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Neurosis》拾荒的沃尔夫

4、0424

　　“兼职？”
　　“……嗯。”

　　五条悟啧了声，也站起身。

　　“？”
　　察觉到佐仓叶子波澜不惊的脸上，那一丝丝的迷惑，五条悟蹙眉。
　　“你不会想一个人去，变回臭小鬼后，出了事又来找我吧？”
　　“……！”
　　她忙不迭轻轻摇头，她嘴唇微张，刚要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那不就得了。”
　　五条悟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完全无法说下去。

　　沉默良久，少女试探性地迈出脚，而高大的少年则真的迈着悠哉的大步跟在她身边。

　　“……”
　　“……”

　　两人一齐离开的背影，倒是颇为和谐。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
　　她突地转向夏油杰，凝视良久。
　　后者挑眉，“怎么了。”

　　“没啊。”家入硝子抱臂，语气淡淡的，却似乎别有深意。
　　“只是觉得夏油杰，你倒像个局外人。”
　　话说回来，关照佐仓同学，不应该也有你一份责任嘛。

　　夏油杰终于抬头，沉吟片刻，“如果她本人需要的话。”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摊手。
　　“更何况，悟不是挺照顾她的嘛。”

　　这在家入硝子眼中已经拉响推卸责任的警报。
　　“……”
　　“呵呵。”
　　“以后作业都别找我抄。拜拜。”

　　夏油杰身形一滞，遂无所谓地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走到门口的家入硝子，突然转身。

　　“人渣。”
　　“？”

　　不等他回应，走廊上已经响起比往常更为沉重的脚步声。
　　“……”

　　*

　　夏日的余温掀起一阵阵热浪。
　　长袖的制服已经浸了汗水，倒是少女身边仍透着一丝凉气。让人本能地想靠近。

　　佐仓叶子此时已经近乎贴着墙走。
　　她快速地瞥了五条悟脚下一眼，犹豫片刻，终究是没有开口。
　　因为，反正也快到了。
　　说了的话，他可能就不高兴了。

　　其实五条悟一直冲她板着张臭脸，很难去区分情绪好坏。大概率都是坏的，但说了之后，一定会坏上就坏。
　　但，为数不多、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确确实实觉得他的情绪有在变好。
　　最明显直接的感受是——面无表情的五条悟，不会让她迷惑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说一些让她无措的话，更不会有惹他生气的“意外”发生。

　　可能是自己受伤之后，五条悟变得过于“安静”的缘故，佐仓叶子也不得不花费比平时多一点点的心思去想——那有关他的、令人费解胸口发闷的。
　　虽然很想说大话的向他保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但事实是，小叶子只依赖他。或者说，她们都各自依赖着两个少年。

　　看到了熟悉的后门路口，佐仓叶子松了口气。
　　就在她抓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一直沉默不语的五条悟突然开了口。
　　“喂，跟我在一起有那么难受吗。”
　　“……”

　　视野下的瘦弱少女微微偏头，陷入惯常的思索。
　　明明词汇量就那么几个，却还要想那么久。
　　五条悟在内心默默数数，却还是忍不住烦躁地啧了下。
　　她过了几秒才接受到信号，后知后觉却肉眼可见地抖了下、小幅度摇头。

　　戳几下才能动一下？
　　木头叶子。

　　他轻笑出声，却转瞬即逝。
　　少女偏头、似乎陷入幻听的迷惑。

　　“说谎。”五条悟矮下身，眯起眼睛，“你——”

　　门从内侧被打开——来人是一个穿着员工制服的高马尾女人。
　　五条悟的眉头皱起，视线凌厉地望向她。
　　“你总算是来啦~叶子~~”
　　“佐藤姐。”

　　“？”五条悟垂下了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刚出声、瞬间就只留给自己后脑勺的少女。
　　他的视线又转回女人身上。

　　“啊呀，我刚还想联系你呐，以为出事了。还好还好。”
　　被称呼为佐藤的女人揉了揉佐仓叶子的头。动作极其自然熟稔。
　　“……对不起，迟到了。”
　　“对我没必要说这些的啦。没关系没关系~~”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权当另一个杵着的人不存在。

　　终于，佐藤注意到了他。
　　“啊呀，这是谁呀？”

　　五条悟扬眉，一副“你他/妈又是谁”的失礼模样。
　　这家伙明明开学四个多月，连同学名字都叫不出来。哪冒出来的佐藤姐？

　　少年人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另一边，佐仓叶子慌了神。
　　她支支吾吾，最后小小声呐呐开口，“……同学。”

　　五条悟双手插兜，侧过头，不去看两人。他站在一旁冷哼。
　　就憋出来这几个破字。
　　这女人真讨厌。还要聊多久。
　　明明对我就跟个木头一样……
　　她很了解这家伙？

　　五条悟无视对方打量的目光，暗自不爽。

　　佐藤收回视线，却是冲着佐仓叶子说道，“哈哈，是嘛，长得真俊。”
　　哦哦。赶紧结束这废话吧。

　　她凑到少女耳边，降低音量，却仍让他听了个明白。
　　“还以为是叶子你的男朋友呢。”

　　佐仓叶子慌忙摆手，急得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只得叫唤着她的名字。而佐藤则嘻嘻笑着。
　　这要是误会的话，麻烦大了。

　　佐仓叶子微抬起头，视线飞快地掠过身侧的人。

　　渐落的余晖，晕染出淡淡的光圈，细细描绘着少年人姣好的轮廓。
　　佐仓叶子一时间失了神。
　　五条悟捂着嘴，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他轻咳了一声便将手插回口袋。
　　“干嘛？”
　　他撇下嘴角，蹙眉，恶声恶气。

　　佐仓叶子低下了头，用力眨了下眼睛回神。
　　熟悉的臭脸五条悟回来了。
　　她倒是只觉得一阵心安。

　　万幸——应该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