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养徒弟养歪了这件事》沈祭渊

20、为师在

　　闻璟突然被推进来还有点懵，迟云舟术法半成的手僵在原地，收又收不了放又不敢放，在那里当个木雕。
　　如果是以前闻璟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但魔宫那些年见过他使用过千百次，对这个术法他很熟悉。
　　“舟舟……”
　　该说什么，舟舟现在情绪不怎么好，只有心情很差又极力克制他才会用这个术法，是一个幻境，变幻莫测，从来没有重复的，会面对什么，喜怒哀乐，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到，放不下，都有，每一次破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放松。
　　“……”
　　迟云舟到底还是把术法完成了，一声不吭进去就开始关闭入口，随便吧，爱怎样怎样。
　　这次的幻境挺怪的，先是空白一片，后来出现了收养他的妇人，然后是妇人被仍在乱葬岗，再后来是他去青鸢山被闻璟收为徒弟的点点滴滴，前世的。走马灯一样看下来，他觉得闻璟是真的冷心冷情，还沉闷无趣，也不知道他总晾着他又悄悄看他关注他是在想什么。
　　幻境里有他自己的记忆，也有他没看到不知情那些。
　　比如他去青鸢山抓闻璟，不是闻璟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而是早知道他会来，至始至终都没想过反抗，束手就擒，不管他对他做什么他都只是一味退让，听话乖巧，也只对他温顺，唯一会让他生气的，大概就是他在他面前杀人。
　　闻璟笨死了，在乎别人永远比他多，青鸢山分明好好的，他不信他，错把幻境当了真，到死青鸢山都是他们之间化不开的心结。
　　不知道多久，久到看完了所有，迟云舟看到了魔宫里他不知道的事，他哥迟轻云复活了他的父亲迟凌瑜，两人预谋杀他夺回魔界的主宰权。那些锁链从来都锁不住闻璟，他不跑，所以他不知道，还以为真的能锁住他。
　　那一天他魔心又失控了，疯魔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闻璟强压下涅槃之时，明明自己痛不欲生还要管孽徒的死活。也是那个时候，迟轻云和迟凌瑜杀过来了，闻璟用涅槃之火把所有叛徒焚尽，怕伤到他还祭出魂魄护着他，看着他安睡后又回地牢把自己锁起来。
　　这件事没人告诉他。
　　按理说闻璟不可能对他动心，可他能为了他拼命，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越来越看不透了。
　　正琢磨着，幻境毫无预兆开始崩裂，这是破幻的结果，但是他还没开始破幻。
　　出幻境之前，迟云舟清晰感觉到他是被人抱着腰带出去的，不过应该是失败了，要不然怎么还是一片漆黑。能强行闯进来的大概也就闻璟了吧，不过闯入者要是出不去会很痛苦的。
　　“师尊？”
　　很安静。
　　“师尊？你在吗？”
　　“别叫了，我在，舟舟，以后不开心就和我说好吗，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好好谈谈，我知道你可以创造独属于你的幻境，可是这很危险。”
　　闻璟语气里满满的无奈，把他捞起来道：“舟舟，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好吗？是因为你的灵魂上那些罪印吗，没事的，为师知道你很好，这些罪印一定会会消失的。”
　　是的，他们已经离开幻境了，但是迟云舟不知道为什么暂时看不见，还缩水成了五六岁的样子，就很让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