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游戏【校园】》譬如朝露

105、番外：一一小朋友和杉杉小朋友

　　番外：一一小朋友和杉杉小朋友

　　在婚后的某一天，邱晓枫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看起来有年头的老照片。

　　不久后，江宁火山爆发了：“……你什么时候犯的错啊？”

　　邱晓枫看着她，咽了一口口水，嘴欠回道：“大一那年……”

　　江宁直接摔门出去了，并且因为去地库、上车、踩油门的动作一气呵成，邱晓枫拦都没拦住。

　　他懵着一张脸，左右摆弄着手机，彼时，江宁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了。他心里一团乱麻，想着情绪不稳定的人开车并不安全，于是不得已去骚扰了一下前同事以及新同事——高崎。

　　高崎耷拉着脑袋让他俩强行联系上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了。电话一接通，邱晓枫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解释：“江宁江宁江宁，那是我大一那年在川渝救出来的一个孤儿……”

　　江宁：“……”

　　……

　　一个月之后，川渝交界军区。

　　一一小朋友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帮大人看看店。这里毗邻军区，售卖军队相关的玩具用品居多。大三伏天，店里冷冷清清，原本看店的大人在里屋囫囵睡着，独留两个小朋友在柜台下面玩闹。

　　一一小朋友正在跟另一个小朋友比拼飞镖扎靶，说起长大以后想做什么，一一小朋友向来都是一套非标准的说辞，说他以后想参军，因为军装看起来非常酷炫……

　　话未说完，有人大大咧咧地走进门。她身着迷彩便装，大黑靴子往两个小朋友面前一踩，低头说道：“跟我走吧，我让你体验体验真正的军队生活。”

　　两个小朋友抬眼一看，差点没撅过去。这人带着黑墨镜，一副凶神恶煞相。一一小朋友吓得心肝乱颤，小手摸索着对讲机，想要往外发出一波求救信号，他的小伙伴更实诚，直接喊到：“怪……怪阿姨……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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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晓枫正在跟当地的工作人员反复确认着，他指着资料问：“一一小朋友确定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吗……”就见不远处，江宁直接把孩子扛出来了。

　　一一的小伙伴在后面涕泪纵横，甩着鼻涕，势要跟黑恶势力斗争到底。一一也没闲着，尽自己所能在负隅顽抗，没多一会，江宁的上衣和裤子就被他蹬花了。邱晓枫茫然地看了一会，放下手中的资料，更茫然地走过去……

　　这就是一一小朋友对江宁的第一印象，说不上有多好，以至于去了北京有段时间，他只跟邱晓枫说话，面对江宁只有瞪眼交流的份。他对江宁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变，还是因为偶然间看到江宁在教人打飞靶。她玩的不是儿童专用那种简单的靶，而是动真格的真靶。江宁也确实适合穿迷彩服，她灰头土脸在训练场上的样子别提有多帅了。

　　从那以后，一一小朋友就舔着脸向江宁抛出了橄榄枝，表示可以不计前嫌，和平共处。江宁带着他在一个安全民用的训练场疯跑了一个夏天，一一的妹妹就光荣驾到了。

　　面对肚子一天比一天鼓的江宁，一一总会凭空多出来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他积极主动地包揽了一切家务，地是他拖的，碗也是他刷的……他从未觉得累，但江宁一看到他这样就会发飙，于是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邱晓枫拖地，邱晓枫刷碗……

　　第二年春天，小妹妹顺利出生，邱晓枫冷冷地瞟了一眼这个孩子，满眼都是疲惫不堪的江宁。别人问他孩子叫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随便。还是叶莞莞灵机一动，说老大叫一一，那下面的就顺着数字往下排呗。

　　于是这个小女儿，就取名为邱杉杉。

　　有了小妹妹之后，一一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起初，他只觉得杉杉小朋友可爱，并且被遗忘多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又回来了。这种责任，在杉杉稍稍长大一些的时候，一天比一天沉重，一一小朋友也越来越心累——

　　由于杉杉小朋友和她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小便生的很不寻常，所以全园的小男生都争先恐后，赶时髦似的给她送去了易拉罐戒指、狗尾巴草戒指、小编绳戒指……

　　一一看着家里成堆的小环环，满面愁容。

　　杉杉的性格却更像江宁，具体表现在，入园的第三天，她就把一个霸凌别人的小胖墩给打了。

　　一一很心累，在往后的漫长时光里，他都不得不围着杉杉小朋友转圈圈，一边帮她轰小男生，一边阻止她时不时的上房揭瓦……

　　久而久之，连一一的小伙伴也都认识她了。小伙伴们叫她小美女，一一却心累地解释道，不，明明是个小恶魔。

　　与杉杉相比，叶莞莞家的小杨妹妹，就讨人喜欢的多。

　　小杨妹妹比杉杉妹妹大一两岁，颇有小姐姐的风范，向来安安静静，一副淑女相，不爱惹是生非，不爱上房揭瓦……一一心想，杉杉什么时候能变成这样，他瞥了眼自家妹妹，头更痛了。

　　越是相处下来，一一就越是觉得小杨妹妹成熟，收服小恶魔也颇有办法，是个难能可贵的得力助手。

　　在北京的无数个年头，都是这样二带一的局面。大人们通常都会很忙，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人消失一两个月，号称去忙工作。一一小朋友逐渐明白，他们的重要工作，总是和新闻里的大事件同步绑定的。长此以往，他也形成了条件反射，新闻里一有大事发生，他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二带一别墅几日游。

　　玥玥阿姨以前是个女明星，她的房子很大，玩具也很多。高崎叔叔往往也是跟着新闻联播一起消失的节奏，于是通常都是玥玥阿姨带他们，或者保姆阿姨带他们。这段轻松自在的日子，往往和度假没太大差别。唯一需要操心的是，杉杉小朋友破坏力太强，他和小杨妹妹需要轮班倒，防着杉杉打碎别墅里某个价值不菲、稀奇古怪的物件。

　　虽然玥玥阿姨说不在意东西碎不碎的，但不妨碍一一小朋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一小朋友非比寻常的童年，心累并快乐着。

　　……

　　在某个金秋十月，刚刚结束工作的大人们深更半夜来敲门，又把熟睡中的孩子们接回家。到家之后，夜色已深，江宁刚把小朋友放回被窝里，转身就拉着邱晓枫说道：“你想不想再要一个？”

　　邱晓枫：“……”

　　邱晓枫：“现在你的同龄人都是号称保持单身不结婚的，怎么你跟别人画风这么不一样？”

　　江宁：“我就是看你这张脸复制粘贴觉得很有意思，想再复制一个嘛……”

　　邱晓枫想了想江宁在医院里的疲态，以及怀胎十月受过的罪，冷眼道：“别想了，一个都不要。”

　　江宁：“……”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