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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攻城 ...

  •   城门大开,冷风呼啸,壁上燃起的火把忽明忽灭,黄金树与雄狮分据的旗帜悬挂在道路两侧。西索点亮城门口的赐福,大摇大摆走进城内,斜坡与拒马阻碍了视线,看不清更前方的景象。

      三支利箭从前面不远处落下,西索往旁边避让,箭风擦着他的小腿没入地面。城墙上的垛口立着数名守卫,一人操作一台弩炮。

      箭矢接连射出,凌乱的箭雨落下,脚步加快,手中翻飞的扑克牌像两只翩然起舞的蝴蝶,飞行的轨迹将直射而来的箭杆切成两半。但犹有不及,西索左肩被一支箭矢射中,箭镞卡进肩骨缝隙,一时拔不出来。

      西索拗断箭杆,顶着箭雨冲阵,避开两个手持长.枪与盾剑的守城士兵,转眼又撞上三名刀斧手,五人前后夹击,一同挥动手中武器,欲将入侵者细细剁成臊子。

      接住刺来的长.枪,往身前一拽,一柄斧子劈在那人后背,皮开肉绽,血溅了满脸。他推开身上的人,背后又有刀砍来,且前面也有剑刺出。西索一脚踢飞侧边一个斧手,冲出包围,那两名前后夹击的守卫来不及收刀,持剑那个被长刀削去一只耳朵,血流不止。

      他冲向道路尽头的小门,门口左中右分别站着三个人,还未靠近三人便齐齐跑来。射出一张扑克牌,飞向一名守卫脚裸,轻薄的纸牌精准的卡进甲胃缝隙割断筋脉,那名守卫当即身子一歪,摔向地面,摔倒时本能地抓住旁边的人,连带两人一起摔倒。

      高跟鞋踏过那名倒霉蛋的脑袋,黑色的鞋跟浅浅刺入那人颅骨,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伴随着西索离去的脚步声响起,他躲过最后一人的一击蓄力重击,闯进小门,冲向楼梯。

      蜿蜒上升的台阶两侧都是高筑的岩石,拐角处有几簇火箭袭来,飘落的火星粘上手臂和衣服,烫出一小块一小块的黑点。他一路冲杀,与一名操作火焰喷.射器的士兵交接上。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人眼疼,他矮下身体,从火下穿过绕至那人身后,砰地一拳打断那人颈骨。于枪械火器方面,他认识的那位称得上此道高手,远飞这些只会操纵炮台,调整方向的无心士兵可比拟。

      西索又杀了几个这样的拦路士兵,闯进一片立满拒马与火器的空地,风罩城的前庭已然成了一座小型兵营,黄金君王的旗帜飘扬,身穿荆棘铁甲的士兵纷纷抽出武器,一个倒下,后面立即补上一个,前仆后继,络绎不绝,直杀得手软。

      这些士兵全都悍不畏死,西索不想和他们纠缠,左翼杀穿一条小路,突出重围,翻过一面坍塌的墙壁,拐进一间像是仆人餐厅的房间,反锁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壁炉燃烧着熊熊烈火,木柴噼里啪啦作响,右手边连接着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走廊。西索抓起桌上的餐刀,撬出卡进肩骨里的箭簇丢在地上,习惯性的覆上轻薄的假象掩去伤痕,穿过那条幽暗长廊。

      道路尽头是一间像是酒楼饭店的二层房间,摆着许多空置座椅,天花板上坠下一根根铁索,钩着一条条切断的手脚,寒风吹进房间,随风摇摆的肢体好像一块块风干的腊肉。

      西索望向楼下,那里爬行着一个巨大肉球,浑圆的身体背部盖着一块刺绣毛毯,边缘长出十来对手脚,拿着两把仪式直剑和一面大盾,暂时还没发现他这个闯入者。

      他又打量起别的地方,被一副巨大的人物肖像画吸引了视线。铺开的画布上,细腻的油彩勾勒出一个背着狮子、手持巨斧的白发男人形象,似乎隔着时光也能感受到画面中的男人当年的威风气概。

      西索没去管那个来回爬行的接肢肉球,绕过他又往前走了一节,在连接城堡两边的桥上见到了悬在空中的小巨人——亦或者说山妖尸体。山妖下的土坑里丢着一具具,摞成小山的人类尸体,从大小看他们都被剁去了四肢,躯干和脑袋裹着一层脏污的麻布,捆成虫蛹的模样。

      引起西索注意的蛹群上微微反光的一小块金属,地下垫着一小块红布,上面的花纹有些熟悉,凝目细看才发现是一枚别针,中间似乎镶着宝石,边缘的银托沾着一些血渍,上方似乎漂浮着似灵魂的烟雾。

      那个说要和大家一起变成虫蛹的女孩穿的鲜艳暗红色斗篷上似乎就绣着这种花纹。西索忽然上次独自来风罩城,在风暴山丘外的破屋里遇到的那个贵族女孩。这些就是她那些被接肢的朋友么?

      西索有些恶劣地想,也许他该把那枚显然已经变成遗物的别针带回去给那个脆弱的女孩,也许她会受不了的哭泣,或者精神崩溃自杀?亦或者再令人意外一点,遭受打击后反而变得坚强?

      想到就做,他取走了那枚别针,用红布包裹好,放进口袋里。沿路砍杀,闯进一间疑似书房的房间,里面有一个银甲骑士正在巡逻,看起来比外面的人都强。

      杀了那名骑士,四处翻了翻,只找到一块被收拾得十分稳妥的亮褐色面纱,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他思考了几秒,嘴角扬起笑容,也折好放进口袋里。

      推开书房紧锁的房门,外面却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不知多少年没有修缮的木栅道可走,头顶盘旋有鹰一样的生物,风大得能把人吹下去。

      他似乎走错路了。

      走下栅道,又回到一处小院,他跳上房顶,一路登高望远,摸清大致方向,闯进王城旁一间小屋内,甩开后面的追兵。往房间深处走了几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墙壁后传来。

      “为自己骄傲吧,你的确是名优秀的战士。”

      “只不过,跟随错了人。”

      “随风飘逝,飘摇到遥远的巅峰吧……”

      那是个蛮族打扮的女人,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十分结实,她的脚边倒着一个和他刚刚杀死的银甲骑士别无二致的守卫,口中说的似乎是对亡者的悼词。

      但西索对各地民俗的了解不多,何况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女人从房间里出来,他要进去,两人正好撞上。

      “哦,你……”那名女人瞬间摆出备战的姿态,全身的气都在流动,但下一瞬又放松下来,“是褪色者啊,看起来不是葛瑞克的同伙。”

      “我叫涅斐丽·露。一样是褪色者,也是战士,因为义父的命令来到这里。”

      “嗯,战士么~我不介意和你交手呢~”

      涅斐丽皱了皱眉,这个褪色者一开口就让她感到不舒服。不过交界地的怪人随处可见,只要不是敌人,都不必管别人的喜好。“战斗是战士的宿命,但我现在还有任务在身。”

      “跟着风的指引前进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有交手的机会。”话音落下,涅斐丽一转话题道:“话说回来,你现在是为何来到这里?此地很危险,没事快离开吧。”

      “为了挑战城主哦~你知道怎么去吗?”他正好不知道怎么走了。

      涅斐丽道:“去往王宫寝室的路上有山妖把守,既然你准备挑战葛瑞克,可以找我帮忙。”担忧他不信,涅斐丽接着道:“那可恶的葛瑞克,竟然做出“接肢”行径,这绝不是君王该有的作为。连风都受到了玷污。”

      “风?”西索联想到了笼罩在这座城上方的暴风,以及这座城里一些银甲骑士会使用的唤起暴风的战技。

      这座城……或者说这片土地的人,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似乎都与风有很多关联?

      涅斐丽没有察觉眼前的褪色者脑中闪过的思绪,点点头道:“他沾污风,沾污得太过分。即使我出手帮忙,义父也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知道最近的路。”

      西索看了会手上的双板斧道:“好哦~”

      ……

      风罩城西面城楼,阿尔法将罗杰尔遮在身后,掏出云霄的宝贝存货们不要钱的往外撒,一路狂轰乱炸,抢先引爆城里放置的火药桶,将墙壁以及城里徘徊的守卫炸得支离破碎。

      “这里要塌了。”罗杰尔一手拿着刺剑,一手扶着魔法剑士帽子,十分担忧砸碎的砖石砸到自己。

      “接下来往哪走?”阿尔法大步跨过地上滚落的砖块,离开破了好几个大洞,被爆炸熏得焦黑的仓库,来到外面的城楼阳台。

      “我想找的东西,看来就在底下。”罗杰尔往山崖下张望,下面雾蒙蒙的一片,不知有多高,“我们从这里下去,小心。”

      他率先跳下阳台,落到下面突出的一块岩石上,岩石之下又是阳台,接着绕回城中,到达一处被破坏得极为严重的房屋间隙,底下似乎是王城最深处的地底。

      “牵住我的手。”罗杰尔小心翼翼的踏上一根狭窄的横梁,缓缓挪动脚步,稍有不慎,就得摔死在下面那堆乱石上。

      阿尔法问:“你不怕我把你拽下去?”他是真不懂这个魔法师在想什么,坠崖如落水之人本能抓紧身边实物,本来只用死一个,被扯住手脚那人往往也会受困而死。非亲非故何必把自己的命和别人绑在一块?

  • 作者有话要说:  城里的守卫主要由死囚(身上穿的带荆棘的铠甲描述有写是罪人中的死囚)和徘徊贵族组成,失乡骑士是少数,葛瑞克士兵好像没在里面看到。
    死眠少女的翻译好像也有问题,但死眠这个翻译还不错,就不改了。早知道把史东薇尔城翻成风暴面纱城,还能多水两个字,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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