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分局》大咸猫

31、第三十一章

　　这个人……不是妖仆么？

　　黎末看着资料上的照片，她记得这个人是大蟒精的妖仆，经常跟在大蟒精身边。人类可以跟妖族缔结契约，成为妖仆，为妖族驱使。缔结契约后，妖族可以给妖仆一些妖力让他们使用，妖仆则为妖族做一些妖族不方便出手的事。

　　这个妖仆是个律师，帮忙大蟒精处理一些法律事务，没想到……

　　黎末把资料收好，不再多想，直奔刑侦局去。

　　黎末跟曹正了解过状况，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死者就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两人死在自己家里的房间，一人死在办公室。”

　　曹正把资料递给黎末，续道：“死在自家房间里的，据家属所称，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家里更没有陌生人进来过，窗户也是关着的。”

　　“而死在办公室那位，办公室外的监控并没有拍到有任何可疑的人进过他的办公室。”

　　黎末蹙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愈发觉得这个凶手有趣了。

　　能够悄无声息，甚至让人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这种大妖，有点厉害。

　　“好的，需要帮忙的话我会找你们，有空请吃饭。”

　　黎末顿了顿，调皮道：“是你请我吃饭！哈哈哈哈！”

　　黎末拿着资料大摇大摆地走了，走之前还哈哈笑了几声，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曹正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黎末在乐什么。

　　“老大，黎队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的样子？”

　　张延现在是有点害怕黎末的，就怕她那张嘴又说出什么来吓唬自己。

　　“鬼知道她干嘛这么兴奋。”

　　一般有命案发生的时候，刑侦队的气氛都会沉重起来，可黎末却正好相反，遇到命案，她似乎还挺兴奋。

　　曹正在通讯录里把她备注成‘妖女’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些前辈曾经告诉过他，黎末不害怕死亡这件事，甚至有时候面对死亡时，会变得异常兴奋。

　　这个人，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

　　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破案能手。

　　**

　　黎末带着X分局众人先去了死者马亮的家，她想看一看现场，找一找别人发现不了的证据。

　　黎末向家属出示了警员证后，便直接来到了死者的房间，而田振和江小雯则在客厅询问关于死者平日的作息。

　　房间不大，有一台配置很好的电脑，看起来死者平日里喜欢打游戏。死者不是一个喜欢整理和打扫的人，房间乱糟糟的，还有一股衣服很久没洗过的味道。

　　除了这股味道，房间里还残留着极淡的妖香，黎末没有猜错，凶手便是与大蟒精打斗的那只妖怪，这个味道她记得。

　　只不过，黎末很好奇，这种大妖的进食习惯一般很挑剔，不会随机杀人，这个人一定有些什么让大妖看上了，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而且，为什么这个大妖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杀人，之前可没有听说过有类似的案件。

　　大妖之前为什么没有犯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办法犯案吗？

　　据资料显示，马亮是死在电脑桌上的，黎末凑前去嗅了嗅，这里残留的妖香的确是最浓郁的，说明那只大妖在这个位置逗留过。

　　黎末又到处翻了翻，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被抹得这么干净，想来是大妖的习惯，那么这就说明，大妖是个惯犯。

　　杀人的惯犯。

　　如果在大妖妖力饱满期结束前还找不到它，那么还会有人死。

　　黎末不再耽搁，离开了马亮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另一个死者陈哲的家。

　　陈哲也是个宅男，在陈哲家，黎末嗅到了一个相同的气味，那就是衣服很久没洗过的味道。

　　后来，黎末去了律师王之越的办公室，他与另外两个死者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日常习惯还是作息。不过，王之越有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妖仆，而且还是大蟒精的妖仆。

　　这只大妖为什么跟大蟒精起冲突，而且连大蟒精的妖仆也不放过？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这只大妖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补充那么多能量，杀妖杀人，就好像……

　　受了重伤之后的疯狂进补？

　　“小雯，田振，你们回X分局查看监控，还有分析一下马亮和陈哲有什么共同点，事无巨细。”

　　“是！”

　　“小坚坚，陪我去一趟天王夜总会。”

　　“好。”

　　**

　　现在还是白天，天王夜总会还没开店，可黎末知道桃花妖就在里头，她也不管小妖精的阻拦就进去了。

　　“你不能进去！”

　　小妖精要拦黎末，但是又不敢真的拦她，就怕被她一枪嘣了。

　　“让她进来吧。”

　　桃花妖手下还有一个鹰妖，见黎末来了，知她有事要找桃花妖，便让小妖不必拦着。

　　“老板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比起大蟒精，鹰妖沉稳多了，至少没有大蟒精那般嚣张跋扈，也不会随意将情绪显露出来。

　　黎末看了鹰妖一眼，把这号人物记下来，随后便敲门进了桃花妖的办公室。

　　桃花妖在翻看着夜总会的账目，见黎末来了，便缓缓把账目合上。

　　“黎警官来，是有事要问？”

　　“是的。”

　　黎末也不客气，随意坐了下来，问道：“被杀的小妖，跟大蟒精有什么关系么？”

　　“他们是大蟒精的手下，平日里都是跟他混的。”

　　“意思是，被杀的小妖，都跟大蟒精有关系？”

　　“可以这么说。”

　　桃花妖点燃一根细烟，吞吐了一口：“你是找到什么线索么？”

　　“我怀疑这大妖跟大蟒精或许是有过节的。”

　　桃花妖听罢，轻笑一声，心道：跟大蟒精那蠢货有过节的妖怪多了去了，不久前他才得罪过那只大狐狸，真是个不长脑子的东西。

　　“而且这只大妖一直没有出来作恶，很可能是因为之前受了重伤，而它为什么会受重伤呢？”

　　桃花妖微微眯起眼睛，双指夹着细烟，并没有动作：“这不是你该去查的么？”

　　“桃花老板说得是，那你介不介意我问问你的小妖们，关于大蟒精之前的行踪。”

　　桃花妖掐灭了细烟，摆了摆手，示意黎末快去，她可不想多看黎末一眼，这个人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那我先问问桃花老板，之前大蟒精的行踪，有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么？”

　　“我对他的行踪不感兴趣。”

　　“行吧。”

　　黎末转身就走，也不多问了，桃花妖不甚喜欢大蟒精，如果不是这件事有折相柳一派的面子，桃花妖才不想管。

　　有妖怪挑衅到自己的地盘上，凶手怎么说也得揪出来，无论生死。

　　黎末离开办公室后，便去问了外头那些小妖关于大蟒精之前的行踪。只不过黎末在天王夜总会一向不受欢迎，那些小妖根本不配合。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时候，鹰妖走了过来，他身材挺拔，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面目冷峻，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想知道之前大蟒精的行踪。”

　　“他的行踪我不感兴趣。”

　　黎末：“……”

　　黎末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忍不住要伸到弑灵枪上，要把这些妖精全给嘣了，可她忍住了。

　　现在把他们嘣了，那么线索很可能就会断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挺在意的。”

　　“什么事？”

　　黎末压住自己的脾气，忍住要嘣了他们的冲动。

　　“大蟒精在一个星期前失踪过四天，我们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老板还因此大发雷霆。”

　　“失踪过四天？”

　　“嗯。”

　　黎末又问：“还有谁是大蟒精的得力部下？”

　　“一只鼠妖，不过他也没来夜总会两天了。”

　　鹰妖漫不经心地说：“他就住在明兰路第二公寓，你可以去找他。”

　　鹰妖说完后，续道：“还有事，先走了。”

　　黎末也不拖沓，离开了夜总会后，就直奔明兰路。再一次去明兰路，黎末不由得想起钱小玲一案，至今还会觉得惋惜。

　　到了明兰路第二公寓后，黎末循着妖香而去，找到了鼠妖住的单位，然而，里头的味道不太对。

　　“于坚，撞门。”

　　“好。”

　　于坚用他壮硕的身躯把门撞开后，黎末便马上走了进去，而她在客厅找到了一只大老鼠的尸体，干尸。

　　“果然已经死了。”

　　黎末没有意外，在她嗅到妖香不对劲的时候，她就知道鼠妖死了。她翻了翻披在鼠妖身上的衣裳，找到了一张地图。地图很简单，画了几个地标和路线，最后在目的地上画了个叉。

　　“这是什么地方？”

　　黎末没看明白这个地图，于坚看了后，耐心解释道：“这里是神龙市滨海大厦，这里是唐氏大楼，而这个目的地，应该就是聚龙山。”

　　“聚龙山？”

　　黎末有些惊讶，她听黎老爹说过聚龙山，那里除了是神龙市的旅游景点之外，还有一个传言。

　　黎老爹说，那是一座妖冢。

　　五百多年前，妖族内斗不断，三次大战，小战无数，死伤惨重。后来两位妖王协商停战，并把在战斗中牺牲的妖族葬在聚龙山上。相柳沉睡之后，妖族就没有发生过大型冲突，九儿没有乘人之危，而聚龙山的亡魂也逐渐被人遗忘。

　　大蟒精去妖冢做什么？

　　“小坚坚，看来我们要去一趟聚龙山。”

　　黎末顿了顿：“妖源带好，这一次去聚龙山，有可能会有危险。”

　　于坚习惯了去一个地点之前，会先查一查那里的情况，他查了情况后，便有些为难地道：“黎姐，聚龙山三天前发生了塌方，现在我们上不去。”

　　这是巧合么？

　　这几天都没有下雨，怎么会突然塌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