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攸》莫妃妃

30、尸魂界简史Ⅰ

　　真央灵术院给了他们一周的适应期，她们今天算是提前报道。只是莫攸在真央灵术院就没踏实地念了几天的书，而且她还常年逃课，图书馆更是一次都没去过，所以怎么去图书馆她是不知道的。
　　反观洛漓，她在真央灵术院前厅的真央灵术院区域图看了几眼，嫌弃地说道：“它还真是万年不变，一点进步都没有。”然后就熟门熟路的带着莫攸朝着图书馆走去。
　　莫攸看她这个熟悉程度，震惊地问道：“以你的身份也没可能来这里念书呀。”
　　“蓝蓝要来凑热闹，我就跟过来了。”洛漓回得理所当然，然后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她被混蛋忽悠着去玖兰家学堂念了一次书，后来他乐意从藏书阁走出来，她就送上门陪他在真央灵术院再念一次书。
　　“你还真是勇于奉献呀。”莫攸感叹道。她肯定做不到这一步，她要是乐意念书，也不用幼年期离家出走。
　　“不提这些，当务之急还是先加强你的文化课。”洛漓也不想提这个。

　　到了真央灵术院图书馆，洛漓也不着急往里走，她随意地在书架上抽出几本书，确认了他们连图书摆放的位置也没有改变过，才带着莫攸往里走。
　　莫攸被洛漓七拐八绕带到一个没有通路的地方，然后看到洛漓跳跃起来，从最边上的最顶层拿出来一本大部头，没半点犹豫地丢给她。
　　莫攸小心接住它，有一点点把它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尸魂界简史】这几个烫金大字就映入她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异常的沉重。她翻看第一页，讲述的就是灵王是什么。
　　灵王终身驻守于大灵宫殿，内系三界稳定，外平时空混乱，设中央四十六室代其督导尸魂界秩序，派伴于他身侧的四族监管中央四十六室。朽木，四枫院，志波，玖兰，家主轮值去往大灵宫殿伴王于身侧直至死亡……尸魂界现今共经历八位灵王，现任灵王单字‘攸’，伴她身侧是玖兰家第26任家主玖兰枢。
　　莫攸看到这里就明白了，为什么洛漓和这家亲厚到住在他们家了。不过【伴王于身侧直至死亡】，这么暧昧不清的词书写在册真的合适吗？它其中还有什么深意？她如今有一位知情人，那么她就不费劲想了，让洛漓给她答疑解惑。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把已经窜屋脊上拿着相机看热闹的洛漓叫了下来。
　　“你看完了。”洛漓不情不愿地从屋脊上跳下来，然后看到翻了十页不到的书，也明白学习这个事不是她们擅长的。她以前有人陪着勉强学了学，可是莫攸，还是别强求她了。
　　“我这个锈死掉的脑袋，看着玩意，看不出来里内弯弯绕，能给我讲讲其中深意吗？”莫攸说的非常直接，“比如【终身驻守大灵宫殿】这一条，那你跑出来没问题？还有这句【轮值去往大灵宫殿伴王于身侧直至死亡】，这么做也没问题。有资格伴于你们身侧的都是尸魂界的至高吧？你们明晃晃告诉他们——你们的一生的陪伴只是我生命的一粟，你们的死亡不过是我的另一个开始，这么打脸他们不是要官逼民反引发暴乱。渣男渣女都没你们敢说。”
　　“伴在我们身侧怎么了？难道陪伴就只能产生情爱？世间情谊万千，伴于我们身侧能培养出来的情感也不会只有情爱。我们不搞强抢民女那套，他们不爱来，我们就换一个，不是非他们不可。而且也不限制他们的婚丧嫁娶。他们也就是回家的时间短一点，伴于我们身侧的时间长一些，而且有事需要他们回去解决，我们也不会拦着的。
　　“暴乱是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洛漓幽幽地说道，“如今大贵族时代虽然陨落，可是伴于我们的四族仍然立于尸魂界之巅。尸魂界每年的财政收入有五分之一是他们的供奉；流魂街四区管辖权给他们瓜分。明面上因为他们要长时间留在存于虚无的大灵宫殿，我们赋予他们远超死神的力量，方便他们在异域空间自由的生活，实际上是他们将这份力量通过血脉传递给他们的后嗣，常年以往的叠加使得他们终年鼎盛，整体实力碾压其他家族。明面上是他们代替我们监管中央四十六室；实际上是他们扶植了自己的附庸去占位中央四十六室，让中央四十六室成为他们手中的一只傀儡。如今被流放的志波家，也是因为他们伴我们于身侧，不然他们触犯的罪行是不会让他们苟活到今天的。
　　“而他们因为伴我们于身侧，被我们格外的偏爱，只要不越过让三界失稳这条底线，他们如何作妖，我们一直都是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举个例子，现如今已经被我列作禁术的死神虚化它缘起于玖兰优姬。我的前任为了让她在大灵宫殿待得不是过于无聊，给她在大灵宫殿圈出来一片试验区，看着她做研究，甚至还给了她诸多提点让她的研究日臻完备；再早一点的，第三任灵王在他修行无限大圆满的时候跟他的陪伴擦出来了火花，他不但任由她频繁穿越位面结界霸凌其他家族，为她的家族搞出来一个力量天花板，还为了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让剩余三族差一点消亡。
　　“虽然伴在我们身侧的时候，他们的家族大都会经历一个寒冬期，但是和他们获取的利益相比，这是无足道哉的存在。所以没人不乐意，他们高兴得很。就算偶尔有几个看不开，非要找我们的不痛快，收拾掉就好了。但是他们代表不了他们的家族，收拾掉他们，他们的家族只会更加恭敬老实。”
　　洛漓说完又把目光落在《尸魂界简史》这本大部头上，从她下达王谕让枢伴她于身侧的时候，这本书就更新再版了一次。当时瀞灵廷各家各户以及所有机构被要求购买诵读。她以前来真央灵术院念书的时候，它也是必修内容。只是现如今它竟然如同瀞灵廷消失的大贵族时代一般，只能藏匿于角落里。
　　她的目光又看向了星星眼求科普的莫攸，继续给她解答：“我为什么从大灵宫殿跑出来呢？因为我是早产儿。如果我按部就班的醒来，教导我的应该是我前任们留下的记忆。但是我在不该醒来的时候被人强行唤醒，我没有承继他们完整的记忆，如同新生婴孩，万事随心。大灵宫殿那种没有时间刻度的地方，我是住不下去的，所以没有办法也要创造办法溜出来。”
　　“原来你做出来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是因为睡眠不足呀。”莫攸如实总结道。
　　“我还提前履行职责了呢。驻守大灵宫殿这件事有多难，等你有机会看看代我守了两百多年大灵宫殿的枢，你就懂了。他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就是被我坑的。”洛漓不高兴地辩解道。