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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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的天气时好时坏，前些日子还在春回大地，现在又雨雪交加，这个地方好像只有冬天存在感最强。
手里的冰棍儿有点化了，甜腻腻地往下滴白水儿，一根粉色的舌头舔着，它的主人是个有几分帅气的男生，显得有些不相称。
路挺长的，人跟着浑浑噩噩的，大脑陷入极度的疲惫。
农用车的车斗里还坐着几个男人，他们个个很结实，坐的也很板正，除了吃冰棍的男生和另一个昏昏欲睡的青年，他们像是在不同的世界，因为时空错位才聚集在了一起。
大雨落在塑料薄膜上，声音特别大，就跟下雷一样，大点子噼里啪啦。
“队，对不起。”一声有点混浊的男音突然响起。
“滚！”褚裟翻了个身继续睡，难为他顶着这么大的风雨还能躺下睡觉。
他们六个是一起的，有任务在身，途中想搭车，那些私家车没有敢让六个壮汉上车的，只有这农用三轮车不怕抢才停了下来。
男生也是搭车的，他上车前就被淋透了，外套扔在一边儿，只穿了白色短袖，也是湿透了，粉#色的如头若隐若现的。
队员都在，不然褚裟就招惹一下这个小男生了，估计对方可能不到二十岁，引诱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他就看了一眼队员们，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到了。”
“我们得下车了。”
“嗯。”褚裟爬起来，他看着几个队员挨个儿下车，等只剩他和那小男生了，抓起对方的领子把人拉到怀里，拧了一把那粉色的如头，“要不是这些碍事儿的人在，我们早就能做点别的了。”
“你不是跟他们一起的吗？”
“不熟，你叫什么？”
“虞锦生。”
“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说，这下雨天，你为什么在路上走？”
“和妈妈吵架了，她带我们来姥爷家，我不熟悉这里。”虞锦生推了两把人，只摸到了结实的胸肌，涨红了脸，“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跟你没关系。”
“可是我都告诉你了，我今年十七，你多大了？”
褚裟被这句话弄得没兴致了，他松开人，脸也冷漠着，弄未成年搞不好又会被审，“十九。”
对方冷下来，虞锦生觉得委屈，他偷偷看了一眼，对方叼着潮湿的烟，半天没有点着。
“我也得走了。”
褚裟敲了敲车头，农用三轮车停下来了，他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突然可能觉得对方只是个十七岁的男孩，以前也许还没被人这样轻薄过，于是有些懊悔一样说了句，“要是回头还能见着，我请你吃饭。”
“好。”虞锦生立马答应下来，他探头出去看，那人已经在雨幕里走远了。
军事法庭里，各方人坐着，一边端坐着的是海军陆战旅的旅长陈石川和第十七军的副军长方忠义，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带着点怒气，互不对付。
案件发生在海上，所以海军陆战队的旅长来旁听，而副军长是军校的政治部主任，被审判的人是他的学生，所以他不请自来了。
第一排坐着一个一级警监，他正是汪咏卓，他的副手是一个二级警监，往后的第二排都是穿军装的军校学生，第三排坐着穿正装的姑娘们，里头穿着大红衬衫，非常漂亮。
“一零六游轮杀人案现在开庭。”庭长一敲小锤，“带被告人上庭。”
门打开了，两个军人押着褚裟进来了，他坐在了被告席上，抽出一支烟，“有火吗？”
“肃静，被告人，你要尊重法庭，否则我将追加你一条蔑视法庭罪，现在我们来处理你屠杀游轮上那些海盗的案子。”
褚裟轻笑一声，收起了烟，“藐视法庭罪是指负有举证责任的单位和个人迟延提交证据或拒不提交证据，负有出庭作证的单位和个人无正当理由拒不出庭作证；负有协助法庭执行审判职务的义务拒不履行协助义务；拒不交纳法庭罚款；在法庭上辱骂或殴打司法工作人员；聚众哄闹、冲击法庭、扰乱法庭秩序，情节严重者……尊敬的庭长，请问我符合哪一条？”
“法律分析藐视法庭罪其惩罚范围很宽：凡不服从或不尊重法庭或法官、可能影响司法运作之言行，皆可入罪。”庭长再次敲了一下锤，“被告人，现在你有一次机会陈述自己的失职。”
“一月六日，我上了游轮，目的是去南方过冬，上船后就感觉不太对，然后回了房间休息，拿了把匕首。”
一旁的司法工作人员把褚裟当时用来杀人的匕首递交给庭长，“当事人用的就是这一把匕首，是学校发的。”
“没多久，就出事了，我本来藏起来了，但他们说我不出来就会杀人质，于是我就出来了，他们绑了我，然后把我关起来，我趁机杀了一个海盗，拿到枪后杀了所有海盗。”
褚裟看了一眼陪审席，汪叔叔走了，他事无巨细地讲述整个过程，包括他是如何杀的每一个人，“我以对祖国的忠诚向法庭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庭长，我认为我方被告人并没有过错，他充其量只是防卫过当而已。如果他当时不在船上，那整条船上的乘客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那可是一伙儿无恶不作的海盗，杀人无数啊。庭长，我……”
一通电话打来，一个秘书立马拿着手机急匆匆来到陆战旅的旅长陈石川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先休庭。”
“少将，这边已经开始了。”
“石川，汪咏卓刚刚和我通话了。”
“您的意思是……”
“这事可大可小，也不是为了审一个学生才闹得这么大，汪咏卓知道要做什么，我们也就不要再继续了。当然，我觉得那个学生资质很不错，把他放给陆战队，你要不要？”
“我要，这是头雄狮猛虎啊，扔军队里好好驯养一下……我回头就和方忠义要人，反正厉害的种子都是我们陆战队的。”
“那就好，挂了吧。”
庭审最终结果，褚裟无罪释放，他出来的时候，政治部主任冲他招手，让他过去。
褚裟这次没那么嚣张了，乖乖跟在主任后头走。
“刚才可以，说得很好。”
“嗯嗯。”
“你叔叔先走了，现在，你跟我一起去见几个人。”
“嗯嗯。”褚裟继续小鸡吃米的点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乖巧孩子。
跟孙子一样坐在了饭桌上，听着其他人说了很多话，褚裟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因为本来就算不上事儿，结果他提前毕业，然后被发配到了海边的一个农村。
天已经晴了，虞锦生走在沙滩上，这里没什么游客，他想见那天的人，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自然找不到，很快他也离开了，回去就参加了选秀，随后顺利出道。
鸟不拉屎的地方，褚裟仰头看，太阳不大不小，他眯了眯眼睛，“老天爷，你赶紧劈死我。”
“队长。”
“别叫我。”褚裟毕业了是要做军官的，压根没想过被发配。
“该吃饭了。”
“不吃。”
“连长。”
褚裟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虞锦生，真是够巧的，“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你别太过分了。”虞锦安虽然平时老欺负弟弟，又怕总教官，但他还是出头了，只是被班长拦下来了，“他胆子本来就不大，别拿军人那套要求他。”
“你们来了这里，就要做个军人，王超，再告诉他一遍我们的口号。”
“我们是军中之军，钢中之钢！”
“他做得不好，你应该怎么样？”
“负重五公里越野。”班长王超走到砖堆旁边，往包里装了八块砖，然后回到褚裟面前敬礼，“准备完毕。”
“两次。”
“是！”
“我们做不好为什么要惩罚班长？”虞锦安想拉住班长，但被对方甩开了，他心里又怒又羞，整张脸涨红了。
二排长过来了，他带领大家去下一个地方训练，去海边扛圆木。
“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褚裟抱着胳膊一脸冷漠。
虞锦生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队伍去海边，然后加入了抗圆木的队伍。
一般都是四个人抗一根圆木做蹲起，但考虑到他们瘦弱的身体，就让六个人抗一根了。
早晨冰冷的海水漫过头顶，有一种随时会窒息的压迫感，他们还没有吃饭，饥肠辘辘地做蹲起。
节目组要疯了，他们就是来走走过场，结果谁知道这里的总教官拿训练特种兵的架势训练这些偶像，于是副导演跑来说和。
“我管你们是真是假，来到我这里，假戏也得真做。”褚裟软硬不吃，他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就只是一个小连长而已，脾气比他们团长还大，动不动就把手底下的兵训得抬不起头来，其他连长躲着他走……为什么他是总教官啊？”副导演一扭头看见了团长，有些尴尬，“您有事吗？”
“你在说三连长吗？”
“没有。”
“我都听见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副导演有点不高兴了，她在什么地方都是牛气哄哄的，平时谁不敬着她？
“他叔叔是##省直辖市的市局局长，正厅级别，兼任常委，副省部级。”
“这样啊！”
“七年前就不是了。”
“退了啊。”
“不是，转厅长了，汪咏卓，你们台里应该经常播他吧？人三连长是正儿八经的高干子弟，你们就别一天天地对他吆五喝六了。”
直辖市的市局局长转省公安厅厅长，兼任党委书记，这关乎当年军事法庭对褚裟的审判结果，上头想让汪咏卓抓整个省的治安，加上他有钱，能对那些烂尾楼负责，那场审判就是一个你来我往的交易。
副导演脸一下子红了，她抓着稿子心里非常懊悔，有这个背景不早说，一个警二代怎么一点儿也不绅士。
天黑了，虞锦生坐在沙袋上，他抬死手就着训练场的大灯看，是擦伤，很疼。
“怎么还不睡？不知道熄灯号吗？”
“对不起。”虞锦生立马站起来，垂着头看地面。
褚裟伸出手，“把手给我。”
“啊？哦。”虞锦生把手递给褚裟，怯生生地抬头看对方，他和嚣张跋扈的虞锦安除了长相，就没有其他相似之处了。
“细皮嫩肉的，来我这里吃苦了。”褚裟喷完消毒水后揭开创口贴贴在了擦伤处，“行了，去睡觉，下不为例。”
“那个……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没有。”
“你亲过我，你还摸，捏……”
虞锦生局促地去护胸，他什么都记的，就是不好意思说，“真的，你还说有机会再见就请我吃饭。”
褚裟笑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难道你是在梦里梦到的吗？抱歉，我不认识你，以前也没见过你。”
“你骗人。”
“去睡觉，明天还想走路的话，最好别质疑我。”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