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全一章 ...

  •   雨幕下的大理城少了平日里的喧嚣,显得分外古朴和幽静,呈棋盘状布局的市井街道此刻冷冷清清,只有点点雨丝滴落青石板铺就的石阶又轻轻弹起,发出清亮的滴答声。

      空旷的街角突然出现一柄藕荷色的纸伞,濛濛细雨间一碧衫女子袅袅而来,伞檐下端的是温婉秀气芙蓉面、清丽含羞淡蛾眉,不禁让人感叹一句:好一个清秀佳人!只见那女子约莫十七八九,低眉浅笑、腮边一颗小痣更添俏媚,左手持伞,右手挎一竹篓,转进小巷中一户人家门前轻叫,“月琴,起来哉,弗要白戏,来开门户!”声音清甜温婉,却是一口带着苏白的官话,分明是江南人氏。

      少顷,一双柔荑将大门轻轻打开,露出一张秀丽绝俗的脸,竟比那碧衫女子还美上三分,却见她身着黄衫,小腹微微隆起,俨然已许人家,却不知为何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啊呀,你怎么出来了,月琴那丫头呢?小心些,我扶你进去。”碧衫女子连忙将纸伞立在门边,空出手上前轻扶。

      “没事,是我自己想走走,月琴去巷口张大娘家送绣样了。对了,朱四哥又捎信来了。”轻拂碎发,黄衫女子缓缓答道。

      “又是让你去做那郡主娘娘的么,他还真是忠心!小心门槛。可有什么用,要是真心对你好,又岂是他一个臣下之人能替主子做全了的,怎么不见你爹爹关心过一回,啊呀,呸呸呸,婉清,你别放在心里,就当我没说过。”碧衫女子自知失口,连忙扶婉清坐下,拿过竹篓,“看,特意出去买的弓鱼,是洱海中才捕来的,新鲜着呢,我给你做砂锅鱼,你这大理人还没吃过正宗的大理砂锅鱼吧。”

      “阿碧姐姐,你莫多心,这都是我的命。”婉清随手拿过手边的一个青花瓷的茶杯,轻轻地把玩着,仿佛是不经意地提到,“他,要去娶西夏公主。”

      “是吗,早晚的事,那你想怎么样?”阿碧淡淡接过话头,用紫砂壶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缓缓倒入白底青花的瓷杯中,轻轻推向木婉清,“他当年也曾对着这杯茶说过‘这吓煞人香真乃妙物’,但是婉清,吓煞人香再精妙也只是变成一杯清茶,你明白了么?”

      室中一阵静默,显得屋外的雨声更加清晰,就连屋檐落下的滴嗒声都像滴进了心里。

      白瓷杯中,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伴着茶香逸出,在氤氲的雾气中清香袭人。

      “阿碧姐姐,我要去找他。”

      “决定了?”

      “嗯,我要问个清楚,若是他心里有我,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若是,若是他心里没有我,我,我便和他恩断义绝,从此不相往来。”

      “那宝宝?”

      “宝宝是我一个人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用担心丢了段氏的脸。”

      “不后悔?”

      “阿碧姐姐,你教过我,‘宁悔一时,不悔一世’。”

      阿碧不语,轻轻地的捧起面前的香茗浅酌,许久轻叹道,“婉清,你长大了。”

      “阿碧姐姐,遇到一生的债,我怎么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倔强的丫头。”

      “也好,”阿碧放下空杯,推向婉清面前,“香茗总是有人品的。”缓缓起身,阿碧轻抚皱起的衣角,“我这就去做准备,等你满四个月了,我们就走。”

      “不到半个月了,阿碧姐姐,这,会不会太早了?”

      “难道你想带着身子赶路,早些走就当在路上游山玩水好了。”

      “阿碧姐姐,我又任性了。”

      “好了,别多心,我去做砂锅鱼,看天色要到饭点了,可不能饿到你。”阿碧转身离去,只留木婉清一人与满室茶香为伴。

      八月酷暑,蜿蜒山路间一辆马车悠悠前行,只见一碧衫女子闲坐车辕边,随手拈下一片树叶含在齿间,便吹出一个个清越的音符,让空旷的山岭中响起一曲清幽的小调。

      “小娘子好俊的功夫,却只怕是误会在下了。”空荡荡的山中突然传出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谁!”猛拉缰绳将马车赶到路边停下,看似农家小伙的车夫突然目露精光,肌肉暴起,做警戒之姿。车中的月琴也护着有些行动不便的木婉清,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阁下藏头露尾的跟了三条岔路,始终离马车不过五尺,到真是好巧的误会啊。”阿碧轻拈绿叶,嘴角含笑,突然指间一动,无声无息间绿叶便向路边一林中射去。

      “啊呀,惹的小娘子误会,真是罪过,在下这就离开。”林中树荫一动,惊起飞鸟一群,几个起落间,一个身影隐没在层层树林中,只留下一片绿叶入木三分轻轻颤动着。

      “没事了,”轻拂衣角的清尘,阿碧吩咐车夫,“大阮,上路吧。”

      “是。”扬起马鞭,马车继续在山路间悠悠前行。

      西北的夏夜清凉如水,带着点点寒意。轻披小袄,阿碧站在西夏皇宫的小院里仰望墨蓝的夜空,繁星点点引得人思绪万千。

      “阿碧姐姐,”婉清挺着肚子从屋里缓缓走出,“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怎么,不舒服么?”

      “只是睡不着而已,你莫多心。”

      阿碧轻扶婉清,于月色之下在众多花木间缓缓游荡,绕过一株梧桐,没了树木葱葱郁郁的遮挡,月光洒下一地清辉。

      “好美的景,只可惜了有人没心思欣赏。”阿碧轻叹。

      “姐姐,我,”婉清有些无措的轻揉衣角,“到了这儿,我竟然有些怕见他。阿碧,我该怎么办?”

      “累不累,前面有个小池,拣块石头我们坐下说。”轻皱眉头,阿碧却并不回答。

      “小心凉。”用外衫垫着石头,阿碧扶婉清在池塘边坐下,“照照自己。”

      “嗯?”对着阿碧这句不知所谓的话,婉清迟疑了一下,犹豫着在清澈的池水中寻找自己的倒影。

      清泠的月光下,池水点点涟漪中,一个女子秀丽绝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凄苦,蛾眉轻轻皱起,微微有些浮肿的脸上满是不安。

      “怎么会,这是我么?”婉清的声音微微轻颤,“我竟为了一个男人成了这副模样!”

      呆呆的坐在池边,婉清不可置信的伸手轻触自己的眉眼,许久,轻叹一声,与阿碧久久无语。

      远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和模糊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向池塘边而来。见婉清行动不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阿碧扶起婉清向边上挪了挪,用一棵梧桐隐住了身形。

      透过斑驳的树影,婉清借着月光看到一白衣女子倚在池边一棵梧桐树上,眼角含泪,幽幽叹气,轻轻说道:“我······我还是死了,免得受这无穷无尽的煎熬。”言语中竟有自尽之意。

      不待阿碧上前安慰,一斯斯文文的书生突然从树后走了出来,说道:“王姑娘,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段誉的不是,千万请你担待。你······你倘若仍要生气,我只好给你跪下了。”他说到做到,双膝一屈,登时便跪在这白衣女子面前。原来这斯斯文文的书生竟是婉清心心念念的段誉。

      “啊!”轻呼出声,婉清连忙掩口,好在池边两人兀自专心己身,也并未注意。

      突见段誉,婉清心中之喜还未言表,就见他为那白衣女子神魂颠倒,下跪磕头,顿时心下悲怆不已,银牙轻咬贝齿,却止不住泪水嗖嗖落下。

      恍惚间,一双柔荑轻拭眼角,婉清嘴唇轻颤,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轻轻在心底叫了声:“阿碧姐姐。”

      这边厢婉清垂泪心伤、伤痛刻骨,那边厢段誉痴心表情、情深一片。

      却说这边婉清心神未稳,那边远远地又听段誉说道:“我去抢这个驸马都尉来做。”

      且听这句,阿碧忙低头瞧婉清脸色,果然一片灰暗,不等阿碧安慰,那边王语嫣又道:“段公子,你待我真好,不过这样一来,也不知那西夏公主是美是丑,是善是恶,你却为了我而去和她成亲,岂不是······岂不是······太委屈了你?”

      段誉当下便说:“只要为了你,不论甚么委屈我都甘愿忍受。”

      阿碧大惊,顾不上怨恨段誉花心绝情,忙俯身搂住婉清,一时间只觉婉清浑身冰冷,微微轻颤,只得紧紧拥着婉清,接下来段誉坠池、众人揣度、语嫣忸怩都与婉碧二女无关,两人默默无语,相伴垂泪。

      许久,“嗯啊!”婉清低声呻吟着,“阿碧姐姐,我,疼,·······嗯,好痛!”

      “怎么了,婉清,哪里痛?”阿碧连忙扶着婉清,紧张的问道。

      “嗯,肚子,好痛!”婉清一脸痛苦,“啊,我,好像要,要生了。”

      “怎么会,不是才八个多月么?”阿碧到底是个姑娘,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先回驿馆,婉清,我们回去。”

      许是剧痛加上心急,在阿碧的帮扶下,婉清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着酸痛的腰,起了几次却都没能从石头上站起来。无奈之下,婉清只得用力拉着阿碧,使劲挺着肚子才站了起来。

      “疼,嗯·······疼死我了”刚站起来走了两步,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有所动作,婉清

      一只手撑着酸痛难忍的腰一只手在隆起的肚子上来回摩擦着,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痛苦,却不想反而让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活跃。

      “嗯嗯,”婉清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阿碧,肚子,嗯,要出来了·····疼,”费力的说出几个零零碎碎的单字,但只是这么小的一个动作就让木婉清气喘吁吁。

      “婉清,你忍忍,”见婉清如此痛苦,阿碧心下一横,全力抱起婉清,使出轻功便向前飞去,却不知慌乱间已然走错了方向。

      虽是深夜,但月色澄明,只是早已六神无主的阿碧和强忍剧痛的婉清都没有注意到脚下初时踏着的青石板路已变为了两旁都长着小草的黄土小径。

      “阿碧我,嗯,好痛,要出来了,”婉清痛苦的呻吟着,“不生了,阿碧,我不要生了。”突然一股热流从婉清两腿间倾泻而出,顺着阿碧的衣裙滴落在地。

      “怎么办?”慌乱之中,阿碧瞥见数尺外的树丛中有一口枯井,便不管不顾地带着婉清一跃而下。

      带着风声,婉清痛苦的呻吟声便被厚厚的井壁遮挡,霎时消隐无声。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她们,许久。

      “哇,哇呜······”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婉碧二女霎时松了一口气。阿碧帮婉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扶婉清坐起,用身上的小袄包了婴儿,抱到婉清面前,只见那小婴儿止住哭声,抿抿小嘴,就这么睡去了,阿碧与婉清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轻解腰带,阿碧将怀抱婴儿的婉清牢牢系住,正欲沿井壁而上,却听得背后一声:“小娘子且慢。”只见一翩翩公子身着锦袍从一暗门缓缓而来。

      阿碧不留痕迹的将婉清和孩子挡在身后,左手暗自发力,右手轻拂耳坠,面不改色,嘴角含笑,轻言道,“公子有何指教?”

      “小娘子莫要误会,在下李仁礼,不忍二位辛劳,特来带二位娘子离开此地。”

      “李仁礼,崇宗四子?小王子客气了。”阿碧轻挑眉梢,“明人不说暗话,小王子有话直说无妨。”

      “随我来吧。”低声轻笑,李仁礼轻触井壁机关,无声无息间一扇暗门大开。

      小心翼翼地护着婉清与孩子,阿碧跟在李仁礼身后,穿过一条蜿蜒的小路,眼前陡然一亮,台阶之上俨然是一处偏殿。

      “进来坐吧,她和孩子都要歇息一下。”李仁礼此刻的温文尔雅与贴心,却让阿碧更加提防。

      “不必了,谢小王子善心。直说吧,我们姐妹可当不起如此礼遇。”阿碧一手扶着婉清,一手把玩着衣带。

      “小娘子果然快人快语,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李仁礼向前几步走到婉清面前,向婉清一礼,“我想娶你为妻。”

      “为什么?”婉清怀抱孩子,轻声问道,显露出些许虚弱,“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哈哈哈,李仁礼仰天大笑,“爱就爱了,哪有什么为什么。西夏男儿向来直爽,不比宋家男子多礼。”

      婉清沉默许久,“我有三个条件。”

      “莫说条件,”李仁礼打断婉清,“我爱你,想娶你为妻,这不是一场交易。”顿了顿,看着不语的婉碧二女,李仁礼接着说,“我能保证的是:你的孩子我视如己出,你的过去我不会追问,我李仁礼一生只有你一个正妻。”

      “让我想想。”婉清望着眼前的男子,身材顽长,眉宇间有着关外汉子的豪爽和坚毅,深邃的眼睛里满满真情,一身锦袍却显温文,沾上了些书生气。

      “你做得到毅宗昭英皇帝对李太妃那般么?”阿碧见婉清答话就知婉清心有所想,心中轻叹一声,“也罢,婉清,再送你一程吧。”

      “咦,这小娘子竟也知我朝旧事,也好,叫你放心。”李仁礼对上木婉清的眼睛,伸出手,“我许你,你信我么?”

      “我,”婉清看着面前的手,略一犹豫便将手递出,“我信你!”

      “哈哈哈!”李仁礼大笑着,突然单膝跪地,咬破食指用鲜血在婉清手中画着,嘴里吟唱着不知名的文字,像是在举行一个盛大的祭礼。待其画完,李仁礼打横抱起婉清,“我们回家。”留给阿碧一句,“小娘子请自便。”便抱着婉清向殿内走去。

      婉清回头,只见阿碧微微颔首,“婉清,你多保重。”便转身离去,当下心知与阿碧的缘分尽了,不禁流下一行清泪,暗自在心中说道“阿碧,谢谢你,我想试试,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没有父亲。”

      庶日,月琴带阿碧留书寻到武晟殿,交予婉清,婉清展信,“婉清,李仁礼敢用党项生命之祀待你,想必是真的倾心于你,李仁礼其人勇武聪颖,倒是一人才。见你找到幸福,阿碧深感欣慰,特留月琴、大阮于你,不至孤寂。人生如梦,就此别过。勿念——阿碧”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年,彼时的婉清已是昊王妃——一个三岁女儿和一岁男孩的母亲,西夏昊王的妻子,那眉宇间淡淡的温婉显露着她的幸福。

      然而一场浩劫无声袭来。

      “阿妈,我怕。”小小的女儿缩在婉清怀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慌。

      “不怕不怕,”婉清安慰着女儿,“纯合乖,阿妈在这。”

      另一边,朱丹臣连同巴天石已经将顾着小儿子的李仁礼制住。

      “为什么?”木婉清没想到时隔三年,再见这些所谓的亲人竟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果然,人是会变的么?”

      “婉妹,好久不见了。”段誉看到婉清怀里的孩子,脸色一暗,随即又堆起微笑,“好歹你也是大理国的郡主,怎么不跟哥哥和父王说一声就嫁人了呢,这西北莽汉怎么配得上如此清丽的婉妹。”

      “阿礼很好,但与你无关。段誉,我和你们大理段氏毫无瓜葛,你这是什么意思?”

      “婉妹说笑了,你是父王的女儿,大理国的郡主,怎么会毫无瓜葛呢。现在,是你为国尽忠、为父王尽孝的时候了。”段誉从李仁礼手中抢过纯毅逗弄着,才一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对着面前入侵他家的贼寇仍然甜甜地笑着。

      “你想做什么!”婉清紧握双手,尖锐的指甲刺进肉里,生疼生疼的。

      “别答应他,婉儿!”李仁礼费力的挣扎着,被巴天石一击,顿时闷哼一声,嘴角流下一丝血痕。

      “别伤阿礼,段誉,你到底想怎样?”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一辈子的恨,毁了她纯真的少年时代不提,如今竟又来破坏她美满的家庭,伤害她的丈夫和儿女!她好恨!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麻烦你们夫妻带我们进宫而已。”段誉轻笑着,“顺便劝劝李乾顺那个老顽固出兵大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就见不到这可爱的小外甥了。”

      “段誉,你!”婉清气急反笑,“好啊,只不过阿礼只是庶子,不招老皇帝宠爱,怕帮不了你多少。”

      “婉妹,不要耍花样,我不想伤你。”

      “那多谢世子抬爱!可以放我夫君了么?”

      段誉抬抬手,朱丹臣和巴天石两人松开李仁礼,婉清带着女儿正欲上前却被段誉拦住,“婉妹,正事要紧,现在可不是亲热的时候!”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含讥带讽。

      “你,”婉清背过脸,深深呼吸过后才走出正房,“阿瑞保,收拾一下,我和王爷即刻进宫面圣。”

      “是,王妃。”阿瑞保得令而去。

      宫中,正殿之内,气氛压抑之极。西夏武士全被一味悲酥清风迷倒在地,龙椅上的崇宗李乾顺此时已为鱼肉,一旁段誉轻握这位圣文皇帝的咽喉,“发兵大理,不然······”随后兀自轻笑,突然吐出一句:“生存还是毁灭,只因为我仰慕你多时。要不然你此刻早已经在跟阎王爷喝茶了。”

      松开崇宗,段誉道,“李乾顺,西夏第四代皇帝。三岁嗣位,后破金明寨,十七平拔思母部,办“国学”以传授汉学,使官制日臻完备,撰《灵芝歌》,颇有才学,运筹帷幄,于国大幸,真乃明君。要不是我仰慕你多时,早就杀了你用他人替代。”

      “你大理段氏落到如此地步也是自寻死路,”崇宗轻笑,丝毫没有被人威胁的窘困,“高升泰已经改国号为大中国了吧。”

      “你,老匹夫!”段誉恼羞成怒,抬手一道剑气削掉了崇宗的发冠,正待要再发剑气,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谁!”

      “善恶全在一念之间!”一碧衫女子飘飘而下,轻舞手中锦缎将段誉一行人抛出殿外,“念在你是阿朱阿紫与婉清的兄长,语嫣的夫君,留你一命。若在袭扰婉清,仔细性命。”

      “阿碧姐姐,”婉清含泪迎上。

      “好久不见,还好吗?”依然是淡淡的温柔,让人心生眷恋。

      “你是谁?”梁上突然跳下一紫衫女子,硬是插入婉碧两人之中“不许拉着阿碧姐姐不放!”

      “阿紫,不许无礼,这是你婉清姐姐。”

      “你凶我!不理你了。”紫衫女子撅着嘴转过头,突然看到了什么,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摸着李仁礼的手道:“其实你和我姐夫有点像,只不过你比我姐夫脸嫩一点啊。”

      “噗嗤,”阿碧轻笑出声,“阿紫,不许胡闹!”

      “哼,你又是谁?”这下子换婉清不乐意了,“不许拉着阿礼不放!”

      婉清与阿紫玩闹般的吵嘴声、阿碧轻轻的笑声、李仁礼无奈的叹息声、老皇帝不住的咳嗽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