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艾尔登法环》向山

129、恶兆王蒙葛特

　　“拉达冈就是玛莉卡，玛莉卡就是拉达冈，两人二心同体，一体两面。”

　　听着对方口中吐出的话，柯林整个人木在原地，呐呐道：“您说的是真……”忽然他吞下后半截质疑的话，又惊又喜看向金面具，“喔，噢噢老师动了！！”

　　“老师又开始思考了！”柯林激动得难以自持，“不论是真是假，发生过什么都无所谓，老师的指头又动了起来，开始思考，我认为这样就够了。”

　　“谢谢您，对您真是感激不尽。”柯林深深鞠了一躬，云霄一动不动看着金面具，怎么也看不出他手指有运动的迹象。

　　不过……柯林这么说了，就当这么回事吧。她回头一看发现米莉森和梅丽娜表情都有些古怪，想了想装没看见，倒是阿史米幻化成出的保龄球脸写着明明白白的错愕，好像不经意间听到了大人物的大新闻。

　　柯林还沉浸在‘老师重新思考’的狂喜中，“从老师的指头编织出的数学与旋律，只能有这种解释。但这种事情真有可能吗？我完全无法吸收，真难受。”

　　“难道说，您能完全理解这件事？”他兴冲冲问向刚才提供消息的褪色者。

　　“啊……还好吧。”云霄敷衍着回应，这种混乱神系里的神搞出什么伦理骚操作都不奇怪吧？

　　“这样吗……？”柯林失落了一瞬，振作道：“嗯，即使无法理解，我也会继续记录。老师的思考，还有真相——我的理解于此，都不是必要。我只是单纯的记录者，也想贯彻这一点。”

　　“那么祝你顺利了，你肯定能完整记录下一切。”云霄回答，指了指高处，“时间不早，我们要去见那位王了。”

　　“好的。”柯林往前走了几步，仰头指着最高处的平台，“那位不见形影的王就在哪里，快去吧，愿黄金树赐福你们。”

　　“多谢。”

　　从柯林口中确认恶兆王的位置后，他们对天黑之前找到那位王就更有把握了。不复前半段的轻松惬意，最后一段路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众人默契地加快步伐，往王城最高处奔去。

　　乘坐升降台往上，最后一段通往黄金树脚的路上不知为何堆满了解指老妪的尸体。

　　解决掉看守的黑刀刺客，梅琳娜带头踏进一间堆满石碑的房间，回头对几名褪色者说道：“这个地方也有玛莉卡女王的箴言。你们还想听的话，我可以转达。”

　　云霄看了眼房间中铺着绸布的石雕卧榻，莫名有种黑暗之魂中觐见黄金公主的既视感，顿了顿道：“不必询问我们的意见，请说吧。”

　　“……我直接复诵玛莉卡女王的箴言。”饶是如此梅琳娜仍然走了遍程序，仰头咏唱道：“噢，拉达冈啊，黄金律法的忠犬啊。你还不是我，还不是神祇。”

　　“我的半身啊！击碎彼此吧！”

　　云霄第一个啪啪鼓掌，“不愧是神祇，宣战都这么文明。”

　　西索道：“这句话实证玛莉卡厌恶黄金律法了吧~？”

　　“嗯，基本可以定论了。”云霄点点头，带头穿过房间，看向外面长阶尽头的雾门，“走了，恶兆王在等我们。”

　　“你就留在这里。”阿尔法扭头对柏克道，后者立即流露出伤心的表情，“主子，柏克不会拖累你……”

　　阿尔法摇摇头，“你待在这里才是不会拖累我。”说完他丢下猎犬长牙，朝渐渐走远的众人追去。

　　柏克连忙抱住那把立起来比他还高的曲剑，“主子啊，请您一路小心安全，那棵黄金树在等着您，您一定能成为王！”

　　我没想成为王……听见身后传来的呐喊，阿尔法有些郁闷地心道，抽出刺剑跟着前面踏进雾门。

　　浓雾消散，背靠黄金树的空地中央摆放着一圈略微发光的椅子，一名衣着褴褛、遍身毛发、长满犄角的人形生物从黄金树劈开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他头上没戴王冠，说是衣服其实只是几块脏布缝成的披风，就连路边失去神智的低级游民都比他衣着讲究。

　　“不受赐福的褪色者啊——来到王座，何事之有？”蒙葛特撑着咒剑赤足下来，额头上的犄角被切掉了几根，留下霉菌白斑色的切面，将本就丑陋的面容弄得白一块黑一块。

　　云霄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说话，上前一步道：“看在我们都不受赐福的份上能不能把大卢恩碎片交给我们？这样我们就不用杀你了，收手吧，你不是对手。”

　　虽然游戏机制肯定不允许这种事，但这里不只是游戏。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杀恶兆王，虽然忠诚于原来的黄金树王朝，无力挽救现如今的交界地，但也算得上难得的忠义之士了。

　　而且啊，身为被嫌恶、被丢进下水道自生自灭的恶兆，这份光辉就更难得可贵了。为了立场和胜利有时候必须杀一些值得敬佩的人，也算比较难受的事了。

　　蒙葛特大为恼怒地哼了一声，对他们的憎恨之情更为明显，走下台阶，目光从一张张椅子上扫过，““黄金”葛瑞克、蒙受天赐的孪生子，米凯拉和玛莲妮亚、拉塔恩将军、拉卡德司法官、“月之公主”菈妮……”

　　“一群不知服从的叛徒。”他站到木制的王座旁，将咒剑狠狠插进地面，“你们全都是一丘之貉！”

　　反手拔出那边模样形似拐杖的大曲剑，外壳层层脱落，一柄像汽油反光的黑色畸形曲剑显露出来，剑身遍布多看几眼就觉得眩晕的五彩花纹。

　　蒙葛特长剑一挥，率先发起攻势，“为野心之火摆弄的掠夺者啊，在你们那愚昧的墓志铭上，刻上我“末代之王”蒙葛特之名！”

　　“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西索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是葛瑞克啦，葛瑞克，当时帮葛瑞克守桥的那个恶兆妖鬼是恶兆王的分.身。”云霄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斩出四道血刃夸赞道：“蒙葛特作为叔叔人很好啦。”

　　“你手下的刀可不是这么说的~”西索不禁轻笑，拿出月隐加入战局。

　　云霄吐了吐舌头，“喜欢不妨碍杀死。”

　　“宿主大人，请让我成为你。”阿史米掉在地上变大，噗地一声变成阿尔法的模样，仿佛忽然多了一位双胞胎，唯一的差别只有脖子上分出两根触手挂着的小壶。

　　“你左我右。”阿尔法冷静的下令，暂时没去纠结多了一个自己的问题。

　　这个时候米莉森的飞鸟乱舞也从缺口处起舞了，梅琳娜丢掉披风，握住一把短剑身影如黑刀刺客般于场中灵活穿梭。

　　“恶兆王”蒙葛特一手挥动咒剑，一手凝聚出各种神圣武器，长.枪、大锤、直剑……不停变招切换，竟然一时没有落入下风。

　　然而以一敌六的情况下坠入劣势是不可挽回的发展，不论他面向那一个总有其他五个拥上，无论那一个都不惧死亡、没有私心，尽管缺少默契依靠大多数人不错的机动性也能挽回颓势。

　　“……竟敢以诅咒玷污王座……咳……奇耻大辱！”蒙葛特猛地咳出一口血，咒剑撑地，痛苦的呐喊身周爆开庞大的神圣能量震开所有人。

　　只是那黄金似乎被玷污了一样，呈现淡淡的深色，仿佛扬起的泥潭水。

　　“我绝对饶不了你们……”他愤恨地瞪着眼前的臭老鼠，右手黄金虚剑高举。宛若白日星辰昼现，点点金光覆盖了整个广场上空，一分为十，十分为百，渐渐显露出它们应有的模样。

　　“小心！”

　　“到我身边来。”梅琳娜大声喊道，双手捧起放在胸前，与恶兆王同属于的黄金圣光从掌中浮现。

　　一棵散发浓郁光辉的黄金小树就那样凭空长了出来。

　　“到树下来。”梅琳娜又道。

　　众人纷纷躲入树下，与此同时恶兆王握住那柄幻化的黄金直剑狠狠往地上一插，天空无数剑刃顿时密密麻麻如雨打下，一连落了十几秒，无论他们位于场中哪个位置都能被剑刃命中。

　　然后当诸天剑雨收割他们的生命时那棵小黄金也不知疲倦地为他们提供治疗，伤口刚划出转眼又被治好，两者一时间竟然互相抵消了能力。

　　云霄看着自己身上出现又消失的伤口饶有趣味地说道：“喔，原来梅琳娜的树不是死后变成小黄金树，而是祷告呀。”

　　她竟然被云来的假消息骗了。

　　“她快不行了。”阿尔法道。梅琳娜此刻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体变成半透明，随时会消失的样子。

　　她释放的疗愈祷告能治疗树下所有人，唯独不能治疗她自己。

　　梅琳娜勉强笑了笑道：“我是灵体，被杀也不会死，请不用顾及我。”

　　“这样么，那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

　　剑雨停止了，六人再次蜂拥而上，从六个方向包围住恶兆王，不论他向那个方向突围都会造到另外五人围攻。恶兆王变招更快更为刁钻吊诡，一手快慢刀使得出神入化，然而他的败绩从开场就已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