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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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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瀛也不知道为什么秋桐会把事情反映到那个上头。
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怪物吧。
而怪物大多数都是吃人的。
瀛半夜来到了秋桐的房间，身为鬼怪他是不需要休息的，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对于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秋桐睡觉的时候确实很老实的。
他侧躺着，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依旧安稳的入睡着。
瀛伸出手，想要触碰躺在床上的人。
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秋桐的脸颊时，两个人巨大的差别却让他望而止步。
这个人是人类。
而他……
瀛看着自己漆黑的手，从房间的镜子里可以看得出来，除了四肢与头颅之外，他恐怕没有一点是与人类相似的。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被别人接受呢？
可或许真的被心中的欲望所牵引，瀛慢慢的俯下身子，靠近秋桐。
轻轻的一吻，触之即离。
床上的那个人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床上那个人都不会醒来。
那他是不是可以真的随心所欲一回呢？
这一次的亲吻要持续的时间长一些，瀛的内心是恐惧的，他害怕床上的这个人突然醒过来，然后露出厌恶的表情。
就好像当年母亲的那样。
当年母亲的事情让他知道，原来喜欢是可以演出来的，爱也一样。
他曾经真的以为母亲是喜欢父亲的，是爱护他的。
直到那一天才发现都是骗局罢了。
瀛不知道还能留住他多久，毕竟他是怪物，这世界上怎么真的可能有人愿意与怪物相守一生呢？
他起身，想要离开。
却突然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说……”
“你为什么趁我睡着的时候亲我？”
瀛一直觉得这个人类的声音是格外好听的。
或许因为他是怪物吧。
他的声音也是沙哑难听的，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可偏偏在这一刻。
瀛觉得秋桐像是魔鬼一样，那仅仅只是最简单的一句话，可偏偏让他浑身发凉，动弹不得。
怎么办？
他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他会像当年母亲那样厌恶自己吗？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的本就是不愿留在这里的，之所以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要保命而已。
他是一个怪物，被怪物喜欢上的话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我……”
瀛慢慢转过身来。
“我……”
瀛不知道怎么去说，如果他是一个人类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手脚冰凉，脸色发白了吧。
可偏偏是一个怪物，是一个黑影。
瀛从来没有一天这么痛恨自己是一个怪物，而不是一个人类。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面前这个人类他的想法，而不是这么胆怯。
“你是……喜欢我吗？”
若说刚才只是让他不知所措，那么这一句话，却让他浑身冰冷。
曾经母亲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他是肮脏的，所以他没办法得到感情。
怪物是不可能和人类在一起的。
瀛想要去告诉他，刚刚只是和他开一个玩笑，只是他梦游了，可偏偏他现在连嘴都张不开。
因为他不想说假话。
因为秋桐说的都是真的。
“是。”
瀛不知道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个字说出来。
秋桐只是一个人类，而他的实力很强大，想要留住一个弱小的人类是非常简单的。
可是留住人容易，留住一颗心却是分外困难的。
瀛甚至不敢去听秋桐的回答，他害怕听到那伤人的话语。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怎么升起来的，但是如果要和你一直待在一起的话，我是愿意的。”
秋桐也曾经犹豫过。
他在这里待了将近有三年，虽然说其中有两年他们两个人是没有碰过面的。
但偏偏也就是那一年……
秋桐也曾经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情，可能真的是太过孤独了，种种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好像的确……
秋桐甚至也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可偏偏今天……瀛亲了他？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这么答应我了？”
瀛第一瞬间升起来的不是愉悦，反而是一种莫名的荒诞。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说什么。
瀛始终不相信会有一个人类喜欢上怪物，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类喜欢怪物呢。
“有什么不可以吗？”
秋桐反而觉得瀛的表情很奇怪。
难道是他理解错了吗？可分明瀛亲口说了喜欢他的呀。
瀛瞬间陷入了无尽的自卑当中，他始终相信自己与秋桐根本无法相配。
他是怪我，他是肮脏的。
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他呢？
“那你的家人呢？即使是你自己同意了，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瀛料想想了无数秋桐拒绝他的方法。
刚才我也都没有想过秋桐会答应他，这种感情让他下意识他要逃避。
“我的家人离我十万八千里远，能不能见到好像是一个未知数，能不能回家更是一个未知的事情。”
秋桐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他的表情有些忧伤。
“人生本就不长，更何况是我的，如果在这短暂的一生中不能顺心而为的话，那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算了。”
秋桐想在他能顺心而为的时候顺从自己的心意。
瀛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能感觉到秋桐的情绪处于边缘，是他惹秋桐生气了吗。
“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这段感情能持续多长时间，我只能保证我始终是喜欢你的，你会愿意吗？”
瀛几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在他看来，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他也是愿意的。
“要过来休息吗？”
秋桐拍了拍身边，倒是给瀛留下了不少的地方。
瀛甚至还没有从那种喜悦中走出来，便感受到了更大的惊喜，他就好像是一个刚刚接触到新鲜事物的小孩子，摸索着走到床前。
直到真的躺在了秋彤的身边，他还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仿佛是梦境一样。
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你以前也和别人这样过吗？你也和别人相恋过吗？”
瀛想不出来为什么秋桐会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秋桐之前交往过？
可只要他想到秋桐曾经也和别人这样相处过，也和别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为他做食物，为他弹琴，与他合奏。
瀛心中就充满了嫉妒。
喜欢始于好奇。
他最开始的确很好奇，对秋桐这个人充满了探索，秋桐似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几乎是全能的。
除了武力值不高以外……
“以前？”
秋桐笑着太摇头，否认了。
“从前的我都是一个人的，毕竟还是学生嘛。”
如果按照那个世界来说的话，秋桐还是一个未成年呢。
“乖啦乖啦，睡觉吧。”
相比于瀛来说，秋桐的身形实在太娇小了。
瀛比他想象的更要高大。
这一天里让他惊讶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仿佛是一场梦境一样。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的话，瀛希望不要醒过来。
他甚至不想要闭上眼睛。
生怕一睁开眼睛这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