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
开窗是花开满树，关窗是影影绰绰。
云卷云舒，去留无意，鸟飞于蔚蓝之天，消失于凤凰之山。
“鸟妈妈怎么还没回来？”柳小白时不时看一眼鸟窝，本来他不想抓小鸟，也不想掏鸟窝，但看着看着就有了冲动。
“他们去工作了。”
“讨厌的铲屎官，我们会无聊死的。”柳小白垂头丧气地走到褚裟跟前，“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这个东东。”褚裟用爪子按着房卡推给柳小白。
“是房卡，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趁着安皓转身跳起来拿到的。”
“太阳这么好，我们溜出去玩吧。”柳小白用星星眼看着褚裟，一脸的希冀，“黑不溜秋，好不好啊？”
“走吧。”
柳小白紧跟着褚裟出了房间，他用肥猫屁股撞了一下门，只听喀嚓一声，门锁上了。
“你还挺有劲。”
“那当然了，我可是单身三十多年的老大叔了。”
“三十多年？”
“好像是吧，是的吧，我不记得了。”柳小白又开始摆烂了，明显是内有隐情不愿意说出来，一路上说话的兴致都不高了。
“到了，这棵树很高。”褚裟仰头看着树上的鸟窝，他尝试上树，一下子就成功了，接着就往上爬。
“我在下面等你。”柳小白见到困难就想躲避，他可爬不了这么高的树，万一摔死就得不偿失了。
褚裟已经爬上去了，他按着鸟窝边沿想推下去又担心鸟蛋摔碎了，于是吃了两枚，把剩下的含在嘴里爬了下去。
“鸟蛋呢？”柳小白一脸嫌弃地看着被褚裟吐出来的鸟蛋，“我才不想吃你的口水。”
“吃吧。”褚裟强行把鸟蛋塞进柳小白的嘴里，“味道怎么样？”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偷吃猫薄荷了？为什么不叫上我？”柳小白气鼓鼓地去扑咬褚裟的下巴，“我也想吃。”
“乖，晚上给你。”
“要是晚上你不给我猫薄荷……”柳小白放下狠话，“我就不理你了。”
“嗯。”
褚裟一把搂住柳小白的脖子，“告诉我，鸟蛋好吃吗？”
“还可以。”
“那边是酒店的厨房，我们走。”
“好。”柳小白立马忘记不高兴，但是来了酒店厨房又怂了，“偷东西吃不好吧？”
“两只小猫咪饿了，就吃点他们的东西怎么能叫偷？”
“好像很有道理。”柳小白被说服了，他吃了柜子里的鱼干和桌子上的意面，嘴巴吃得脏兮兮的。
褚裟企图用猫爪拿起纸巾给柳小白擦嘴，但是做不到，于是把柳小白的大饼脸按在了纸巾上，“擦一擦，消灭罪证。”
“喵呜≡ω≡！”
“喵呜——”
“我好像听见了猫叫。”
“我也是。”
“快走。”褚裟不等柳小白反应过来，就咬着对方后颈把喵拉走了。
“我的意面！”
“鱼呢？大虾也没了……”
“他们叫得好大声，吓死我了，幸好没有被发现。”柳小白看见前面有油菜花地，立马跑了起来，肥胖的身体一颠颠的，看着就费劲，“黑不溜秋，我们来玩捉迷藏。”
“不玩。”
“好嘛好嘛，你是人我是人？为什么不喜欢喵都喜欢的捉迷藏？这是油菜地，应该有小鸡的。”柳小白越跑越远，等他想回头看看褚裟跟上没时，已经不见喵影了，“黑不溜秋，你在哪里？”
“叽叽……”
真的有一群小鸡在油菜地里，老母鸡寸步不离地守着它们。
柳小白想从老母鸡手里夺走一只小鸡吃，他现在莫名有种要“狩猎”的冲动，“我好感动，我居然这么有志气了。”
“咕咕~”
老母鸡感知到了危险，把小鸡们叫到身边，然后四处张望，想找出危险源。
“多吃掉几只小鸡，还能给铲屎官省出一顿饭钱，我真是太会省钱了。”柳小白的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根本不允许，他被老母鸡咬得满脸伤。
“咕咕~”老母鸡得了意，在白猫跟前来回得瑟。
“气死我了。”柳小白气得翻了个身，她眼前的天空多了个黑脑袋，“黑不溜秋，我好饿。”
“不是刚吃了饭吗？”
也不是饿，柳小白就想找个理由撒娇，谁知道褚裟一本正经地揭穿了自己，他爬起来用爪子拍褚裟，“坏喵。”
“嗯哼。”褚裟一只爪子就能制服攻击自己的柳小白，“服了吗？”
“不服。”柳小白努力想起来，但是不敌对方的力气，“每次都是这样，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我不要理你了，喵呜——”
“真生气了？”
褚裟跟在柳小白身后，他的步伐轻盈矫健，比走在前面的猫快，因此放慢了速度紧随其后，“喵~”
回了酒店房间，柳小白还在生气，他看着墙难过，“黑不溜秋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给他留门了啊，难道是我无理取闹吗？”
房门一直都没动静，褚安皓和柳檬婷也没回来，无聊的柳小白决定去找黑不溜秋主动和好，然后他就看见对方在看电视，还是新闻频道。
“四个月前，有境外不法分子偷走了超心理学专家白教授的实验成果，白教授也随之失踪。”
“对于灵魂出体研究最有名的莫过于勃·亚兰·门罗，他在一九五六年得到了一个重要发现：关于意识与□□分离所显示出来的状态。他的研究小组给了这个状态一个名称，就叫做出体经验。而在国内，一直没有出现专门的研究机构来研究灵魂出窍的问题，直到白教授和他的研究小组进行了一个大胆的突破，将人的灵魂出体到动物身上……”
他藏匿于黑暗中，桃花眼里有前夜陨落的星辰，一片惨淡的光照到他，光与影交叠，雾气弥漫。
灯开了，刚才的人消失了，只有一只黑猫坐在沙发上舔爪子。
柳小白趴在桌子上回想刚才自己看到的人，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这都不重要，“有鬼啊！喵呜——”
“小白，怎么了？”褚裟莫名其妙地怀抱着柳小白，对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我刚才看见鬼了，太可怕了。”
“你都饿出幻觉了吗？”褚裟利用褚安皓之前的录音叫了客房服务，他听见门铃响就打开让服务员进来。
“好酷的黑猫啊。”服务员也喜欢猫，将褚裟抱起来，“你主人呢？”
“喵~”
褚裟有些烦，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上面有一行字。
——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走了。
“您的红酒，牛排和布丁。”
“我爱布丁。”柳小白记吃不记打，立马忘了刚才看见的鬼影。
事情要从五个多月前说起，那还是冬天，大雪纷飞。
研究所的大门每次都会被冰住，想打开就得费九牛二虎之力。
“不行了，所长能不能换个门啊？”
“没钱。”
所长立马回绝，他才三十四岁，但看着像四十岁，头发很久没有修理了，戴着一副厚瓶底眼镜，胡子拉碴，个子高而瘦削，穿着白大褂，里面的毛衣有多处破洞，只有一双手非常漂亮，做实验的时候尤其显出几分气质来，“当人在死亡边缘挣扎时，会发生濒死体验，很多时候灵魂出窍是濒死经验的其中一部分……难道我还得找一个出车祸的人实验吗？”
“对啊，这个要怎么实验嘛？”
“所长，我给研究所找来了大款。”
“推了吧，我不需要那些资本家对我的实验指手画脚。”白哲旭拿下眼镜，随手抽了纸巾擦干净，“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眼。”
“对不起，我这就出去。”男研究员出门后脸就拉下来了，“我也是好心，所长他是什么意思啊？”
“唉，所长三十四了还是老处男，整天不是做研究就是思考实验过程，他脑子里哪有人情世故和研究资金啊！你就别因为这种事置气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还是处男？”
“你想想，他接触过女人吗？”
“好像没有，他眼里就没有女人，可能女人还没小白鼠更值得他关心。”
白哲旭就是出来抽根烟，结果就听到研究员在背后吐槽自己，他看了一会儿墙，也没出去让他们知道，清醒了脑子就继续去做研究了，因为这些人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三十四了还没谈恋爱的古怪老处男。
但研究所是真的研究不下去了，他们缺少资金，最后还是找了那位大款。
褚安皓打开车门，他看了一眼这研究所的位置和破旧，心里觉得家主不会投资这种没钱途的项目，但老同学拜托自己了，还是要努力让家主看上眼的，“家主，到了。”
伞撑开，车门被人打开，里面的人先放到雪地上一只脚。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浪费他的时间，下个车还得一步步的。
白哲旭不耐烦了，投资人还没进实验室的大门他就想让人走了。
“家主，路滑，您慢点。”褚安皓看了一眼老同学，“研究所为了保密，都会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他们研究的是Out of Body，目前已有很大的成果。”
“灵魂出体？”褚裟觉得自己被耍了，他立马往回走，“这种一听就没谱的研究，你是怎么好意思拿到我跟前的？”
“家主，您都到了，还是看一下吧。”
“你疯了，但我没有。”
“等等。”白哲旭听不得有人质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研究，“当濒死者昏迷时，他们会感觉到自己脱离了自己的□□飘起，然后是见到自己的身体以及抢救自己的医务人员。很多时候，在他们恢复知觉后，都能够清楚地描述当时的情形。但那个时候，濒死者其实已被断定失去知觉，甚至脑部活动停止，但他们就是能够准确地说出在他昏迷失去知觉期间所发生的事情。灵魂出窍就是指自己的灵魂与意识游离于体外，跟身体分离，你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意识非常的清醒，你可以思考，可以感官，甚至你还可以控制自己的灵魂行动……只要我的实验成功了，人的灵魂就可以到动物身上，甚至是别人的身上。”
“所以你的研究怎么才能让我赚钱？”
“我不知道。”
“全息网游，将人的意识与电脑连接，即灵魂出窍，在游戏中玩家角色将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现实中的所有感觉和行为都可以在游戏中完成。博士，你们研究所的Out of Body实验我很感兴趣，希望能合作愉快。”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走？”
“博士，我千里迢迢来了，可你不情不愿地站在那边发呆。”褚裟摘了手套，握住了白哲旭的手，“我很没面子的。”
“那是我的错，你是有备而来，我都没想到研究还能做这种事。”
“亲爱的，你的研究非常伟大，人出意外死去，利用你的技术可以在我的游戏里继续活着。”褚裟还握着白哲旭的手，他甚至用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肩膀，“你必将闻名于世界，而我必将赚得盆满钵满，亲爱的，你应该笑的，别耷拉着脸了，还有，你最好去洗个澡，你们研究人员都这么不拘小节吗？”
“你们总裁是这样的吗？”
“呃……习惯就好了，他自来熟。”褚安皓让人及时放起了礼花。
“儿子，来，这是你白叔叔，叫叔叔。”
“叔叔。”褚安皓微微颔首，他严格意义上是褚裟的养子。
“研究交给你们了，我就不打扰了。”
褚裟走了几步在司机耳边吩咐了几句，“你叫人把这里层层围住，要是他们研究不出来，可以适当地催促一下，温柔一点。”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