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61、结缘教堂

　　她相信拉达冈有苦衷、有理由，但无论什么苦衷、理由都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是，是……拉达冈大人抛弃了蕾娜菈大人，蕾娜菈大人自此失去了心，学院背叛王室的时候被囚禁在大书库里头。”米利耶同样对此悲叹、唏嘘不已，苦涩道：“但在当时，在黄金树律法与月之命运结合之际，所有的一切，包含纷争带来的伤害，皆回归于零。”

　　“可是……”云霄犹豫了下，仍说：“我觉得，这次拉达冈再怎么赎罪蕾娜菈也不会原谅他了。有些罪一旦犯下就无可挽回，不报复是为生者计，所谓止损、顾全大局，不忘却是对因此受伤亦或死去之人的尊重。”

　　拉达冈的赎罪能让战争中死去的人复活吗？不能吧。能让倒塌的房屋、荒废的农田复原吗？也不能吧。此举更像是两个当权者决定停战，结缔盟约的仪式。

　　这次他伤害的是掌权者本人，仇恨恐怕不像平民之死那么容易平息。

　　不过……话题稍微偏移一点儿，能许下婚约、结缔和平盟约的双方，往往不必亲至战场前线，所挚爱珍视之人亦没有在战争中受到伤害，动辄下令屠杀数十万的人，其本人很可能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不知道此举有多残忍。

　　说回游戏，所谓赎罪只是给手欠的玩家一个补救的机会，让敌对的NPC关系重归于好，任务得以进行下去，如果不幸杀死，那自然也不需要赎罪了。

　　“是，褪色者阁下，您说的有道理。”米利耶颓丧的叹气，复又坚定道：“不过在遥远的生命熔炉时代，所有的一切都能结合、互融，这个世界原本不存在异端，也不该存在异端和无法消除的仇恨。”

　　“我坚信不移——总有一天，蕴藏在这片土地的奇迹，能够再一次将世界联系起来，而且这一次，毁约之事不会再发生。”米利耶说着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位褪色者，漆黑无光的深邃眼珠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与智慧，“褪色者啊，如果几位阁下之中有人当上了艾尔登之王，请成为有如此作为的王者吧。”

　　“好哦~我一定会成为那样的王~”玩心深重的西索马上应承道，唇角弯弯，眼睛微眯，表情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坏心思。

　　“坏东西。”云霄含笑瞥了他一眼，双手垫着下巴，蝴蝶般的目光飘来飘去，最终落在米利耶上，“大教长大人，可以这样称呼您吧？”

　　能为女王主持婚礼仪式，知晓许多秘密，按身份推算至少也是教长一级，只是不知道交界地的称呼是否一致。

　　“真是一个令人怀念的称呼。”米利耶感慨了一句，“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褪色者阁下有什么事吗？”

　　“嗯……一点私事。”云霄看了看身旁的西索和库洛洛，道：“之后我会找机会与您单独商谈，希望您届时能答应我的请求。”

　　米利耶道：“不必心急，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吧。”

　　云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米利耶身前的草地，前往破损的教堂里面，打量起石雕上的花纹与并排而立的修士雕塑，顺带搜寻教堂里有没有适合带走的东西。

　　西索跟了过来，问：“你想和它说什么？我不能知道么~”

　　云霄看了看仍坐在原地与米利耶聊得很开心的库洛洛，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有一点犹豫……”看向西索，“你不是想和我举行婚礼仪式吗？虽然我觉得我们已经举行过交换戒指的仪式了，但你显然不那么认为。”

　　西索道：“那是订婚。”没有仪式、没有服装、没有场地、誓词都是临场套用模板的“婚礼”。

　　“是啊是啊。”云霄没诚意的频频点头，又说：“所以我想请米利耶老先生为我们主持一场真正的婚礼，他人很好，身份够高，同时是专业人员，最重要的是交界地这片土地。”

　　“很难找到更完美的地方了，我们可以挑一块足够美的地方，也许在王座旁、也许在世界最高处、天空之城、永恒之城，有很多地方可以选。我们还可以邀请路上认识的宾客，嗯……如果他们能来的话。”

　　这正是她不想要婚礼的原因，在另一个世界无论怎么举行都不会完美，去掉她那些“子民”，与西索毫无关系的小弟，他们两人所邀请的宾客加起来也凑不齐一桌，其中大半还是她的客人。

　　没有双方父母出席，朋友寥寥无几，再怎么豪华的宴会也会显得凄凉，她不想给所爱之人那样的典礼。而在这里，不管怎么说，他们至少是以王的身份举行仪式，至少身份地位足够高，场景足够宏丽，多少能弥补一些缺陷。

　　西索难得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建筑，即使在残破至此的今天，也不能想象它们完好如初时那巍峨神圣的样子：“我有和你说过，我不介意没有客人和主持仪式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你不在乎其他人。”我还知道你不在意婚姻这种关系，只是觉得这样更有利达成你邪恶的企图——具体是什么企图不清楚，反正肯定邪恶。

　　云霄道：“但我介意，我在乎。”

　　西索嗯了一声，转而问：“选择那位大教长不会有点不吉利么？满月女王的那位王夫弃她而去了~”

　　云霄诧异道：“你还在乎这个呀？每位神父、每座教堂都有立下誓言又违背誓言的新人吧？不过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一转话题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只是随便一想，一切等我当上王再考虑。我们来找找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吧，说不定有奇特的虫子。”

　　宫崎英高游乐园的特产——由人类变成的，掉san之异形虫。

　　他们，准确说是她一个人盯着草地和墙缝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奇特的虫子，但在尘封的箱子里找到一套裁缝工具与一根黄金缝衣针。

　　云霄挑了挑眉，捡起那套工具，将针收进缝纫包里，“这应该是拉达冈的东西。”

　　西索闻言也扬起一边眉毛，重复了遍那位的称呼，“黄金律法的缝衣针？”

　　“这有什么好意外？和玛莉卡不同，拉达冈好玩的传闻挺多。”云霄笑着说道：“比如他还是英雄的时候曾为自己的红发感到绝望，因为黄金树一族的死敌——火焰巨人，无一例外是红发。”

　　据说那是巨人设下的诅咒，但这样的诅咒……未免有点可笑，如果她是巨人，要诅咒谁至少也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一级。

　　“又比如他身为英雄时的目标是成为完美，既学习魔法又学习祷告，两方面都是个中好手。与自己的孩子拉塔恩、米凯拉关系都不错。”

　　不过拉塔恩对自己遗传自父亲的红发感到十分骄傲，并把自己的军团叫做红狮子军团，全都戴红色鬃毛的头盔——其中红来自拉达冈，狮子来自拉塔恩崇拜的另一个人，初代王葛孚雷，他的身旁始终有一位被称为“野兽宰相”的狮子瑟洛修。

　　“成为艾尔登之王后呢？”西索配合的问道，陪她在教堂周围散步。

　　云霄道：“初期大约还不错，后期……黄金王子成为死诞者后，他大概没空理会那些事了。”牵住他的手道：“我们去把缝衣针给那个小亚人，反正不管它之前是谁的，现在都只剩那位小裁缝知道怎么使用它了。”

　　“好哦~你想让那个小亚人给你做一顶小帽子吗？”西索上次就注意到她的目光在那个亚人的帽子上停留了许久。

　　云霄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跳下小山坡，“我的头要留着戴王冠。”

　　另一边，早些的时候，阿尔法怀着极度不满的心情从结缘教堂中赶了出来。

　　四野荒草萋萋，渺无人烟。

　　四下搜寻了一会，最茂盛处的野草淹没了他的腰，寸步难移，他几乎要怀疑那个叫梅琳娜的女人是不是在耍他，又想不到她那么做的理由。

　　总不能人人都是那两人一样的乐子人，为了自己高兴随便就能耍别人玩？

　　阿尔法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

　　“主子！”

　　是那个小亚人，他依然背着书包、戴着腰包和圆顶帽，蹲在赐福旁，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主子，我终于等到您了，裁缝师柏克为您服务。需要修改服装的话，请尽管吩咐。”

　　阿尔法走了过去，“我不是叫你别跟着我吗？”他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赐福，“你看得见它？”

　　“看见什么？”柏克狐疑地往那边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主子，那里有什么吗？”

　　阿尔法顿时有了猜测，“没什么。”复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柏克不安的搓了搓手，小声说：“柏克……柏克想跟着主子，知道主子要从学院去黄金树脚……”小心窥探起他的脸色，见没生气整个人放松下来：“但湖里太危险了，有很多可怕的生物，我从岸上迷路到了这里，还好遇到一位好心人！她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告诉我您会来这来，叫我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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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梅琳娜游戏里也会叫玩家去看柏克，告诉玩家柏克的事，她应该确实可以出现在玩家不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