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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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又一条的热搜挂在了微博上，无非都是些营销号为了蹭热度落井下石的。
天上有月亮，地上有人影。
莫南在电话亭里，不耐烦的表情没人能够看到，他是在跟家里人打电话，“不是说了很多次了，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你中秋回来吗？”
“还有一个月呢。”
“妈知道，但我和你爸想跟你说说话，想看看你。”
“我工作忙，可能没时间回去。”莫南的工作确实忙，但他要回去还是能回去的，只是不想回，“到时候再说吧。”
“你每年都这么说，爸妈真的想你啊……”
“我不是给你们打钱了吗？难道不够？”
“可是……”
“行了，老板叫我呢，挂了。”莫南不耐烦地挂断电话，他换了手机号就是不想接爸妈的电话，结果他们居然打到了褚裟那里。
“叔叔好，阿姨也在啊，对，我是小南的老板，他没有接电话吗？”褚裟坐在沙发上喝红酒吃肉，他看着莫南端过来的粥，有些厌恶，抬脚踢翻了，粥大部分洒在了莫南手背上，少部分洒在了他脚上，“等他过来的时候，我会和他说的，好，挂了。”
莫南的手背被烫红了，他却不敢立马去处理烫伤，而是跪在地上收拾摔坏的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你明知道我不喝粥，尤其是白粥。”褚裟靠欲望活着，像白粥这种毫无滋味又纯白干净的食物会损伤他的肠胃。
“我只是觉得你喝了很多酒，喝点粥对胃好一些。”
“自作主张，得挨罚，你说我罚你什么？”
褚裟用手撑着脸俯视莫南，他将脚递到对方嘴边，“舔干净。”
屈辱，活在魔鬼身边得到的只有屈辱。
莫南低着头，他的手在颤抖，牙齿咬着唇不放。
“快点。”褚裟居高临下地欣赏莫南这副忍辱负重的模样，他等脚上的粥被舔干净后又让莫南用湿纸巾再给自己擦一遍，“你爸妈给我打电话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
“我给的。”
“为什么要给他们电话？”
“因为我关心你啊。”褚裟前一秒还是笑脸迎迎，下一秒就冷了脸，“滚去给他们回电话。”
“嗯。”莫南刚要走，又被褚裟给叫住，他不安地回过头，“怎么了？”
“让你滚，谁让你走了？”
莫南愣了一会儿，他蹲下去，滑稽地在地上滚，耳边是褚裟肆无忌惮地嘲笑，直到他离开房间，屈辱感还是笼罩着他，于是在电话亭给父母回电话的时候，他毫不顾忌地把怒火宣泄给了一门心思关爱自己的老母亲。
“妈，你为什么要给我老板打电话？到底有什么话非要说给我听？我真的很忙，别再烦我了，你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吗？”
“妈错了，你别生气……”
作为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莫南在大城市上班，有着体面的身份和工作，他不想再回自己那破败的家，也从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只想活在繁华的都市，哪怕没有别人以为的光鲜亮丽。
“虚荣。”
“你刚才说什么？”皓风买衣服的时候询问意见，仿佛听到了褚裟说了虚荣二字。
“我说自己呢，不虚荣不能活。”
褚裟照着镜子比量衣服，“涯月哥，你把手机拿好了。”
“我知道，不用提醒。”涯月其实比褚裟年纪小，但他是十年后过来的，十年后的他比褚裟大。
“没想到他以前是做直播的网红。”
“这样的平台有利于他搜集欲望，观众的喜怒哀乐都是他的食物。”沉云看着直播间的留言，鲨鱼是现今最火的网红，他比他们三个来地球时间还要早，生活经验也更丰富。
“我们去逛夜市吧。”褚裟上了车，示意摄影师停止拍摄，“回去把素材整理一下发视频。”
摄影师没有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
“褚裟，吃薯片吗？”皓风还是比较了解褚裟口味的，他把沉云要递出去的原味饼干按住，递给褚裟鸡翅味薯片。
“可以吃一点。”褚裟只吃了一点，他更想看别人吃，这四个新同事里，只有皓风吃东西比较有欲望，让他觉得舒服，于是他一到夜市就给对方买了很多吃的。
“这个好吃。”
皓风吃得很香，他左手右手都拿着吃的，噎着了还有褚裟喂他喝饮料。
【鲨鱼好有爱啊！】
【他对新同事真好。】
【太温柔了。】
褚裟在一个摊子前停下，摊主热情地给他推荐凉帽，他只是摇头。
“这个好看。”皓风拿起一个米白色偏礼帽款式的凉帽，“你看，上边还有一圈英文的装饰。”
“这个好，洋气。”摊主立马称赞皓风的眼光。
“你喜欢就买吧。”
“还有没有和它一样的帽子？”
“没了。”
“那就买它吧。”皓风买下来给褚裟戴上，满意地点头，“合适，多少钱？”
“十五。”
皓风付了钱，刚走两步发现绳上吊了不少凉帽，他眼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影子，翻找了一下，找到一顶和褚裟头上戴着的一样的凉帽，付钱买下来戴在了自己头上，“我们就都有了。”
褚裟的眼睛笑起来，他的眼珠乍一看有点野兽的凶猛，在夜色朦胧里格外醒目，但笑起来就遮住了那逼人的危机感。
“经纪人不是说他不好相处吗？怎么和皓风这么好？难道是一见钟情？”涯月用胳膊肘捣了捣沉云。
“皓风可是万花万草都丛中过的史诗级情场高手，你还怕他吃亏吗？”
“这倒是不怕，就是……”
“行了，别忘了正事。”
“正事要紧。”
之后，皓风又给褚裟挑了一顶黑色假发、一件印着小鲨鱼的黑色小背心和一条玫瑰粉的破洞牛仔裤，“去换上。”
“今天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女装，你们三个也得穿。”褚裟就是女装出圈的，以前粉丝还以为他是女的。
“这条大红裙子给涯月，假发大波浪，这身短裙套装给沉云，假发学生头，这一身给我自己。”皓风玩得很开，一点儿抗拒心理都没有，他就找地方换了一条波浪点白裙子和米色高跟鞋，就是走路不太稳当，“快点看我，美不美？”
“你是趁机折磨我们俩吧？”
“这也太古怪了，你就是故意的。”
“我们现在是网红，要注意人设。”皓风拍了拍沉云的头，三人一回头看见换好衣服的褚裟愣了一下。
“妈的，怎么他穿女装一点儿也不怪？”
“靓女，你的假发有点歪。”皓风走上前仔细给褚裟整理黑长直假发，明明这身装扮充满了廉价和土气，穿在褚裟身上就很美，像个酷女孩，“你要用这长发遮一点儿脸，这样更神秘，棒棒的。”
褚裟看了一眼跟拍摄影师，对方在拍他们两个，他凑在皓风耳边问，“我们很熟吗？”
“以后就熟了。”皓风近距离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再过些日子就是他们两个的初遇了。
“是吗？”褚裟说不上讨厌皓风，对方太了解他了，就像他们在某个时空相识过。
“麻烦给我们俩拍照。”皓风整理自己的裙摆，他自然地贴着褚裟站。
【拽姐甜妹yyds！】
【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我发誓，空气是橘里橘气的。】
【鲨鱼害羞了哎，他好爱他。】
“洗出来记得发给我。”皓风特意嘱咐了摄影师，随后五个人逛了很久夜市，一起吃东西，买东西。
“这个鸭肠来两份。”
“寿司。”
褚裟左看右看，只有他能接李窈递过来的寿司，但他不能吃这个，“谢谢，我减肥。”
“哦。”
李窈已经发现巨鲨的弱点了，他不吃米饭不喝白粥，还有那些清淡的食物，他是一点儿也不碰。
“想什么呢？”
“没。”李窈拉着沉云走到没人的地方跟对方说自己的发现。
“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不，确实如此。”
褚裟浑然不知公司新来的四个人别有目的，因为他正奇怪于自己对皓风别样的情愫。
直播到十点半，五个人就跟观众说再见了。
镜头一关，褚裟脸上就没笑了，他审视着皓风上下，“跟我回家。”
“好。”
莫南刚才因为褚裟口渴去买饮料了，这会儿回来发现大家丢下自己走了，他拎着从超市买来的各种甜茶，额头被汗水打湿，狼狈的样子像条被遗弃的老狗。
“你就这么把人丢在那里？”
“他男朋友会去接他的。”褚裟托着下巴看窗外的车流与霓虹灯，脸上有了红与蓝。
“累了吗？”
“嗯。”
皓风停下车，前面有红绿灯，红灯刚亮，六十秒，他抓着褚裟的领子把人拽过来吻到绿灯亮起。
褚裟呆了一秒，眨眨眼，大脑重新运作，他坐正看着前方的车子，“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他们以后会认识。
还有三十天，冬天的第一场雪会下，一艘来自其他星球的飞船会陨落在云都。
再过三十天，审判者会抓住褚裟，说他是天下的欲望，留下就是一个祸害，而他会救下他。
天越来越黑，黑到云都这座城市只有黑夜。
“你去哪儿？怎么了？”皓风没拉住褚裟的手，他坐起来，揉着发酸的腰，心里清楚褚裟去做什么。
褚裟一个人跑去洗漱间狂吐不止，水池里有一滩血迹，吃的药量还不够，需要找更多欲望过头的人来补充体力。
叩叩，是皓风在敲门，他过来询问褚裟的状况。
“没怎么，今天夜市吃太多东西了，有点胃胀。”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褚裟看着皓风走进来，那天他没有折下江畔的天堂鸟，今天也不会要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你还是不舒服吗？”
“没有。”
褚裟从背后抱着皓风，他觉得很空虚，迫切地需要抱着点什么，或者是吃点什么，鼻尖并没有萦绕着太多欲望的甜美，不是眼前的人，“你现在要走吗？”
“不让我留下来吗？”
不能，他要狩猎，太饿了。
皓风看着褚裟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把他送到门口，“就不能让我过夜吗？”
“今天还有事，改天吧。”褚裟笑得很是敷衍，他一直目送皓风离开，然后站上二楼的栏杆，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涯月、沉云和李窈赶过来了，他们发现皓风就站在路口抽烟。
“你怎么在这里？他呢？”
“我在这里等你们，他去进食了。”皓风掐灭烟头，他从前面带路，把三个人带到了褚裟家，利用能力打开了有密码锁的大门。
“快点去找潘多拉魔盒。”
“谁知道他会把魔盒藏在什么地方。”涯月随便翻了几下，他突然看向皓风，“我们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
“知道你不早说。”
皓风哼了一声，“你们刚才也没问啊，一群笨蛋。”
“你真是……气死我了。”
“这里。”皓风指了指密室入口，他找到机关锁把入口打开，“只能一个人进去，否则会死。”
“祸是我惹出来的，我去。”李窈走进了密室，这一次，她又收到了魔盒的蛊惑，但是没有被迷心智，她坚定地希望自己能带走魔盒。
意外发生了，一根树枝缠住潘多拉魔盒，然后带走了它。
“啊啊啊——有鬼！”
李窈尖叫着跑出来，她慌张失措地看着一脸奇怪涯月，“有鬼，鬼偷走了魔盒。”
“才不是呢，木头人，是你在捣鬼吧？”
沉云将枪口对准书房的一把椅子上，枪响过后，椅子不见了。
“差一点。”木花拍了拍心口，董事长要魔盒来满足自己长命不死的愿望，结果被一个小丫头抢先许愿了，实在是失算，不过没关系，现在真的到手了。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第 8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