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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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拿到手的情报，是他手下的一个可靠的情报网截取的，对方似乎非常谨慎，还是太宰治亲自盯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份情报拿到手。
然而看完情报的那一刻，太宰治突然觉得手上的情报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那是代号为“PL”的，关于早见春日是如何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情报资料。
一、关于实验体复制的现有技术报告及可行性分析
【提要】从近代生物科学发展及现代精尖设备制造的水平来看，哺乳类动物的克隆实验已达到较高水准，作用于灵长类动物的体外胚胎发育技术也达到成熟水平……
1、现有技术报告：【略】
2、可行性分析：【略】
3、目前遇到的技术困难：【略】
全文：【略】
【批注】复制体年龄问题确实难以解决，如果有可靠异能的辅助下是否能够达到复制体与本体年龄相同的结果？
太宰治不想关注这些没用的东西，他一页页迅速翻过，一目十行地寻找着有用的信息。
二、关于实验体的数据记录
姓名：早见春日
年龄：5岁
性别：女
身体各项数据：健康
……
1、实验体出生状态【略】
2、实验体发育状态【略】
3、实验体性格评估与精神状态观测
似乎有些冷漠……精神状态不良……有轻微攻击倾向……
4、知识学习情况【略】
5、……
【批注】注意实验体的精神状态，必要时可以解开禁锢，允许走动。
“禁锢？”太宰治注意到了这个词，原来早见春日在实验室一直都是毫无自由的吗？
可以走动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在实验室中有一定的活动范围，而那个时候，她恰好能遇见同为实验体的中原中也？
三、初期实验报告
绝密，原件副本数：3。
仅限本实验室内实验员查阅，未经允许不可带出，未经允许不可复制。
实验编号：乙-611；代号：Perlansido
1、第一次试验
时间：6月10日
过程：【略】
初步结果：【失败】
2、第二次试验
时间：6月25日
过程：【略】
初步结果：【失败】
【注】：实验体失血过多，情绪反抗激烈
3、第三次试验
时间：7月4日
过程：【略】
初步结果：【失败】
4、……
每次实验都要抽取实验体大量的鲜血分成若干等分进行同步实验，太宰治看着实验报告上附的工具器械图片，那根长长的针筒似乎在闪着寒芒，这样的东西扎进体内抽取那么多的鲜血，实验体当时该是有多痛？
太宰治翻过一页页的实验记录，详细而准确的实验过程在那一间小小的实验室中上演了无数遍，无一例外，全是失败。
终于在下一页，太宰治见到了早见春日曾跟他讲过的那个故事。
她其实也没有撒谎，只是把她所经历的千分之一的痛苦摘出来讲给他们听而已，当时她的表情风轻云淡的，就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对啊，那本来就是别人的故事。
那是名为早见春日的实验体的故事，而不是名为早见春日的实验复制体的故事。
两年过去了，实验的屡次失败终于将上级的耐心消磨殆尽，正当他们准备放弃对她的实验，将实验体直接杀死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另一种方式——
异能介入人格分离。
早见春日被选中为实验体是因为她具有常人所不具备的一些特殊地方，在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可能还没有对这个世界有明确清晰的认知，更何况是更为复杂的人格，然而早见春日的人格却早早地成型。
或许是自小就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冰冷的实验室中长大，她极其地自我。
没有服从性，性格冷漠，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具有攻击性，且不特别针对某一个人，是因为她眼里只有自己。
她的人格完整而统一，是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自我”凌驾于任何事务之上。
某种意义上完整的人格更适合作为人格分离的异能实验，混乱的、未成型的人格才不好操作。
太宰治皱着眉头翻过实验记录，背靠军方的实验室手段居然比纯黑的港口黑手党还要恶毒，那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比如说，给实验体送去各种毛茸茸的动物，培养情感，终于让从没见过这种东西的实验体心生喜欢，接着自某一天开始，只要她触碰到小动物便进行电击一次产生惊惧，从此以后实验体便畏惧每一个长毛的小动物。
接着当她产生畏惧与抵触心理之后，又进行强制脱敏，如此反复。
这只是在她身上进行的无数实验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而已。
实验员们本以为这样可以让她的情绪极端化，可事实恰恰相反。
早见春日对“喜悦”与“畏惧”的情绪免疫，人格更加统一了，像个无悲无喜的机器人。
太宰治翻过下一页，这项实验走向了尽头，最末端是暴躁的异能者强行向早见春日施展异能力，接着，异能力者死亡。
那是早见春日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情绪这个东西可以轻易地操纵。
“一群蠢货”，这是实验员记录下的实验体口中的话。
早见春日的危险级被动提高，实验也越发极端起来。
然而随着实验的推进，早见春日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除了身体上的伤害，精神上的试探与攻击全部免疫，甚至她会利用身边的各种工具，以谎言欺骗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她那条脆弱的生命。
与她有过接触的实验员接二连三地死去，然而实验却有条不紊地往下进行。
终于，在她十岁那年，复制体诞生了。
长达五年的实验历程终于得到成果，太宰治甚至能从实验员颤抖的笔触中读出他们当时有多么激动。
按理来说实验报告到这里也就应该结束了，可后面还有许多，那就是关于复制体的情况汇报了。
早见春日的眼睛如一潭死水，她平静地望着因她而诞生的躺在身旁安睡的女孩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稍微有点……让人觉得恶心。
趁实验员不备，早见春日掏出藏在衣袖里被磨得尖尖的筷子，毫不犹豫地迅速向对方的脑袋刺下，她可以想象这个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的复制体脑浆与鲜血崩出的样子。
然而一只手把她拦下了。
复制体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睁开的眼睛露出一瞬间的疑惑，接着就听见实验员大惊失色的惊呼声。
“我……”复制体皱了下眉头，初次使用的嗓子有些痒意，“我是谁？”
早见春日神色冰冷，厌恶地丢开尖锐的筷子，冷哼一声，“既然你和我一样，不如你叫早见春日，我叫裴兰息度好了。”
“我们是朋友吗？”
“我们是敌人。”
复制体坐起来，捡起丢在地上的筷子，神色认真地说，“可你知道我的名字。”
早见春日震怒，“那是我的名字！”
“可你说你叫裴兰息度。”
“……”早见春日别过头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复制体委屈地向后退一步，神色失落地说，“裴兰息度，你是讨厌我吗？那这样——”
利器穿透骨血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响起，毫无防备的实验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复制体头也没回，手上用力将筷子从他的颈动脉处拔出，血液飞溅了整面墙壁，“扑通”一声，实验员倒在地上死掉了。
“这样你还会讨厌我吗？”
实验出现了偏差，复制体的情感没有与实验体剥离，形成对他们洗脑有利的人格，也或许复制体意料之外地继承了实验体大半的记忆。
那简直是……第二个早见春日。
自那以后，复制体有了名字，那是由她的实验体赋予的名字。
她叫早见春日，她来自裴兰息度。
裴兰息度讨厌早见春日，对她的杀意不休，实验室乐得看到这种场景，向来没什么情绪的实验体终于产生了丰富的情绪，那有利于他们记录数据。
然而当实验室发现两人杀意的终点其实是他们的时候已经晚了，实验室被毁掉大半，两人还成功逃了出去。
真会演戏。
实验员头痛地捂着脑袋，还好她们体内有追踪芯片，跑不远。
再然后就是异常严厉的监.禁，没有人知道两人逃出去期间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早见春日居然变得温和起来，那简直是恐怖片。
记录截止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天。
太宰治闭了闭眼，合上厚厚的实验资料，丢到火焰中销毁。
怪不得……怪不得早见春日面对裴兰息度的追杀从来都是无动于衷，丝毫不会反抗。怪不得早见春日对裴兰息度态度那么特殊，也厌恶别人插手她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这个令人窒息厌恶的世界，她当初睁眼面对的就是滔天杀意，又有着与裴兰息度同样的人生记忆，会感到绝望而无助吗？
裴兰息度又是如何才能坚持活下来呢？
太宰治无法评价裴兰息度，也无法真的对她产生敌意，他非常清楚如果他是裴兰息度，那早见春日恐怕也不能安稳活下来。
可他也不能弃早见春日而不顾，不管她是不是实验复制出的非人，他们依然是同伴，就像中也一样。
虽然他总希望中也去死就是了。
“这可真是……麻烦啊。”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