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之第五交响曲》隐龙勿现

16、[第三章]任务X开导X圣母气场

　　大大喝了口熔岩茶，黑羽将整个身子蜷缩进宽大的沙发里，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好舒服哦。
　　她转过脸悠然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又用脸蹭了蹭柔软的沙发座椅，一脸的安然幸福。
　　可是她的脸色却渐渐变了，因为，一个留着白胡子脚穿木屐的老头出现在了她面前。
　　“有事么，会长？”黑羽垂下眼帘，口气淡然。
　　“噢呵呵，不必这么冷淡嘛，小羽。”不理会女孩拒绝的口气，尼特罗会长端坐在沙发的对面，双手交叉着藏在袖子里，一脸的笑意：“最近有空么？”
　　黑羽挑了下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没有。”
　　“啊啦，不要这么忙着拒绝。”尼特罗一脸笑意，脸挤成秋天盛放的菊花。
　　黑羽仿佛看到他身后一甩一甩的狐狸尾巴，抖了抖身子：“你找我准没好事。”
　　“没办法啊，要知道你可是我所知最出色的遗迹猎人了。”尼特罗依旧笑容满面，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帮我找个东西，怎么样？”
　　面目清秀中透着点冷淡的女孩突然露出一个非常轻蔑的笑来，黑羽点点头，慢条斯理的道：“嗯，会长大人，在你眼中，最出色和最有难度，就值这个数？”
　　“额，是少了点，那就，这个？”尼特罗又添两根手指。
　　黑羽彻底不理他了，慢悠悠喝着茶。
　　尼特罗耸耸肩：“嘛，其实我给你的数再加上这次要得到的东西，才是我要给你的。”
　　“哦？”黑羽稍微有了点兴趣。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双眼直视笑眯了眼睛的尼特罗，用一根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款款道：“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内幕，这次任务太过奇怪了啊。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一向不过问目标物是什么。”
　　尼特罗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向的习惯，可是这次，那件东西必须离开那里。只要它不在那里，给谁都可以。而且，”尼特罗突然用袖子遮住脸一副悲伤样：“小羽啊，这些年我也没少帮你啊，你不能看着我这么…………”
　　黑羽毛骨悚然，果然无论多少次，也习惯不了这种威胁人的方式啊。
　　尼特罗再接再厉，将袖子放下双眼圆睁：“就当帮我了还不行嘛？”
　　黑羽迅速抚平身上立正的鸡皮疙瘩，赶紧问：“什么东西？”
　　看黑羽有些松口，尼特罗笑眯眯道：“印章。”
　　黑羽顿时眼神一凛：“不会是那枚号称‘死神之印的路其亚第六王朝的女皇印章吧？”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某人啊，一猜就中。噢呵呵呵~~~”尼特罗一脸乐淘淘如不倒翁。
　　“砰！”桌子不争气的在笑声中阵亡，黑羽甩甩袖子离席而起：“你想杀我不用拐这么多弯。”
　　后面传来尼特罗的大笑：“若是改变主意，你可以来找我哦。记住，佣金不仅是五十亿戒尼，还有那枚印章哦。”
　　改变主意？不要命了她才会改变主意。
　　“记得，我这里有你想要的情报哦，是关于你那几个有趣的小朋友的哦。”仿佛觉得分量不够似的，尼特罗的声音再次传来，黑羽不耐烦的怒吼：“闭嘴，你个啰嗦的老头！”

　　愤愤离去的黑羽无聊的在汽艇上来回转悠，刚转了个弯，就见酷拉皮卡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落寞的望着夜景。
　　哎呀，简直就是失足青年嘛。
　　黑羽上前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酷拉皮卡，怎么了呆呆的？”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酷拉皮卡看见黑羽，便勉强露出了微笑。
　　啧，真是…………
　　耸耸肩，黑羽换出一副温和的表情，款款道：“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也没什么…………”酷拉皮卡皱了皱眉，轻轻道：“其实，我很在意刚才找奇牙复仇的那个考生的事情。”
　　“咦，什么事？”黑羽似乎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可是刚刚并没有跟酷拉皮卡和奇牙他们在一起，所以还是故作不知的询问。
　　从酷拉皮卡处，黑羽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于是，她试探的问：“呐，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酷拉皮卡沉吟良久，方才开口：“虽然是奇牙的家人杀了她的家人，但是，她父亲本身经营的也不是正当的生意，可这又有什么错呢？大家，都会为自己的家人朋友担心，不希望他们死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件事。”
　　黑羽微微的笑了，她还记得之后酷拉皮卡那伤人伤己的复仇之路。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本来不打算介入这场复仇的她此刻却感觉无法置身事外。
　　“那个，其实…………其实我觉得，复仇本身就是个错误。”
　　她犹豫着缓缓道：“既然知道，自己即使杀了那些凶手也无法改变亲人已死的事实，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因为要复仇，自己也要杀人，那么自己，跟那些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杀人而已。”
　　“我听过一句古语，叫做‘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彼此不了解对方的世界，就这样单纯的认为自己所行是完全正确的，是正义的，可是从另一个方面看，自己不也是这种残忍的继承者吗？不论如何，杀人，都是不对的。”
　　“小羽，你，这么看吗？”酷拉皮卡愣愣的看着她，象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
　　“呵。”黑羽淡淡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脸色阴沉而冷酷：“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杀人。人类相互伤害彼此的同时，也在不停的伤害各种其他生物，每个人都有杀戒。呐，按照你的说法，我们所有的人，是不是都该自绝？”
　　“小羽，你…………”酷拉皮卡张口结舌。
　　“现实是很残酷的，不幸的人，到处都是。”黑羽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如果要平息她的怨恨，是不是该把所有社会高层全都毁掉呢？
　　“如果你比你的仇人弱，你就是不自量力，傻得去送死；如果你跟他一样强，不过是在玩一个赌命的游戏；如果你比他强，那就是同他杀了你重要的人时是一样的，因为你也是欺软凌弱。”
　　“其实，为什么要复仇呢，你怎么知道，死者的愿望就是要你复仇呢？其实，正因为他们喜欢你，爱着你，才会更希望你活得开心快乐，并不希望你去找什么人，复什么仇啊？”
　　留下沉思的酷拉皮卡，黑羽一个人离开了这条走廊。
　　感觉真不好，又好像回到了过去。
　　按摩着有些发痛的额角，黑羽努力平复着因此而激荡的情绪。
　　尽管如此，她还是意识到了些奇怪的事情。正想仔细想想清楚，却发现前方走廊弥漫着一股十分不安的气氛。
　　这难道是…………
　　疾走几步，还未转过走廊，黑羽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叫。
　　“你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打扰人睡觉！”
　　糟糕！
　　疾走几步，黑羽迅速转过拐角，站在她面前的，是瞳孔变得漆黑的奇牙。他的指甲正在不停的收缩着，而那个壮汉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死期将至。
　　看来，自己今天要充当圣母了。
　　“奇牙！”黑羽一闪身拦在高大的男性考生面前：微微扭头：“请你离开。”
　　丝丝的杀气从奇牙身上蔓延开来，他直视着黑羽的眼睛空洞得像两条隧道。
　　黑羽微眯了下眼睛，突然整个人的气息一变，强大的压迫感就从她身上释放出来。
　　身后那考生再迟钝也感觉到大事不妙，话也不说，慌慌张张的踉跄离开。
　　碍事的人已经走了，黑羽的嘴角微微翘起，她平静的看着奇牙的双眼变成深黑色。
　　携带着强大的杀气，慢慢靠近的同时，黑羽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奇牙的一举一动。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虽然面无表情，肌肉却绷得很紧。
　　四步，五步…………
　　他极力克制着本能的苏醒，但青筋暴起的手好不停伸缩的指甲却暴露出他的现状。
　　六步…………
　　黑羽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消隐了杀气，黑羽轻轻的抱住了他。
　　“奇牙，你不是杀手。”
　　奇牙的身体重重的颤抖了一下，指甲触到黑羽的腿部大动脉处。
　　黑羽一动不动，只是抱着他。
　　噗通，噗通。
　　黑羽回想起那曾在记忆中的镜宫，静静聆听着自己的心跳，无限的恐惧放大，就如此刻般如此清晰。
　　“你不是杀手。”
　　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你不想当杀手的。”
　　不想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呢。
　　“你有朋友的，我们都会帮你。”
　　因为，你有小杰啊。
　　“会一直守护你的，一定！”
　　是的，她辛苦拼命脱离猎人协会，就是为了毫无顾忌的施展，就是为了今天。
　　奇牙的身体慢慢地变软，他用手紧紧环住黑羽，怪怪的靠在她怀里，一股浓浓的糖果香味混着杀手特有的冷冽气息，交织在一起充斥在她鼻息间。
　　奇牙把头深深埋入黑羽怀里，四周的空气一下子流动了起来，缓慢而愉悦，伴随着微微晃动的飞行船体，有种飘飘荡荡的舒适感，仿佛摇篮。
　　“…………”
　　如果不是黑羽听力惊人，她恐怕也是听不清这句微小的“谢谢”吧。
　　眼眸一转，黑羽看到窗外正在玩你追我赶游戏的小杰和尼特罗，眼神一变，慢慢放开奇牙，拍了拍他软软的头：“去看看小杰吧。”
　　“嗯。”奇牙轻轻抬头笑了一下便低下头匆匆离开，朝小杰跑去。黑羽看得到他通红的可爱耳朵，摇了摇头向相反方向走去。
　　刚走到转角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身向大厅走去。
　　转角处，刚才那大声叫嚣的考生正安静的躺在地上，似乎正在熟睡。只是，在他的颈后竟多了一根圆圆的泛着寒光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