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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贺瑾x石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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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嵂国女子地位高于男子,女子主外男子主内,生孩子自然也是男子。
一个穷人区的巷子外面,一个五六岁脏兮兮的小女孩双目无神的坐在台阶上。
女孩儿脸上不干净,一双眼睛也没有光彩,看上去就跟个痴呆儿一样。
“妻主,再买一贴药吧,落儿最近已经能叫爹了,就再买一贴药吧。”
巷子里一个男人跪在五大三粗的女人面前苦苦哀求,女人暴躁的把女童提起来,双目瞪得老大,“那你叫啊,你叫一声我就给你买药!”
女童呆呆傻傻什么表情都没有,衣领衣领勒住脖子里也不知道叫唤一声。
男人心急如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轻声细语的哄骗道:“落儿,你快叫爹爹啊,你昨天还叫了的。”
只可惜,女童依旧没什么表情。
女人把她扔在门外,气冲冲的关上门,骂道:“她就是个傻子,要她做什么!”
男人还在低声哀求,最后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里面没了动静。
女孩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门被打开,女人打包好行礼,经过女孩的身边看了她一眼,叹气的扔给她一张饼,说道:“我们母女的缘分已经尽了。”
男人随后出来,看得出来昨天他被打的不轻,脸上的伤痕明显,他蹲坐在女孩儿面前,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呆滞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都是爹爹不好,爹爹保护不了你。”
女人催促着男人,男人心里纵然在不舍,在这个女子为尊的社会,他只有服从。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这条巷子,门口是早就等候的牛车。
就这样男人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女童似乎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她站起来追到巷子口,只看见了牛车上男人棕色的衣服。
女孩儿坐在家门口坐了三天,饼已经吃完了,后来饿了就喝地上水洼的水,直到后来一场大雨把她淋得透彻,浑身发热晕了过去。
贺瑾被发小的烂桃花拦住,一把推到路中央,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小轿车撞上了天,等再睁眼就看见木头做的房梁,以及萦绕鼻尖的中药味儿。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头似乎有千斤重,她揉着头呻吟一声。
就这一声她发觉自己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竟然缩小到五六岁的样子。
她捂着头大叫一声,震惊之余机械的躺下安慰自己:“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不远处的布帘子被掀开,一个青衣男人走到她身边,语气轻缓又慈爱,“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身上哪里疼?”
贺瑾抬眼看着他,不是很漂亮的人,但是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你是谁?”她小心翼翼的问。
男人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回答:“唐石竹。”
“那我是谁?”贺瑾眨巴眨巴眼睛,六岁的身体让她做这个东西不会显得做作反而显得俏皮可爱活泼。
唐石竹摇头,“昨日下雨,我从城外回来就看见你倒在路边,浑身发热,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原来这具身体还是个可怜的娃,贺瑾叹气,自己怎么就穿越到一个小女娃身上了呢。
“如果你没地方去,不如就跟着我吧。”唐石竹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弄下来,“我如今也是孤单一人,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好。”
“好。”
贺瑾适应能力不错,后来身子好了就跟在唐石竹身边,慢慢了解到这里是女尊男卑,而唐石竹是一个大夫。
唐石竹身世也很凄惨,本来他也是衣食无忧的公子,父母外出做生意时不幸遇难双双丧命,后来家产被叔叔婶婶洗劫一空,最后只留下了一间医馆。
而那个时候唐石竹刚好跟一个世家女定亲,后来那家人瞧不起唐石竹的身份退了婚,唐石竹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心一意经营好医馆。
捡到贺瑾那年,他也才十八岁。
一晃十年过去了,小贺瑾一下变成了大贺瑾,身量一下子就比唐石竹高了一个脑袋。
贺瑾刚从山上采药下来,正在理药材的唐石竹迎出来,“你今天回来的比以前早些。”
“这个时候山上也没什么好的药材了,我找了一圈就下来了。”贺瑾把背篓放在地上,叹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得去药材商那里拿货了。”
唐石竹点头,“也好,马上就入冬了,山路也不好走,最近都不去了吧。”
“行,听哥哥的。”贺瑾憨笑一声,突然一拍脑袋,赶紧去后院抱出一堆瓶瓶罐罐急匆匆的出门,留下一句,“我去送东西。”
贺瑾脑子聪明,自从跟着唐石竹学医以后就开始做一些擦脸用的药膏,祛痘的,淡斑的,补水的,还有一些用加了中药做成的脂粉等等,拿去卖给公子哥们。
走到一家脂粉铺子,她熟门熟路的走进去,掌柜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看见她眼睛一亮,“贺瑾你终于来了!”
掌柜的是镇上有名的商人家的女儿叫霍桑年。
她从小锦衣玉食,接手这个脂粉铺子也只是为了跟二房庶出的妹妹打了个赌,说让这个本就亏空着的铺子重新盈利,那城外庄子她一个不要。
本来她没什么想法,直到碰见了捧着瓶瓶罐罐在路边推销的贺瑾,她心里一动有了想法。
两个人一拍即合,贺瑾负责做,霍桑年负责营销,四六分账。
贺瑾用衣服前摆兜着药膏,调侃道:“怎么爱上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不是么!”霍桑年长吁短叹,“你再不来那些买你药膏的公子哥唾沫星子都快把我淹了。”
贺瑾白了她一眼,把东西放在桌上,“我又做了些新的脂粉和眼影,里面都加了药材对身体伤害不大,你看怎么样。”
霍桑年打开一个看了看,脂粉颜色深得浅的都有,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她点点头:“闻着就感觉心清目明。”
“那行,我先回去了。”贺瑾放下东西就想走,霍桑年拦住她,似乎有话说。
“怎么了?”
霍桑年叫来了下人把东西摆好,拉着贺瑾去了二楼。
看着她奇奇怪怪的举动,贺瑾一头雾水,“还要上二楼来说,是什么大事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霍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小姨吧。”
贺瑾点头,“那个在外游历最近才回来的你奶奶的老来女。”
“对对对,她前几天在街上转悠,一不小心就转到了你们的药房,在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里面正在给别人看病的唐大夫,然后她三十多年没动过的心突然就萌动了。”霍桑年说完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小姨从小宠着长大的,我娘对她都是十分关心,这不听说她看上了唐大夫,当下就想找唐大夫提亲,还好我听见了给拦了下来。”
贺瑾听完皱眉,她和唐石竹相依为命十年,唐石竹因为被退过婚,一个男子又在外面抛头露面当大夫,所以唐石竹二十七了还未婚配。
“这个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哥哥的心思我猜不透。”贺瑾摊手。
霍桑年说:“我是想说唐大夫也二十七了,我小姨三十,两个人如果能成那也是美事一桩,我俩应该从中斡旋,帮助他们。”
“嗯嗯,那应该怎么做?”贺瑾对这个提议还是赞成的,毕竟她也不想唐石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明天你带上唐大夫去如意楼吃饭,我带着我小姨去,就装作偶遇四个人一起吃个饭,让他们互相了解一下。”霍桑年挑眉,“你看怎么样。”
贺瑾点头,“行。”
两个人又说了些其他关于铺子的事,霍桑年又留着她吃了饭放人走,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她明天中午如意楼的事。
等贺瑾从铺子出来天已经黑了,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冷,她揣着手往医馆跑。
刚走两步就看见前方有一个黄色的亮点,走近一看是唐石竹提着灯笼出来找她来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有些责怪,“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干什么,天这么冷小心着凉。”
唐石竹笑了笑,“你这么晚还没回家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么。”
贺瑾娇嗔的瞥他一眼,“哥哥就会胡说,我都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一转眼你都比我还高了。”唐石竹也是颇为感慨,“当初捡到你的时候你才六岁呢。”
贺瑾接过灯笼,两个人并排往家走,路上贺瑾想起霍桑年的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听说隔壁李婶家的儿子要嫁出去了,他们家最近可热闹了。”
“嗯,是呢。”唐石竹弯了弯眼睛,“小瑾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故意说给我听的?”
贺瑾赶紧摇头,小声嘟囔:“谈恋爱哪有搞钱香啊。”
“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贺瑾说:“哥哥以前为了我才独自一人,现在我也长大了,哥哥也不用顾虑我了。”
唐石竹停下脚步,贺瑾走了两步发现旁边的人没跟上,她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看着唐石竹,叫了声:“哥哥怎么了?”
唐石竹走上来脸上露出浅笑:“没什么,你还是操心自己吧,操心我的事做什么。”
贺瑾还是不死心,“如果哥哥遇到了合心意的人不用顾虑我,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唐石竹笑着摇头,“小瑾从来都不是负担,而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