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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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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刚来到店里,就被经理告知,小忆被青原的人打伤了送去了医院。
严函一惊,这下还要向刑业赔礼道歉了。
小忆是从“昨夜”买过来的五个MB之一,虽然如今是和自己签了约,完全和昨夜没有关系了,但总归是刑业调教出来的,而且据说刑业对手下这些男孩儿都是关爱有加的。更重要的是,小忆是被刑业从街边“捡”回家收留的,私底下管刑业叫哥哥。这次闹到医院去了,怕刑业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想着暗骂了声该死的青原,好好的城北老家不待着,偏要来城南惹是生非。
转身来到“昨夜”,一眼看到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刑业正被一个满脸横肉的肥胖男人搂着肩膀灌酒。
严函认出肥男是附近一带的暴发户陈同,也经常去金碧寻欢作乐。于是忍着对肥男狠踹的冲动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
刑业一愣,笑道,“严老板来了。”
严函深深看进对方的眼睛笑道,“我来凑个热闹。”
刑业被他看得有点尴尬也有点安心,趁机拜托肥男的粗鲁的推搡,给严函倒了杯酒。
严函和其余几个人笑容满面地打了招呼,招来两个牛郎,热情地给肥男一伙人敬酒按摩,趁势欲将刑业拉了出来。
一心想调戏刑业的肥男自然不肯,硬拉着人说不要不给面子至少也要喝完这瓶酒再走。
刑业望着满满的一瓶威士忌苦笑,就算只喝两口他也要醉了。平时都是找经理来应付这种场面,偶尔遇到肥男这样不好推辞不好得罪的贵宾只得倒霉。
严函伸手接过刑业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不好意思陈董,今天我找邢老板有急事,得罪了。”说着又倒了一杯,一口气灌进嘴里。
刑业一愣,满心感激,连忙向一边的两个男孩儿使了使眼色,让他们笑嘻嘻地倒了酒敬上。
陈同虽有不甘却也不能太无礼,只得罢了。只心疼自己买的酒却让别人给喝了。
回到办公室,刑业长呼一口气靠在沙发上,“今天多谢你了,还好你来得及时。”
严函忍住胃里的不适笑道,“先别谢我,我是来向你请罪的。小忆被青原的人打伤,进了医院。”
刑业啊了一声脸色一变,“青原?”
严函点点头,“嗯,不过不很严重,我向你道歉,没有照顾好……小业?”严函伸手在刑业面前晃了晃。
刑业回过神来一笑,“你不用道歉,他们做这个当然有心理准备。”
严函一愣,原以为他会生气的,看起来根本不关心曾经的手下啊。还是这样一幅淡然的表情,严函看着突然有点厌烦了。搂住对方,“小业,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好了,你这样面无表情,到底在想什么?”
刑业微笑,“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别多想了。”
“那这么多天怎么不来找我,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呃,也没什么事情啊。”
“小业,你上次说你也喜欢我是真的吧?”
刑业笑着点点头。
严函又问,“和喜欢你的朋友或者店里的人差不多吧?”
刑业一愣,没有回答。
严函心里忽然一凉,原想要怎么从容不迫才能有那样的笑容,现在看来完全是没有感情所以才露出那样的职业笑容啊。对自己的手下漠不关心,对自己这个情人也一样。不,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什么情人吧。忽然一阵反胃酒气冲上头顶,捂嘴干呕了下,头开始痛了。
刑业忙找来两颗解酒药,端了杯水递过去。
严函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脸色苍白目光微冷,“你以前的情人呢,一样么?”
刑业不笑了,转过头去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严函一把扣住他的下巴转过来面对自己,冷冷道,“我想说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你玩完了人家就任他自生自灭是么?”
刑业身体一颤,下巴被捏得生疼却没有挣开,脸色忽然苍白惊讶道,“你、你都知道了?”
严函冷哼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将对方的下巴捏碎,“小忆受伤了你也不问他严不严重,我每天过来找你,想看看你抱抱你,可是你宁愿和别人乱搞也不来找我,现在才知道你本来就是这么个冷血的人。”
刑业痛呼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放、放手……”
严函气恨地将人甩在沙发上,“刑业,喜欢是有区别的,你到底懂不懂?”
刑业趴在沙发上停止了颤抖,慢慢抬起头冷笑道,“多谢严老板的教诲,你不是早调查过我了么,怎么现在才知道我的本性。”
严函第一次看到刑业冷笑,凄迷诡异的神情,心里一寒。揪住对方的领口,“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咳——”刑业皱眉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被打断。
“闭嘴”。严函冷喝一声,已经不想再听到这个曾经那么吸引过自己的华丽声线从那张嫣红薄唇里出来后,变成怎样无情的话语。起身太急,酒气直冲到头顶,脚下一个踉跄。
“严——啊——”刑业连忙起身想扶住他,却被对方用力推开,跌落地面的时候额头碰到茶几一角,痛呼出来。
严函冷冷地望了眼地上的人,摔门而出。
刑业额角一阵刺痛,血滴落在白色地毯上,暗红如花。用手捂着伤口慢慢撑起身子,拉出药箱翻出纱布消毒剂,给自己清理伤口。眼前浮现的是刚刚离去的那人气愤的样子。他说自己是个冷血的人,无奈暗笑。
其实想说我将你放在心上了,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从你过来调戏我的服务生开始,从你请我喝第一杯酒开始,从你第一次温柔地抱我开始……
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刑业暗叹。
“青原?”严旭皱眉,“怎么又是青原?华庭前几天也和青原的人吵过。”
华庭是严旭在城北新开的一家夜店,前几天青原的人去喝酒,借口服务太差闹了一场。
严函疑惑道,“难不成他们要抢地盘啊?”
严旭摇摇头,“按理不会,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华庭那边确实是那小孩儿的疏忽,你再去查仔细了,这边的到底是不是故意闹事的。”青原是城北的势力,城南的便是严旭他们家带头的金碧。两伙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也十几年了,要说这样的小矛盾,严旭不信是要打仗的预兆。
严函点点头。
严旭又问,“上次你从昨夜买了五个人,六百万是不是太高了。”
严函最近也正后悔这事儿呢,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讪笑,“他那边的MB素质不是有名的么,我看最近那几个人的销售不错。”
严旭点点头,“既然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就行。听起来,你和刑业很熟了?”
严函眼皮一跳摇摇头,“没,刚认识的。”
严旭哦了一声,“你在国外时间长了,思维方式太西式化在这里不方便,以后多看看人家怎么打关系的。”
严函心里哭笑不得,这两天自己正为差点爱上一个冷血的家伙后悔呢,大哥居然还要让我和他学习。
严旭走后,严函来到医院。
刚走到小忆的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刑业在里面。
严函听到这笑声心里一阵烦乱。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刑业,然而翻来覆去在脑海里浮现的却也是这个人。该死的,见鬼了。正要离开,忽然听到里面的对话。
“……他一抬手我就闪开了,其实他也没真的打我,手都没落下,我就撞到旁边的玻璃墙了,这墙也太不结实了……”小忆清脆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呵呵,是你的身体太结实了。”这是刑业低柔圆润的声音。
“才没有,我骨头都散架了……”
“哎呀还撒娇呢,刚才小均心疼的那样子我看了快笑死了哈哈哈……”
“……老板你怎么还笑……”
严函心慢慢凉了下去,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原来自己只是他的竞争对手,难怪说“没什么事”就从来没找过自己。原来早就有这样的打算,所以让人过来做手脚。刑业,你真会打算。想自己风流一世居然载在这么个除了一成不变的微笑就面无表情的冷血男人身上,输了感情连生意都快要毁在对方手里。
小业,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而且很快。
隔天晚上严函去了城北华庭,严旭不在。在一个贵宾室门口看到青原的两个手下,看样子里面有人在办事。
在严旭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正要离开,忽然看到连景带着那两个看门的走了出来。严函皱眉,最近青原的人一直在他们的地方搞小动作,这次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等那三个走出大门上了车,严函才来到贵宾室。
推开门,地上散落的衣裤表明刚刚发生过什么。严函暗笑,可是当他走进房间中央看到角落的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完全笑不出来了。刑业上身的衬衫皱乱,赤裸着下身趴在沙发上,修长白皙的两腿间落着斑斑点点的白色粘液。
有服务生要进来清理房间,严函怒喝一声等会儿再来,一脚踹上门。转身来到沙发前,抓住刑业的肩膀将人翻过身。
刑业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愣了半晌脸色灰白,刚要起来,却无力跌倒。
严函看到对方胸口新鲜的紫红吻痕,脸色瞬间冰冷。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拉向自己,“刑业,你很高兴吧,骗我很好玩儿么?”
“呃——”刑业被扯痛皱眉叫了出来,刚刚被连景折腾过的身体疲惫得连伸手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哀求道,“放手——”
严函冷哼一声,低头贴上对方神色凄迷的脸温柔低声道,“放手?小业,这时候你让我放手?哈,你居然会勾上连景。”
刑业头痛无比,喑哑着继续哀求,“严——求、求你快放……”
严函看对方实在痛极便松了手,俯身撑在他身体上方,“连景给了你多少好处?”
刑业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听到严寒的话摇摇头,“什么好处?”
严函厌恶道,“够了别装了,我都听到了你和小忆在医院说了什么,那个青原来捣乱的其实是喜欢小忆的吧,做这场戏不就是为了要我们欠青原一个人情么……”
刑业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彷佛在听一个惊悚的故事,“你、你在说什么……”
严函扬手一个巴掌抽了过去,怒道,“到这时候你还跟我装,你当我真被你鬼迷心窍了不成?”
刑业慢慢转过脸,擦掉嘴角的血丝,语气冰冷一字一句道,“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哈哈哈不错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严函突然大笑,转眼又恢复了厌恶的神色。
“你听我解释……”
曾经令自己着迷的低柔华丽的声音此刻变得嘶哑。
严函已经懒得听他解释,转身离开。
刑业侧头望着严函渐远的背影心中一凉,无力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