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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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烟雾弥漫，长街短巷，旅人在等红绿灯。
漂泊，异乡客。
“这就是主题了。”赵航在走神的季阳羡面前晃了晃手，“你在想什么？”
“关你什么事？”季阳羡喝了一口咖啡，随后将杯子放在远处。
“我关心你啊。”
“不需要。”季阳羡接了一杯咖啡，他看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陷入沉思。
“季……”
“嘘，他在想妆容呢。”
方冉冉和赵航一起轻手轻脚地离开，她把饭盒递给对方，“我怕季老师忘记吃饭，给他打包回来的。”
“谢谢啊，等等。”
“怎么了？”
赵航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你跟你学长还顺利吗？”
“不知道算不算顺利，他跟我说了很多心里话，以前做的手术，难忘的感情经历。”方冉冉此时顶的黑眼圈正是熬夜陪学长围操场跑步的成果，昨天下午，学长突然想起了分手已久的前任，找她说了此事，希望她陪自己走走，他们还去打了拳击，“算是进展顺利吧。”
“我觉得……”赵航没有立场说话，他只能送方冉冉离开，转头就找到了季阳羡，“你快管管方冉冉。”
“别烦我。”
“我感觉她喜欢的那个学长不靠谱。”
“为什么？”
“正常男人会把自己对前任念念不忘跟现任说吗？”
“她不是单相思吗？”
季阳羡的素描也不错，他画下方冉冉脸部的大体轮廓，随后用彩铅设计妆容。
“虽然还不是现任，但是，我觉得男人这样不行，迟到的深情演的再好看也是在感动自己，顺带让方冉冉睡不好觉。”
“如果她不再因为暗恋想改变自己了，我用什么理由继续留她做模特？”
“你真冷血无情。”
“我不在乎她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坏男人，只在乎她还能不能继续做我的模特。”
“你必须管，难道你忘了那些一成名就弃你而去的女孩们吗？虽然是她们忘恩负义，但你就一点点错都没有吗？”
“我有什么错？”
“你只关心她们的皮肤状态，是不是能表现出你的设计理念，她们在你眼里和商场的假人模特没区别，你根本不去关心她们的内心世界。”
“这有错吗？”
季阳羡不明白赵航要自己怎么做，“我是化妆师，又不是她们的父母。”
“你，算了，跟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说不上来。”
纯白的化妆室，助理拿来一排一排衣服等老板挑选。
“这件吧，领带去拿黑白斜纹的，要艾伯特王子结，配浪漫一些的纽扣领，尖领衬衫要柔软……你是准备用这件衬衫谋杀我的模特吗？”霍景明看着助理的笨手笨脚，不耐烦溢于言表，“立马离开这里，我不要你这种大脑发育不完备四肢不听调配的员工，希望你领工资后滚得快一些。”
助理捂着脸哭着跑了，她的背影既无辜又惹人怜爱。
“你在看什么？”霍景明捏着褚裟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回来，“刘经理，我没有时间让这种不专业的人浪费，给我再聘一个助理，必须立马可以上手。”
“是，我这就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让人做了你的头部模型，一直试妆对你的皮肤损伤太大，影响比赛时的面部状态。”
“谢谢霍老师。”
褚裟闭上眼等霍景明给他卸妆，对方完全不放心别人，整个试妆全是自己上手。
“这是面膜，护肤套装……”
霍景明拿的都是自己公司的产品，他们给大赛投资了不少钱，因此产品经常被摆在明面上打广告，“这个没什么用，你在镜头给到的时候夸两句，但不要用，懂？”
“嗯。”褚裟把东西都装进了书包里。
“你要穿着西装背上小书包去学校吗？”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经理吴怀珉在一边憋笑，他悄悄跟同事耳语道，“这个高中生是在顶撞老板吗？”
“他说，你在顶撞我？”
“我看霍老师好像很生气，想唱唱歌缓解一下气氛。”
霍景明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重重地拍了拍褚裟的肩膀，“你让我找四个女的，都找到了，她们有什么用？”
“这得说起我和季阳羡的恩怨，他害我被开除后，我又去了酒吧当服务生，麻烦多钱又少，您帮我找到的这四位喝多了耍酒疯，非要拉我去开房，我拒绝的时候，她们采取了过激的手段。”
“你要用她们做文章？”
“季阳羡长得挺帅的，请他去喝酒，也请这四位女士。”
“只要季阳羡被女人缠上，我就让他身败名裂。”霍景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找哪家记者，标题取什么，报道内容怎么劲爆怎么来。
晚上十点过后，酒吧才热闹起来，绚丽的灯光闪耀着晃人眼。
“你说什么？”
“我说，老子终于被人破'处了。”
舞池里，有正在热舞的人对越星延投去玩味的眼神。
“靠，去那边说。”一群男男女女簇拥着越星延去沙发卡座坐下。
“越子，你刚才没说瞎话吧？”
“滚，要么叫我全名，要么叫我Angelo。”
“别气他，Angelo，你说说，你这个处是怎么给破的。”
“谁破的，在哪儿破的，具体怎么破的，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越星延有些不好意思，被一旁的女孩挽着胳膊再三催促才开口，“我不是去参加那个美妆比赛了吗？他是我的竞争对手。”
“哎呦，你们比赛还比到床上了，赛事真焦灼啊。”
“闭嘴，听他说。”
“他长得可帅可高了，我第一次看见他就特别……怎么说呢，好爱他的气质，安静，你们是不知道僧多粥少的可怜，那些爱耍的女模特各种暗示他，塞纸条都是含蓄的，但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不直。”
“然后呢？”
“我拉了一个女孩和他，三个人，我请他们吃东西，跟他暗示我的房间号有零，但我想要一，他听懂了，当天晚上就来酒店房间找我了，我们……”越星延不说了，只是很暧昧的笑。
“卧槽，你可以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总算把屁'股献出去了。”
“滚。”
“过程呢？怎么样？”
“痛啊，他是高中生，但好……”越星延比划着那天的尺寸，“我被搞得好惨，但是我一靠在他怀里就什么痛都可以接受了，我都准备做他的贤妻，供他上大学，等他出人头后向我求婚，别管我，所有的未来我的脑子已经给它安排好了。”
“他高中生？”
“不会还没断奶吧？”
“拜托，我老公超酷的，他因为性取向跟家里人闹翻了，现在是自己养活自己。”
“你们不是one night stand吗？”
“可是我还想跟他睡。”
“花痴，你小心被人家骗，高中生就能把你搞得五迷三道，以前不知道多会玩。”
“没有，他说以前只谈过一次恋爱。”
“恋爱中的大傻妞，你是十六岁吗？”
“让他吃一吃爱情的苦吧，积累经验。”
“你们真是……”越星延生气地干了一杯高度数的酒。
一直到一点，这群男男女女才决定回家。
“Angelo醉倒了，你们谁送他？”
“让他家里人接吧，咱们不如叫那个高中生来，正好看看此人的能耐。”一个男生把越星延的手机掏出来，他翻看了通讯录以及飞信好友，“打个电话。”
“喂。”
褚裟正做梦呢，结果被电话吵醒，语气就有点糟。
“来NIEK酒吧，越星延喝多了。”
“他……”褚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等他，不管是魑魅魍魉还是妖魔鬼怪，我们都会上一会。”
一群男女在沙发卡座堆着，有人已经瘫在地上，有人躺在桌子上，还有人聊天，酒吧是他们其中一个开的，因此毫无顾忌。
“帅哥，打烊了。”
“蠢蛋，他应该就是。”
“是什么？”
“高中生。”
“越星延在这里吗？”
“那边。”
“谢谢。”褚裟在人堆里找到越星延，他先是要扛起来，怕顶到对方肚子造成呕吐吐自己一身，于是又想背他，但对方不配合，只能抱起来。
“你怎么来了？”
“打扰我休息，回去跟你算账。”褚裟和其他人颔首示意，抱着越星延离开了酒吧。
越星延醉得厉害，睡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觉自己游了个泳，然后有些冷，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褚裟就站在自己面前，被对方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想起今天因为图舒服穿了一条特别老大爷的内裤，“啊——”
“怎么了？”
“你看到了吗？”
“什么？”
“我的内裤。”
“那个……”褚裟刚要去拿，被越星延按住了手。
“你快点忘掉它。”
暗下黄昏，有佳人在静候，素色的油纸伞落满樱花。
方冉冉走过舞台，微笑着看台下评审团，随后悄然而去。
“这是什么？”
“不符合题目要求吧？”
季阳羡这次给方冉冉化的妆非常出彩，但是有争议，评委和评审团中有不少人觉得不符合主题。
“能不能听我说一句？”方冉冉紧张地攥着话筒，鼓起勇气继续说，“季老师一直都是有才能有名气的化妆师，可他从来没有居高自傲，每次都认真地准备比赛，付出了很多心血，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他对旅人的理解不符合大众的要求就否定他……”
评审团被说服了，就在他们纷纷给方冉冉投票的时候，霍景明站出来了。
“方小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作文跑题了能得高分吗？”
褚裟发现方冉冉已经是满眼泪光，和越星延对视一眼后一起上了台，一左一右地站在方冉冉身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霍老师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何必咄咄逼人呢？”
越星延真心看不惯霍景明，这人处事蛮横霸道，就跟他们家公司做生意一样，非常搞垄断那一套，要是季阳羡被挤兑走了，留雾谷公司一家独大，那美妆行业就暗无天日了。
“你是站在她那边吗？”霍景明本来挺精明干练的，此时关注点却在自己的模特在为对家说话，“给我下来。”
褚裟下了台，留越星延还在为季阳羡和方冉冉辩护，最后，在霍景明的坚持以及季阳羡主动请辞下，季阳羡和方冉冉被淘汰了。
“Jerde。”越星延眼看着褚裟和霍景明一起离开。
“季老师。”
季阳羡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就走了，一旦没有比赛，他的耐心和温柔也都随之消失了。
“冉冉，别难过，我来想办法。”
“Jerde？”
霍景明看着车窗外，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完整的解释。
“对于季阳羡这种人来说，这时候维护他比攻击他更有趣，他知道自己有错，模特却卖惨来帮他拉票，自尊心强规则意识重的道德标兵现在一定很生气，反正他偏题了你一定会借机让他淘汰，我何不趁机喂他吃口狗屎呢？”
霍景明扭头看着褚裟，他之前被气蒙了，现在回想一下，三个人一起在台上维护季阳羡的时候，那家伙的表情确实跟吃了狗屎一样难看，“噗哈哈哈，错怪你了，有什么想要的吗？给你买。”
“霍老师，我能让您开心就满足了。”
“不不不，职员做的好当然要奖励，你小子真是太坏了。”霍景明转怒为喜，他锤了一下褚裟的心口。
“小霍总，您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季阳羡这次太丢脸了，他得顶着输不起过一段日子了，不行，我们得给他宣传一下。”坐在副驾驶的吴怀珉适当地拍了一下马屁。
“哼，你们要是跟Jerde一样用脑子想，季阳羡早就声名扫地了。”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第 7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