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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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可不是人类。”
黎末一脸嫌弃地看着于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惦记了我这么多年，居然都没看出来？”
于坚眼底多了几分戾气，也不管黎末是个什么东西，冲过去就要掐住黎末的脖子。于坚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健硕，手臂能有黎末的大腿粗，它就不信自己掐不断这个人的脖子！
于坚的手落到黎末的脖子前就停住了，黎末从容地缓缓后退了一步：“我成年后，人类一般拿我没辙，如果你还是个灵魂状态，或许还会麻烦些。”
黎末拍了拍于坚的肩膀：“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所以我才特意跟于坚说了两次，若他被附身，我就完了。”
“这不是为了骗你上钩嘛，我演技是不是很好，我去做演员，一定比现在更有前途。”
黎末叹了口气，感叹自己进错行了，以她的容貌实力，绝对会成为娱乐圈的大佬啊！
于坚一动也动不了，一双眼看着黎末在自己面前踱来踱去，冷笑道：“你不是人类，为什么不要跟我合作，人类这么弱，为什么不能吃？”
黎末听罢，本来想扇他耳光，可想到这是于坚的身体，她只能忍住：“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仅仅只信奉弱肉强食。”
“算了，反正你已经没有机会去领悟了。”
黎末一手抓住于坚的额头，只闻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想要与黎末的力量对抗，可始终动弹不得。
于坚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在极力挣脱束缚，可惜徒劳无功。
“啊——！”
于坚嘶吼着，口水从嘴边留下来，五官几乎皱在一起，面目狰狞。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黎末听罢，冷笑了一声，无视恶鬼的威胁，尽全力地把恶鬼从于坚的身体里抽出。一团黑气落在黎末的掌间，越来越多的黑气从于坚额头冒出，往黎末的掌心聚拢。
“啊——！！”
于坚一声痛呼，最终浑身失力晕倒在地。黎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朱砂画了符咒的小瓶子，然后把那骚动不安的黑气渡了进去。
“你实力真的弱了不少，之前我爹抓你的时候，还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呢，现在这么轻易地就被我抓了。”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那小瓶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黎末耸了耸肩，仿佛在嘲讽那恶鬼的无能为力。恶鬼失去了人性，不择手段地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这其实也是当初圈养它的人类所致。人类养鬼谋财，小鬼只能服从指令，一点点被抹去人性，而它只看到人类的黑暗面，比如贪婪与欲.望。
其实，这只恶鬼不过是人类心底那些黑暗面的产物罢了。
黎末叹了口气，然后抽出一张灭鬼符点燃，放到瓶子上。
“啊啊——！”
恶鬼被灭鬼烈火焚烧着，发出痛苦的惨叫，尖锐又渗人。很快，那声音逐渐变弱，小瓶子破裂，流出了发出恶臭的黑水。那黑水就像一种燃料，让火势更甚，最后冒出阵阵青烟，那阵恶臭逐渐消散。
黎末转身看向晕过去的于坚，眼底有些愧疚。她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于坚的脸，没醒，她又拍得用力了些，这些人终于醒了。
“黎，黎姐？”
于坚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浑身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就在他稍微清醒过来时，登时五内翻腾，转过身便吐了起来。
“吐吧吐吧，吐了会好受一些。”
人一旦被附身，阴气和阳气在体内剧烈碰撞，产生排斥反应，呕吐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于坚吐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胃都被掏空了之后，才道：“那个，那个，恶鬼呢？”
于坚没试过这般疲累，好像持续练了十二个小时的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喏。”
黎末指着眼前那团火，于坚看了一眼后，终于安心下来，无力坐下，喘着气。两个人沉默着看着火光熄灭，黎末这才道：“走吧，该下山了。”
黎末扶起于坚，才觉得这个人是真的重，要是自己不使点力，还真是没办法把他扶起来。
“你好重啊！”
于坚一只手搭在黎末的肩膀上，他也想靠自己走，可惜他真的脱了力，能走就不错了。
“你坚持一下吧。”
于坚和黎末之间有默契，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并非于坚觉得是什么禁忌，反而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合作。
而且，当初自己这条命是黎末救的，就算把命还给她也无所谓。
普通人是无法打倒黎末的，可黎末刚才却说了两次让自己千万不要被附身，否则她会打不过，于坚便明白了黎末的意思。
黎末是说给那恶鬼听的，所以于坚放弃了抵抗，让恶鬼俯身了。
江小雯和田振叫救护车把小任送走后，便一直在上山的入口等着，见于坚是被黎末扶着下来的，便马上上前去把人接过，田振道：“不会吧，那恶鬼这么猛，居然连大块头都战损了？”
如今天色很暗了，附近也没有灯火，田振看不到于坚有没有受伤，只是看他连站都站不稳，便觉得肯定是战损了。
“别逼逼了，赶紧回去吧！”
黎末做完这些就觉得饿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放在庭院的那些食物会不会被村里那只叫大黄的狗吃了？
想及此，黎末急急冲了回去，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炸鸡腿。
“黎姐怎么了？”
江小雯看着黎末火急火燎地冲回去庭院，仿佛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便觉好奇。
“这……”
田振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黎末因为什么事情这么不淡定。
于坚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他连话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江小雯和田振扶着自己，头垂得低低的，快要睡过去了。
“啊——！”
不远处，大家都听见黎末的惨叫声，江小雯吓得马上松开于坚跑了过去，而于坚失了支撑，倒了下去，连着田振也被带倒了。
“哎哟，哎哟！”
田振倒在地上，然后累极地坐着，没有要扶于坚起来的意思。
“大黄，我要打死你！你这臭狗子！吃我鸡腿！”
黎末的声音又再度传来，然后就听见一阵混乱的声音，大黄叼着一只炸鸡腿跑了出来，而黎末举起折凳紧随在后。
“大黄，你有种你就别跑！”
晚上九点，黎末就这么追着一只狗在跑，村民纷纷拿出手机把这滑稽的一幕录了下来。
江小雯都没来得及回到庭院，就看到了这一幕，这让她大感无语：“……黎姐，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是吗，形象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是吗？”
此时，田振半扛着于坚走了过来，喘着气道：“大黄是我，是我见过最大胆的人，啊，不，不是，是狗！。”
田振把于坚放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不想再动。
后来，黎末追了大黄半个小时，打了它的屁股两下，这才解气。不过，她还是去了还未打烊的杂货店给大黄买了几根火腿肠，并嘱咐它以后不能乱偷别人的东西吃。
也不知道大黄有没有听懂，反正它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黎末回到民宿的时候，见到于坚被随意地放在客厅的地板上，江小雯在收拾残局，田振在重新点外卖，节奏好像瞬间又拉回了正轨。
黎末走到无人理会的于坚身旁，用指戳了戳于坚的手臂：“喂，小坚坚，真坚持不住啦？”
于坚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黎末，然后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黎末调皮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支马克笔在于坚脸上涂涂画画。于坚知道黎末在作弄自己，可他已经无力反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黎末在于坚的嘴唇周围画了大大的红色，又在他眼睛周围画了黑色，还在脸上点了一颗痣，画了两条毛。
“哈哈哈哈，小坚坚真可爱！”
于坚：“……”
田振和江小雯见了，也凑了过去画了几笔，然后把于坚当做背景板拍了好几张照片，玩得不亦乐乎。
夜色微凉，深山上的迷雾渐渐消散，黑暗似是被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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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末起了个大早，去杂货店买了几包瓜子放到大树下。
“婆婆，我知道你不在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那个恶鬼我已经解决了。”
黎末站了起来，摸了摸树干上那道裂痕，叹了口气：“如果有缘，我们以后再见吧！”
吃过早饭后，大家便离开辰村了，这一次由田振负责开车。于坚上了车之后便睡了过去，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像极了来时的黎末。
“黎姐，大块头不会有事吧？”
“不会。”
黎末打开一包瓜子，给江小雯抓了一把，又道：“他只是累了些，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不到被鬼附身居然这么恐怖。”
田振打了个冷颤，黎末却笑道：“我看你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不，谢了谢了！”
黎末不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恍惚之间，她好似看到婆婆跟自己挥手再见，可不过一瞬便不见了。
错觉么？
黎末低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
她跟着黎老爹来到辰村，受到一股神奇力量的指引来到大树前，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婆婆。
“你能看到我？”
“能啊！”
老婆婆展颜，然后给黎末递过去一包瓜子，一老一少就坐在树下聊天。黎末跟老婆婆说了来辰村的原因，只见老婆婆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有去救他们，可是我力量太弱了，打不过那恶鬼，救不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婆婆，别这么说，你有救人的心思就很棒了！”
“嗯？”
“老爹说的，人若是有救人的心，这便是善人，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小姑娘真乖。”
老婆婆摸了摸黎末的头，笑道：“瓜子好吃么？”
“嗯，好吃！”
黎末忙不迭地点头，老婆婆又慈爱地笑了笑：“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
“我是第一个吗？”
黎末奶声奶气地问道。
“嗯，第一个，而且我能感觉你很特别，希望你一切平安。”
婆婆顿了顿，又笑了笑：“若有什么事，婆婆就算拼上一身修为也会救你的。”
“婆婆，如果你修为受损的话会怎么样？”
那时候，婆婆只是笑，并没有回答黎末。答案，是之后黎问天告诉黎末的，而她现在见证了这个答案。
“你们知道那个老婆婆是谁了么？”
江小雯：“……”
田振：“……”
黎末‘哎’了一声，道：“那就罚你们天天都练拳，为期半个月。”
车内一阵哀嚎，黎末却笑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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