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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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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伊夫堡的监狱长,平日里虽称不上勤勤恳恳,但总得来说,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监狱长。不过,最近他却有一个烦心的事,当然这件烦心的事情并不是工作上的,必竟监狱里的那些犯人,虽然不同于普通人总是带有一股子凶暴与癫狂,但对于他这个监狱长来说,并不算什么。
想到此处,长叹了一声,平日里面对犯人时,总是志高气昂的监狱长,此时竟带上了抹愁苦之色。
怎么办,他可怎么办?当初他为何会做下如此不明智的决定?
二十万,那可是二十万法郎啊!!!!即使对他这个有很多油水可捞的监狱长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更何况,他的女儿最近要结婚了,他本想把这二十万法郎做为女儿的嫁妆来着,没想到,没想到……,唉~~~!
而就在监狱长愁苦不已,懊恼不已之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让他由沉思中回过神来。
“进来。”坐在原处未动,监狱长有些烦躁的开口道。
“什么事情?”抬眸看了一眼,由外推门而入的侍从,监狱长皱起眉头语气不耐的询问道。
“老爷,外面有客人拜访。”
“不见,不见。”
闻听此言,不再多言,那名侍从必恭必敬的向监狱长行了一个礼后,便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后,他又走了回来。
“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不见了吗?”口气又不耐了几分,监狱长更加烦躁道。
“老爷,对方说,他是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高级职员,希望能跟你谈一谈莫雷尔父子公司的事情。”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老爷,对方说,他是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高级职员,希望能跟你谈一谈莫雷尔父子公司的事情。”又把刚刚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名侍者依旧必恭必敬道。
“罗马的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略带疑问的低喃了一遍这很是陌生的名字,监狱长想了想后,终做下决定。
“请进来,把那位先生请进来。”
“是,老爷。”
片刻后,由外进入,不过,不似监狱长所想像的那样,只是一位先生,而是两位先生走入了进来。
把目光停留在那两人身上,监狱长不露痕迹的观察起来。
同样的黑发黑眸,不过,不似后面那位一付东方模样,并且文质彬彬的男人,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就如同他所见过的所有英国人一样,总是露出一付严谨且绅士的模样。
“请问两位阁下,哪位是……”把眼睛来回于爱德蒙与夙一醉之间,监狱长一时之间竟无法确认,他们谁才是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高级职员,还是说他们两个都是?
“阁下,想必你的仆人已经通报了,我便是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高级职员汉克斯(你丫的,也开始学醉胡乱的给自己起假名了?),今日贸然来拜访,是想与您谈一谈莫雷尔父子公司的事情。
要知道,最近十年来,我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在莫雷尔父子公司投资了近约十万法郎,可是近来我们却收到报告说,这家公司已濒临破产,所以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特地派我从罗马过来,想要打听一下关于这家公司的消息,而我由马赛市的市长那里得知,你是莫雷尔父子公司最大的受害人,所以我就冒昧的来找阁下您了。”
“噢~~~,没错,没错,您的消息不错,我的确是莫雷尔父子公司最大的受害人,要知道,我在他们公司可是投入了近二十万的法郎,如果他们破产,那我的损失可是要比你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大的多了。”说到此处顿了顿,监狱长像是想到什么般,慌忙道。
“噢,看我,两位阁下快请坐,快请坐。”说到这里,略带紧张的搓了搓手,监狱长又道。
“不知两位阁想要知道什么?”
“嗯?您说,您在莫雷尔父子公司投入了近二十万的法郎?”没有回答监狱长的询问,爱德蒙沉思了片刻后,装模作样道。
“是的,是的,二十万的法郎,您看,您的面前就是一个绝望的人。我在莫雷尔父子公司投入了二十万的法郎,要知道,这二十万法郎可是我女儿的陪嫁,她再过两个星期就要结婚了,而这笔钱一半在这个月十五日到期,另一半在下个月十五日到期。我已经通知了莫雷尔先生,希望这些款子能按时付清。半小时以前他还到这儿告诉我说,如果他的船,那艘法老号,不在十五日进港,他就完全无力偿还这笔款子。”
“噢?是这样吗?可是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次延期付款呀!”再次装模作样的露出一抹怀疑的神色,爱德蒙喃喃自语道。
“不,不,不,这并不是什么延期的付款,在我看来,这就是破产,破产,没错,莫雷尔父子公司就要破产了。”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监狱长竟不停的舞动起拳头来。
“原来如此。”虽脸上依旧带着疑惑,但不难发现爱德蒙却已相信监狱长的说词,随后,他半信半疑的陷入沉思之中。
“刚刚我还在想,如果莫雷尔父子公司不会破产,我就将阁下手中的……,算了,既然阁下已经确认对方会破产,那我就……”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爱德蒙顿了顿后又道。
“我在马赛市的市长那里得知,阁下便是伊夫堡的监狱长是吗?”
其实早在爱德蒙说出‘我就将阁下手中的……’这几个字时,心中便浮起一丝悔意,监狱长很是懊恼的暗忖于心道。
如果不是他多嘴,此时,他手中这笔将要打水飘的欠款,可能早已被对方给买去了,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多嘴啊!!!!
因为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懊恼上,并没有听清爱德蒙在说些什么的监狱长,极其敷衍的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想冒昧的询问一下,阁下是否保管着犯人入狱出狱的档案呢?”
“嗯,嗯?”先是极其敷衍的点了点后,然后终于回过神来的监狱长像是想到什么般,十分警惕的看了爱德蒙一眼。
“噢,阁下不要担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而已。”
“噢,不知阁下想向我打听谁?”闻听此言,便不再露出一付警惕神色,监狱长靠在椅背上,轻敲着扶手询问道。
“我在罗马读书时的一位老师,突然失踪的他让我寻找了许多,最后,经过几番的周折我才得知,他竟然被关进监狱了,而这间监狱不是别处,正是监狱长你所管辖的监狱——伊夫堡。”
“是吗?要知道,我在这里可是当了十四年的监狱长,所以,我对那些犯人再熟悉不过了,来,朋友告诉我吧,你的那位老师是谁?”静静听完爱德蒙的诉说,监狱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神色后,很是热情道。
“法里亚神甫,我的老师是法里亚神甫,不知这位神甫还活着没有。”说到这里身子向前探了探,爱德蒙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法里亚神甫?是的,是的,因为那件奇怪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法里亚神甫,是的,法里亚神甫,噢,对不起,我的朋友,十分抱歉,这位神甫已经死去了!”说话间脸上闪过一丝哀伤神色,监狱长看向爱德蒙的同时,语气沉痛道。
“什么?已经死去了?”焦急神色逐渐被悲伤所取代,爱德蒙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很是哀痛道。
“是的,已经死去了,朋友,我很是抱歉。”
“没关系,这并不是您的错。”很是理解的向监狱长摇了摇头,爱德蒙顿了顿后,有些急切道。“不知,我能否知道法里亚神甫是怎样去世的?”
“当然可以,法里亚神甫是病逝的。”
“病逝的?”
“是的,病逝的,那位老神甫在进入监狱时,便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最后,他是因为癫痫病而去逝的。”
“精神病?”一边呢喃一边露出一付疑惑表情。
“噢,想必您还不知道吧,这位老神甫在进入监狱后的不长时间,便总是对人说,他拥有一个极其庞大的宝藏,假如他们能够让他获得自由,他便愿意把宝藏的一部分献给政府,不过,您也知道,这些话只有疯,咳,我是说,这些话只是那些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才会说出口,所以……。”见爱德蒙竟因此而微微皱起眉头,监狱长连忙说道。
“当然,我们并没有因为老神甫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就慢待他,可是他虽然在监狱里生活的还算不错,但您也知道,那里必竟是监狱,怎么可能同等于外面?”
“我听说,癫痫病是一种让人很是痛苦的疾病,不知道神甫临死前有没有经历这种痛苦?”先是向监狱长露出一付我了解,我理解的神态,爱德蒙续而眼含悲痛的询问道。
“是的,我也听说过,不过,那位老神甫或许是因为有神保佑的关系,他并没有受多少的苦,他是猝死的,而后,为了对这位神甫表示尊重,我们按其要求的对其进行了海葬。”
“噢?”
“当然,别看我这个人看起来总是一付冷酷的模样,但那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这个人其实还满喜欢心软的,更何况我也是一位教徒,我又怎会去苛求一位老神甫?所以我愿倾尽全力的去满足他的这个要求,更何况这个要求,对于我来说还只是举手之劳。”捂住胸口,监狱长神情激动道。
就如同所有的英国绅士那般只是把感激之情掩于眼中,爱德蒙起身微微向监狱长行了一个礼。“非常感谢阁下您对老师的照顾。”说到这里顿了顿,爱德蒙像是想要确认什么般,看向监狱长询问道。
“阁下真的能确定莫雷尔父子公司一定会破产吗?”在监狱长的示意下重新做到椅子上,爱德蒙略带犹豫的神情上闪过一丝认真。
而他的这句话也成功使监狱长窃喜于心。
“朋友,或许你并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生起气来就不管不顾的。所以,其实我并不能确定莫雷尔父子公司是否会破产,而且,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虽然莫雷尔父子公司现在存有危机,但是他的船只只要在这月的十五号能进港,那就什么危机都没有了,可是你知道,我的女儿快要结婚了,我无法再等那么长的时间了,所以,我真的很着急啊!”边说边露出一付急迫的模样,监狱长长叹一声后,有些忧愁道。
“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与此同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般,爱德蒙一脸认真的看向监狱长道。
“什么?噢,我的朋友,你又如何能帮的了我?”虽然心中窃喜,但面上却依旧很是忧愁,监狱长一脸不相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