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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

  •   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

      乳白色的纸包着蓝色的风信子,送花的男人等着阚钟毓签字。

      “好了。”

      “又是风信子?”
      夏澹雅刚起床,这已经是中午了,她头发蓬乱,把桌子上的风信子拿到地上,“再送下去,我们干脆开花店好了。”

      “他倒是很痴情。”廖忠华把报纸翻过来翻过去地看,“在这里,风信子有代指同性感情的意思,有个很知名的故事,好像是风信子行动,那时候的同性恋被打击和压迫得厉害。”

      阚钟毓不是同性恋,但他被两个同伴推着去接近褚裟,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可依旧每天都送花。

      白天晚上都开着强光灯,三个人也没有时时刻刻在想办法,多数都是各做各的,各打发各自的时间,他们在浪费时间。

      当这个结论被性子急的夏澹雅得出来后,她从里到外的表现着,希望阚钟毓快一点拿下褚裟,获得褚家作恶多端的证据。

      “你急有什么用?”廖忠华和大多数不得志的中年人一样,他从来都是不急,仿佛事情放在那里就会被人解决一样,糊弄一次是一次。

      每天听两个人的话,阚钟毓心里很烦,他是为了自己还是父母报仇已经分不清了,好像父母本来的感情也不好,童年时,他们总是大打出手,母亲被褚高信抛弃后整天在打麻将,抱怨家里穷,什么也没有。

      “你头痛吗?”褚裟的声音哑而软,因为他的声带被损伤过,脖子上有大片丑陋的烫伤造成的伤疤。

      “这是怎么伤的?”

      “意外。”褚裟来到阚钟毓身后,他轻柔地按摩对方的太阳穴,“不然我们出去吃,省了你的劳神费力。”

      “没有,我就是在想一些事。”

      “想什么?”

      “人为什么活着,具体一些,就是我为了什么活着。”

      “你想这个不会是因为只有一个理由在撑着你活下去吧?”褚裟倒了一杯伏特加,他吃一口马祖卡甜饼,喝一口酒,“那可真是太不妙了。”

      “什么意思?”阚钟毓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长了张自然让人联想到优雅绅士的脸,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不会过分,“之前定过我们只谈论愉快的话题,这次是我开了个错的开头。”

      “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愿意听你的话,为你提供帮助,假如你愿意。”褚裟举着酒杯示意碰杯。

      “我只喝一杯。”阚钟毓一口喝了杯中的伏特加,随后就起身去做菜了。

      服务生把虾贝浓汤端上来,还贴心地把勺子放在餐巾上,过了一会儿,他又把烤鸡肉西兰花端上来。

      “他吃得怎么样?”

      “都吃光了。”

      阚钟毓想继续做鱼肉清汤,但是有些心烦意乱,他掏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对方已经结婚了,很多次都是继母接电话,他还有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大多数时候他们找他是为了要钱。

      “你爸再婚了?”李淑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的打击,“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啊!他怎么能跟别的女人,他怎么能?”

      不是说不爱母亲,只是每次阚钟毓来看望母亲,对方都要发一阵疯,把能摔的都给摔碎摔烂。
      他一开始希望母亲在国内治疗,但母亲非要跟着他,于是只能带来,为了不暴露,他只能偷偷来看她。

      “你要永远恨褚高信,我有今天都是他害的啊!他害的我啊!”李淑娟哭着唱出来,像个泼妇,已经看不到任何年轻时的秀美了。

      “我知道,你别再……”阚钟毓竭力压抑自己的火,错的人是褚高信,是他害得他们家支离破碎。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澹雅坐在沙发里吃零食,廖忠华正在找信号,他们等着阚钟毓赶紧完成这边的计划,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去哪儿?回来,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让褚裟彻底信任你。”

      “我出去走走。”

      “钟毓,我老婆跟我吵架,这边什么时候能忙完?我怕再不回去她真跟我离婚,这婆娘就跟我死闹,没一天安稳日子能过的。”

      “爸妈叫我回去相亲,我要躲这里,直到他们死心。”

      阚钟毓关上门,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散步,影子在路灯下拉长又变短。

      一辆车在路边停下,车窗打开,褚裟有些惊讶,“好巧。”

      “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不习惯用脸书,我找不到关注你的方式,就只能用传统的方式来关心你是否睡觉了。”

      “这是第几次?”

      “第三次。”褚裟直言不讳,“前两次都是看见你熄灯就走了,我家今晚办派对,要来吗?”

      阚钟毓有些担心,不知道褚裟前两次有没有看见过那俩人,看对方的态度不像是发现了什么,“好。”

      房间没有开灯,里面偏昏暗,有三个五彩斑斓的灯在闪烁,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一边跳舞一边脱衣服,两个女孩喝得烂醉,抱在一起狂亲猛啃。

      “哈哈哈……”
      有人捧腹大笑,好像是刚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我好惨,他甩了我,还在我的公寓里和人乱搞。”

      “今晚上钓个男人回去。”

      一个中年妇女一手端着香酥的苹果派,一手举着一摞盘子,“让让,苹果派来了。”

      “酒喝没了。”
      年轻男孩举着空酒瓶抱怨,他正和同学打桥牌。

      “去厨房拿。”

      太乱了,阚钟毓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吵闹,他转身想走,但被褚裟揽着肩膀。

      “来都来了,玩一下再走吧。”

      “坐这边。”
      一个高大的学生站起来,把沙发让给褚裟和阚钟毓,“我去给你们拿杯子。”

      在起哄声里,一张小桌子被搬到中央,两个男人开始掰手腕,脸渐渐憋红,分了胜负后就举着胳膊喊一声。

      四个漂亮女孩在比骰子的大小,点数最小的一方要脱一件衣服,已经有个女孩只穿内衣裤了,她不想再脱就得喝酒。

      一旁的男孩们虎视眈眈,自信一些的上前帮忙解围,上演英雄救美,企图获得女孩的芳心。

      阚钟毓坐在凳子上和人比赛,仰着的头搁在方形的桌子上,一旁摆满了酒杯,他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明显不是另一个人的对手。

      “罚什么?”

      “输了要锤坏这块砖。”

      男人率先喝完,他把酒瓶扔在地上,抱着胳膊看往外吐酒的阚钟毓,“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伏特加!”

      一堆人围着,阚钟毓摇摇晃晃地走到砖头跟前,他锤了一下,手很疼,砖头却没有被锤成两半,气的他又来了几拳,总算是给锤开了。

      大家拍手叫好,举起酒杯干了,互相揽着肩膀唱歌,“红梅林中的小鸟飞去了,她那白色的羽毛颤动着,不要哭吧姑娘,难道你的天地就是这样狭小……”

      高勇军搀扶着阚钟毓离开了热闹的客厅,他敲开卧室门,“小老板。”

      “放到床上。”褚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好奇,他哈了一口气,在镜子上画了简笔画。

      “我先出去了。”高勇军把门带上,然后守在房间门口。

      “森林里的树枝沙沙沙沙地响呀,黄色的树叶从树上掉下来,啊,掉下来,爱人离开了我啊,我多么孤单啊……”

      褚裟来到床边,他仔细地理了理阚钟毓凌乱的头发,解开对方的上衣扣子,皮带抽出来绑住对方的手,最后褪下阚钟毓的裤子。

      阚钟毓皱着眉头,他的头很疼,今晚酒喝得太多了,全身都没有力气,依稀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我冷。”

      “欧阳,醒醒。”
      褚裟见叫不醒阚钟毓,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药瓶,拿出来一颗,把人扶起来,“这是醒酒药,乖,吃了它就舒服了。”

      “父母把我许给了别人,我的歌声呀,飞过绿色的草地,飞过维斯拉,飞过多瑙河,告诉我的爱人,我在彷徨,我的心碎了……”

      阚钟毓没动弹,药片被塞进他嘴里,喂到他嘴边的水洒了一些,落在他脖子上。

      “真拿你没办法,要好好喝水啊。”
      褚裟放下杯子,把阚钟毓放到床上,他缓缓贴近对方的脸,没有吻干燥的唇,而是埋进对方的脖颈,将刚才洒落的水珠舔进喉咙。

      “渴,我要喝水。”

      “好。”褚裟喝了一口水,捧着阚钟毓的脸渡了过去,“欧阳,你张开月退,我让你飞好不好?”

      “飞吧小鸟啊,你高高的飞吧,飞到我的爱人那里去,啊——那里去,叫他赶快来呀,叫他赶快来呀,因为我被许给了别人。”

      阚钟毓趴在床上,他感觉自己身下是柔软的云彩,身上不知道压了什么,整个人轻飘飘的,很舒服,很热,很烫。

      “让我的眼泪,流到你的身旁,我亲爱的人你离我真远,比那辽阔的天上的太阳,还要离得遥远——”

      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没有落在枕头上,而是落在褚裟的手指上,他舔了一下,把阚钟毓的腰拉近。

      出来了,阚钟毓是第三次出来了。
      已经很稀薄了,他手指抓着枕头,轻微地抖了一下,床单上有一片湿掉的地方。

      “你不能够来呀,我也不能去呀,我的歌声飞不到你那里,啊啊啊——飞不到,我没有了你,生活多寂寞呀……”

      歌声停下,人们纷纷离开,夜更深更黑了。

      月进入乌云,又从乌云里出来,反反复复,直到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声很吵,阚钟毓从梦里醒来,他难受地捂了一下头,掀开被子,身上很清爽,好像刚洗过澡一样,浑身酸疼,说不上哪里更疼。

      电话响了,它叫嚣了不久就安静了。

      阚钟毓下了床,他两腿发软,受伤的手被包扎得很妥帖,人有些事后的疲惫感,昨晚的事越想越模糊……
      他拿起床头的括约肌放松喷雾,上面的字很多,等他看完,心里就对昨晚发生了什么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褚裟一边打电话一边煮饺子,他看见阚钟毓醒了,立马停下谈话,“挂了。”

      “褚裟。”
      阚钟毓咬牙切齿地看着褚裟,他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褚裟歪歪头,“对不起啊,我没说过自己是好人,跟着坏人喝酒很危险的,下次注意点。”

      “褚裟,我宰了你。”阚钟毓一拳把褚裟打倒在地,他抬脚要踹,被冲进来的保镖们架住了。

      “你们别伤他,我没事。”
      褚裟从地上爬起来,他整理好阚钟毓手上包着的纱布,“在这里你想宰了我有点难,等下次有机会吧。”

      “送阚先生回家。”

      “小老板,你没事吧?”

      “你把饺子吃了吧。”

      阚钟毓被迫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褚裟,这一眼救了他的命,也间接救了褚裟的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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