苏子瞻拍醒。

　　她眉心紧拧，勉强睁眼就被接连飞过来的衣物盖了一脸。

　　“衣服洗过烘干了，穿好了出来吃饭。”

　　阮雪捏起脸上的衣角，一条熟悉的白色小物错落下来，她瞬间脸红，翻身坐起，赶紧抬腿穿了上来。

　　“好了么？来收礼物。”

　　“什么啊？”

　　陆续穿上碎花小衫和短裤，趿拉上拖鞋，一只披头散发的女子缓缓步入了玄关。

　　苏子瞻正蹲在客厅收拾行李，桌上的餐盒已经都打开晾着，白烟袅袅，十里飘香。

　　她走进一些，把蓬乱的头发别在两耳后。

　　苏子瞻顺着她的脚丫子视线上升，这腿看不够，怎么看怎么漂亮，更别说那滑溜溜的触感。真不容易呀，日日想夜夜念，总算办了她。虚无的不安好像落到实处，心情大好。

　　“给你的。”

　　阮雪蹲下身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纸袋：“什么呀？”

　　苏子瞻笑而不语，小丫头就继续装。

　　视线滑过CELINE纸袋她就已经猜到是包包，这是她钟爱的牌子，高中那两年几乎上新必扫。

　　纸袋里面是布袋，抽绳拉开，是一只黑色斜挎包，阮雪大眼一看就知道：凯旋门中号，怎么也得2W上下。

　　“你在北京买的？”

　　行李箱被清空，苏子瞻拉上拉链，起身拖着行李箱往杂物间推，路过阮雪，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语调阴阳怪气：“某人去哪都想着自己女朋友，不像你，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还跟别的男人跑去玩。”

　　阮雪嘿嘿咧嘴笑了，小拳头捶在他肚子上：“少抹黑别人，我跟我发小纯洁的很。”

　　苏子瞻的手顺着碎花小衫下滑，在她身上揉了一把：“还用你说？”

　　阮雪甩开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拎着包袋往客厅里边走，靠近阳台的墙角，立着一个落地镜。

　　苏子瞻看她一眼，回过身来将行李箱拖进了杂物间。

　　很小的一间，本想着做衣帽间的，慢慢的囤货的猫粮、猫砂、猫罐头…碍眼的吸尘器、挂烫机、以及林林总总的篮球相关都堆了进去。

　　脚边这一摊是网购的快递，纸箱子摞得歪七扭八，竟然还没顾得上拆。

　　行李箱安排到墙角，苏子瞻从斗柜里捞出剪刀，哗哗啦啦拆了几双AJ出来，拿起一只左右看看，挺好，细节漂亮。

　　没上脚试，统一丢在了斗柜台面。

　　五六只纸箱子分两手捏着，出了门，径直穿过玄关往门口去。

　　纸箱子丢了出去，“砰”一声，带上门，扭头的刹那，目光定在了阮雪身上。

　　她…这是……

　　女孩耸动着肩膀，盘腿坐在地板上，抬着小细胳膊正往眼上抹，苏子瞻心头一颤，长腿几个箭步冲了过去。

　　果然在抹眼泪，眼圈红红，水汪汪的往外淌着泪珠，小脸蛋上痕迹明显。

　　苏子瞻揉着她的发顶，垂眼去看，黑色小包就搁在她腿弯里，肩带被她攥着，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他忙问：“小祖宗唉，这又是哪一出呀？”

　　得，跟小孩一个样，不问还好，一问哭得更凶。刚刚是无声抹泪，这可好，哼哼着抽泣起来，梨花带雨的，小可怜的样子心疼死他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女孩猛地扑到他怀里，单膝跪地扎得不稳，苏子瞻惯性后仰，险些跌倒。

　　他正正身，大掌上下抚摸，帮她顺背，隔着T恤，前胸很快有湿热感黏在皮肤上，苏子瞻正要开口安慰，女孩先张了口，带着哭腔，声音倒是洪亮：“…我都五六年没买过包了，呜呜……。”

　　“噗”苏子瞻实在没忍住，极不厚道的笑了，他托着女孩的脸颊：“就因为这？你可真出息。”

　　女孩白他一眼，挣脱他的托脸，手背又去眼上揩了一把：“对，我就是没出息，明知道没有回馈能力，还不起，就不该收别人的贵重礼物，可是..呜呜…这包太好看了…呜呜…你送的项链也好看…呜呜…我居然一点都不想拒绝…呜呜，我堕落了，敌人一点糖衣炮弹就把我收买了…太没骨气了。”

　　苏子瞻简直笑破防了，两人抱在一起，一个耸着肩膀嘤嘤哇哇，一个抖着肩头格格开怀。

　　他撩起T恤下摆给她擦了鼻涕泡，也不嫌弃，吻着她的脸颊尝了一嘴的咸涩，琢磨片刻，又好气又好笑：“我是别人么？我是你男朋友！谁让你还了？喜欢就给个笑，这还自个儿给自个儿道德绑架呢？”苏子瞻将她搂在怀里，手掌压着她的后脑，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还敌人？你还是少点骨气吧，哪个女人都没你能气我。”

　　阮雪昂起脑袋，俩眼睛睨着他看了会儿，睫毛上的小水珠湿漉漉的，她笑笑：“那我以后多学学人家美女主播，撒娇卖萌嘴甜点…毕竟收了大哥的礼物。”

　　“你别，我不好内口，”苏子瞻脑子里莫名跳出一段女汉子版本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声未动，心已颤，身子跟着一激灵“正常点就行，别吓我。”

　　阮雪嘬着嘴笑，小眼神充满质疑。

　　苏子瞻莫名心虚，他霍的起身，边走边说：“饭要凉了，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